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非一下子绝望了,说了这么久,她还是这么固执。
他苦笑:“没有你我的奋斗还有什么意义?”
田孜一针见血:“周子非,你不能这么贪心,不能什么都要!”
周子非的脑袋“轰”了一声,失望和愤怒一下子攫取了他,他看着田孜,眼神绝望,还带点恨意:“甜滋滋,你为什么要这样顽固不化?!我只要你稍稍让一点点步而已,这么难吗?
我和那个陈宝珠不会有什么的!不怕你笑话,她爸哪里看上我这样没权没势的小子?只不过她正叛逆不好管教,让我哄她两年而已。等她后面见得人多了,眼界开阔了,自然把我丢开了。
其实之前我已经把她哄到美国去了,过了圣诞假期,她自然还是要回去的,你只要再等我一下,只要我的事稳妥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和他们纠缠在一起了,你信我,好吗?”
他声音热切,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田孜心如刀割,自己梦寐以求的人只不过是人家姑娘青春期过渡的一个工具,有必要这么没尊严吗?偏他还上赶着,这个世界怎么了?大家都疯了吗?!
她摇头,缓慢但坚决。
周子非一下子就不好了,他双手插到头发里,原地转了两圈,心肝俱裂:“你好狠心啊,田孜,好狠心!我都这样求你了,你都不愿意迁就我一下吗?!”
他一向自制,在她面前素来注重形象,从未这样失态过。
田孜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成了一起团痛得无法呼吸,只能呆呆地看着他,眼里慢慢蒙上了一层泪意。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能迁就一点,她在很多事情很多人那里都可以迁就,唯独周子非这里,她无法苟且,all or nothing(要么全部,要么不要)!
也许是她不够爱他?圣经不是说吗?爱是牺牲,爱是包容,爱是恒久忍耐,难道是自己太自私了吗?...
她这里才略微有点动摇,周子非的手机响了,他马上收起了那些激烈的情绪,走到旁边接电话,匆匆说了两句就挂了。
他走过来,看看她的脸色,说:“是一个客户。”
田孜的心“咔嚓”一声碎了,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这样小心翼翼,也从来没有因为接电话向她解释过,她亦从未一看他接电话就这样心神不宁过。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们之间的确已经出现了裂缝,而且会越来越大,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泪眼朦胧中,田孜似乎看到了他们悲惨的未来。现在放弃了也好,至少留个体面和回忆,总比日后一天天消耗怨怼甚至反目成仇的好。
她想通了其中的关节,语气平平地说:“以后不要再说这些了,都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吧,保重!”
说完转身就走了,既然不能相濡以沫,那就相忘于江湖吧。
周子非站在原地,目送她越走越远,却一动都不动,他的自尊只允许他求她这么一次。
元旦假期结束了,断断续续下了一周的雪也终于彻底停了。
田孜浑身懒懒的,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更别说上班了。
她续了假,却又百无聊赖,这不,大清早的睡不着也不愿意起床,蓬头垢面地拥被坐在床头往外面看。
今天的外面的温度一定又创了新低,窗户玻璃被室内的热气氤氲得一片模糊。
她用手无意识地在玻璃上描画着,脑袋里蒙蒙的,什么都装不进去。
有时候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老夫聊发少年狂了,一把年纪的人了,分个手而已,还是自己提出的,怎么就突然矫情起来了?
窗户上不知不觉被她写了一连串歪歪斜斜的字,定睛一看,都是“周子非”三个字,像一只只忧郁的眼睛在无声地看着她。
田孜吓了一跳,赶紧用手擦掉,窗玻璃触手冰凉,她也瞬间清醒过来了,不能再这么放任自己下去了。
玻璃的一角被她擦得透亮,从那里望出去,外面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圆圆的红太阳蹦将出来了,映着雪白的积雪,红光万丈,煞是好看。
院子里出现一个蹒跚的身影,是安爷爷,他正吃力地用铁锹扫把清扫积雪,大概时间还早,桂婶还没有来。
田孜一阵惭愧,赶紧穿戴整齐冲了下去,安爷爷都八十岁的人了,真摔上一跤可不是开玩笑的。
安爷爷被田孜气急败坏地批评了几句,并不生气,乐呵呵地把工具交给她,进屋了。
田孜很久没有铲过雪了,倒也觉得新鲜有趣,前院并不大,要先把大点的雪块铲到那棵桂花树下,再用扫帚把地面的碎雪清扫干净。
两个老人家都年纪大了,田孜担心结冰路滑,干得格外卖力,很快浑身就热气腾腾了。
她褪下手套,脱掉羽绒服,顺手挂在院门上,继续埋头苦干。
她心想:怪不得说劳动使人快乐,出出汗,看着院子里逐渐清爽起来,突然感觉那些低迷的情绪如同清晨的轻雾,很快就消散了。
人生在世,可亲可爱的东西多了去了,怎么能被一个“情”字困住呢?
正干得起劲,头顶突然飘来一道略带讽刺的声音:“哎呦,田经理这么能干啊?我还以为你卧床起不来了呢!
一抬头,何川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隔着半人高的院墙看着她,脸上似笑非笑的,看起来格外刺眼。”
田孜一愣:“衣服不是已经还我了吗?你怎么又来了?”
被这样明晃晃地嫌弃,何川脸上一下子挂不住了:“关心关心员工不行吗?你都能干这活了,为什么还不上班?”
“你管得着啊,我休的是自己的年假。”
田孜没好气地呛他。
何川推开院门走进了,顺手把门上挂的羽绒服取下来扔给她:“别显摆了,刚好一点儿,出了热汗风一吹,又得躺下了。”
一阵寒风应景似地吹了过来,依旧冰冷刺骨,田孜打了个寒噤,赶紧把衣服穿上了,那种昏昏沉沉全身骨头疼的滋味她可不想再尝试了。
她一边穿一边说:“就会说便宜话,这点活儿我不干谁干?难道让八十多岁的老人干吗?”
她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转:“不然你来干?”
何川:“呸,坏脑筋竟然动到我身上了,你使唤我使唤惯了吧!”
田孜抿嘴一笑:“没办法,谁让你送上门来?”
何川:”我是上门催债的,好不好?”
田孜:“你这个为富不仁的黄世仁!”
何川一边自然而然地把铁锹从她手里接过来,一边说:“黄世仁就黄世仁,只要你是喜儿,我愿意当黄世仁,把你抢回来当小老婆暖暖床还是挺划算的。”
他笑得贱模贱样的。
田孜想都没想,抓起一把雪就撒了他满脸,让他占她便宜!
何川猝不及防,只觉脸上脖子一片冰凉,激得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的狗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眉毛一竖,眼看就要翻脸。
(各位亲爱的朋友:截止到今天,这个故事已经更了十万字了,特别感谢你们的打气和陪伴,否则我坚持不到现在。
昨天小编告诉我一个让我欢喜又惶恐的消息,这个故事从下一章开始入 V 了!
入 V 是平台对创作者最大的肯定,也是每一个辛苦写文的作者梦寐以求的。我惶恐的是入 V 后要收费了,有点辜负大家,后来粗略计算下,大概还有一半内容,看下来一共需要五六块钱,又有些释然。
平台和作者也有自己的考量,真心希望大家可以理解,还能一如既往地支持我,陪伴我!
我也会打起精神的,为表诚意,从今天起,本文开始日更,每天中午十二点都会和大家相见哦!)
第32章 瞬间翻车
田孜多伶俐一个人,一看他要炸毛,赶紧帮他拍身上的雪,一边拍一边笑着嗔怪他:“你咋跟个木头似的,都不知道躲一躲啊?”
何川难得见她这样娇笑软语,心里大为受用,刚才横生的戾气不知不觉烟消云散了。
他呆呆地站着,任她接着拍雪的名义狠狠打了自己好几下,恨得牙根直痒痒,心想:真是个狠心不识好歹的丫头,跟老子玩笑里藏刀这一套,有机会一定得把她拉上床去,欺负得她哭爹叫娘,让她知道知道马王爷到底长了几只眼。
咬完牙还是得铲雪。
他明显没做过这样的体力活,动作笨拙,但毕竟年轻,很快就把院子里的积雪铲成一大堆。
干着干着何川玩心大起,把那一堆儿雪左拍右打,慢慢变成了雪人的身体,胖胖圆圆,煞是可爱。
田孜也跟着起了兴致,滚圆了一个雪团,准备做雪人的脑袋,何川嫌她笨手笨脚,自己亲自上手,很快就像模像样了。
田孜闲着,就去后院找了两颗圆溜溜的黑色鹅卵石做眼睛,又扒出一根之前埋在泥土里的胡萝卜做嘴巴,想一想,意犹未尽,把安爷爷那顶落满雪的破草帽抖落了几下,也给雪人戴上去了。
这么一打扮,一个憨态可掬的雪宝宝顿时就成型了。
田孜左看右看,越看越喜欢,忽听轻微的“咔嚓”一声,何川拿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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