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认识陶渊明。”
“我是陶渊明的表弟,我跟他熟的很!”
“他瞎说!我才是陶渊明,我根本不认识他,金子是我的!”好几个人挣着拥抢起来。
祝英台听的一脸纠结直跺脚,马文才气的暴跳如雷对准自称是陶渊明表弟的中年男人就是狠狠地一脚,踹的对方嗷嗷直叫唤。少司宇则半捂了唇角,斜倚在自家马儿的背上笑的东倒西歪几乎站不稳脚。
笑死她了,不行不行,要岔气儿了!
“少司宇,很好笑?”马文才一扬马鞭怒气冲冲的对少司宇咆哮,她不得不收敛了笑意故作正经的站直。
“不是很好笑……”某少眨眨眼,清了嗓子后再次狂笑出声,“而是非常非常的好笑……哈哈哈……”
这一下,连祝英台都忍不住眉眼弯弯,少司宇的存在,就是让身边的人从不知道何为烦恼。
好不容易止住笑意祝英台这才想出让在场人对诗的办法,念出了陶渊明的名篇。
“原来各位都是五柳先生陶渊明。那请问,采菊东篱下的下一句是什么?”
“我知道!这是我自己作的诗,我怎么会忘记呢?”一个獐头鼠目的男子赶紧凑上前来,摸着下巴道,“采菊东篱下……喝碗菊花茶。”
“哈哈哈……”
少司宇差点儿笑破了肚皮,马文才再次大怒,又是一个飞踹,指着他骂道:“你还是不是陶渊明?想找死吗你!”祝英台急急拦住他,抱怨道:“好了,我跟你说了,这个办法行不通的。”
没想到马文才竟然连祝英台的劝阻也不听,所以说,马文才你追不到祝英台也是活该!瞧瞧人家梁山伯,虽然不知道这两只到底发生了多大的不愉快,但是即便是这样,人家梁山伯还是那般的为祝英台着想。不但千叮万嘱少司宇照顾祝英台,虽然事实上两人相比较少司宇才是那个需要照顾的人。而且还为祝英台准备了独门小灶,真想看看梁山伯那布包里装了些啥玩意儿?所以,马文才,学着点儿吧。
富二代又咋样,人家姑娘不差钱儿!
“小兄弟别恼啊。”一个卖茶的小老头儿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此刻还端了两碗茶送了过来。“喝碗菊花茶降降火。”
“你是什么东西,敢来笑话我!”马文才眉头皱紧,挥手便将那茶碗从老儿掌中打下,眼见那两碗茶水就要掉地,却有一抹敏捷的紫色身影闪过。
简朴的茶碗在半空中倾斜着,茶水顺势倾泻而出,却是悉数落进了紫衣少年大张的嘴里。
“恩,上好的杭白菊,香!!”少司宇一面旁若无人的称赞道,顺手将另一碗没有溢出半滴的茶水送到祝英台面前,一脸讨好,“英台,喝茶!”
茶香四溢,齿颊留香。
“小兄弟好身手!”卖茶老头爽朗一笑,马文才却是黑了一张俊脸冲少司宇咬牙。
“少司宇,你要跟我作对?”
“老子跟你和好了吗?”少司宇挑眉,一脸欠扁模样挑衅马文才。她生气了,敢把她推到水里就该知道有这茬,她少司宇也不是软柿子随便捏的。
少司宇扬扬手,将手中的空碗递到卖茶大叔的面前,没等她松手就见马文才一马鞭子抽了过来。
“啪啪!”两声,茶碗碎成了几瓣儿,周围围观的百姓集体收声,不约而同的退后两步。
“马文才,少兄身上有伤,你们不准打架!”祝英台看架势不对,连忙上前阻止,生怕这两个出了名的破坏狂当街械斗。
“哼!”马文才却只是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并没有再为难少司宇的意思。
“一碗菊花茶,两只碗,一共七文钱。请付钱吧.”卖茶大叔左右看了看眼前衣着不凡的三个少年,轻笑着摇了摇头后上前走到马文才面前。
“你当真找死啊!”马文才大怒踏前一步,祝英台急急拦住他,自己从口袋里摸出七文钱给了那老儿。
后者接过铜钱,“我是找钱不找死,剩下的那碗菊花茶,就请了这位小兄弟,希望日后有缘能再见哪。”他说着挑起扁担,又往前走去,路过条幅的时候,一把将它扯下,又继续往前走。
马文才怒气冲冲的上前去拦住那个卖茶大叔,责问他是什么意思。那卖茶大叔上下打量了马文才一番,方才貌似冷笑了一声,反问这五柳先生是得罪了官府啦,还是杀人了,放火了,要你们悬赏黄金十两来逮他?
“小兄弟,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这里没有什么五柳先生,你们别处寻去吧!”
☆、第18章 被劫
兜兜转转从街头找到巷尾,祝英台和少司宇挨个儿询问了很多当地人,却没有一个知道陶渊明大名儿的人。大半日下来,三个人累的手脚酸软、腰腿疼痛,再加上下山后又没有休息过三人早已经是口干舌燥嗓子眼儿几乎都快要冒烟儿了。祝英台和少司宇商量了一下,决定找个地儿歇歇脚喝点儿茶什么的再继续寻找陶渊明的下落。
还算他们的运气不错,这边刚想着找地方,就看见不远处有一间简朴的小茶肆,不等祝英台和马文才点头少司宇便脚下生风般飞奔而去。等后面两个人追上时,她已经招呼了茶肆伙计摆好了茶碗。
“快快!渴死了,再不喝水我就要*了!”
“少兄你也太夸张了吧!”祝英台无奈的笑着摇了头,却也是顺从的挨着他坐下,轻轻啜饮了两口甘甜的茶水,这个从小不曾吃过苦的千金大小姐竟也忍不住点头,“没想到这种偏僻的小地方,也能有这般馨香的茶水,马文才,你也来喝点儿吧!之后,还不知道要找多久!”
马文才不做声,闷闷地捏着手中的茶杯不看祝英台也不理会少司宇,仿佛那杯子里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值得研究似的。
少司宇瞄了眼碰钉子后明显有些不悦的祝英台,再看看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马文才,禁不住微微勾唇无声莞尔。这两个自小众星捧月的公子、小姐,怕是从来没有这般的跋山涉水吃这么多苦吧?不由的,她对自己从小被训练的经历竟暗自庆幸起来。如果~~~现在伤口不是那么痛的话,就更好了。
“早知道现在要来喝茶,之前的那茶水就不要浪费了!”祝英台转动着手中的茶杯有些遗憾的说道。
“祝英台,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怪罪我,还是在讽刺我?!”马文才剑眉紧皱,猛然抬头冷冷的瞪着自己对面的祝英台声线拔高。“本公子告诉你,我一定会找到陶渊明!”
“我哪敢怪罪马大公子?”祝英台也有些冒火,只见她稍显恼怒的‘磕’下茶杯扫了眼桌上的包袱,“只可惜,你马大公子包袱里的金子,这会儿怕是再无用武之地了,可惜啊可惜~~~”
说着,还煞有介事的摇头叹息,马文才原本就不咋样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紧攥着的拳头上,青筋暴跳,一副随时都准备扁人的模样。
‘砰’的一声重锤方桌,马文才霍然起身怒视祝英台,“本公子就不相信,这世上会有钱办不到的事情!”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祝英台不甘示弱回瞪过去,一旁的少司宇连忙伸手拉住马文才拼命往座位上按。
“是是是!你们说的都对,我一个人错了好不好,坐下坐下!”微微撇头,少司宇眼角的余光扫了眼斜对面那桌神色明显异样的三个男人,他们从一开始就已经坐在了对面,眼睛还不时的瞄了他们的包袱,很明显的不怀好意,非奸即盗。
“少兄,你干嘛不要我说,本来就是马文才太冲动,他那个少爷脾气要是再不收敛,别说十两金就是把我们所有的金子都加上也找不到陶先生!”祝英台气呼呼的指着脸色冰冷的马文才,又指了指自己手边的包袱,少司宇当下连骂娘的冲动都有了。
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财不露白?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不怕被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祝英台,你少在这里指手画脚,别以为少司宇处处~~~别以为他帮着你你就有给本公子有恃无恐~~~我就不相信钱和武力解决不了问题!”愤愤的甩开少司宇拉住自己的手,马文才冷冷瞥了她一眼愤愤咬牙。
“是是是,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我~~~”话音未落,少司宇的脸色骤变,原本拽着马文才的手猛然转了方位直抓向放在桌上的包袱,却因为腰间伤口的扯痛忍不住皱了眉头,动作也因此顿了顿。
“该死的!”包袱被人抢走,马文才顿时变了脸色,当下也没注意到神情微有异的少司宇手脚利落的操起一直放在自己手边的弓箭,左右握弓右手搭箭,瞄准那抢了他们三个人马匹夺路而逃的劫匪就要放箭,却被一旁满目惊惶的祝英台硬生生的挡住了。
“不许伤人!”
“让开!”马文才眸色冷厉,他知道所有的盘缠都在那两个包袱里面,如果让对方轻易的逃脱了,他们三个人之后肯定是寸步难行!所以,说什么都不能让他们逃掉!
“不过数两金,马大公子怎么这么在意,难道在你眼中人命就真的这么不值钱吗?!”祝英台怒极,一手死死的抓紧了马文才的弓箭还不忘气急败坏的训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