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绩好长得漂亮,在学校里小有名气,男同学经常私底下议论,许子慕连江柳烟暗恋过哪些男生都一清二楚。
稍微用点心就能发现,江柳烟喜欢的男生全是同一类,长相性格偏阳光,成绩好,许子慕哪条也不占。
许子慕也想不明白,他怎么会看上江柳烟那种好学生,好学生多无趣啊,读书读傻得傻不拉几。
他们因琐事缠身,都没能参加彼此的婚礼;兖城的同乡会,一方出席另一方总不在,但许子慕偶遇过江柳烟,她挽着丈夫的手臂逛街,笑容灿烂。
以为她会拥有幸福美满的一生,没想到,也如他一样,陷入生活的泥沼。
许子慕把人送到站前广场,这边临时停车只给三分钟,许母唠叨着让他少喝酒,别熬夜,一日三餐准时准点。
许钰珊抱着他的大腿撒娇:“叔叔有空就去看我呀,我会想你的。”
许子慕蹲下,哄完小姑娘又说,“进去吧,我也得走,一会交警来赶人了。”
24 | chapter 24
珑县领导班子换届后, 一把手是位由外地调任的女同志,近日传出消息,决定将县政府由破败老城迁至郊区。
任谁也没料到, 此举竟意外帮助万磊解决掉明悦府的拆迁老大难问题。
县政府新址选在明悦府附近, 周边同时建设配套设施, 大型市政广场、全民健身中心等, 小区房价跟着水涨船高。
新任县委书记开会时三令五申,不允许耽误市政工程进度。但凡合法拆迁, 严禁拖拉扯皮,对现有赔偿不满意的群众, 可以同相关部门协商,不愿意原地安置的,优先调配已建成的存量房。
鞋厂职工再没文化,也明白存量房是位置差不容易卖掉的次等货,怎么可能干出捡芝麻丢西瓜的蠢事。
加上鞋厂老领导上门动员, 晓以利害, 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儿,又想占好地段,又想多要面积, 当人开发商是冤大头呢?
几家钉子户你瞅我我瞅你,全是没多大底气的主,一个妥协,其余的哪还撑得住?纷纷签字摁手印。
李静母亲得了便宜还卖乖, 愣是在签字前又撒泼打滚闹一场, 叫嚷说资本家单会欺负平头老百姓,跟强买强卖有什么区别?
李家老二李叶鑫在一旁看着,信以为真, 暗暗发誓要为母亲出这口恶气。
李叶鑫智力有些问题,不影响日常生活,但容易钻牛角尖,分辨不出别人是玩笑话还是真心话。因为家庭条件差,他心思又格外敏感,认定对方是看他们孤儿寡母好欺负,才肆意践踏。
那日江柳烟随万磊下工地视察,李叶鑫突然冒出来,手里攥着根木棍,一脸凶相直冲万磊而来。
万磊与工地负责人谈正事,没留神这些。倒是江柳烟,因为听不懂他们那些专业术语,百无聊赖地发呆。
女人的第六感在此刻发挥作用,她下意识地回头时,李叶鑫距离万磊仅一步之遥,手里的木棍高高举起,就差没抡下来。
江柳烟哪来得及多想,奋力推开万磊,耳畔似乎能听见棍子带起的风声,肩膀和脸颊瞬间体会到撕心裂肺的痛。
与此同时,江柳烟脑海里浮现出李静那间逼仄的铺面,在门口昏黄灯光下写作业的小男孩。还有幼时暑假的午后,她和李静骑车去城里的小书店,一路上有说有笑……
不能伤着万磊啊,他可是位富二代的大少爷,万绍斌若认真追究起来,李静一家铁定得吃不了兜着走。江柳烟抱着如是想法,替万磊挨了李叶鑫一记闷棍。
等万磊反应过来,抬脚把李叶鑫踹倒在一旁,转身心惊胆颤地望着江柳烟流血的侧脸:“你帮我一大男人挡什么刀?!忍忍,马上送你去医院!”
他低头手忙脚乱翻半天,也没找到能压住伤口止血的东西。幸好有人提溜着药箱跑来,那位负责人说,在工地上干活时常有小磕小碰,不严重的就自己上点药。
他们取出医用纱布给江柳烟把脸上的伤口捂住,万磊把车开过来接人。走前万磊命人看好李叶鑫,“回头再跟你算账。”
江柳烟疼得险些昏厥,从小到大没被打过,这一棍挨得实实在在,多亏衣服穿得厚,不然胳膊大概也会见血。
一路上江柳烟都在默默掉眼泪,她也不想这般狼狈,但实在疼得受不了。
脸上的伤是棍子顶端的毛刺划的,只是皮外伤,肩膀那里,骨头像被敲碎了一样,即便随着车身轻微晃荡一下,都得咬紧牙关才能忍住不呻/吟出声。
万磊从后视镜看到她隐忍的表情,愈发愧疚。在建筑行业混六七年,他亲眼目睹的、听说过的事故两只手数不过来,可那些毕竟是别人的事,轮到身边人,他突然理解了家属滔天的恨意。
到医院直接进急诊,先处理外伤,清洗消毒止血,然后拍片,肩膀骨裂,万幸不用动手术,用夹板固定并配合治疗就行。
输上液之后,江柳烟稍微好过一点,万磊问要不要通知家人过来,江柳烟说:“等到晚上下班时间我再和他们说。”
爸妈帮忙带俩孩子,早晚负责接送,照顾吃喝拉撒。家务活瞧着不起眼也累人,何况如今的小姑娘也一个赛一个的调皮,江柳烟不愿再给二老添麻烦。
万磊留下也不方便,他一男的,跑跑腿可以,其他的真不好上手。
他提议要不把徐姐叫来,江柳烟忙说:“用不着,有事我喊护士就行,你们先回公司去吧。”
万磊哪放心,说一千道一万,江柳烟因为他才伤成这样。他站在病床边,拿着手机准备打电话,“刚刚那人是拆迁户吧,以前没见过。随便打人,让警察教教他什么叫法治社会。”
江柳烟咬咬下唇,“他是我同学的弟弟,万总,这事儿能不能算了?”
万磊不理解,她虽然性格温润,却也不是位忍气吞声的主。伤到这程度都不追究,未免太圣母了吧?
“你和同学关系很好?不给他个教训,以后遇事还用暴力手段解决问题怎么办?”
江柳烟把李静家的情况粗略说明,她弟弟确实有病的,闹到最后不过能要点经济赔偿,她不缺他们的钱。
“我会和李静沟通,好生管教她弟弟。”
万磊勉强答应,“行吧,伤的是你,你说不追究责任,我当然没意见。”
到饭点,万磊替江柳烟买好饭,才腾出空来向许子慕通风报信。
许子慕人在兖城,酒吧出了点小麻烦,何秀芝搞不定,必须得他这位老板亲自出马。事儿不大,不过是生意场上的勾心斗角,许子慕约对方谈过一回,顺利解决。
忙完公事,许子慕打算在兖城的别墅多呆两天。这边久无人住,春天一来,院子里杂草丛生,他约了物业上门修剪,自己则把屋内稍做规整。
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正盘腿坐在地板上整理杂物,万磊说,江秘书在工地被个疯子打伤,破相了,肩膀骨裂,在人民医院输液。
许子慕心中一紧,沉声问:“对方是谁?”
其实他还想质问万磊,你是干什么吃的,早知给你当秘书有生命危险,我还不如把她放自个儿身边。
“拆迁户的儿子,江秘书说那家女儿是她关系顶好的初中同学,让我不要报警。”
许子慕当即驱车回珑县,下午四点抵达医院。江柳烟肩膀打着夹板,左侧脸的伤口不深,不用缝针,贴了医用胶布,瞧着可怜兮兮的。
她没料到许子慕会来,自那日送他归家,二人就没碰过面,猛地见着,回忆起他说追她的醉话,不免有些尴尬。
女人都有极强的爱美之心,江柳烟将伤脸转过去,不给许子慕看到:“你怎么来啦?我挺好的,都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许子慕说:“我送你回去。”
万磊把江柳烟的包和外套塞他手里:“正好我公司还有事要处理,江秘书就交给你了。”
无人关心他的去留,江柳烟恨不得有条围巾挡着脸,许子慕则小心翼翼地帮她把大衣披身上。
两人并没有任何交谈,可万磊就是感觉,他们之间的气场不一样,竟有种老夫老妻的观感。
难道许哥醉酒那晚,真发生什么了?
直到坐进车里,许子慕才再次开口,语气跟大人教训自家不听话的孩子似的:“万磊说你因为他才受的伤,你怎么这么自信,比他一个男人更扛打?”
“我担心打在他后脑勺,把他打出个三长两短来。他爸那么有势力,不把李叶鑫扒掉几层皮?”
许子慕不悦地反问:“所以呢?你认为你的命没他的值钱?”
“没有啊,我也不想受伤,这不是没经验嘛,从小到大没跟人打过架……”
两人瞎吵吵一路,江柳烟脸疼,做不了表情,就一直冷这张脸。原本还担心回家被爸妈骂,这下可好,许子慕先骂完了,她索性破罐子破摔,没必要再遮遮掩掩。
结果许子慕陪江柳烟一道儿回江家,把她描述成舍己救人的好员工,邱含翠不好当他一外人的面多说,瞪江柳烟两眼便作罢。
俩孩子心疼妈妈,抢着给她吹伤口:“呼呼就不痛了。”江柳烟安慰她们:“医生给妈妈上过药啦,现在一点也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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