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后学校通知所有学生回学校拿答案,她赶回一中的时候,正是夕阳西下时。教学楼正沐浴在黄昏的残阳中,大批的学生涌入校门,走廊里是来来往往的学生和老师……一切看上去都似乎和平时无异。
她走进高三(8)班的教室,同学们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文综和数学的某道题,一切好像都跟几天前没什么区别,可她知道,她的高中,她的花季雨季,她的青涩年华,终于在这个下午一去不复返了。
这个校园有太多太多的回忆,记得高三复习最累的时候,班里同学的消遣几乎都变成了每节课有一本《青年文摘》看;记得最后一两个月,她每天的晚自习都是在楼下的小花园和同学一起背书度过;记得每天的早读,她会和同桌一起在操场边跑步边背英语;记得学校食堂饭菜的味道;记得篮球场上某一个矫健的身影;记得那些做不完的题;记得那些也许再也不会见的人……
她的高中,这一辈子最美好的时光,她在这里曾用尽一切方式去悄悄暗恋一个人,不管他知不知道,她都觉得这三年有他就已经够了。
她的高中,再也回不去的年少时光,再也没有比高三更能铭记在心的奋斗岁月,再也不会有同桌在她上课睡觉的时候提醒她老师来了,再也不会听老师上课的时候问“昨天的卷子没讲吧?”可是老师,高考卷子,什么时候讲呢?
她的高中,注定被怀念一生的时光,在这个夏天的傍晚,终于画上了青春的休止符。
别了,一中。别了,她的高中。
高考成绩在月底出来,成绩出来那天章以南已经回C市上班了,初黎查到成绩后兴冲冲地给章以南报喜。她的分数高出一本线几十分,上C大一点问题都没有。
章以南在电话那头沉沉地笑了,说:“好,我等你来。”
七月底的时候,初黎最后去了一次一中,拿着录取通知书去办理各种关系。拿了毕业证走到校门外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了陆启言。前几天一中发榜的时候,她没有在榜上看到陆启言的名字,后来问了陈默才知道,他发挥失常,连一本线都没上,只报了个本地的二本。
想起高三这一年,她偶尔去找陈默时,他都是在埋头做题,连陈默也说,他这一年很拼,三次模考都是班级前几。此时她站在校门口,与她几步之遥的陆启言看到她,淡淡别过眼去,面无表情地进了学校。
高考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吧?不然他那么意气风发的一个人,怎么才两个月没见,就消颓至此?
她和陆启言之间,似乎真的越来越远。远到,她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去填平他们之间的鸿沟。
初黎收回思绪,转过身淡淡看了一眼他离开的方向。
也许,这辈子,他们再也不会有交集了吧。
她低着头慢慢往家走,脑海中全是三年来的点点滴滴。他们的相识、相遇,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他冷着脸的样子,他微笑的样子,他认真做题的样子,他打篮球的样子……此刻都如此清晰地浮现出来。
从2006年9月,到2009年8月,原来这么快,她已经认识他三年了!从今以后,她再也不能想见他便找个角落看着他,再也不能借口去见朋友趁机看他一眼,再也不能随时都可以知道他一切的消息。
从此以后,我会把你放在心里,努力不再想你。
从此以后,我会将你连同我的青春一起深埋心底。
从此以后,你有你没有我的日子,我过我没有你的日子,我们互不相扰。
从此以后,我的生命里,不再有你。
再见了,陆启言!
高中篇完!
第19章 窈窕淑女,君子求之(1)
C大的开学时间比一般高校要早了半个月,据说新生报到后,会被拉到秘密基地去军训半个月,据章以南的描述,那半个月,那叫一个永生难忘。
初黎从电话这头听到这些时,哆哆嗦嗦地问他,能不能想个办法让她不要去军训。章以南答应得很是爽快:“没问题啊,主动退学。”
初黎彻底绝望了。
八月中旬,大一新生汪初黎同学拎着三个巨大无比的箱子从C市机场出来时,看到的只是C大硕大的迎新生的牌子,连传说中要来接机的人影都没看到。
初黎气喘吁吁地把行李箱搬进大巴车的行李架,赶紧上车挑了个地方吹空调,顺带着给章以南发过去了一连串的问候短信,措辞不乏激烈残暴。
大巴车上渐渐上来不少人,初黎埋头发短信,没注意到旁边的小姑娘吭哧吭哧地举行李举得正费劲,一条泄愤短信刚发出去,头顶上一个庞然大物突然直直地砸下来,伴随着小姑娘扯破喉咙的一声尖叫,初黎只感到左腿一阵剧痛,那个数十斤重的行李箱就那样在脚边开成了花。
初黎疼的龇牙咧嘴,小姑娘一脸歉疚,看她的样子,想碰又不敢碰:“你要不要紧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初黎摆摆手,刚想说不要紧,却发现左腿好像不太对劲,似乎……动不了了。
她挤出一丝难看的笑:“我觉得不要紧,但是好像有点问题。”
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拿将近170的汪初黎显然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最后还是在来接机的学长的帮助下,成功送回C大校医院。
躺在校医院的病床上时,初黎心想:这帮学长的心也真够大的,机场离C大一个北一个南,竟然没想着就近送医,非得绕回学校不可,难道这就是理科生的固定思维?
此时的汪初黎,浑身热的直冒汗,左腿据说是骨折,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下好了,军训可以名正言顺地不参加了。惹祸的小姑娘交了医疗费后,躲在门口怯头怯脑地往里瞄,看得初黎怪不好意思的。
她冲门外招了招手:“你进来吧,我还没谢谢你呢,帮我交了住院费。”
姑娘慢吞吞挪进来,两只手在身前不停地绞啊绞,半晌才嗫嚅道:“实在是对不起。”
初黎笑了:“嗨,没事,反正大家都是同学嘛!对了,怎么称呼你啊?”
“我叫喻言。”
“喻言?”初黎细细品味这个名字,“是哪两个字啊?”
“比喻的喻,言论的言。”
“你名字真好听,我叫汪初黎,初始的初,黎明的黎。”初黎自小就喜欢两个字的名字,简单大方又好记,对自己的名字简直不喜欢到了极点。“对了,你是哪个专业的啊?”
“新闻学。”
“啊?我也是啊!”初黎兴奋得惊呼起来,“没准我们还能被分在一个宿舍呢!”
喻言很羞涩地笑了笑,目光却不停地往外看。
很快,几个男生拿着医院的一堆单据就进来了,为首的一个长得人高马大的大高个扯着嗓子说:“汪初黎是吗?住院手续我们都帮你办好了,你有什么家人在C市吗?毕竟你的腿好多天都动不了,而且马上就要新生军训了,如果有个人来照顾你也挺方便的。”
初黎点点头:“放心吧,我有个哥哥在这,说起来他也是C大毕业的呢!”
大高个眼睛一亮:“也是C大的?叫什么啊?学什么的?”
“那你们是学什么的?”初黎不答反问。
“我们啊,临床医学。”大高个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噗”,初黎没忍住,一下笑出声来。如果这人将来当了医生,只怕没几个病人敢找他看病吧!
不过她还是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他是学金融的,叫章以南,不过已经毕业工作了。”
病房门口一共站了四五个人,此时,站在最外侧的一个男生清清淡淡开了口:“章以南?原来你是章以南的妹妹。”
初黎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一个个子很高,长得也极为清俊的一个男生,他穿着白大褂,虽然还是一副学生样,可就是比其他几个怎么看怎么像一名医生。
那男生不再多话,只是淡淡道:“你的腿没什么大问题,最好让章以南亲自来一趟,毕竟入学手续办起来很麻烦,你这个样子,根本办不了。”
初黎讷讷地点了点头,那男生转身离去,最后走的大高个刚走出门,就在走廊里喊了一句:“景年,等会等会,还有个问题问你呢!”
景年?姓景的很少,一个男生叫这个名字的更是少见。初黎不觉多念了两遍这个名字,一抬头,发现喻言站在门口,看着外面。
初黎随口问了一句:“你不会认识他吧?”
喻言慌忙转过身,矢口否认:“不认识啊,就是觉得……名字挺特别的。”
初黎点点头:“的确挺特别的。”
喻言还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初黎说:“要不你先走吧,不用管我,我没事了,你老在这待着也不是事啊!”
喻言摇摇头:“我等你哥哥来了再走。”
初黎无奈,只得赶紧给章以南打了电话。一大早因为一个视频会议而耽误了接机了人,此时一听都骨折了,一刻没敢耽误,开着车赶来了。
章以南轻车熟路地找着了附属医院骨科住院部,看着初黎那条打了石膏的腿,只稍稍思量了一下,就把她的东西连人搬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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