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那个冷清到眼里装不下别人的姜星苒?
贺执洲大手一挥, 虽是将姜星苒牢牢护在怀里, 头部却越发偏离姜星苒, 他担心姜星苒声音再大一点,自己就成了聋的传人。
林晚星也是愣了一瞬, 旋即很好地做好表情管理, 款款走向姜星苒。
“怎么喝醉了, 都怪我, 刚才和几个朋友聊得尽兴,也没照顾好星苒。”
姜星苒一手搭在林晚星手背上,大大咧咧道:“是我,我自己喝的!好……好喝!”
姜星苒褪去平时冷清难以接近的伪装,粗犷得让贺执洲等人大开眼界。真是喝醉了的人怪胎百出, 贺执洲拉回姜星苒搭在林晚星手背上的手,对林晚星说:“见笑了,我太太她酒量不好,喝一点酒就醉,唐突了。”
话是这么说,贺执洲看向姜星苒的目光还是那么温柔多情,哪怕姜星苒已经偏离了他心里惦念了好几年的那个形象。
林晚星默不作声将这一幕收入眼中。
贺执洲是江凛最近才介绍给她的朋友,但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像是刚认识的样子。不过听江凛的意思,两人最多也就是逢场作戏,和陆知铭与苏清那一对一样。
林晚星不认可。再好的演技也有蹩脚之处,总会露出破绽,人又不是无所不能,怎么可能时时刻刻飙演技。她看得出来,贺执洲是从心里对姜星苒喜欢。
他看向姜星苒的方向,总是那么执着。
林晚星也真是惊奇,江凛身边的男性好友怎么都是痴情人,尤其是贺执洲,整个晚宴上,贺执洲可是时不时就要看向姜星苒的。偏偏姜星苒只顾着和那几位太太商量看秀的事,一次也没有发现。
林晚星真心说道:“看贺总对星苒这么好,真是让人羡慕,再美好的年纪遇上对的人,贺总和星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一旁的江凛不屑地哼了声,什么天造地设,就是舔狗!舔到最后注定一无所有。
贺执洲推了下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镜,目光深情款款,落在姜星苒身上,刚要说什么,怀里的姜星苒像打了鸡血一样,又开始活蹦乱跳。
“贺执洲对我好有什么用,再说了,他那是对我好吗!他那是馋我的蛋蛋,他下-贱!”
姜星苒一脸不耐,因为喝了一瓶的酒,身子上也沾染了那抹霸道的绯红,在贺执洲怀里放肆作妖,看上去比野生的小红玫瑰还要狂野。
姜星苒话音刚落,贺执洲脸色倏然一变,骨节分明的大掌捂上了姜星苒的嘴,堵住了姜星苒接下来的姜言姜语。
姜星苒呼吸受阻,眉头死死绞在一起,狂暴值up到了极点。
“唔……谁啊,谁把我……撒开!别拦我,我要变身了啊!”
姜星苒语不惊人死不休,震慑到了江凛及其林晚星,两人相视一眼,颇有默契同时握起拳头放在嘴边咳嗽,强行遮掩。
期间,林晚星没忍住,目光小心翼翼看向林晚星的某个部位,旋即被江凛碰了碰手心,才收回了目光。
喝多了吧,绝壁是喝多了吧!都已经开始幻想不存在于自己身上的某个部件了。
贺执洲细长的丹凤眼半眯着,呼吸急促了一瞬,满脑子都是姜星苒的那一句“他那是对我好吗!他那是馋我的蛋蛋,他下-贱!”
馋姜星苒的蛋蛋……
是指她自己养的那只胖猫,还是……想起没结婚前的某个深夜,姜星苒莫名其妙给他发来的色-情图片,贺执洲沉默了。
难道那个时候姜星苒不是失足手滑,而是有意为之,就想给他打个预防针?贺执洲沉吟片刻,忽然发现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现在姜星苒说出什么他都不会惊讶了,这丫头,还有两副面孔呢。
话虽如此,贺执洲还是莫名有点伤心,姜星苒怎么会这么想他呢。都说酒后吐真言,难道姜星苒就是这么看他的?
他对姜星苒的好,姜星苒就没有一点感觉?
现场四个人,两个人尴尬得就差脚趾在地上抓出个一室三厅,另一个人黑着一张斯文贵气的脸,只有呼吸声沉闷得紧。
“今天谢谢你们的招待了,星苒身体不舒服,我就先带着她回去了,回头再聚。”
贺执洲不愧是能支持大局,带领贺氏企业从腐朽走向创新的人物,饶是这个场景,饶是姜星苒还在他手下扑腾,贺执洲依然能面不改色心不跳,仪态斯文优雅,像是参加完宴会的贵公子,正礼貌地和主人告别。
相对之下,江凛就没那么客气了,连忙挥手,道:“快回去吧,看样子是没少喝,记得让司机慢点开车。”
贺执洲点点头,今天他也小酌了几杯,不能开车,刚才才给了家里的司机打电话,叫他来接。
回去的路上一路顺通无阻,姜星苒和贺执洲坐在车后座,靠在贺执洲肩膀,双唇微张,因为偶有颠簸,也许是贺执洲肩膀太过瘦削硬朗,姜星苒睡得并不安慰,时而呓语一声。
下了车,贺执洲没费什么力气,将姜星苒抱下了车,贺执洲掂量了下,怀里的女人瘦得没什么重量,抱起来的时候甚至可以感觉到女人的骨头。
他是知道姜星苒瘦的,平时姜星苒也非常注意饮食,对身材管理严格到了极致,抱着姜星苒走上楼梯的时候,贺执洲还在想,明天让张妈多给姜星苒炖点汤喝。
上楼梯的过程有点颠簸、漂浮,姜星苒窝在贺执洲怀里,脸色越发难看,挣扎的程度也越来越剧烈。
“晕……头晕……”
贺执洲停下了步子,让姜星苒在原地缓一缓。
贺执洲吩咐道:“张妈,麻烦煮一碗醒酒汤。”
“好嘞,”胖乎乎的女人擦着手从厨房里出来,看了眼姜星苒,关切地说:“太太怎么醉得这么厉害,哦呦,看着真让人心疼,我这就去煮醒酒糖,先生你先给太太通通风,这样太太会舒服些的。”
贺执洲想了想,转身抱着姜星苒下了楼梯,坐到客厅的沙发里,让姜星苒平躺下来。
此时月色已深,万籁俱寂,只有虫鸣风过之声,贺执洲揉了揉眉心,单膝着地,跪坐在冰凉的地面上。
借着昏黄幽暗的壁灯发出的光芒,贺执洲看向姜星苒,目光安静而柔和。
他格外珍惜这种时光,什么都不做,就只是安安静静看着姜星苒。
平时两个人都忙,回到家里躺在同一张床上,感觉到姜星苒的紧张,他每每都是佯装熟睡,等姜星苒睡着了再正开眼,打量起姜星苒。
在他的注视下,姜星苒伸出柔弱无骨的手,抚上自己的锁骨,面露痛苦,樱唇轻启。
似是很难受的模样。
贺执洲拿起一旁的毯子,铺在姜星苒身上,再将女人冷冰冰的手放进薄被下面。
贺执洲伏在姜星苒身上,看着姜星苒安静的睡容,突出的喉结滚动翻涌。
喉咙间的痒意越来越重,将贺执洲整个人定在原处。
月色下,姜星苒的面容安静柔和,不复平日里的疏离冷清,现在的她就像个乖巧的公主,张着粉嫩的唇,等着星河在她唇上落下光辉。
贺执洲眼里的墨色染上了一抹耀眼的红,像焰火,烧得是那么热烈,热烈到他失去理智。
终于,贺执洲屏住呼吸,撑着身子,滚烫和呼吸和姜星苒平稳的呼吸混在一处。
姜星苒紧闭的眼眸上黑影重重,似乎是感受到了那股强烈的压迫感,姜星苒嘤咛一声:“嗯——”
轰的一声,贺执洲脑子里最后一根弦崩了。
贺执洲颤抖着低下身子。
再次睁开眼,贺执洲眼前就是姜星苒笔挺的鼻子和小巧的鼻尖,唇上传来的是柔软甜腻的触感。
像吃了水果味的果冻,又像是甘甜清香的苹果,总之,这一刻,贺执洲脑子里闪过无数种想法,又瞬间恢复一片空白。
脑子里只有一个认识,他,亲了姜星苒。
月色银灰色的清辉撒在安静的客厅,沙发上,男人不知道什么压在女人身上,薄唇在女人柔软的唇上落下轻轻一吻,又不舍得离开,在女人的唇上不断试探,浅尝辄止又循环往复。
温度越发地高,似有烈焰焚身,烧得贺执洲理智全无,猩红躁动的眼里只有姜星苒紧闭的双眸和耳边那道微乎其微的轻-喘。
贺执洲眼里流露出渴望,痛苦与希冀交织。
这样的吻他想了无数次,在少年时放学回家的小路上,在异国他乡的寂静夜里,还有新婚夜里,望向姜星苒柔和侧脸的时候。
可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来得更真实,更触目惊心。
贺执洲不断加深这个吻,胸口火热,像烫了一朵烟花,又像是盛了一湖春水。
忽然间,袖子处多了一丝力道,不轻,还很有力量,打断了贺执洲这个小心翼翼的吻。
第27章
贺执洲还沉浸在这个轻柔的吻中。
惦念了几年的人就躺在他身下, 接受他的膜拜和亲吻,贺执洲根本无心在乎外界的纷扰。只是短暂地呆愣了一瞬,贺执洲缓了口气, 拉开和姜星苒的距离, 看着姜星苒现在已经红透了的唇, 俯下身子,打算再次一品芳泽。
手背上忽然传来一阵刺痛的感觉,与此同时, 袖子处的下坠感越发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