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什么?怕我吃了你?”冯听白皮笑肉不笑,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来。
许怀星摇头:“倒也不是。”
只不过前几天她醒过一次, 意识都不清晰,就先听到冯奶奶哭着说:“你说说你,摔哪儿不好非要摔脑袋, 我都听你那个什么罪犯的老师说了,你应该是胳膊脚伤的重,哪知道还没到底,你就在空中翻了个跟头, 可真是会翻跟头了, 直接脑袋着地, 当场昏迷不醒。”
被她念叨的, 当场又昏了过去,昏过去前听到冯奶奶哭声更甚:“你这孩子是真不知道脑袋有多重要, 万一摔傻了, 以后谁养你。”
许怀星脑海里闪过‘冯听白’三个字。
他会养的吧?
许怀星是怕冯听白也会像冯奶奶那样,不停念她,这次缩进被子里躲了起来。
“你会不会养我?”
被她这莫名其妙的问题问得愣了下, 很快冯听白轻飘飘点头,随后走出病房。
等再回来身后跟了不少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就连医院院长都来了,院长后面是各科室主任,他们轮番上阵给许怀星检查,最后开了几张单子,院长是最后离开的,就站在许怀星病床旁,眉目慈祥:“那个跟头缓解了冲击力,不过下次如果再遇到摔胳膊摔腿,千万别故意摔脑袋,摔完脑袋现在看着没事,保不齐以后有什么后遗症。”
许怀星吐了下舌头,她当时就是怕错过高校舞蹈赛,她想着便问:“那我还能参加七天后的舞蹈比赛么?”
“不能。”院长的语气、声音不容置疑:“你至少三个月不能做剧烈运动。”
说完往外走,冯听白送他出去,两人到门口时,院长回头再次叮嘱:“任何剧烈运动都不能做,你有什么想法都先忍着。”
他声音不小,把许怀星听得脸蛋一阵红一阵白。
冯家和这家医院的渊源不浅,冯听白去请院长时只说是家父朋友加的女儿,没说其他什么,结果院长自己把他们的关系给发散了。
目送院长走进走廊后,冯听白才回来,他没往沙发上坐,反而搬了凳子坐到许怀星病床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摸她脸蛋:“具体怎么回事?”
从学校那边听到的消息是许怀星当金灿的小三结果被当场抓包,金灿失手将她推下台阶,还有另外的版本是许怀星做二奶,那辆每周都会接她的玛莎拉蒂上面是五十岁的老头子。
这些没长脑子的屁话冯听白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用脚趾头编出来的。
唯一的有效信息只有金灿把许怀星推下楼梯。
许怀星看着他叹了口气,掀开被子往前蹭蹭,又伸手搂住冯听白脖子,他以为她想要亲亲,便凑上前亲了几次。
亲完,许怀星伸出舌头舔舔嘴唇,继续往下说:“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金灿为什么推我,她老公怕她出事,要的我微信,原本呢,我根本不想给的啊,可是那天晚上金灿站在窗边那个眼神,就是想要跳下去的眼神啊,我想着说不准可以帮到她,就给了,冯听白,”她眼神矛盾看着他:“我做错了么?我想帮别人,错了么?”
冯听白被她问住,眼眸微垂着思考几分钟后才开口:“想帮人这件事没错,以后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不管遇到什么事什么人都先报警好么?如果我在你旁边,你可以随心所欲,想怎么帮怎么帮。”
他不想打消许怀星对世界的善意,可是他又很清楚世界上藏着很多黑暗的淬着毒的角落,那些角落会要许怀星的命。
“那如果很紧急,等不及警察等不及你呢?”她抬头。
听完她的话,冯听白翘起二郎腿,靠进凳子里,他双手交/叉置于腿上,他脑袋里浮现出前不久看到的新闻。
新闻里面一位假孕妇在马路上拦住女孩儿,请她送自己回家,女孩儿把她送回家后被孕妇的丈夫强/奸。
“如果很急为什么找你?你看起来并不是个有力气的人。”
“是哦。”许怀星皱眉低下头,曲起腿下巴靠着膝盖。
她也不是什么新闻都不看,那些恶意碰瓷,被拐卖拐骗,她都有看到,只不过以前总觉得那些只是新闻,离自己远着呢,这次的意外许怀星开始意识到危险离自己并不远。
冯听白向前探身,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声音暗哑又性感。
“先保护好自己,不然我真的会心疼。”
尾音像带着勾子,勾得许怀星心房乱颤,她下意识垂眸,软软的声音飘出来:“好。”
这时门口传来声响,冯听白忙靠回凳子,他妈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怀星醒了吗?”
“奶奶,我醒了。”许怀星的声音虚弱无力,和刚刚与冯听白对话的人像是两个。
冯奶奶听着她这可怜的小声音也不忍说什么,绕过浴室看到许怀星苍白的小脸,脸上没点儿笑模样,更心疼。
她走过去也拉了把凳子坐下:“哎哟,这个小可怜样儿,奶奶熬了粥,你先喝点啊,”说话间架起餐桌,又把保温饭盒里的粥拿出:“奶奶联系过你父母,他们现在刚飞到西班牙,你来决定要不要告诉你父母?”
许怀星接过她递来的勺子摇摇头:“等他们回来的吧,难得出去玩儿一次。”
冯听白看了会儿她鼻尖,随后起身撂下句:“我先睡会儿。”
许怀星嗯了声:“谢谢小叔叔,你辛苦了。”
“哎,我这儿子啊,喜欢什么不好,非要喜欢天上那些,”冯奶奶叹着气坐下:“你冯爷爷今天公司有事,过会儿才能来。”
“不用不用,你们太辛苦了。”许怀星忙说,她是真的觉得他们太辛苦了。
刚躺下的冯听白,听着这话不可查地勾了下唇,但没说什么,他困得厉害,昨天下午去镇里才联系到他们,知道许怀星出事匆忙请假连夜赶回来,凌晨下飞机赶来医院,在她病床边始终没合眼,此时此刻看她醒过来,也能喝粥,算是把悬着的心放下来。
这一觉睡到傍晚,睁眼时许怀星已经睡下。
冯听白下床走到冯母身侧,轻轻说:“妈,你先回去吧,我守着。”
冯母从沙发上坐起来,打了个哈欠,拍拍自家儿子肩膀:“听白,好好照顾你侄女,她在上海无亲无故只有我们。我们家请得起高护,但不是那回事,这阵子就辛苦你了。”
“没事。”冯听白根本不放心陌生人照顾许怀星。
日头渐渐落下,病房里冯听白靠在沙发上翻看杂志,许怀星躺在床上呼吸均匀。
很快,门口传来把手扭动的声音,冯听白看过去。
门被推开,门后站着的人他认识。
冯听白起身走过去,先是礼貌地问候:“关大哥,好久不见。”
“知道我是谁?”关诚进来回手关好门。
冯听白点点头,学校那边的八卦虽然不靠谱,但是有几张照片里有关诚的车,他认得车牌。
“你和她是?”关诚询问。
“叔侄女。”冯听白答。
关诚就靠着门,没有往里走的打算,他将手里拎着的补品放到地上,起身后面露难色:“实在抱歉,我没拦住金灿。”
这话,冯听白不想接,他自己的小宝贝平白无故受了这么大的罪,不管许怀星会不会原谅他们,他都不会。
关诚算是看着冯听白长大的大哥,很清楚他的性子,平日里冯听白温和有礼貌,可谁一旦动了他的东西,他就会露出所有利爪,但金灿对关诚来说真的不同,所以他还想再试试:“真的抱歉,金灿她有心理疾病。”
冯听白无奈地摇头,直接笑了:“关大哥,你我都知道这不是理由,也不是借口,她如果管不住自己的行为,你应该让她在医院里好好住着,而不是放任她伤害别人。”
一席话说得不客气,关诚脸上红了白,白了红,最后没了半点血色。
“如果这次不是从楼梯推下去,是从楼顶,你觉得我会怎么样?”冯听白收起笑意,神色凝重,他在飞机上不是不睡,是不敢,他怕再也见不到许怀星。
不等关诚回答,冯听白自己说出答案:“我会让凶手偿命,哪怕是拼上我的这条命。”
关诚没说话,他什么都说出口,金灿的情况的确有不少医生建议入院,但是他不愿意,不愿意金灿躺在病床上而不是他的床上。
“管好你的人,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
说完,冯听白转身回到病房,再次坐回到沙发,他这算是逐客令,关诚没有再待。
此时落日已回到地平线内,外面的天开始泛黑,屋里昏昏暗暗。
在这昏暗里,许怀星的声音便显得更是清晰:“就别去找金灿了吧?她被渣男害得很惨。”
冯听白没说话,直接起身走到许怀星床边,弯下腰在她嘴唇上亲了亲,半晌后才开口:“那我的宝贝呢?我的宝贝摔得不惨?”
作者有话要说: 反正你要开始禁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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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小可爱不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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