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南衙纪事 (欧阳墨心)
既然蒋四爷和白耗子都能坐在这夸夸其谈,那说明陷空岛五鼠是清白的;而大钉子和二钉子,如果是奸细,有九成二人皆是奸细,而此题为单选题,所以,略过。
至于艾虎……这种一根筋的角色实在不是当奸细的料啊!
雨墨……背景是叛变的襄阳王原下属火使麾下的死士,而且拥有姐姐冰姬这位资深奸细的血统渊源,嫌疑度很高!但是,如果真是雨墨,刚刚颜书生就应该直接说“雨墨是细作”,而不是让我们写下怀疑人选——所以,雨墨不是正确答案;第二类人员中,如果江宁婆婆是奸细,白耗子一定不会如此气定神闲;那么剩下的,就只有裴天澜、裴慕文、裴家四影卫和甄长庭。
金虔暗暗抹了一把汗:
很好,现在只剩下四个选项了。
A:裴天澜
B:裴慕文
C:裴家四影卫(包括裴风)
D:甄长庭
A选项的裴天澜,身份为武林盟主,如果他是奸细,那就意味着天下第一庄、江湖武林早已是襄阳王的囊中之物——喂喂,那咱们还搞个毛啊?干脆早点洗洗睡了,明早全体投靠襄阳王得了。所以,此选项排除!
B选项的裴慕文——咱若是没记错的话,此人曾经说过,裴风对桃花香气过敏一事只有他自己、裴风和另外三影卫知道……而裴风过敏一事却被黑妖狐利用……
可疑!很可疑!
慢着!这么一想,裴风还有另外三个谁谁谁来着,岂不是也具有同样的嫌疑?!
啊啊啊啊!!
金虔强忍着抓头发的冲动,极力将自己表情维持在高深莫测的档位上,一面掐自己大腿,一面掐自己手指。
放轻松、深呼吸,咱再捋一捋先——裴风过敏一事,只裴慕文,裴风等三人……
不!等一下!
还有一人,很有可能也知道。
若是咱没记错的话,根据之前众人对此人的评价,此人简直是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百度外挂一般的存在,却唯唯对裴风过敏一事毫无所知……
金虔眯起细眼,脑中回放此人听到裴风怪症之时的反应——
表情惊诧扭曲,瞠目瞳孔发大……
浮夸!这表情太浮夸了!
与江湖公认权威鉴定师的身份相去甚远!
显然是演技不过关!
没错!经过咱的合理排除大胆假设,咱以现代纵横十余年考场无所敌的学渣之名发誓——真相只有一个!
这个奸细,就是甄长庭!
想到这,金虔猝然睁眼,两个眼珠子锃光瓦亮,在手上奋笔疾书写下“甄”字,猛一抬头,道:“回禀大人,属下已经推算完毕,奸细,咳那个……上天预警,此人或对我方不利!”
“好!”颜查散眸光一闪,环视众人,“我们同时展掌一观!”
展、白、蒋、金四人同时颔首,抬起手臂,慢慢展开手掌——
但见五只掌心之上,赫然都写着一个“甄”字!
蒙对了!哈哈哈哈哈哈!
咱果然是天才!不愧是经过千年发展升华又被千场考试实践所检验的连猜带蒙猜题大法,在古代也能入乡随俗、如鱼得水!
感谢伟大的老师大人,感谢伟大的考试制度,感谢伟大的应试技巧!远在北宋的中华儿女在此膜拜致谢啦!
金虔激动得几乎痛哭流涕,只是脸上却依然要和其余四人保持一致——苦大仇深。
“果然,诸位也心疑此人。”颜查散轻叹一口气,蹙眉道。
“没错,今日败阵之后,蒋某曾将今日战况细细推演,便发现了不妥之处。”豆豆眼放光的水耗子一下一下摇着鹅毛羽扇,缓缓道, “今日一役,我方处处受制,好似无形之中被人所控,如今细细一想,却是那黑妖狐诡计与甄长庭所语共同作用所致。”
“南海四魔一战,五爷我观那五行缺一阵,远不如甄长庭所说的玄妙难破。”俊美白衣侠客一脸自信,扇柄轻敲掌心,“无非是费眼晃神迷惑人心的雕虫小技,凡身经百战的老江湖,不出十个回合,定会发觉其中蹊跷。”
“南海四魔武艺平平,若阵法一破,便不足为惧,是以即便是二流高手,也大有胜机。”蓝衫护卫一脸慎重道,“只是那时甄长庭将此阵法说得神乎其神,才致使我方选择以阵对阵之法……”说到这,展昭顿了顿,肃下神色,指出不容忽视的事实,“提出以裴风四人对阵南海四魔之人,正是甄长庭。”
白玉堂、颜查散、蒋平皆是一脸赞同。
额?!原来是这么回事吗?!
咱完全没觉出有问题啊!
金虔暗暗抹了抹额头冷汗。
等等,怎么听起来大家的推理方向和咱想的那个裴风敏症没啥关系啊?
“那……裴风的怪症是否也是……”金虔试图发表评论。
结果,却换来四人同时摇头否定。
“虽裴风曾言此事唯有他与裴家四影卫知晓,但裴家庄人多口杂,或许早有贴身侍奉裴风之人知晓其中秘密漏了口风……”颜查散走的是合理假设、大胆推理路线。
“黑妖狐是否是从甄长庭口中知晓裴风一事我们无从查证。”展昭走的是举证路线。
“裴慕文那家伙的话,五爷我向来不信,或许裴风一事在裴家庄早就人人皆知了。”白玉堂一脸不屑,显然是以喜好评判风格。
“以黑妖狐事先已备好桃香丝帕推断,黑妖狐智化不仅早知裴风怪症一事,而且还知裴风一定会上场……”蒋平眯起豆豆眼,做出综合判断,“而推荐裴风上场之人……便是甄长庭。”
“诸位所言甚是!”金虔一脸镇定抱拳赞道,心中暗暗庆幸:咱的乖乖!幸亏咱谨慎,没把咱的推断说出来,要不然丢人可丢大发了。
“而第二战——”颜查散顿了顿,“说房书安乃是江湖第一饭桶的人……仍是甄长庭。”
“所以我们才派了三哥上场……”白玉堂略一回想,便是一脸憋屈神情。
“三哥向来是粗枝大叶,那房书安在眼下做手脚,定然无法发觉。”蒋平长叹一口气。
“嗯嗯,没错没错,就是这样!”金虔装模作样点头附和道。
“而第四局,看甄长庭的打算,原本应是推选猫儿上场……”白玉堂摸着下巴思索道,“而那黑狐狸精的最擅利用人心弱点……”说到这,白玉堂不由瞥了一眼展昭,挑眉一笑道,“我说猫儿,你该不会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人手上了吧?!”
此言一出,众人目光顿时唰得一下都直射展昭。
但见展昭坐如钟,稳如松,朗眸清烁回望众人,定声道:“展某也不甚明白其中缘由。”
说完,黑眸余光扫了金虔一眼。
金虔立时又是一阵心惊胆战。
为啥又看咱?咱最近没做什么天怒人怨被人抓住小辫子的事儿啊!
慢着,是猫儿大人的把柄,又不是咱的把柄,和咱应该没关系啊,那为啥……
啊啊啊,猫儿大人您不要总是东瞅西看的惹人发毛啊喂!
“前日,黑妖狐智化提出要让甄长庭判定擂战胜负之时,颜某便觉其中有异,如今想来,原是为其后埋下伏笔。”颜查散长叹一口气,最后做出总结。
总而言之,那黑狐狸精要求让甄长庭做裁判,其中心思想就是要安插一个深的我方信任、随时可发表专家意见、潜移默化影响我方对战思路之人,从而引导擂战向着麒麟门有利方向进展……
哇塞,果然步步为营处心积虑费尽心思的高端战术啊!
金虔坐在那好一番感慨完毕,待回神后,这才发觉屋内的气氛依然处于低气压状态。
颜查散面色沉凝,展昭双眉紧蹙,白玉堂桃花眼长眯。
蒋平摸着小胡子默然半晌,才幽幽道出一句:“颜大人,这甄长庭我们该如何处置?”
这还用说吗?
金虔瞪圆细眼,心中愤愤暗道:
自然是立即将此人五花大绑送入密室老虎凳辣椒水的通通的奉上,让他把知道不知道一股脑都交代个清清楚楚……
无奈的是,屋内其余四人的意见却是皆与金虔相左。
展昭摇头:“我等并无真凭实据,若贸然揭示此人身份,他必会矢口狡辩。”
喂喂,这种非常时期就不要考虑证据这等细枝末节的问题了吧!
金虔望向某猫科动物,眉梢一抽。
白玉堂翘起二郎腿:“万一还有其他细作混入,若是动了甄长庭,岂不是打草惊蛇?”
啥?还有其他的细作?不是吧!不会还要加试再猜一轮吧?!
金虔瞄了一眼某鼠科动物,咽了咽口水。
“没错,此人暂不可动。”颜查散正色道。
喂喂,那熬灯费蜡的折腾这一晚上是干啥啊?
金虔悄悄瞪了一眼某书科动物,暗暗叹气。
“颜大人!”蒋平却突然起身,向颜查散一抱拳,郑重其事道,“蒋某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
一般能问出这种话的计谋,八成都是损人不利己损招!
金虔垂头,暗暗呲牙。
“蒋四爷请讲。”可惜向来是好脾气擅听谏的颜大钦差自然选择了和金虔不同的答案。
蒋平恭敬颔首,一双漆黑发亮的豆豆眼直直望着八府巡按大人,一字一顿道:“颜大人,我等此行目的乃是为铲除麒麟门,如今却被黑妖狐设计陷入连环擂战处处受制、不得脱身,实非初衷。唯今之计,不若干脆放弃擂战,先发制人,率江湖高手强攻麒麟门一众,一举将其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