温蕊浑然不觉自己说了什么虎狼之词,说完后自顾自抿唇一笑,随即又伸手往对方胸口一阵乱打。只是她醉了力量小,跟弹棉花似的。
“不对,不该脱我的,就该脱你的。我要把你的衣服全脱光,然后好好地教训你。”
“教训我什么,我犯什么错了?”
“你犯了招风引蝶的错误。因为你胡乱勾搭,我总挨女生的欺负。那些人喜欢你又得不到你,就把所以的怨气都撒在我身上。你们都是一样的混蛋。”
这一听就是在哪里受了委屈。司策很少听她抱怨,印象里她总是那么隐忍,什么都不提什么都不在意。可事实上她是在意的,所以自己对她的伤害她一直记在心里,所以才会在忍无可忍之下和他离婚。
从前的他不懂事,如今他再也不会。
司策摸着她的脸颊柔声安慰:“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我保证。”
“你保证什么,你管得了宋雪仪吗?她会叫一大帮的女生还骂我笑话我,还会找男生还欺负我。那些人太坏了,你不喜欢她关我什么事。”
温蕊越说越委屈,像个孩子般钻进了被子里,小声地嘤嘤起来。
看起来哭得很伤心,实则一滴眼泪也没有。司策被她撒娇的小模样搞得实在心痒难耐,顾不得打电话给周矅了解情况,直接俯身吻住了温蕊的唇。
被封住唇的温蕊再也没有了哭声,取而代之的是轻柔而破碎的喘息声,在这暗夜的房间里和着对方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连抱着她的人是谁都来不及思考。可又像是什么都知道,熟悉的气味熟悉的感觉。也只有那个男人才能让她从来不排斥与他亲密接触。
温蕊没有细想,任由自己沉沦了下去,也深深地享受起了这美妙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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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那边宋雪仪因为挨了温蕊的一顿打,没好意思当众吭声,只能找了个由头打电话跟丈夫发了通常小姐脾气,然后一个人气鼓鼓地先走了。
都说打人不打脸,这个温蕊真是朝死里下手啊。早知道她如今这么狠,当年就该趁司策出手前把她活活弄死才是。
包厢里程总接到太太的电话后不以为然,随口说了句她不舒服便继续招呼众人喝酒。但在场的其他人有敏锐的已察觉到了问题的不妥。
程太太和温蕊几乎前后脚离开包厢,并且同时间没有回来。程太太还有电话打过来,温蕊却是沓无音信。无论他们怎么轮番打她电话就是没人接。
郝青吓得脸色发白,赶紧跟温蕊的经纪人楠姐打电话。楠姐担心出了什么事儿会影响合作,也是对温蕊一阵连环夺命call。
没想到电话非但没有打通,拨了几次后对方甚至直接将手机关机,害她再也打不通。这下子楠姐还真有点急了,连夜又拨通了钱辰的电话。
电话那头钱辰正在跟人喝酒,接到楠姐的电话后一愣,蹭得一下从沙发里坐了起来:“你说什么,你让谁去应酬程总?”
“温蕊啊怎么了?正经饭局,程总带了太太过去的,不会有那种事儿。”
“要真有那种事,咱俩就都洗干净脖子等着挨宰吧。”
楠姐这才意识到温蕊的身份可能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怎么了,这姑娘什么来头?”
钱辰已懒得跟她解释,只让她先别轻举妄动,挂了电话就联系了周矅。谢天谢地对方还肯接他电话,一句“温蕊已经回家”就把他给打发了。
钱辰后背吓出一身冷汗,赶紧又叮嘱了楠姐一番:“……今晚先别管,明天你找个机会上她家去看看,打听打听昨晚出没出什么事儿。最好是无事发生,否则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楠姐拿着电话出了半天的神,最后在床上辗转了一整晚都没睡好。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亮,她就按捺不住起床洗漱,早早地便出了门,开车去往百汇园。
她知道温蕊和一个女性朋友同住,料想她家里此刻应该没什么问题,便这么直接杀了过去。
满肚子的疑问都等着解开,她实在没办法再忍下去。
到达百汇园的时候,正赶上楼里的大爷大妈买完早菜回家来。就听一老头问自家老太太:“昨晚楼上那对小年轻后来吵到几点钟?”
老太太白他一眼:“你管人闹到几点,那是人家年轻人的事情,你一老头还关心这个。”
“随口问问,动静有点大嘛。”
“年轻人很正常,人家小伙子体力好才能闹腾得起来。我听了好几个小时呢,今天小姑娘怕是起不来床了。”
楠姐耳朵里听着他们的对话也没往心里去,一直到敲响了温蕊家的大门时,才突然意识到刚才老头老太的对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小年轻能折腾,就住在这栋楼里,这不会是在说……温蕊吧?
楠姐吓了一跳,立马收回了敲门的手。想走却为时已晚,大门一下子从里面打开,露出温蕊披着外套凌乱的模样。
头发七零八落飘在肩上,眼底有深深的黑眼圈,边看她边伸手打呵欠,还冲她有气无力地说了句:“随便坐楠姐,你自便啊。”
楠姐想走又实在受不住好奇心的驱使,于是还是壮着胆子进了屋子,边走边探头往里看。
卧室的门虚掩着,隐约能看到屋里有人走动的身影。很快就有人过来开房门,吓得楠姐立马收回视线,老老实实往沙发里一坐,拿背影对着对方。
不知为什么,虽然没看到那人的长相,但她就是知道那人是个男人,更清楚地意识到这男人似乎不是她能惹得起的那种。
难不成是程总?
不会不会,那不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嘛。楠姐这么安慰自己,直到耳边传来了浴室里哗哗的水声。
温蕊没去洗澡,换了身衣服洗漱干净后出来给她倒了杯水,整个人还是显得萎靡不振。
她一屁股坐在沙发里,裹着外套边揉眼睛边开口问道:“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楠姐?”
“我、我来看看你,怕你不好。”
“我没什么不好的啊。”
楠姐回头正想问温蕊几个问题,一眼看到了对方脖颈里那成片成片的红痕时,吓得到嘴的话立马咽了下去。
看来刚才老头老太说得没错,确实就是温蕊,并且那不是一般得能折腾,简直就是折腾翻了。这么大面积的草莓种下去,可见昨晚这屋子里发生了多么激烈的一幕。
所谓窥一斑而知全豹,此刻掩映在衣服下的温蕊的身体,可想而知会是怎样的精彩。
当真没想到乖乖女如温蕊这样的,居然也会有如此大胆奔放的一面。
楠姐三十好几谈过不少恋爱,经历过的男人也多,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不婚主义者。她在那方面向来开放,眼下见温蕊这样便忍不住问:“你有男朋友这事儿,我竟然一点儿不知道。”
“不是男朋友,纯粹就是……”
温蕊想了半天,想选个文雅点的词代替“炮/友”二字。思来想去还是吐出两个字:“床/伴,就是床/伴而已。”
“你不像是会找床/伴的那种人。”
“那是你不了解我们这么离异女士的想法。男人嘛尝过了就可以了,世上鲜花千千朵,哪能只为一朵停留,自然是多摘一朵是一朵,多睡一个是一个。”
楠姐当真目瞪口呆,这样的话是从温蕊嘴里说出来的?
违和,太违和了。
她没有留意到,两人说话的间隙浴室的水声已然停了。很快浴室的门一开,一个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楠姐听到开门声很自然地回头朝人望去,然后便如遭雷劈般愣在了那里。
所以温蕊给自己找的床/伴,居然是……司策?
她这不是大胆,简直就是胆大包天吧。
楠姐彻底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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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抓了个“现行”的司策毫不在意,还主动和楠姐打了声招呼。
后者这会儿脑子里只剩嗡嗡的响声,借着一点本能尴尬地应了一声,自己都不知道此刻脸上的笑意有多难看。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她今天还能活着走出这道门吗?
当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温蕊这么不声不响柔情似水的一个小姑娘,谁能料到有朝一日能给她放个惊天大雷。
太吓人了,真的是太吓人了。
司策难得对旁人也有对温蕊那样的好脾气,在猜到楠姐的身份之后便进厨房准备煮咖啡,顺便还问了对方一句。
一听司策要给自己煮咖啡,楠姐凌乱的心瞬间又恢复了大半。她识趣地谢绝了对方的好意,起身便要告辞。
电灯泡是没有好下场的。
可温蕊不让她走,轻声叫住了她,还示意她坐回沙发里。楠姐满脸讪笑地贴着沙发边沿虚坐了下来,嘴里讨好地问:“还要我做什么吗温蕊?”
“不用,您什么也别做就可以了。”
“我懂我懂,我今天在公司忙了一天,我都没见着你,更没见着别人。你放心这事儿我肯定不会泄露出去。”
温蕊就笑眯眯地谢过了她。明明是和平日里一样真诚的笑容,偏偏看得楠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越想越觉得不对,索性壮着胆子问了句:“那什么,我是说那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