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得远,一来一回得耗费将近三个小时。
就算是不送他,也不要这么伤人啊!
不是说恋爱中的男人会比较温柔吗?肖楚言怎么还是这副冷言冷语的模样,甚至还更加狠了。
肖楚言去将车倒出来。
易初语站在路边在等他。
杨裕源打完一辆车,一抬眸就看见了在前面的易初语,几米远的路灯很亮,暖黄色的光线照射在她的身上。
易初语微微笑着,侧颜快要和这柔软的路灯融为一体,让人晃了一下眼。
杨裕源收起手机,走到易初语的身边,“嫂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始料未及的一句话。
如果他不是肖楚言的表弟,如果他们刚刚没有一起吃过饭,易初语还能勉强地将这当成他前来搭讪的信号,可以他们现在的关系来说,这是不可能的。
易初语迟疑一霎,努力回想了一遍,她没见过杨裕源,不过也有可能在那段缺失的时光中,他们见过面。
不过,这种几率应该不高才对,他们又不在同一间高中。
易初语选了个最诚实的答案:“我不记得我有见过你。”
杨裕源也觉得自己应该是出现了错觉,如果是见过,肯定第一眼就能认出来,大概是出现幻觉了。
肖楚言将车开过来,降下车窗,“上来。”
杨裕源哎一声,“哥,你就让我孤家寡人在路边等车?”
抱怨完,深知肖楚言的软肋,他转而面向易初语,“嫂子,你也不忍心吧?”
没等易初语回答,肖楚言代替她说:“你嫂子要回去休息。”
易初语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起了恻隐之心。
晚上九点一刻,冷风嗖嗖,从四面八方灌进来,确实有点可怜。
“要不我们在这陪他等车吧?”
肖楚言没有直截了当的拒绝,声线跟这寒风不相上下。
“麻烦。”
杨裕源钻上了车后座。
三个人在车厢里,杨裕源觉得有点闷,提议道:“哥,放歌点听吧。”
“没有。”
杨裕源勾起一抹冷笑,还真是无情的表哥,之前偶然一次他撞见过肖楚言在车上听歌,虽然是为数不多的一次,但好歹说明他车里还是有歌的!
几分钟后,杨裕源打的车来了。
黑色的SUV驶上行车道。
易初语想了想,问隔壁在认真开车的男人:“我和杨裕源见过吗?”
第39章 持续心动
肖楚言表情微变, 蹙着眉,“为什么这么问?”
易初语拽着衣袖,实话实说:“刚刚他这么问我, 我想着是不是在我失忆那段时——L?K独家整理——间跟他见过面。”
肖楚言斩钉截铁:“没有。”
听着肖楚言如此笃定的话语, 细细一想,易初语也觉得是杨裕源认错人了,他们两个人根本没有交集, 怎么可能会见过面?
莫非是.......
易初语不敢肯定,只是隐隐地猜测着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迟疑不定地问道:“是不是他在你家看过我们以前高中时期的大合照?所以才觉得有点面熟?”
她转过头去观察肖楚言的脸色。
无解。
因为队长喜怒不形于色,除了那双幽深的眼眸, 面部其他部位好像冻结了。
根本没办法从他的表现的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队长的表情管理满分。
易初语又小声地问一句:“不是这样吗?”
肖楚言瞥她一眼,终于开金口给了个答案:“不知道。”
“......”这个答案吧, 给不给好像都没有什么影响。
再往前开五分钟, 拐过这个路口就是他们住的小区了, 很快就能抵达。
晚上这条街道比较多人, 车辆络绎不绝,
对面的绿灯转变为红灯, 肖楚言踩下刹车,车子平稳地停下。
在等红灯转绿的时候, 右边的路口突然冲出来一辆白色的车, 与一辆正常行驶的黑色小轿车撞上。
两车相撞,发出巨大的一声“砰”,闪出一抹火花, 白色的车子翻转,车顶朝下,车底朝上, 而黑色轿车方向偏离道路,撞上了旁边的围护栏,猛地停下来。
车子发出滋滋的声音,周边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还在行驶的车辆避开这两辆冒着烟的车。
肖楚言马上熄了车,让易初语在车里等,推开门冲下去,第一时间将白色车子的车主抢救出来。
旁边一起等绿灯的两位车主也推开车门,下车帮忙抢救伤员。
路口顿时堵塞起来,想要驶过的车辆都在后方停了下来。
被吓得发蒙的易初语抚上胸口,深呼一口气,稳定心神,看这样现在紧急的情况,推开车门,跟着肖楚言下车去帮忙。
白色车子的车主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加上车子现在倒置着,想要将他从车子里拉出来,有点困难。
肖楚言半跪在地上,一手固定住他,另一手将他的安全带松开,尽量不触碰他的伤口。
手上的动作没停,肖楚言镇定冷静地和伤员对话:“感觉怎么样?痛不痛?”
男人虚弱地抬起左手想要去摸自己的大腿,被肖楚言制止,他艰难地说道:“我的脚,我的脚啊!”
肖楚言保持着跟他对话,小心翼翼地将他挪出来。
易初语看着满身是血的男人,有些晕眩,强忍着心头的恶心感,蹲下身子将男人的胳膊举起,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
肖楚言没分心,专注地将男人抬出来。
好不容易终于将伤员解救出来,肖楚言在不碰到他受伤的双脚将他带离了车子。
男人应该只是脚和头部撞伤,没伤到重要部位。
头部流出鲜血,一双脚满是血迹,他忍不住痛楚,鲜血淋漓的双手抓了抓肖楚言的衣服,吱哇乱叫。
肖楚言安顿好他,头也没抬,说:“打电话叫救护车。”
易初语的头阵阵发痛,即使是晕血,她也没有止步于外围,而是上来尽自己所能,缓一口气,答:“我刚刚已经打了。”
“嗯。”肖楚言转身起来去旁边看另外一个正在被抢救的伤员,没注意到易初语寡白的脸。
易初语反手,掌心朝上,眼睛看着满是鲜血的双手,大脑开始缺氧,呼吸粗重起来,用尽力手握成拳。
可眼前就是血淋淋的男人,他满身都是鲜血,还在痛苦地挣扎着,一手抚上自己头破血流的脑袋。
易初语的双脚开始发软,脑袋传来一阵阵地痛。
似乎有东西在她的眼前一闪而过,画面似曾相识。
不行,她太晕了,站不住脚。
易初语的视线变得迷糊,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周边的一切都有了重影,她软软地跌坐在地上,一手撑在冰凉的地板上。
肖楚言整顿好另一个伤员,回头没看见易初语,绕开身后帮忙救人的路人,才看见易初语脸色惨淡地坐在地上,身上脏兮兮的,一手摸着自己的头部,表情很难看。
他脚步如飞地跑过去,抱起易初语,关切地问:“怎么了?”
易初语摇摇头,气若游丝地说着:“没事,就是有点晕血。”
可不知道为什么头也很疼,为了不让肖楚言担心,易初语没讲出来,很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
肖楚言抱着易初语上了车,让她在后座上躺着休息。
转身去了车尾箱拿了一瓶矿泉水给她喝了一小口,一手揽住她的腰,焦灼地问:“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声线不平稳,冷静自持的他头一次慌了神。
易初语觉得自己全身都不舒服,还是强忍着,“我没事。”
不一会儿,救护车来了,交警也来了。
肖楚言简单地和交警说了几句,想要载易初语去附近的医院,被她制止。
易初语缓了一段时间,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
他细细地打量着易初语,确认她的话的真实性。
脸庞红润了不少,人也精神了,才驱车回家。
到达小区的地下停车场,肖楚言没让易初语自己下来走,而是抱着她往家里去。
经过刚刚在车里的休息,易初语现在已经没有不适感了,手脚能动,可以自己下地走路。
只是脑袋还有些混沌,像是有什么要破土而出却又被继续掩埋。
她拉着肖楚言沾上血渍的衣服,“我自己能走。”
肖楚言快步走着,说话有些快,“别说话。”
他的鼻尖上沾上了一抹的血渍,本来冷峻的容颜现在变得有些邋遢。
易初语看着这个模样的他,勾起一抹笑,脸隔着衣服贴上他的胸膛,他身上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有些刺鼻。
12月份,天气已经有了冬季的迹象,出门要穿着比较厚实的外套。
隔着外套,易初语好像能听到肖楚言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敲击着她的耳膜,是心安的感觉。
肖楚言步履矫健,很快就回到了家里。
他将易初语放置在沙发上,转身进了厨房,嫌弃身上的外套碍事,麻利地将外套脱下,脚步一转,一抛臂弯上的衣服。
厚重的外套稳稳地被挂在椅背上。
易初语揉揉太阳穴,缓解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