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刺耳的尖叫连连。
被粗麻绳绑住手脚的袁丽,蓦地从蚀骨的寒冷中惊喜,睁大了一双茫然及不安的眼看向面前的人。
她的全身已经湿透,垂在额间及鬓边的几率发丝,亦是湿哒哒的贴在了脸上。
颗颗水珠从颈部一路往下,没入了她的衣领里,狼狈的不成样。
“你就是袁丽?”郁柏松微微俯身,直视着她的双眼,语气意味不明的,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
袁丽不动声色地往后缩了缩,四面拂来的风,让她难耐的抖动个不停。
就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你是谁?抓我想干什么?”
许震眯了眯眼睛,握着龙头的手不由的紧了紧,像是在忍耐着些什么:“小婉,是你害死的。”
他用的陈述句,并非疑问。
像是已经笃定了,许婉就是被面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所杀害。
袁丽怔愣了一下,瞳孔猛然一缩,眼底复杂的情绪交织着,着实让人摸不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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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有在存稿,27号就恢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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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通知闻人澈 半小时后见一面
料到对方会咬死不承认,许震不急不缓地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透明袋:“那这个又是什么?”
袁丽又惊又恐的瞪大了双眼,呆滞的看向袋中的粉末,久久回不了神。
寒意从脚底一路直袭到大脑,分明双颊已经冻紫,但她却好似没有感知一般,连颤抖的动作都忘了。
一看这个反应,许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难忍悲痛的阖上眼眸,紧攥着手中的透明袋,浑身所散发的气息沉重且暴戾。
站在一旁的两名黑衣人,为许家做事已经许多年了,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老爷子的这副模样。
一时之间,连表情管理都忘了。
直到听见拐棍儿点了两下地面的声音传入耳廓,才回过了神来。
许震睨了他们一眼:“把人处理了。”
小婉已逝,除了帮她出一口恶气之外,什么都无法再挽回了。
唯有袁丽的不好过,才能让他好过。
黑衣人有些迟疑:“是要......?”
这个处理一词,就有些广泛了。
与其怕处理的不好,惹得老爷子不快,还不如一开始就问清楚,心头也好有些底。
“死,太容易了。”许震神情疲惫的撑着拐棍儿,艰难的站起身来。
他将透明袋扔到了袁丽的脚步,看也不愿在看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几许之后。
地下仓库里传出了阵阵凄惨的尖叫。
寒风越吹越烈,伴随着女人的声音,如幽灵般飘荡在空气中,最后渐渐散去,化为一片虚无。
恍若,从未来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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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的几缕红橙相织的光芒,从星烨顶楼的落地窗外投射了进来,落了一地斑驳的星星点点。
碎影被人踩过,陈材绷着一张脸,快步流星地走到了办公桌旁:“老板,已经查到了。”
文件翻动的轻响停止。
时惟抬起头来,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里并无多余的情绪:“谁?”
“闻人澈。”
“呵。”
时惟意味不明的嗤笑一声。
听见这个名字倒也不算意外,毕竟除了他以外,也只有闻人澈会费劲心思去求得小姑娘的欢心了。
“老板,需要我去把那批货抢回来吗?”陈材紧了紧拳头。
那副黑老大的样子,就像是要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一般。
“好好说话。”时惟嫌弃的瞥了他一眼。
也不知那个脑子是怎么长得,总喜欢把自己幻想代入成各种角色。
陈材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傻大个儿:“老板,那衣服还抢不抢嘛?”
“不用。”
如果他想要,可以直接让芷芷做几件。
这等待遇,可比那人只能等新品上市时才能抢购的,好上无数倍了。
时惟往后一仰,姿态慵懒地靠在了椅背上,他轻抚着手腕上的表带。
骨节分明的长指点了两下表盘,黑邃的眸底划过了一抹深沉:“通知他,半个小时后见一面。”
陈材出去打了一个电话,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又再次折了回来:“老板,他让您直接去闻家。”
“闻家?”时惟低喃了一句。
他清隽的眉眼里夹着散漫的笑意,如灼灼繁花一齐盛开,竟是好看的让人挪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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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还有
第241章 你就那么1确定,只有我动心了?
远在盛世云顶的闻人澈,在得知时惟即将前来,便放下了手中的一切事务。
他站在二楼的走廊里,眸光紧盯着那间紧闭的房门,掩在金丝框眼镜下的凤眸,闪过妖冶的笑意。
入冬的夜幕,低垂的特别快。
朦胧的夜色宛若一层薄薄的纱,包裹着闻家门口的几棵桃花树,使得月光散落了一地的温柔。
闻人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神情专注地看着手机屏幕里的对话框。
他像是没有听见门外所传来的那道汽鸣声一般,自顾自的敲着键盘,连头也未曾抬过一下。
不多时,一抹黑影笼罩下来,遮挡住了他头顶吊灯的光线。
“时先生,找我有事吗?”闻人澈握着手机的手,不动声色地往前倾了倾。
恰好,能让对方清楚的看见聊天记录,以及那个特殊的备注。
时惟的眼神不屑,却又烦躁的抵了抵后槽牙,强压下心底的那股子燥意。
他毫不客气地在旁边坐下,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一圈儿四周的陈设:“没想到闻先生还有女装癖。”
闻人澈何其聪明,仅一瞬便明白了对方到底想表达些什么。
他浅浅的笑了,长睫温柔的拂过眼尾那颗泪痣:“阿芷设计的东西,自然是要买回来珍藏的。”
时惟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语气隐隐带着一丝得意:“我跟芷芷要结婚了,你以后就不必再做这些无谓的事情了。”
“结婚?”
“嗯,闻先生会赏脸参加吗?”
话音一落,闻人澈摁熄了手机。
他没有言语,单手搭在了沙发背上,看向电视机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惟也不急,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
无论这人在小姑娘的心里占据着怎样的位置,扮演着怎样的角色,都无法阻止他与她的婚礼。
“你不爱她。”闻人澈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在陈述他自以为的事实。
他侧过头,眼底的情绪分不清喜怒:“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想绑住她了。”
虽然,他并不知道对方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让阿芷同意这场婚事。
但,他绝不会眼睁睁的这样看着,看着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成为别人的妻子。
时惟嗤笑一声,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小芷很优秀,对她动心也很正常。”
他平淡地直视着那双凤眸:“不过,最适合她的人,是我。”
见其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闻人澈也没有要隐藏自己情愫的意思了。
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潋滟的弧度:“你就那么确定,只有我动心了?”
空气沉寂了一瞬。
两个男人的眼底仿佛迸发出了,一阵越烧越旺的火光,浓烈的像是恨不得将对方吞噬一般。
就在气氛变得剑张跋扈的时候,时惟蓦然一笑,低沉的嗓音里夹杂着讽刺:“没想到闻先生,还有妄想症。”
“时先生真厉害,怕是这世上再精准的仪器都无法像你的眼睛一样,轻易就能判断旁人的病症。”
闻人澈邪肆的扬了扬眉,也不等对方再用言语回击他,便站起了身来:“想去楼上参观一下吗?”
第242章 闻人澈述说与她的点点滴澈滴
“滴——”
密码锁里传出来一阵轻响。
房门自动弹开的那一瞬,屋内简单明了的陈设映入了两个男人的眼帘。
正对着他的是一张懒人沙发,上边儿除了靠枕以外,还堆了些各式各样毛绒绒的玩偶。
时惟的视线在其中一个含笑的小熊上停留了一瞬,黑邃的眸子微不可察的闪了闪。
他走到黑木长桌附近,不咸不淡地看着左右两侧,摆放整齐的六七个画架。
画架上的白布早已被取下,画中的所有光景就这般展露在他的眼前。
还未来得及欣赏,身旁便传来了一道如微风般温柔,如美酒般醉人的声音:“这些都是阿芷画的。”
“时先生应该还不知道,阿芷在澳洲是一位很有名的画家吧?”闻人澈盯着画板上的画,眸底闪着自豪的光。
时惟的确不知道。
但他并不认为,是小姑娘有意瞒他。
“然后呢?”时惟轻飘飘地扫了一圈儿。
在瞧见每一张画上,都是些比较唯美的风景,不由得稍稍松了一口气。
闻人澈的下颚对着左侧方抬了抬,眼底的神情在顷刻间变得温柔:“这是我第一次跟阿芷去海边的时候,她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