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最近的我,脾气本来就不好。索菲亚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惹毛我。我管她那可笑的种族歧视,可怜的优越感!
而她要投诉的对象——莱斯特,很适当地出现了。他曾经受邀去过一次索菲亚家举办的宴会,回来的时候脸色尤其地好。我相信,那天晚上一定死了好几个人。而这个叫索菲亚的大小姐还全无沉浸在莱斯特的俊美外表中,不知道死亡离她不过一步之遥。
我冷冷地看着她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充满悲愤地控诉着我的“无礼措辞”。
我不知道莱斯特凑到索菲亚的耳边说了什么,总之索菲亚听完以后不敢置信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了看莱斯特,最后捂着脸,哭着跑出了前院。我有些好奇,但却没能放柔表情,我动了动嘴皮,说:“……希望您能在一号前找到新的女仆。”
“Well、well……我为什么要找一个新的女仆?”莱斯特走了几步,绕到我的面前,挡住我的去路后,他说,“老头子现在很习惯你的照顾。我为什么要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解雇你?”
索菲亚的“投诉”让莱斯特又重提了一遍那天晚上的话。
其实我原本打算在拿到这个季度的工钱后就离开的,但是,我没料到的是老先生这么快就不行了。今天索菲特对我的投诉,或许不用我自己辞职,莱斯特也会辞退我。即便不管是老先生对待我的种种好,还是一些别的原因,我从内心深处升起了一股不舍。
但我很清楚,这是不应该的——老先生越接近死亡,我越接近危险。
我抱住自己的胳膊,不去看莱斯特。
正好见到玛丽亚提着一个果篮子,在索菲亚的马车经过他们庄子外时,跃了上去。并且用她惯用的计量,将脑袋扭了一百八十度,冲着我甜甜一笑。
我收回目光,盯着自己的鞋面:“对不起,德·莱昂科特先生。”
莱斯特没有说话,他看了我一眼后就转身进屋了。我问道:“先生,您今晚不出门吗?”
“苏小姐,既然不愿意再做我们家的女仆,那么,从今天开始就不必做了。”莱斯特回首笑了笑,“你不跟我来,取你应得的工资吗?”
“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愿意照顾老先生一直到您找到合适的女仆,再说了,这个季度也没满……我……”
“我说满就满了。另外,有没有找到人就不用你操心了。”
“……那麻烦您将最后几天的工资扣除掉。”莱斯特恶劣的态度让我十分难堪,不由自主地就跟了上去。
经过老先生的房间的时候,里面还是静悄悄的,应该还没起床。我心里想着我并不是第一个照顾老先生的女仆,而他也并不是非我不可……狠一狠心就过去了,总比将来搭上自己的小命好!不知不觉,我就跟着莱斯特上了二楼,这里我只来过一次,就是最初打扫的那次,但后来一个是因为要寸步不离地照顾老先生,一个也是因为一楼的卫生就足够我整理大半天了,所以,我就再没去过二楼。不知道什么时候,莱斯特在这里布置了一个硕大的书房。它几乎可以容下一楼三间卧室的大小。而除了满柜子的书,以及一套华贵的书案,只在中央放着一张两米多长的桌子,黄色格子丝绸的桌布将它严严实实的覆盖住,流苏紧贴着黄棕色的地毯。
我看的入神的时候,莱斯特将房门上了锁:“So……这张桌子怎么样?”
“……很好看。”我咽了咽喉咙,然后转身对上莱斯特,“德·莱昂科特先生,我有些累了,工钱可以以后再取吗?”
莱斯特诧异地挑了挑眉头,轻嗯了一声,问我:“这样啊……那不如你和我说说你的家乡?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真是十分有趣……”
随着莱斯特的步步紧逼,而我步步后退,便撞上了那华贵的书案。书案上正点着一盏油灯,灯罩被熏的有些发黑,仍未被换下。我的双手抵在书案的边缘,看着莱斯特没有停下的趋势,他的上半身越来越靠近我,逼得我几乎要将后背贴上案面。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选择这么做……”莱斯特的手极有力,他抓着我试图去拿油灯的手,然后将我整个人圈到了怀里。书案上的纸张和笔掉了一地,墨水瓶砸在地上的时候,还有冰冷的漆黑墨水溅上了我的小腿,透过单薄的丝袜,我能感受到墨水冰冷的温度——但是这远远不及莱斯特双唇的寒冷。他吻上我的额头,然后一路向下,停在我的唇角:
“你真的不打算和我说说神秘的东方吗?对于你描述的那些……还有……这具身体……我都觉得很神秘……你不告诉我的话,我只能自己探索了……”
他那玻璃一样的指甲划过我脖子上的皮肤,一路向下,最后放在了我的腰上。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身份的,嗯?”莱斯特不顾我浑身战栗,大手绕到我的后背,将链子缓缓地拉下。那熟悉的拉链声此刻听来太过折磨人,我不争气地就哭了起来,两手捂在胸口处,几乎是求饶一样地说:“德·莱昂科特先生,求求您,不要这样对我……”
“嘘,乖孩子,我不会伤害你……”他缓缓脱下我的裙子,冰冷的手在我身上的每一个角落游弋,引起我一阵又一阵的战栗。我不知道吸血鬼为什么在吸血之前要做这些事情。当我求饶无用之后,我渐渐停止了哭泣,对他说:“你要咬就咬吧!十八年后老娘还是一条好汉!”
莱斯特哈哈大笑起来,他伸手到我的小腹处,打着圈地摩挲:“你总是有办法让我兴奋!亲爱的小灰兔!不管怎么说,你愿意坦白,这是好的开端。”
开端?
我迷迷糊糊地看着莱斯特俯下身,不知道一只吸血鬼对一个即将被他吸干血的人究竟有什么“开端”。与此同时,莱斯特不再给我废话的时间,他紧紧地抱住我,然后一口咬上了我的脖子!那一刻,我觉得他可以将我的脖子咬断!我能感觉到体内的血液一点一滴地流逝,进入另外一具完全陌生的身体。可莱斯特却没有吸干我的血,我感受到他非常自制地停了下来,埋在我的脖子处,小心翼翼地舔着我的伤口。我用尽全力咬上莱斯特的那一刻,脑子里一片模糊,好像二十几年来所有的经历都浮现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空茫茫一片,一直到他的血液进入我的口腔,即便是几滴,也足够让我疯狂……
“多么有趣!多么可爱!哦哦哦,亲爱的小灰兔,你是唯一一个让我不必去问愿不愿意的人!”
莱斯特……什么愿不愿意……
你在胡说什么?我只知道我对他的鲜血的渴望渐渐成为一种本能一般。我在他身下扭动着身躯,两手攀附着他的。他却定定地看着我,说:“事实上,刚才的事情没有让我尽心,你让我怜悯了……但是,相信我,做完接下来的事情,我才能更好满足你,我知道你体内的欲望和冲动。但只有做完,你以后才能少受一些苦。乖孩子,听话。”
莱斯特将我抱起来,走到那张大桌前,然后一脚踹翻了桌面,露出藏的严实的一具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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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ease allow me to introduce myself
请容我自我介绍
I'm a man of wealth and taste
我是个富有财富和品味的人
I've been around for a long, long year
在这世间已经流浪了很久、很久
Stole many a man's soul and faith
夺取了很多人的灵魂和信仰
——《sympathy for the devil》
☆、美恐③+钥匙(一)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开始,背景设定参考美国恐怖故事第三季以及万|能|钥|匙,没有原著剧情,没看过也不会影响阅读,主要还是写小莱和笨妮的言情故事。
美恐③+钥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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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了婆婆在哄我睡觉,还讲着那一听就是骗小孩子的故事。
她说我曾太婆和曾太公的故事,也就是她的婆婆和公公的故事。
曾太公叫顾新伦,他当时和很多广东人一样下南洋“捞金”,在1925年的澳大利亚结识了法裔的曾太婆伊娃。我曾经看过他的照片,一个放在任何时代都能被称为“硬汉”的男人。伊娃和他坠入爱海,丝毫不奇怪。1926年的时候,他将伊娃带回了广东老家,禀报父母以后就举办了婚礼,同年生下我的太婆顾丽莎。
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日军在东三省虎视眈眈,1937年7月7日,暴露狼子野心,全面展开了蓄谋已久的侵华战争。曾太公从澳大利亚回到祖国,参加了党|军,在当年的冬季离开了他的父母和妻女。
而婆婆和我说的故事就是关于曾太婆伊娃的。当时时局很不好,广东更是混杂了形形色|色的人,在曾太公的父母双双去世后,伊娃孤儿寡母的日子更加难过。婆婆告诉我,在吃不饱的日子里,伊娃会凭空变出食物,当夜晚降临,舍不得油灯的时候,伊娃会变出火焰,取暖和照明,伊娃和太婆就凭借此度过漫长可怕的冬季。还有有些不轨的人想欺负伊娃的时候,总是会被莫名其妙地教训。但伊娃告诫太婆,这些东西不能和别人说,说了就没有白面包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