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淮目不斜视,甚至都懒得扭头朝那看,手上施点力气,就把这姑娘抱回腿上,面对面掐着她的腰。
“也不是不能给你看。”他勾着唇,手绕到她背后,轻轻扯了下她的发尾:“只是你求人时,总得有个态度。”
荆羡被迫跪坐在他腿上,又羞又气,努力压着T恤下摆,她开始后悔方才的冲动。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垂下眼睫,低声:“你要怎么样?”
容淮撑起身子,贴近她的唇,暗示意味颇浓:“别装傻。”他压低嗓,尾调一如从前那般,带着天生惑人的性感,“你知道该怎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是更喜欢我们淮宝欲一点。
越欲越好。
快了快了快了。
我在符合逻辑的前提下拼命加快进度了。
今天太晚了,投雷投营养液的宝贝们明天一起感谢。
爱你们,明天见~
第50章 真相
一个吻换一个现阶段迫切想知道的秘密。
谁赢谁亏?
该如何去衡量。
荆羡垂眸,盯着男人那张咫尺之间的秀雅面容。
从当初音乐教室的一眼万年,到如今,即便恨过怨过,她都不能否认,这人确实长了一张能完美统一女性审美的脸。
长眉漆目,皎如玉树,就连嘴唇的薄厚,都恰到好处,唇珠饱满润泽,笑的时候自带倜傥邪气,勾得人心痒痒。
尤其是这样近距离的接触。
他已经松开对她的钳制,双手撑在身后,懒洋洋的姿态,下颔略尖,微微扬起。
像是把主动权交给了她。
不得不说,姓容的小子手段高明了许多。
若是他强取豪夺,荆羡指不定要发火,巴掌伺候那是少不了的,可眼下他长睫低垂,一副被她压在身下的弱美男姿态,对于她来说,那可是天差地别的心理优势。
她竟然莫名有种女王临幸男宠的错觉。
“想好了吗?”
他卑鄙地刻意压低声线,带着蛊惑,不遗余力地拉着她堕入深渊。
荆羡沉默,掌心压着T恤下摆,顺带也触碰到他的腹间,隔了薄薄衣衫,那略硬的肌理线条,随着他呼吸的频率,缓缓起伏。
这场无声无息的勾引,无需太多言语,已经足够致命。
荆羡对上容淮漆黑的眼,月色下,里头弥漫着浓重迷恋,再没遮遮挡档。
那些高傲冷漠的伪装终于卸去,他的眼神虔诚又深情,似顶礼朝拜,一点点描摹过她的五官。
荆羡愣在原地,她忘了反应,只觉得那双眼如同温柔利器,搅得她心房外的坚硬壁垒寸寸断裂。她在这一刻,听到自己心底发出的轻叹——
既如此情深,当初为何这般狠心?
她眨了下眼,有些茫然地看向高柜上朦朦胧胧的纸箱,忽而又想到卧室里那被隐藏在床褥下的无数刻痕。
她开始反复怀疑。
一定有什么,是她不知情的。
也一定发生过什么,是他不愿意提起的。
荆羡揪着男人的衣领,拉着他凑近,她咬了下舌尖,疼痛带来破釜沉舟的勇气。
“容淮。”
他低低嗯了声,额前碎发柔软地耷拉下来,任由她动作。
荆羡一眨不眨地凝视他,不愿意错过任何细微的表情,她深吸口气,清晰又缓慢地开口:“你当年……为什么退学?”
长久不断累积在心上的顽固碎石,八年间日日夜夜侵蚀她的慢性毒.药,随着她的这句话,终于濒临顶点。
荆羡的手不自觉用力,手背细细的筋脉浮起。
容淮安静看着她,没有任何辩解的意图。他明明听得清楚,神色却那样平淡,没有半点诧异,亦不打算为曾经的不告而别给出苦衷的理由。
荆羡等了很久。
直到失望化成无限愤怒,再到心灰意冷,她未曾料到,年少时的心碎滋味竟然会在八年后重新上演。痛楚摧枯拉朽,在没了保护壳的柔软心房内肆意穿梭。
太疼了。
荆羡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她竟然还对这个人有所期待。
她惨白着脸,苦笑了下,从他身上爬起。
“荆羡。”容淮皱着眉,拉住她的手腕,语气沙哑,分辨不出情绪:“别问过去的事,从今往后,你想要的,我都会给。”
这算什么呢。
只承诺未来,却不允许她苛责过去。
一个渣到极点的懦夫。
荆羡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讽刺地勾起唇角,她站了半刻,回过头:“我累了,先休息,有事醒了说。”
容淮不语,僵持半刻,见她坚持,才渐渐松手。他站起,视线紧随着她的背影,关门前,倏然拦在门口:“明天不要乱走。”
荆羡不愿再同他牵扯,胡乱应了。
他却依旧挡着,一字一顿地强调:“别偷跑,也别去镇上,我会直接送你回家,听到没?”
她对这场纠缠厌烦到了极点,再不想听到他的声音,敷衍点头。
锁上门后。
荆羡滑落在地,软弱又可悲的眼泪不听话,迫不及待从她的眼眶里流出,沾湿脸颊,而后流进唇里。
苦得要命。
她满脸是泪,然而表情平静麻木。
最后一次。
她想,今天是最后一次为这个男人伤心。
***
荆羡彻夜未眠,这个房间充斥着他的味道,无孔不入。
她对那张床十万个抵触,只抱着膝盖,在地板上静坐到天明。手机已经充满电,翻看新闻,临城的风暴好了一些。
她整理好背包,决定甩开他。
八点来钟,浴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而后是水声,隔着两道门板,仍然飘至她耳中。
荆羡悄然无声地拧开房门,走出院落。
天气阴霾,细雨蒙蒙。
她没撑伞,步履很快地走在青石铺成的小径上,穿过巷口,逐渐热闹。昨晚死气沉沉的云离,自昏睡中苏醒过来,喇叭声混着叫卖,有了平凡小镇的晨间光景。
荆羡远远望一眼早餐铺子,整晚未进食,身体早就开始抗议,从天蒙蒙亮起,胃部间或痉挛。她知道该吃点东西,强忍着不适,一只手摁着胸腹间,朝那边走去。
镇上的居民基本都是早睡早起的生物钟,过了八点,买早点的高峰期已过。这会儿铺子里就两个老人,守着个挂红领巾的小胖墩,三人围着一张桌子吃馄饨。
老板五十岁不到,一只脚踩在屋檐下的长板凳上,打着蒲扇,一边去揭蒸包子的竹笼。半晌,眼角余光瞥到有身影接近,连忙堆笑。
以为是熟悉的街坊邻居,谁知道来了个脸生的天仙美人。
云离镇是个发展滞后的破地方,也没什么旅游景点,只有出去务工的青年,几时来过外人。
更何况是这种一瞧就出身不凡的千金大小姐。
老板诧异:“小姑娘不是我们镇的吧?来找人的?”
“不是,我路过的。”荆羡草草掠过简单手写版的早餐价目表,要了两个肉粽,顺带拿了一袋塑封好的豆浆:“请问附近哪里可以叫到的士?”
老板迟疑:“我们这儿都是临县过来的出租车,周末才会多一些,你现在急需的话,得走很远才行。”
荆羡犯难,不安地朝后瞥去,确定那人没追上来后,又恳求道:“是这样,我现在有急事要回去,您看您这边有没有私家车,油钱和辛苦费都好说。”
老板放下蒲扇,见这娇柔的小姑娘满脸疲惫,忆起远嫁外地的女儿同她年龄相仿,难免心软:“我侄子去隔壁镇进货了,在回来路上,一会让他送你去襄南。”
荆羡连连道谢,也不急着打包了。一来等车二来逃避容淮,她躲进最角落的位置,让老板给她也煮了碗馄饨,顺带来份小笼。
铺子有些年头,白墙泛黄,粉刷的腻子脱落,大片斑驳,兴许是懒得装修又为了美观,贴满了各种照片。
荆羡随意看了几张,都是镇上的大事件,年限近远的都有。
半刻,老板端着碗过来,见她盯着墙面,咧开嘴,言语诸多自豪:“我婆娘是镇上唯一的摄影师,这些都是她拍的,还不赖吧?”
荆羡礼貌微笑:“拍得很好。”
她掰开一次性筷子,剃了剃上头的毛刺,正要用餐之际,忽而于右上角发现一张竖向的单人影像,在一堆横着大合照中,特别明显。
角度关系,荆羡并不能看得太清楚,只能隐约判断是个年轻人。
老板注意到她的目光,凑过去,指着照片,与有荣焉:“这位可是我们镇历史上仅有的985大学生,高考成绩出来的那天,我婆娘特地过去帮忙照的。”
闻言旁边给孙子喂饭的老太太也插话:“容昌汶的儿子吧。”语罢,她仿佛想起什么,摇摇头,叹息:“哎,这小孩命苦。”
荆羡愣了两秒,站起身,看清照片后,她手上的筷子掉落,摔在桌上。
少年坐在轮椅里,淡淡看着镜头,面容和唇上毫无血色,若不是上头挂着鲜红的横幅,她几乎以为这是一张黑白照。
荆羡:“他为什么……”喉咙像是被哽住,她停滞几秒,艰难地说完:“他为什么,坐着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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