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自知失言,当场脸吓得煞白,要不是这地方危险他就要给沈驰跪下了:“迁哥,对不起我刚刚也是忘了,求您别跟老大说。”
沈驰冷冷地看着他,几秒后转过头继续朝前走。
冯听白也跟了上去,眉头微微蹙起,心里琢磨着,黑熊、熊哥,是不是有关系。
后面的路走得还算顺利,蛇刚出声音就会被前后这两位砸死,到后面冯听白没忍住问了句:“这不算野生动物?”
“这片儿谁管?”沈驰声音挺冷。
冯听白没接话,倒是阿虎,像是忘了刚才怎么被骂的,欠欠的又接了话茬:“这片儿谁敢管啊,早都出了你们那地方。”
又往前走了不到五十步,沈驰停下,抬手拍了拍自己面前的树干:“我爬第一个,白老板第二个,阿虎殿后。”
“迁哥,我来第一个吧?”阿虎。
“废他妈什么话!”沈驰骂了一句抱着树干蹭蹭往上窜了几十米。
冯听白紧随其后,爬得不算快,和阿虎差不到半米的距离。
刚阿虎提出第一个的时候冯听白也挺不理解沈驰为什么不同意,树上除了蛇可能还有别的,第一个的危险系数极大。
又往上爬了爬,身上全被雨水打湿,冯听白和沈驰的距离才稍微近了近,而阿虎刚刚腿上趴了只蜘蛛,他还在吊在树上处理伤口。
眼看着两人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远,回头只能看到人影,加上雨突然急了起来,沈驰这才压着声音开口:“他第一个你未必有名活,那小子不地道,就刚刚那蜘蛛,他要是第一个准保往你身上甩,我们这样的人哪有人情味儿啊,就算是自己死了也肯定得拉上一个。”
“你就不拉我了?”冯听白脸色渐渐沉下,他知道这群人不可信,但刚刚阿虎好歹算是保护了他,他的防备心确实降低许多,被沈驰这么提醒着,他的一切防备心又都起来:“再问你个事儿,黑熊不知道你叫沈驰?”
“不知道,我也根本没想到会在酒会上遇到你,谁他妈能想到那种酒会去的人还能跟这些个破事扯上。”沈驰骂完伸手抓着前面蜘蛛往外摔。
那个角度他稍微差点力就会摔到冯听白身上。
冯听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恰在此时,天空放晴阿虎跟了上来,冯听白只好把想问的重新憋回肚子里。
这天空一放晴,彩虹也跟着来了,不算远,长长的一道子,空气里夹杂着雨后树叶的清香泥土的芬芳,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冯听白回过神发现沈驰已经往上窜了不少,他忙咬紧牙关跟了上去。
不多时,三人爬到‘桥’旁。
把那几块木头叫做桥真的是抬举它们,零星的几块木板被漏着大洞的网兜兜着,唯一还算好的也只有两侧绳索看起来还算解释,连接处是钢筋回弯,紧顶上一条粗/长绳子兜住它们,只要紧扣绳索,掉下去的可能性不大。
但如果臂力不够,这条桥根本过不去。
“木头故意的?”冯听白冲那桥扬起下巴挑了挑眉。
这回阿虎学聪明,先看沈驰,看到沈驰点头才转头对着冯听白:“防止那些交易到一半中途跑了的。”
“你们的每位客户都要从这来从这回?”
“是,我们那儿有飞机场,但是不可能给你们用。”阿虎说着手扶住绳索,脚踩在木板上身子闲闲的往绳索上靠着,紧接着还点了根烟:“我们老大只跟有胆子还有运气的人合作,就这儿,”他往底下指了指:“也就不懂的觉得危险,其实没那么危险,前面那村子里的人,经常进来找吃的。”
冯听白跟着点了点头。
有些话确实是不能再问了。
后面的路比前面要好走得多,只管好自己别掉下去就行,不用再担心从哪冒出条蛇。
剩下的八千多米几个人走完,天已经全黑,接他们的人人手一盏灯。
冯听白知道这边他的人为首的那个的长相和名字,其余的粗略扫过几眼,放眼望去,接人的几十人队伍里他的人不足五个。
为首那人始终戴着帽子,帽沿压得很低,看到冯听白后才把帽子掀了。
他对着冯听白做了个脱帽礼。
等他直起身后,冯听白才看清眼前这人,看清后险些脱口而出两个字。
黑熊,他是黑熊。
第四十三章
眼前的‘黑熊’看到冯听白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 急促地笑了下:“您一定见过我的孪生哥哥。”
冯听白勾了下唇角,挑眉。
“您这单生意要没有他还不知道能不能成。”
这事儿从头到尾冯听白留了后手,但黑熊那边依然知道他是谁, 以及他的社会关系。
如果这两位真的是孪生兄弟, 黑熊又把这个消息瞒下,那冯听白未必还能活着走出去。
带货交易安排在三天后。
这三天冯听白被安置在一位当地独眼老人家里。
老人家里环境不算好, 二层木楼上层住人下层圈养家鸡, 那鸡长得比国内的要大,扑扇着翅膀,从白天到黑夜,整栋木楼满是鸡屎味儿。
冯听白睡得那间在二层最里面, 隔壁是他的人——旺水。
旺水好像很适应这样的环境,刚躺下不到半个点儿,睡得呼噜震天响。
整栋木楼好像只剩下冯听白一个人安静地躺着, 安静地看着裂了缝隙的房顶。
裂缝正对着不远处的木桌,白天他坐在那儿摆弄手机,直接被突然下来的雨砸了个正着。
不过好在正对着床的房顶暂时没有裂缝,看着似乎也快了。
鼻息间充盈着浓重鸡屎味儿, 耳边是旺水震天呼噜声。
冯听白腾地起身, 走出房间往楼下走去。
独眼老人此时正坐在群鸡中央炖着一锅鸡汤, 听到声音斜着眼看过去:“是阿白吧?睡不着吗?”
老人中文讲得很好, 不像是本地人。
冯听白走过去,扯了把小马扎坐到他旁边:“不太习惯。”
“不习惯正常, 我早些年刚过来也不习惯, 后面慢慢才好。”
“听您口音,本地人?”
“咋么可能嘛,早些年逃荒过来, 再就回不去咯。”
逃荒?
那应该是几十年前了。
独眼老人看着不像是有子女的样儿,就这么孤零零的过了几十年,身边没个亲人,这样的日子冯听白连想都不敢想。
他垂眸来回搓着拇指。
心里头琢磨着:等这事儿结束,他回去要和许怀星好好谈谈。
“阿白啊,你挪挪地儿,我加勺盐。”
冯听白往旁边挪了挪,让出身后盐袋子。
独眼老人视力很差,一勺子杵鸡屎上,第二勺子才准确的杵进盐袋子里。
眼看着那勺子重新回到锅里。
冯听白只觉得自己这辈子不想再吃饭,他觉得吃什么都会是鸡屎味儿。
“老人家,我先回去睡了。”
独眼老人没留他,倒是在他上到楼梯第五个台阶时开口:“能走正路就走走吧,把路走偏回不了头哦。”
冯听白脊背僵硬,没说什么,径自走回房间。
-
诺大别墅里,只有许怀星房间的小台灯亮着,她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怔怔地盯着台灯。
今天是阴历七月十五,传说中的鬼节。
桌上小闹钟清晰地显示着时间,现在是凌晨三点三十三分。
许怀星脸色泛白,她刚刚被噩梦惊醒。
梦里她看到许筝,也看到了冯听白。
许筝站在井边先是冲她笑,像是记忆里的那般柔和,可是很快,许筝瞬间移动到她眼前,那张脸也开始飞快的像是墙壁脱落般地掉下脸皮露出里面血肉。
眼睛的位置成了两个大窟窿,濡濡的向外流血。
许怀星想要嘶喊,可她的嗓子怎么也喊不出来。
她被吓得浑身鸡皮疙瘩炸起来,想把眼睛闭上可怎么都闭不起来,或者说,即使闭上也会看到眼前景象。
许筝整个人都在流血,不是鲜血是暗红色伴随着腐臭味儿的血。
很快,她看到许筝的嘴巴正在一张一合,紧接着有声音传入她耳朵里。
-‘星星啊,来陪姐姐好不好?’
-‘姐姐的眼睛还在泥里呢,你们怎么都不来挖啊。’
-‘星星啊!!!’
后面的声音几近扭曲,许筝拖着她朝井边走,许怀星用尽力气想要挣脱她,可是她发现自己在梦里几乎不能动弹。
离井口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许怀星几乎瞬间清醒过来,她意识到这只是一个梦,许筝突然停住探过身来在她耳边边上笑着:“星星啊,你是不是觉得这是梦就不会死啊,我和你说,不是的哦,我当年就是这样死掉。”
许筝的声音突然被放大几十倍,炸在许怀星耳边:“而你们,而你们谁都不肯救我!”
她的耳朵好像听不见了。
许筝扯住她脖子,把她按到井口,许怀星看着那里面的血肉,还有咕噜噜转的眼睛,差点一口吐出来。
她觉得自己下去下场也会是那样,许筝用力按着她脖子,可是怎么都按不下去,就像是有股力量,在撑着许怀星。
许筝突然松手,冷笑着:“这时候竟然还有人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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