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鹿白疑惑地抬起头:“我哪里说委屈了?”
程沥:“你表现的像我在欺负你。”
江鹿白:“你本来就是在欺负我。”
程沥:“看吧,我就说你委屈了。”
江鹿白咬牙一字一顿地说:“我没有!”
“倔脾气。”
江鹿白脚步顿了下来,一脸严肃的看着程沥。
“学长,我觉得我们该好好谈谈。”
“嗯,谈什么?”程沥看着她,漫不经心地问:“天文地理还是风土人情?”
谁想谈这个!!!
江鹿白面无表情,“实不相瞒,我想跟学长你好好谈谈牛顿。”
程沥:“嗯?”
江鹿白:“牛顿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换而言之,我打了学长,学长你也打了我。”
程沥问:“我怎么打你了?”
江鹿白顿了顿,“你用脸打我的手。”
程沥冷笑,“我还真厉害呢。”
“那我是不是还要再给你道个歉?”
江鹿白硬着头皮说:“如果你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程沥:“……”
空气一瞬间凝固了,江鹿白偷偷瞥了眼程沥的表情。
而程沥冷笑着扔给她一个白眼。
江鹿白心中犯了难,她这算不算彻底把人得罪了?
如果没什么交集倒也不怕,关键是程沥是她的直系学长,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的腕表还在程沥那。
那腕表是江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以江临的性格,到时候一定很麻烦。
江鹿白是个怕麻烦的人,她只好服软。
“学长,对不起,刚才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女生长相偏清冷,带着一定的疏离感,此刻不得已说着道歉话,倒是软了几分。
程沥冷笑着说:“学妹刚才不还理直气壮的吗?我可没看出你哪错了,你对的很!”
他果然是在生气。
江鹿白不擅长跟人交流,面对这种情况更是有点不知所措,她张了张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又走了一阵,程沥听到没什么动静,转头向后瞥了一眼,只见女生低着头,马尾辫软软地垂在身后,和主人此刻的心情一样低落。
程沥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回过头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道歉?”
这不是你要求的吗?
江鹿白不好反驳,只好说:“因为我打了你,而且我的腕表还在你那里。”
程沥从口袋里拿出那支小巧的白色腕表,拎着表带在江鹿白眼前晃了晃,“这个?想要回去吗?”
江鹿白点头。
程沥满意地笑了,将腕表收回去,瞬间换了一副脸孔,“就不给你。”
一系列操作看得江鹿白嘴角抽搐,她就知道,这人没那么好心。
“不过,”程沥双手插兜,带着笑容望着她,“你要是真的想要这支腕表,那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你要拿我想要的东西来换。”
“……拿什么东西?”
江鹿白感觉有点不对劲,但此时此刻,她也只得硬着头皮说:“如果是正常的要求我会答应你的。”
她把“正常”两字咬得很重。
程沥桃花眼略微上挑,“难道你害怕我对你图谋不轨?”
“……”
见她不说话,程沥嗤笑:“放心吧,学长对未成年可没什么兴趣。”
江鹿白感到一股无力感从心底涌上来,她弄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那明明是她的腕表,怎么她还要拿东西去换回来?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她恹恹地问:“那你想要什么?”
程沥直接摊手,“我还没想好。”
江鹿白:“……”
她第一次那么想打人!
程沥见她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逗她,“我现在好像什么也不缺,要不这样吧,你答应满足我三个愿望,我就把腕表给你,并且以后再也追究那一巴掌的事了。”
三个愿望?
这人把她当阿拉丁神灯了吗?
但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江鹿白权衡了下利弊,最后还是选择咬牙答应了。
不过她还是不放心,强调道:“你不能提过分的要求。”
程沥:“放心,学长又不是什么坏人。”
江鹿白:“……”
这话怎么都不敢让人信服。
把江鹿白送到寝室楼路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程沥收回视线,瞥了身后一眼。
“喂,你们到底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灌木丛传来响动,蔡铭钊拉着俞渝站了起来。
“你还挺敏锐。”蔡铭钊脸上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
程沥:“你们闲着没事跑灌木丛里干什么?”
俞渝:“我们来看……呜……”
俞渝话还没说完,就被蔡铭钊捂住嘴。
蔡铭钊讪笑,看着程沥狐疑的眼神,连忙松开手解释:“我和俞渝不是选了植物学吗?今天晚上正好有时间,我们就过来观察植物。”
“观察植物?”程沥被这话逗笑了,“你确定不是来这喂蚊子?”
蔡铭钊:……
“更何况你们上个学期不是选了植物学,一门课不能重复选两次吧?”
蔡铭钊:……把这事忘了!
要不是俞渝在他耳边念叨,说看到程沥和小学妹一块散步,他才不会急匆匆跑过来看戏的。
程沥看他脸色,瞬间明白了,冷笑着说:“老实交代,你们跟着我到底想干什么?”
蔡铭钊见瞒不了了,上前搂着程沥的肩膀,一脸痛心疾首,“爸爸这还不是担心你将来孤独终老,这才在你这些桃花中给你好好物色下。”
程沥瞥了他一眼:“那你物色好了?”
蔡铭钊叹了一口气,沉重地说:“我感觉你以后还是单身比较好。”
作者有话要说: 江·神灯·鹿白
程·阿拉丁·沥
第10章
S大为期半个月的军训很快接近尾声。
最后一天是军训成果展示,在西区体育场内举行,人工草坪被提前用黄胶带分成方块便于定位,江鹿白她们站在最左侧,虽然比不上最中间,但靠近跑道,也算是个好位置。
由于江鹿白已经参加了迎新晚会排练,教官也没安排她进方队,把她搁到观众那堆去了,说是军训成果展示,对她这个观众来说,其实也就负责在下面认真鼓掌,给人捧场就行了。
这是份很无聊的工作,但听到口号声响彻了整个体育馆,看着方队一个个走过去,江鹿白突然感觉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她清楚地知道,她们的军训就这样一点点,随着方队的脚步,在达到终点的时候,彻底结束了。
从体育馆出来,江鹿白边走边跟跟温墨讲迎新晚会的节目顺序,说到她们上场时间时,纪云突然用手肘撞了撞她。
纪云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茶茶快看前面,那个人长得好帅!”
江鹿白和温墨顺着纪云的指示看了过去,只见体育场外面的小树林里,一个手臂上绑着石膏的男人正闭着眼坐在长椅上歇息,那人身材修长,五官英挺深邃,眼睛生的意外温柔且多情。
纪云撞了下她的肩膀,笑嘻嘻地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帅,看起来好温柔成熟有安全感。”
江鹿白:“……”
如果江临知道有人这样夸他,估计能笑疯。
江鹿白神色极为复杂。
果然,没过一分钟,手机那边传来消息。
江临:【哥哥我来了!】
江临:【快点来接我!】
江临:【我知道你看到我了】
……
江临:【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要被残疾人互助中心拉走了】
江鹿白深吸一口气,忍不住说:【那要不要我给他们交代两句,也不用送回A市了,直接就地埋了】
江临:【……】
江临:【哎哟,胳膊好疼啊!我这骨头是不是又断了?】
江鹿白面无表情地抬头,果然长椅上的男人皱着眉头,用没受伤的手紧紧捂着另一只胳膊,一脸受伤的模样,偏偏他长得好看,病美人更能吸引人目光。
装病的效果也是相当拔群,没一会江临身边围了好多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
江鹿白暗自咬牙,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和纪云她们交代了两句,忍无可忍地冲进人堆,把江临从里面拽出来。
两人走在体育馆旁边的锦鲤湖边,江鹿白泄愤地戳着江临的背。
“你不好好在家养伤,跑到我们学校干什么啊!”
江临任由她戳,还一脸享受,“当然是出来浪,嗯,往左边挠挠。”
江鹿白直接给了他一拳,“信不信我直接把你踹下去?”
江临啧了声,“怎么变得那么暴躁?”
江鹿白:“每一个沙雕哥哥背后总要有一个被逼疯的妹妹。”
江临:“应该是每一个暴力妹妹背后总要有一个被压迫的哥哥。”
江鹿白有些不满,“我哪里压迫你了?”
“前几天你不还从我这榨走3000块?”江临反问。
“那是你主动给我的,你说是零花钱。”
两人走了一会,江鹿白问江临:“说实话,你来S市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