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还没分到,猹吃瓜吃了个不亦乐乎。
顾青林看着表面冷清,实际上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眸子晶亮晶亮的少女,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宠溺的笑。
这个样子,好喜欢,看也看不够,竟该死的可爱!
“我听到风声,丁家想让嫁到阮家的小女儿离婚!”
“啊?不是吧,真的假的?”
“很可能是真的,阮家那小儿子劳改二十多年,等他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也是,虽然丁家那小女儿不年轻了,也还不算老呢,赶紧再嫁人就对了!”
“哎,说是这么说,别人会怎么看她?”
诶?什么情况,阮清秋让顾青林排好队,靠近了几步,那些人居然不再讨论了……
可恶!说话说半截,急死猹秋秋了!
她黑着脸走回来,郁闷得很,偏这个时候,还有人不识趣地来自己面前蹦跶。
“哟,四丫,这就是你那个小男人啊?”阮秀秀阴阳怪气道,朝一旁的阮甜甜挤眉弄眼。
“秀秀,好好说话,这是我们的妹夫。”阮甜甜声音温温柔柔的,语气却颇为严厉。
她盯着阮清秋看了半晌,两条柳叶眉拧成了一团,满脑子都是——极品堂妹怎么变漂亮了?
要不是那熟悉的五官,要不是这是个没有整容的年代,阮甜甜怀疑堂妹整容了。
观察了半天,她最终得出了个结论:只是变白了而已,还有那些浓郁的体毛也变少了,露出了本来面目。
想想阮家容貌最好的小叔和颜值超高的原四婶,阮清秋的颜值好才是正常的。
那么,她怎么突然开始容貌正常了?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变故?
明明前世,堂妹丑了一辈子……
“哎,我问你,你咋变白了?”阮秀秀突然凑得很近,盯着阮清秋瞧个不停。
这时,一直闷声不坑的少年说话了,他丹凤眼微弯,轻声道:“秋秋,这就是你那个没你白的堂姐啊?”
“我,我没她白!”
阮秀秀瞪大了眼,指着自己,看看阮清秋,又看看阮甜甜,一脸难以置信。
此处动静早已吸引了周围吃瓜群众的注意力,都看看阮秀秀又看阮清秋,一致得出结论:“你堂妹确实比你白啊,小妹。”
当堂妹殷切地目光看向自己时,阮甜甜麻了,既不想当众说谎损毁自己形象,又不想夸阮清秋,目光躲闪了片刻,她咳了咳小声说:“差不多吧,还行。”
阮秀秀仿佛被这个事实打击傻了,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红着眼跺跺脚气跑了。
阮清秋:就这?她还没放大招呢,唉,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看了眼满脸单纯的顾青林,她悄悄竖起一个大拇指,真会挖苦人,有未来大佬那味儿了。
少年看了,弯起眉眼,笑得纯良无害。
阮甜甜也不自讨没趣,转身走朝阮家那边。
太阳高高升起时,终于轮到了阮清秋,她把三本工分册递给会计员,等着领粮。
“罗细妹一百五十三个工分,顾青林二百八十个工分,阮清秋——”会计员顿了顿,看向少女,打量了好一会儿才念出来:“阮清秋两千四百三十个工分。”
周围人顷刻间哗然一片,这串数字生动诠释了“恐怖如斯”一词,一人顶两人不过如此!
“等等!”
一声厉喝打断阮清秋的高光时刻,众人看向去,阮家老太太在孙女的搀扶下,阴沉着脸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心静自然凉”灌溉营养液,笔芯~
第50章 绝世小可怜!(一更)
“吴会计, 你不会是要把粮分给那死丫头吧?”赖英子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这老太太一看就难缠得很,吴会计倒也镇定,笑着说:“大娘,工分是小姑娘自己挣来的, 自然要分给她, 您说呢?”
“要我说?那不行!”
有人认出了她, 便好奇问:“赖婶,这不是你孙女吗, 咋不行了?”
“前两个月, 四丫被我那不成器的四儿媳许给了罗细妹的侄孙, 想必前两天有人听说了吧?”她说着看向人群。
有人附和印证了赖英子的话, “这事是真的, 前几天大壮队长的儿子娶媳妇儿, 我去吃席了, 罗婶亲自把人领走的。”
老太太转过身, 颇有些得意,叉着腰对吴会计说:“你看, 我可没胡说,这粮不能分给她!”
“哦?那您老的意思是?”
“这还不懂?四丫吃阮家用阮家睡阮家,挣的工分当然得分给阮家,怎么可能让她带去婆家?”
听到这儿, 众人议论纷纷,绝大部分人赞同了赖英子的话,他们认为女儿出嫁前奉献给娘家, 出嫁后奉献给婆家, 都是应该的。
不应该的是,拿娘家的东西去贴婆家, 这叫胳膊肘往外拐!
从来只有出嫁的女儿用彩礼补贴娘家兄弟,毕竟养了她那么久,还是给别人家养的,吃老大亏了,不感恩就算了,居然还想吃里扒外?
一时间,众人看向阮清秋的眼神很不善,愤怒者有之,谴责者有之,厌恶者有之。
老太太笑了,这一次自己可是有理有据,那罗细妹想占自家便宜,休想!
阮秀秀笑了,活该活该,让她刚刚丢脸!
阮甜甜没笑,心情却微妙地愉悦起来,阮芳芳也没笑,被她妈拉着,急得直在原地转圈圈。
“秋秋,没有那些粮食,我也不会让你挨饿的。”这是顾青林说的话,语气甚至有些强硬。
他一改往日的胆怯害羞,站到阮清秋前方,把少女拉到自己身后,活脱脱一副老母鸡护崽的样子。
阮清秋这时却笑了,她压着嗓音靠近低声说:“你要养我呀?”
那带着热气的清甜触到软软的耳垂,少年没有一丝丝防备的心湖被冲击了,整个人从头到脚木了,随后无可控制的热意席卷了全身。
心跳之快,快到他有种此时不闭紧嘴巴,心脏会背叛自己,跳出胸膛飞向少女的错觉……
这一刻,四周的喧闹声都变得模糊了,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声音之大,如春雷在耳边绽放,她是不是听到了?
顾青林僵着身子,紧张得说不出话,也不敢回头看,他觉得自己像块木头,想回头看少女,又敢回头。
阮清秋不知道,自己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让少年心乱如麻,她双手抱在胸前,淡定得一批。
不过,有人给自己撑腰,她还是很暖心愉快的,看着身形单薄的少年,心里生出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感。
那自卑胆小的孩子变勇敢了,真好。
“请问吴叔叔,今年分的粮,是明年的口粮,对不对?”吃瓜吃到自己头上,她很淡定,村民逐渐小声后,阮清秋这样问吴会计。
只想当猹,不想当瓜,身份一对调,心情可就大不同了。
不过常在瓜地走,哪能不沾瓜?吃了别人那么多瓜,偶尔提供点瓜给别人吃,也算礼尚往来?
“没错。”
得到吴会计的肯定,阮清秋看向吃瓜群众,“请问在场的各位叔叔婶婶大爷大娘哥哥姐姐们,明年的口粮,今年都分到了吧?”
“分到了,终于不欠队上粮食和钱啦!”
“就是,还有分了不少大米呢!”
提起这种开心事,人们情绪高涨起来,大有停不下来的趋势,直到听小姑娘疑惑地说:“诶?既然是这样,那我今年吃的,就是去年挣的口粮,对不对?”
有人嗤笑:“对是对,不过这小姑娘问的,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笨。”
阮甜甜扶着老太太,预感不妙,果然极品堂妹又开口了:“我今年吃的是去年的,那我今年挣的就是明年的口粮,可我明年不在阮家吃,在罗家吃。”
这绕口令似的一段,把很多人绕懵了,比如老太太,阮甜甜也就稍微慢了几秒阻止,她附和说:“没错啊,你今年吃了去年的。”
吴会计可没被绕晕,他扶了扶眼镜,眼中闪过欣赏之色,微笑道:“确实是这样。”
“是吧,连我阿奶都这么说,所以我今年吃的口粮已经给过了,今年挣的口粮是明年的,我去哪儿,口粮应该跟去哪儿。”
老太太终于反应过来了,气得嘴唇哆嗦颤抖不止,颇有种中风前兆的症状,老半天才吐出几个字儿:“吐你娘的屎!”
群众向来是盲目的,此时听阮清秋说得好有道理,便左右摇摆起来。
“支书叔叔,会计叔叔,你们看罗阿奶和青林的工分册,他们老的老,病的病,就挣这点口粮,如果把我的分给阿奶他们,我们祖孙三个明年都得喝西北风。”
见小姑娘分析的头头是道,人们才想起这罗家没有壮年男劳动力,同情顿时涌上心头,看看别人家分粮几乎全部出动,这罗家就两个没长大孩子来领,真可怜啊!
“我阿奶家不一样,大伯是村里的大队长,大伯母当了村妇女主任,都是吃公粮的。大堂哥在部队当兵,二堂哥在供销社当会计,也是吃公粮的,三堂哥很快高中毕业,就要去工厂上班了。”
人就是这样,更容易同情弱者,村民们听到这儿眼都快红了,一家子都是吃公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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