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已经六个月了,而且据她观察,目前家里的经济状况很好,看来第一次转折事件还没有发现,但应该也快了。
因为直接受害人是爷爷,所以孟繁意打定了主意接下来的日子一定要黏住他,看好他,坚决不能让他上当被骗。至于为什么选择盯人这个笨办法,也是孟繁意的无奈之举,谁让她不会说话呢。
好在对方没有让她等太久,在哭闹着黏住爷爷的第十三天,爸爸妈妈快醋到极点的时候,孟繁意终于见到人上门了。
……
来人叫袁方伟,是周雪娘家村里的一个上门女婿,同时也是孟大山多年的老伙计,他私下里做小买卖就是两人合伙的。对方这次上门呢,说的依旧是赚钱的事。
袁方伟是一个货车司机,这个职业在这个年代是相当吃香的,孟大山就是靠他去外地跑车捎回来的货(衣服首饰之类)做起的买卖,赚到的钱两人五五分账,至今已经合作了七八年了。要不是这么深的交情,孟大山也不会对他这么信任,以至于后来被坑惨了。
孟繁意坐在孟大山的腿上,瞪着乌溜溜的眼珠、面如表情的看着对面的中年男人,对对方对自己的夸赞置若罔闻,包子脸严肃的跟什么似的,一副随时进入战斗的状态。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每次袁方伟准备进入正题和孟大山商量新生意的时候,孟繁意瞅准时机,就开始哭闹,对方闭嘴她也闭嘴。如此反复,袁方伟有些崩溃了,想让老伙计把孙女送给媳妇儿看一会儿,孟繁意一听哭得更厉害了。
孟大山心疼宝贝孙女,也乐意纵着她,对于孟繁意今天的异常表现,他想了想道,“我们家繁繁平时很乖的,可能是你长得太丑,吓到她了吧。”
袁方伟,“???”你在开玩笑吗?我长得可比你好看!
第7章 007
这一天,托孟繁意这小娃娃的“福”,袁方伟在孟家逗留长达一个多小时都没能商议成正事,最后“吐血”而走。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只是和孟大山约好了改天再来。
孟繁意一听,怒了,这是和她玩拉锯战呢,行吧,那就看谁耗得过谁→_→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袁方伟又来了三次,见孟繁意始终待在孟大山的腿上,之后又分别尝试着将孟大山喊到大门口说话、约到村子外说话,都被孟繁意识破硬是跟了过来,她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知道自己时间多等得起,但袁方伟那边等不起。
果然,三次之后袁方伟很长时间没有再上门,偶尔听孟大山和许若君闲话时提起过,对方跟着车队去外省运货了,孟繁意听罢,这才把紧绷了多日的心稍稍放下一些。
没成想这一放松,当晚就起了热,烧得小脸蛋红扑扑的。
这还是孟繁意自出生后第一次生病,把孟京庭和周雪吓坏了,因为是半夜,夫妻俩谁也没有惊动旁边几座宅子里的家人,但也不敢耽误。
周雪快速收拾了一些闺女的基本用品,又把家里的钱揣上,这才把闺女裹严实,让孟京庭骑洋车带着她和孩子往镇上赶。
至于为什么会舍近求远不去找村里的卫生员,那是因为孟家村的情况特殊,因为整个村子占地小人口少,当初下乡设医疗站的时候并没有单独在这里设点,而是和隔壁的周家村、李家村三村合并,将医疗站设在了位于三个村子中间位置的周家村。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孟家村就在镇子边上,步行十分钟的距离,骑洋车的话用时更短,去镇卫生院比去隔壁周家村方便多了,因此孟家村的人有个头疼脑热基本上都去镇上。
……
孟繁意蔫哒哒的待在妈妈怀里,努力的想挣开眼睛又提不起劲儿,再加上困,难受的直哼哼,可怜的小模样在月亮底下看得周雪心里揪得疼,嘴里不停的安慰,“繁繁乖啊,卫生员马上就到了。”
在孟京庭的一路狂蹬下,原本就短的路程愣是让他把时间又缩短了一半,到卫生院的时候是凌晨1点钟,值班室的卫生员半个小时前才回宿舍,刚睡着又被喊起来,打着哈欠过来看是怎么回事,然后不慌不忙的找出温度表给孩子夹到胳肢窝。
趁着量体温的功夫,头发半白的卫生员向孟京庭和周雪夫妻了解孩子的基本情况,得知她六个多月的时候心下有了猜测,让周雪帮忙把孩子嘴巴打开,他拿着手电筒往牙床处照了照,得出结论,“孩子没什么大事,就是要长牙了引起的正常范围内的反应。”
说完看了下挂式钟表,见差不多到时间了把温度表拿出来,戴上老花镜对着昏黄的灯泡看了一眼,“唔,烧得不厉害,回去多给她喝点水就行了,不用担心。”
原来是这样,夫妻俩抱着孩子连连道谢,这才离开卫生员。回去的路上周雪就在那儿感慨,“咱们到底是没有经验,如果那会儿爹娘在身边,肯定不会像咱俩似的大惊小怪,大半夜的还折腾这么一趟。”
孟京庭安慰她,“谁第一次做父母的时候不手忙脚乱的,这种事情急不来,得慢慢积攒经验呢,养孩子不容易,当父母更不简单,路且长着呢。”
“是呀。”周雪深有同感。
别看一家三口这么来回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隔天早上谁也没起来。搞得每天定点掐着时间轮流到三个儿子家看孙子孙女的孟大山很纳闷,背着手回去和许若君说话。
“老三家今天是怎么回事?马上就要9点钟,我这都在老大老二家“巡视”三趟了,他家还没放门呢。”
许若君斜睨他一眼,“就你老头事多,天气变冷了起得晚点不是很正常嘛,再等等就是了,先过来吃饭。”
孟大山叹气,“媳妇儿,你是不知道,每天早上不看一眼繁繁,我这饭都吃得没滋没味的。”
许若君闻言作势要收他的碗筷,被孟大山眼疾手快的拦下,“你看你,我是说没滋没味,又没说不吃。”
“哼,德行。”许若君赏他一个眼白,见状孟大山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吃了早饭,刷完碗筷后又忘老三家跑了一趟,片刻后一脸心疼的回来,“我就说这么晚不开门有事吧,昨晚繁繁发烧了。”
“什么?”一听这话,许若君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往外走,“我去看看。”
孟大山忙补充道,“你别着急,我还没说完呢,没有生病,就是长牙长得,已经看过医生了。”
许若君这才没这么紧张,“但我还是想亲自去看看,不然老觉着不放心。”
“过会儿的吧,繁繁正睡着呢。”
……
孟繁意这场发烧断断续续持续了三天,第三天下午的时候正被奶奶抱在怀里轻哄呢,外出赶集的爷爷回来了,还带着一个于他而言非常具有爆炸性的消息,“老袁跑了!”
孟繁意听了以后,得知自家成功逃过第一劫,是娃逢喜事精神爽,当晚不止彻底退了烧,上牙床还一鼓作气冒出了一个小牙尖。
第8章 008
说起来,袁方伟的事能这么快被孟大山知道也是巧合,他是在赶集的时候偶遇了另一个和袁方伟同一个运输车队的司机,当时对方正在大街上被周红杏(袁方伟老婆)揪着衣服撒泼。
孟大山见双方他都认识,虽说对周红杏这女人观感不太好吧,到底看在老伙计的面子,装看不见也不好,就想着上前问问怎么回事,有矛盾给调解一下。
结果隔着老远就听到周红杏堪比杀猪般尖利刺耳的嗓音,“我不管,老袁是跟你一起出车的,他跑了我就找你!”
孟大山忙快步上前,扒拉开看热闹的人群,疾声问道,“弟妹你刚才说什么?谁跑了?老袁吗?”
他这一出声,周红杏和被她揪住的王果柱皆是眼前一亮,活像看到了救星,两人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向来人诉起苦来,不想苦没诉上又争计起来。
孟大山被两人吵得头都快炸了才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袁方伟从自家离开后的当天就跟着运输车队走了,之后就没回来过,听到这里他不太明白,“弟妹你怎么就笃定老袁是跑了而不是临时有事没回来呢?”说着又转向另一个人,“还有你,柱子。你们俩挨个给我说说情况。”
两人又抢着说了一通,听完孟大山真有些不确定了,老袁不会真跑了吧?!
据周红杏的说法,袁方伟走得第三天,因为家里有事要用钱她才发现不对,抽屉里的存折、老袁上次出车拿回来还没来得及存的现金、以及当初结婚时买得手表全都不见了。当时她就觉得不对,只是想着再过两天人就回来了,万一只是个误会,现在闹开了也不好,就想等一等,结果…她的猜测在王果柱这里得到证实。
“我是真不知道袁哥打算跑路,我们一行车队从安省送完货返程的路上经过省城板县附近时,袁哥忽然提出掉头,说是老家有个表姐嫁到这边的某个农村了,他顺道去看看,回头自己开车回去,我们就都没怀疑。”
王果柱觉得自己冤死了,这事本来就和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哪成想袁哥的老婆是个泼妇,一听自己说完当时情况就把责任硬往他头上推,非说是他没拦着袁哥才跑的,他找谁说理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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