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岁的老男人,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十几岁的少年那般让人不忍心。
所以这次许怀星没松手。
“我那时候在想,小叔叔呜呜咽咽说得话应该是他后悔了,他对不起家里人也对不起自己,还有,别去报仇。”冯听白说完冷笑了声:“怎么可能不报仇。”
“不只是赌石吧?赌石给钱就得了,不至于害人。”许怀星说,两个人离得太近了,她的气息悉数贴在冯听白脖颈处。
冯听白垂眸沉默了会儿,才缓缓抬头:“嗯,他撞上边境毒贩贩毒现场,看到了为首那人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个人都不容易啊。
作者沧桑说道。
第三十九章
“其实本来那些人打算放他走, 但他在临走前说错了话,”冯听白顿了下,眼里闪出复杂神色:“也不算是说错话, 他临出门前说自己以前最想做得就是缉毒警察。”
后面的事情冯听白不说, 许怀星也猜了个大概。
不过许怀星还是忍不住地想问:“如果是你呢?”
“什么?”
“如果你是他呢?会怎么做?”
冯听白十指交叠缓慢开口:“记下他们的外貌特征,联系国际警/察, ”说完他看向许怀星, 发现她还是一副没听没白的样子,所以开始解释:“那群人在边境,很难抓,所以他们也不是很在乎被看到。”
“通常来讲, 被看到的时候一定会杀/人/灭/口,但那次领头的家里刚生了个女儿,他想给女儿积福。”
“这种人竟然还会想给女儿积福。”许怀星唏嘘不已。
“不过你既然说很难抓, 就算记住长什么样子,也不一定能抓到啊,”许怀星继续说:“我如果是小叔叔也会说那句话,不说觉得很违背自己。”
“没命了也要说?”冯听白挑起一侧眉毛。
许怀星重重地点头:“正义不容懈怠。”
“哎, ”他叹着气伸手去揉她头发, 不知道为什么, 他不是很想和她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但还是说:“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怎么正义都行, 连自己安全都保证不了那不是给家里人找麻烦么。”
两个人很少这样坐在一处讨论问题, 没想到重逢后的第一次讨论就遇到如此之大的思想撞击。
“走吧,做蛋糕去,我很饿了。”许怀星起身, 朝厨房走去,冯听白懒洋洋地跟在她身后,走着走着她突然停下,冯听白差点撞到她身上:“干嘛?”
“你打算给你小叔叔报仇么?”
冯听白愣了下,而后说:“他们一起出来的有个人叫黑熊,是我小叔叔的,朋友,我们打算一起。”
她站在原地,就那么怔愣地看着他,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冯听白背后,平白为他染了层金黄色的边儿,像是长了层金色绒毛。
其实说什么都不重要,说什么都意义,冯听白一家子遇到那样的事不可能就那么算了,他们和许家的情况不一样,许家至今还认为许筝是自/杀,而且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其他的。
好像每个人都背负了这样或那样的沉重,好像没人能轻松的在世界上生活,包括小孩子,成年人会说,孩子的那点事情算什么烦恼,等他们长大了就知道哪都不算个事儿。
不是这样的。
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讲,没写完作业就是天大的事。
痛苦的程度不该是事件决定,而是个人感知决定。
一直到进入厨房,打完第三课蛋清,气氛也都很沉重。
沉重的就像是压着大山,许怀星的共情能力很强,让人没法理解的那种强,她低下眼眸,刘海儿挡着眼睛,冯听白站在她对面,抬手帮她把头发拢回耳后。
许怀星猛地抬头,背后光芒照射进来,她像个发着光的天使。
天使轻轻笑了下,温声细语:“怎么了?”
她看着他,他也看了回去。
冯听白绕过平台,走到她身侧,伸手揽住她的腰,这次许怀星没有抗拒,她听着冯听白在自己耳边说:“我没事,那些事情进展不算快,我的主要生活不在那里。”
温热气息就那么喷在她耳朵上、脖颈儿里,许怀星下意识地躲,结果就那么碰到了冯听白的腹肌。
他们两个像是多年未见的两块磁铁,就那么滚到了一起。
结束后,小雨伞被扔了一地。
“哎呀冯听白,下次不要在厨房行么?还吃什么蛋糕了啊,面粉全撒地上了,还沾得我后背上全都是。”许怀星从浴室里走出来,边擦头发边说。
餍足的冯听白早就洗完澡靠在浴室门口抽着烟,许怀星看着他手里夹着的烟,冲他伸手,冯听白挑眉,轻笑了声,声音暗哑:“你也要事后烟?”
“要啊,”许怀星眼睛晶亮,她笑了:“把你上了怎么也要抽支烟。”
“怎么是你上的我呢?”冯听白笑意深了许多。
“除了第一次后面都是我在上,不算我上的你难道算你被我推倒?”许怀星说着伸手拿过冯听白嘴里叼着的烟,垂眸深吸一口后吐出烟圈。
冯听白笑着摇头:“那不是怕你冷么。”
“出去吃?”
收拾的差不多了,冯听白询问着。
许怀星冷不防地回忆到刚刚劳累后的战场,立马点头:“或者叫外卖,都可以,这段时间我大概是不想在家里的厨房吃饭。”
“你别笑得那么,那么贱行么?”许怀星。
“我哪儿笑得贱了,”冯听白说着摸了把她的腰:“那不是喜欢你么。”
许怀星穿了条收身长裙,腰线处被勾勒的异常漂亮,冯听白光是看着就惹不住想上手。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家门,上车前冯听白下巴搁在车门上看着坐在副驾驶位的许怀星:“我们算和好了么?”
“不算。”许怀星目视前方。
“那这算什么关系啊?”冯听白懵了,他也是没想到,俩人都那样那样了,还不算和好。
许怀星偏过头,手指轻轻贴住他侧脸慢慢往下划,划到喉结处:“算P友啊,你要好好健身,我需求很大的。”
“好啊,”冯听白眼里闪过情/欲,他抓着许怀星的手指,轻轻放在嘴边吻了吻:“想要么?”
“什么?”
“现在,现在想要么?”
“......”
“可以在车里,车顶也行,那边有片荒地,没什么人。”
要比不要脸,许怀星甘拜下风。
“走吧,我饿了,先去吃饭。”
听她这样说,冯听白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手指,绕回驾驶座上,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嗷得奔到主路,许怀星吓得猛地抓住安全带:“你干什么啊?要不我来开?”
“憋得。”冯听白笑得愉悦,声音里根本听不出这个憋到了。
许怀星更不想说话了,这货根本就是疯了,好在这个疯魔没有持续很长时间,至少到餐厅门前冯听白已经恢复到冷酷总裁的样子,脸上笑意不多,只在许怀星伸手挽住他的时候才短短地笑了下。
他们今天来的是家地道韩餐,餐馆地方面积不算大,没有正经包房,只有隔着帘子的小桌,他俩位置靠近吧台,能清楚地看到吧台后面放着一整排写了韩语的酒。
老板笑眯眯地走过来,看看冯听白,又看看许怀星:“恭喜啊,找回了你的女孩儿。”
冯听白笑了:“嗯,不会再让她走丢了。”
老板又笑了笑,给许怀星用带着很重韩剧味儿的中文解释着:“他以前经常来,每次喝多米酒都会说‘我的女孩儿丢了’、‘我想把他找回来’,不过并不是和我说,他只是自言自语被我听到了。”
厨房离吧台不远,好闻的菜麻辣鸡爪味儿传过来,许怀星看着冯听白,勾了下唇角,这个瞬间她很想对他说‘你的女孩儿不会再走了,永远不会。’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做到,她还是把这些给压了下去。
偏头看向老板时开口问了问:“您是韩国人?”
“啊,”老板愣了下忙摆手:“我不是,我是延边人,是朝族,我们那边叫延边朝鲜族自治州,你们听过吗?”
许怀星、冯听白:“没有。”
“长白山呢,听过吗?”老板问。
“这个听过,挺出名的。”许怀星笑了下。
“就在长白山脚下,有机会的话你们可以过去,延吉的韩餐是很正宗的。”老板热情地笑着。
许怀星镇远人,不怎么接触韩餐,冯听白上海人早些年不怎么接触韩餐,但这几年爱上了韩餐馆的米酒,所以很多菜也都吃过,他快速地点好餐。
老板退出帘子小屋后帮他们把帘子拉好。
这边不隔音,他们听着旁边几桌朝语或者是韩语、还有中文,莫名有种跑到韩国的感觉,许怀星突然就笑了下:“今年中秋和十月一挨着,去那个漂亮老板刚刚说得延吉玩一玩儿啊?顺便再去个长白山。”
“行,”冯听白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听你的。”
许怀星有点无聊地拄着下巴看他:“说起来我其实没去过什么地方。”
她顿了顿:“除了跑到柬埔寨算是出了趟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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