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说,在这三年的时间里,金灿每次恢复到可以出院,都会被关诚接回家,两人相互折磨一段时间后,金灿发病关诚会再把她送回去,反反复复几十次,关诚找到了属于他们两人的平衡,他现在的情绪和心情都很好,所以对其他人也和善了许多。
不知为什么,冯听白突然想劝他,打了劝他放过金灿的话又全部删掉,冯听白将手机收起,他看着对面墙壁的挂灯,灯芯短得几乎看不见,光却还在跳动。
金灿和关诚的事与他无关。
爱情里的愿打愿挨和其他人没什么关系。
他冯听白旁观者多清,也抵不过那两个人爱着彼此更情愿互相折磨也要在一起。
很快,墙壁上挂灯最后一点光摇摇晃晃地消失,冯听白抬脚向外走去。
门内许怀星从地上站起来,她拉过书桌前的凳子坐上去,又对着书架里许筝的照片喃喃道:“姐,我已经长到你的年纪,如果你还在,应该也已经有宝宝了吧?姐,我跟你说,许竹她儿子特可爱,每天粘着我让我抱他去玩儿,但是许竹只要喊他,他就会放开我跑回去,连头都不会回。”
“姐,我也好想有自己的孩子啊。”
“可我连喜欢的人都不能去喜欢。”
“姐,我喜欢冯奕的弟弟,我怎么能喜欢冯奕的弟弟呢。”
“啪”得一声,镶着许筝照片的相框从书架里毫无征兆地砸下来,砸到地上,许怀星慌忙去捡,相框玻璃全碎了,许筝笑脸扭曲得像是在狰笑。
许怀星颤抖着手去拆相框,木框落地瞬间带出三张纸片。
作者有话要说: 以前有人说‘爱情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后来我想啊,爱情是没办法。
第二十章
第一张。
‘好像有人跟着我, 好害怕。’
第二张。
‘和冯奕说这事儿,他觉得是我最近工作压力大,太紧张。’
第三张。
‘那人好像已经进过我房间了。’
这三张纸片看得许怀星浑身发冷, 她在身体做出冲出房间去找冯听白的反应前压住自己, 强迫自己深呼吸三次,终于冷静下来, 她给冯听白发信息。
‘来许筝房间有事找你。’
此时小豆丁正坐在冯听白一条腿上, 他单手看完信息把小豆丁放下,转身要走,小豆丁伸出肉乎乎小手拉住他裤子:“爷爷你是要去找我二姨嘛?”
冯听白浅笑:“为什么觉得我是去找你二姨?”
“因为我妈妈说你们两个有问题,以后我二姨的孩子姓冯。”小豆丁还不懂自己妈妈说得这是什么意思, 但总之,他觉得喜欢二爷爷和二姨,所以他们常在一起玩儿也是好的。
冯听白收回目光, 转身离开,边上楼边想着,这许竹怎么什么都教?
他脚下步子很快,匆匆打开许筝房门, 结果就看到许怀星蹲在地上抓了片玻璃正在看, 边看还边对他说:“冯听白, 你过来。”
此时许筝房间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 有风从外面吹进来,吹散许怀星散在额头两侧的刘海儿。
冯听白走过去蹲下身后, 伸手把那玻璃片从她手里抢下来, 收手时没把握住力气,把自己的手心给划破了,像是怕被许怀星发现, 他忙把手握成拳。
许怀星没发现他的不对劲,此时此刻她的注意力全都在那三张纸片上,她起身把纸片摊开在桌子上,偏过头对冯听白说:“你看。”
三张纸一次看完,冯听白的眉头越锁越紧。
冯听白思考时会习惯性的拿食指嘴唇,许怀星怔怔地看着他这个动作,冷不防地想到以前他们两个每次结束,冯听白都会靠着床,边看她边做这个动作。
许怀星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在姐姐房间她怎么能想这些。
冯听白正抬眸,眸光落在她红透耳垂上,他开口询问:“许筝有没有精神类问题?”
他这样问是要排除幻视幻听一类的问题。
“没有,至少在认识冯奕前,都很正常。”
“冯奕应该也没病,介意我把这些拍给他么?”
许怀星摇头。
冯听白连着拍三张后发给冯奕,又给冯奕拨了电话过去,拨了三遍,那边挂后又给打了回来。
这次,冯听白开的是外放。
听筒那头传来冯奕焦急的声音:“这是阿筝的字,你们在哪儿找到的?”
冯听白低头看了眼地上碎着的玻璃,又抬头:“相框。”
“我现在去买机票,后天能到,你们先别和家里人说,也别报/警。”冯奕慌张道。
许怀星皱眉,忍不住说:“跟着我姐的不会是你吧?”
她语气不善,声音清冷,冯听白猛地抬头看她,这女孩儿和记忆里的那个好像不是一个。
冯奕那头静了静,才试探着问:“许怀星?”
“嗯。”
“你姐姐的房间我不需要偷偷进,她会给我开门,也会给我开窗。”
许怀星很生气,又不知道拿什么理由生气,冯奕说得对,他们是成年男女朋友,做什么都合法合理。
“我比你熟悉那床的位置,更比你熟悉你姐姐的身体。”冯奕说。
越说越没法听,冯听白咳嗽两声提醒他:“大哥,许怀星以前好歹也是我的人,你能不能稍微当个人?”
冯奕冷声道:“为了降低她对我的怀疑,你们也都不下了,这些东西都听不得?东方再含蓄也不至于含蓄到这个程度吧?”
“你不懂,现在真的至于。”冯听白没什么表情地说。
等电话挂断后,许怀星没好气地看着冯听白,没好气地说:“我怎么不知道你含蓄?你含蓄一夜用一盒?”
那几年许怀星每晚都觉得自己在海上,在浪潮里起起伏伏,如果不是她身体素质好,被冯听白弄晕过去也不是没可能,欲罢不能又羞耻到不行。
“你气他,别把自己卷进来。”冯听白开口提醒。
他三年没见到许怀星,这三年里对她的渴望只多不少。
许怀星安静下来,两个人安静下来。
冯听白在屋里走来走去,观察屋子结构,敲敲墙,又打开柜子,他开柜的时候许怀星也回头看了看,柜子里面还都是许筝的衣服,干干净净整齐地挂在里面。
转过头,看向窗外鼻子有些发酸。
“许怀星,过来。”
冯听白趴在床边地上,他看到木床底下有足以容纳两个人的空间。
许怀星走过去,在他旁边趴下,接着睁大了眼睛。
那时候家里都是这种老式木床,她小时候淘气,经常往木床底下藏。
冯听白伸手去摸地板,发现半点灰都没有。
“你姐的房间有人收拾?”
“嗯,有专门的阿姨收拾。”
“那你们平时会来检查么?”
“不会,很久不会进这间房。”
冯听白从地上站起来,许怀星也跟着站起来,她看着冯听白,想了想才说:“去我房间吧,别在这儿打扰我姐姐。”
两人拿上纸条又把相框清理干净后一前一后离开许筝房间,进到许怀星卧室。
冯听白习惯性抱着胳膊靠着墙壁:“你们家的阿姨很负责,没人检查连床底下都清理的干干净净。”
许怀星睫毛颤动,他不说她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听母亲说,许筝刚走那年,家里陆陆续续请了很多阿姨,阿姨们听说许筝跳井而亡,都不肯做这个活儿,只有现在的这位阿姨,本家姓,也姓许,她接了这个工作,一直做到了现在。
“兴许阿姨工作认真负责呢?”
“兴许吧。”冯听白有点口渴,拿过桌上水杯刚要喝就被许怀星拦住。
冯听白抬眸看她按住杯子的手:“干什么?”
“我喝过的。”许怀星说。
碍于两人的关系,冯听白将水杯放下,等他走后,许怀星看到手杯上有淡淡的血印,又想到刚刚在许筝房间里,冯听白好像始终握拳,很少有松开的时刻。
...
家族聚会从下午五点开始,许家近亲全来了,冯听白算是自己过来不要脸的凑热闹,但许爷爷喜欢他,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
餐食都在镇上饭馆定好,五点一到送餐员开着大货车前来,许家人帮忙卸货,冯听白抱着胳膊靠在门边看着那些新奇菜品,又看着许家人脸上扬起的笑容,那是种热爱生活热爱生命的蓬勃,往常只在小孩子或者年轻人脸上看到,但许家人无论年老年少,都带着这样的笑容。
当然,除了许怀星。
以前的许怀星脸上有这样的笑容,只不过后来因为他没了。
这样的家族,许筝怎么会因为和男友吵架而去跳井?
以往冯听白没想过关于许筝那些事的真实性,只觉得许家人肯定最清楚,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的。
不久前,他在和许爷爷的对话中得知,许筝当年的事,根本没报案,自家人把碎/肢捞上来,又因为镇里常年传说水下有东西,专挑自己跳进去的吃。
镇里人常年不出去,没什么文化,对那些传说深信不疑。
再加上当晚许筝的确是跟冯奕吵了架,还说这辈子都不让冯奕再看到她这种话,只是原本她是跑回自己的房间,等夜里冯奕去找她道歉才发现许筝不在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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