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而易举就能将这种滋味给强压下去,转而变成一波又一波的扭曲冷色,嬉笑谩骂。
“桑渴。”
“刚才蹲在那路口,惨兮兮的模样是做什么呢。”
“装给谁看。”
“把我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你答应过我什么?”
“喜欢我?这就是你口口声声所谓的喜欢我。”他呵笑一声,啪嗒一声松开她的衣领子,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宛若视.奸。
“勾引人的本事真是年月渐长,怎么小脸蛋,小n子就不知道长长?”
“又脏又丑。”
“死丫头片子。”
桑渴望见裴行端的手又朝她伸过来,上身逼近,她像是看见了脏东西似的本能地去推开他,抗拒不已,一双眼睛直瞪瞪盯着他,不停摇头:“小渴没有。”
她没有。
“再说一遍你没有?”
“我没有。”
“我没有!”
“小渴没有。”
不知道说了几遍,直到桑渴哭肿了眼,裴行端手下偏狠的劲儿慢慢消了,卧室门被砰地一声关上。
世界再度寂寥无声,她缩在椅子边上,哭成了个泪人。
...
桑渴不记得昨晚自己是如何睡着的,隔天,她睡了一个蒙蒙亮色的破晓。
医院开的药静悄悄摆在桌角,桑渴看见后立马拿过来,死死抱在怀里。
昨夜他又来过,桑渴不知道该做出何种表情。
睡醒后,桑渴坐在床上发呆,最后直到闹钟响起,她才如梦初醒般的跑去洗漱,换下脏衣服。
镜子里一张脸毫无血色,嘴唇泛白,难看至极,她看了一眼便不再看。
给耳朵上药的过程太耗时费力,事情没能规划好,桑渴做的颠三倒四,最后时间有些来不及,她一口没出吃就匆匆跑出家门。
背着书包,途经水桥时看见桥头围着几个熟悉的面孔。
杨培东双手插兜倚着桥,正看人颠球,但似乎有些兴致缺缺。
明明就快迟到了,而他们看上去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着急。
那人手中黄色的球十分扎眼,昨天曾狠狠地砸在桑渴的头顶。
桑渴脑海里响起裴行端昨天警告的话,要她离他们远一点。
但这是必经的道路,其实就算放在以前,桑渴也从未想过要跟他们有什么交集。不过是裴行端的极端意识下的自我猜度,将她想象地过于不堪。
桑渴即便闷着声想快速经过,还是被人拦下了去路。
“早!”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桑渴被吓得生生停下脚步。
“桑姐,昨儿干得漂亮啊。”平头宽脑,下巴上有道裂疤的张骏最先叫住她。
昨儿这词一说出口,桑渴脸上的血色几乎瞬间就褪去了。
“你是不知道,后来你人没在,人家许慧可是娇滴滴地快要气哭了。”又一个人附和。
“是啊是啊,哭的那叫一个梨花下雨。”
“臭狗屎,那是梨花带雨,文盲。”
一阵吵吵嚷嚷。
桑渴杵着听,只会沉默,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耳朵里干什么塞棉花啊,不是吧。”张骏在侧边,突然注意到桑渴右耳里面突兀的白色绵团,惊道。
杨培东在桑渴出现的一瞬间,神色就开始变得有些不太自在,手足无措。
一听有人说桑渴耳朵里塞了东西,再看向她一张没有血色的脸,昨天的所作所为,经历了一整个晚上的发酵,现在心底的罪恶感还有惶恐悉数攀到顶峰。
还有些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情绪,堵在他的心口。
昨天裴行端将桑渴拉走后,他掐好时间,结果到很晚很晚,他们双双都没在家,杨培东躲在路边巷子里,被蚊虫咬了近俩小时。
最后终于蹲到了他们,桑渴被裴行端背着,裴行端身前似乎还挂着医院装药的塑料袋。
杨培东当时人都傻了,竟然真去医院了。
最后看见桑渴被裴行端驮进他家,他一个人站在阴暗路口,烦躁的踢打墙角,结果没一会突然又看见桑渴从他家冲出来,站在马路边一动不动好久,最后蹲在绿化带边上。
像是....在哭。
杨培东内心疯狂纠结,最后还是鬼使神差地跑到她的跟前去。
桑渴听见脚步声,以及悬在她头顶,遮蔽掉路灯光亮的阴影,以为是裴行端追出来了,慌张抬起头,她的脸已经被泪水蹂.躏地泥泞不堪。
结果——
不是裴行端。
桑渴看见杨培东,吓得身体朝后仰去,一屁股坐在了地面,手也撑在地面石子上。
路灯照在杨培东的头顶,脸上是灰蒙蒙的阴霾。
“桑,桑渴,你还好吧?”
杨培东伸出手想去拉她,结果被桑渴猛地甩开,她像是看见了什么牛鬼蛇神,跌跌撞撞跑回了自己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 想被宠爱,想被收藏ovo
dbq昨天忘记请假了,今天评论的都有红包
裴狗其实也很惨,但是不影响我骂他(狗头
第11章 偏执着迷
杨培东从桑渴出现开始,神色就有些不太自在。
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状又松开,盯着桑渴的右耳以及她没有血色的唇瓣,看了一会便开始烦躁地摸后颈。
其实昨天用球砸她,不过是他脑子一热,并不是什么计划之内,纯粹是看见她抱着书,小鸭子一般地跑过,想引起她的注意而已。
因为一次偶然,他瞥见家中长姐看的小言剧集,里面的男主角不小心用篮球砸到女主,立马将受伤的女主抱去医务室,后来顺理成章地,他们发生了一系列故事。
但是很不巧,昨天他前脚刚将球甩出去,后脚裴行端就过来了。
他明晃晃地目睹了他所做的一切。
杨培东没辙,最后只好将一切都推到裴行端身上,说是自己手滑,是裴哥砸的。
因为以前也有过类似移花接木的戏码,欺负桑渴之后说是他干的,裴行端每次都默许,还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似乎在裴行端的面前,比起桑渴,他们这帮兄弟的地位在他眼中要高出很多。
而且同样,桑渴也会因为以为是裴行端欺负的她而一声不吭,默默承受。
这是哥们几个之间都心照不宣的小秘密,潜规则。
桑渴虽说平时安安静静的,性子却是十分的倔拗,较真。杨培东脑子一热没个轻重地突然砸了她,砸完的一瞬间他就产生了各种心思。
他不是裴行端,他做不到有恃无恐。
一下子,后悔,惶恐,害怕桑渴再也不理他等等等等汹涌而上的念头劈天盖地的袭来,最后趁着嫁祸的当口,只能用夸张的调侃内容掩饰过去。
也似乎在那个跌宕瞬间,裴行端的身份骤然就换了,他不是目睹一切的第三者,而是维持他跟桑渴关系的救世主。
可是杨培东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球下去,桑渴会去医院。
要说当时整个心理过程的曲折变化,详细一点的,杨培东已经回忆不上来了,脑海里一遍遍重现的,不过是昨天晚上,飞虫冲撞的路灯葳蕤光芒下,桑渴一张泥泞且无助的小脸。
她分明哭的好绝望好绝望。
每每回想起来,他居然都会觉得心脏针扎般的难受。
*
边上的二愣子张骏还在不停形容许慧哭的如何如何梨花下雨,我见犹怜娇滴滴,桑渴像个小傻子似的听得格外认真。
甚至连当时的真实情景都能联想出三分:
零落大半的杜鹃花旁,好看的女孩子红着眼眶,娇柔无比,最后流出来几颗珍珠般的珍贵的眼泪。
桑渴低头盯着脚尖,有些失神地喃喃自语:“她哭了...”
原来因为自己的胡闹,许慧竟然哭了。
可是昨天,分明,她也哭了。
同样是哭,但是没有人会在意她的感受。
桑渴心里堵着一口气,泄不掉压不下去,她觉得难受。
从小到大,她其实一直都在很努力地想要融入这个小团体中,虽然带有点目的性,因为裴行端在里边,她想讨好他,可是深究起来,她自己也说不清。
都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为什么他们总是会对她阴阳怪气的说话,甚至还恶作剧她,笑话她。
裴行端不喜欢她,他们也不喜欢她。
许是她天生没有这方面的优势,这么多年来摸爬滚打下来,好处没有讨到多少,冷嘲热讽,无视笑骂,鼻青脸肿倒是一条不缺。
裴行端说她没个姑娘样,是个小野丫头,她每次都愣愣地不解,只会呆呆站着任他数落,后来长大一些,渐渐明白了,因为她不讨喜,因为她不会说话。
可要说她跟这帮人之间的纽带渊源,其实就只是为了一个裴行端而已。
这样真的值吗?值吗。
她不知道,只觉得心底的某道界线似乎正变得越来越模糊。
桑渴仍兀自喃喃地说“她哭了...”有些失魂落魄的。
“嗯?”张骏斜着眼,眼睛瞪的一大一小,听见后,笑嘻嘻地,“可不是嘛,小美人哭哭啼啼不是常有的事?”
谁料桑渴突然抬头看向他,一双眼睛直愣愣地:“可是,我也哭了。”
小渴也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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