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南衙纪事 (欧阳墨心)
就在此时,忽听门外有人来报:“禀大人,展大人回府,在门外求见。”
包大人一听大喜,急忙道:“快请。”
话音未落,只见房门打开,走进一人。
只见此人,身穿绛红官袍,头戴黑纱官帽,帽上两条红线丝带,长垂于胸,腰系宝玉黑带,脚下一双薄底黑缎官靴,身形挺拔,宽肩窄腰,朗眉星目,面容俊朗温雅,那眉宇间,又带三分侠气、三分儒雅、三分威严。
来人双手一抱,朗声道:“展昭见过大人。”
“恩公!”
“大虾神仙哥哥!”
三声呼喊同时响起。
只见那一对孩童飞身扑到展昭身侧,一边一个,拽着展昭的绛红官袍,再不松手,那秦香莲更是激动,险些从床铺上栽下身来。
只有金虔最为镇静,抱着胳膊,支起下巴,心道:乖乖,这果然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看这展昭,随便换身衣服,简直就可以气死刘德华、恨死周润发、羞死郑元畅、妒死郭富城。那些F4、东方神起,全都靠边吧!
(注:此处纯属让各位明星大人们客串,上述偶像的各位粉丝们,请别见怪,其实墨心也是很喜欢以上各位的!)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一看,顿时明了。
包大人微微摇头,笑道:“原来你们口口声声所谓的恩公,就是他啊。”
秦香莲不解,问道:“大人难道认识恩公?”
公孙先生上前说道:“秦香莲,你可知此人是谁?”
秦香莲摇头。
公孙先生又道:“此人就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被圣上金口御封的‘御猫’展昭、展护卫。”
秦香莲此时才恍然大悟,急忙伏身跪在床上,道:“香莲多谢展大人救命大恩!”
两个孩童一见,也跪下身,学口道:“多谢展大人救命大恩。”
金虔一看:啊呀,大家都跪了,自己也别标新立异了,赶紧跪吧!于是也匆忙跪下,提声高呼:“多谢展大人救命!”
展昭一见此景,急忙扶起身侧孩童,又对金虔和秦香莲道:“快快请起,展某难承此礼。”
众人这才起身,各自回位。
包大人望了望展昭,面带赞赏之色,又向秦香莲问道:“你不上府衙击鼓鸣冤,而是拦轿喊冤,可是展护卫教你的?”
秦香莲微微一顿,回道:“正是,大人如何得知?”
包大人却只是捻须微笑,默默不语。
公孙先生见状,便解释道:“大人早有明令,凡一案二告者,不论缘由,皆先杖责二十,以示惩戒。展护卫自然知道此规,所以让你拦轿喊冤,又助你避去了这二十杖刑之责。”
秦香莲一听,自是感动,又要下拜,却被展昭上前扶住,于是作罢。
展昭扶起秦香莲,转身对包大人道:“大人,秦香莲身怀奇冤——”
包大人却一摆手,打断了展昭之语,凛然道:“展护卫不必担心,本府已然知晓,那陈世美作恶多端,本府这就上驸马府拿人!”
金虔一听,差点摔倒。
My God!开玩笑的吧,那陈世美可是驸马,不是后街卖烧饼的张三李四,老包你随便激动一下、慷慨激昂几句,就能去抓人了?怎么着也得找皇帝老儿签个逮捕令什么的才够看吧!
果然,公孙先生一听,急忙上前拦住包大人,道:“大人,依学生之见,此事兹事体大,大人何不找王丞相商量一下,再做打算?”
包大人一听,思量片刻,觉得有理,便开口高声道:“来人哪,顺轿,打道丞相府。”
说罢就疾步离去,刚走到门口,又转身对公孙先生嘱咐:“还望先生能好好招呼秦香莲母子和这位金姓小兄弟。”
公孙先生低头作揖,当是应下了。
金虔一听,心里崩提多高兴了,急忙上前,堆起满面笑纹道:“公孙先生,请问一下,你们开封府几点开饭啊?”
——
“金恩公,香莲有一事不解。”
坐于开封府衙的膳堂之内,秦香莲一边照顾身边一对儿女用饭,一边向对面的金虔问道。
“什么事?”金虔一口吞下半个青瓜,嘴里含糊道,连眼皮都贴在桌上的菜碟碗筷上。
幸好、幸好,这开封府的伙食还不赖,短短时间内也能准备出四菜一汤,而且色香味俱全,看来暂时不用担心肚皮问题了。
“香莲不解的是,既然恩公姓金名虔,却为何在蔡州知府大堂上称自己为王二麻子?” 秦香莲见到金虔的豪爽吃相,难免有些惊讶,顿了一顿才问道。
金虔口中塞了一口青菜,左手端着半碗米饭,右手用筷飞速往碗里夹菜,好一阵才腾出口舌回道:“那个蔡州的知府是什么人,用脚指头都能看出来,从头到尾就是一个贪官的经典形象,满脑肥肠,鼠目寸光,我说自己叫王二麻子,也是给咱留条后路不是?”
秦香莲更为不解,继续问道:“恩公此语何解?”
金虔咕咚咚又灌下半碗肉汤,道:
“那个知府,摆明了就是和陈世美一伙,摆明了就是要阴你,就算你死不承认,他也大可打晕你再签字画押。如今你的供状已经押在蔡州知府大堂,至于是不是屈打成招,根本没人可以作证;而我的供状上签押的却是 ‘王二麻子’这个假名,等到包大人查问起来,我就可以说是因为不堪忍受大刑,所以才用假名画供,到时白纸黑字,那个猪头知府不承认也不行了——HOHOHO……”
说到此处,金虔越发觉得自己具有先见之明,不由得意起来,端碗高笑,满嘴的大米饭粒喷向桌面。
可还没笑两声,门外突然闯进一名衙役,高声道:“秦香莲母子、金虔,包大人即刻升堂,快随我上堂。”
“咳咳咳……” 金虔一下被米饭噎到,巨咳许久,才抬头问道:“这位官爷,你刚才说什么?”
“包大人要升堂了,你们赶紧跟我来。”
秦香莲一听,面色带喜,赶忙领一对子女起身,快步向门口走去。
金虔一见,愤愤离开饭桌,心里好大不情愿:这开封府,果真名不虚传,办事效率就是高,这么快就要升堂问案——只是,多少也该让我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背水一战吧!
“金虔,还不快走?”前面的衙役见金虔行走缓慢,不禁回头催促道。
“好好,来了。” 金虔绽出一个干笑,磨蹭着跟了上去。
出了膳堂,穿过仪门东耳门,金虔几人就来到了开封府大堂。
此时堂鼓作响,堂威阵阵,三班衙役两厢站立,长喊“威武——”,快刀铺头,手持杀威棒,威风凛凛。在大堂口摆着鞭、牌、锁、夹棍,旁边高悬“肃静”、“回避”牌两面;大堂正面,高悬一块牌匾,上刻“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包拯往当中一坐,威严罩身,难以正视,手握堂木一拍,高喝道:“带秦香莲母子,金虔!”
堂下衙役立刻向下传开:“带秦香莲母子,金虔——”
金虔等人正好在大堂门外,一听传令,心道:得,这是叫咱呢,赶紧吧!
于是几人匆匆走进大堂,面向包大人,扑通跪下。
“民妇秦香莲,叩见包大人。”
“草民金虔,叩见大人。”
这一跪,金虔心里又暗暗叫苦:这开封府,果然和那普通州府不是一个档次,看这满地的青石正方大砖,质量上乘,跪下去可比那个知府大堂的地板疼多了。
包大人缓声问道:“秦香莲,堂上所坐之人你可认识?”
金虔这才发现,除了自己这帮人,大堂正中,还有一人,正稳稳坐在铺锦雕花靠背椅上,不禁心里思量几番:这开封府大堂上,除了老包这个大BOOS之外,就只有工作需要的公孙先生能坐着办公,除此之外,就连四品的御前护卫展昭都得靠边站,这个人,在开封府大堂上还能混个座位,身份必定非比寻常。
想到这,金虔赶忙偷眼观看。
只见此人,身穿亮红色锦绣官袍,上绣对称盘旋飞翔雕纹团花,头戴通天冠,尽数北珠卷结于上,前有金石镶玉为饰,腰系金玉带,脚蹬一双红衬黑革履。这身行头,少说也值穷人家半辈子的生活费。再望脸上看,金虔顿时一惊——
见此人,剑眉斜飞,明眸皓齿,面似满月,耳若元宝,满面的风流倜傥,全身的珠光宝气,只是眉宇间,充斥着轻浮不屑,傲气层层,正是:活脱脱一个奶油小生。
金虔不禁将目光移向站在包大人公案下的展昭身上,心里暗暗点头:还是咱家的猫儿顺眼。
就听秦香莲一旁愤然道:“香莲当然认识此人,此人就是香莲的丈夫——陈世美!”
要不是此时在大堂之上,金虔险些一拍大腿道:“果然就是那个蓝颜祸水!”
陈世美一听,立即高声大喝:“大胆,谁是你丈夫?分明是一刁妇!”
秦香莲顿时气结:“陈世美,你……”
秦香莲的那一对儿女一听,更是激动,双双扑到陈世美脚边,哭喊道:“爹爹、爹爹,你为什么不认我们了?”
陈世美一见此景,更是怒从心来,突然窜起身,伸手将两个孩童拎起,甩到一旁,叫道:“大胆,本宫怎会有你等孽种?!”
两个孩童被摔的不轻,一时无法起身,爬在地上低低哭泣不止,秦香莲护住子女,面色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