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教授互撩的日子 (楞次Lenz)
- 类型:都市言情
- 作者:楞次Lenz
- 入库:04.11
亨利真的很喜欢说绕口令。她咂咂嘴,感叹道:“你要求真的好高啊。”
亨利敲敲桌子,示意她可以开始干活了。老绅士煞有其事地点头,说:“中国人不是还有一句老话吗?严师出高徒。”
谢宜珩唉声叹气,重新计算映射函数。
…
临近中午的时候,莱斯利,亨利还有爱德华一起开了个小会。谢宜珩本来打算一个人去吃饭,结果在路上又一次遇到了自己的饭搭子哈维。
她每一次在饭点见到哈维的时候,他都垂头丧气,扯着一张比蓝纹奶酪还要臭的脸,喋喋不休地抱怨:“亨利教授真的好刻薄啊,他今天在爱德华办公室的时候,问我一个美国人为什么故意要学英腔。”
谢宜珩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好心好意地提醒他:“你讲话小心一点,亨利可是阿比盖尔的老师。”
哈维连连摆手:“算了吧,亨利对你的偏爱太明显了,估计对阿比盖尔也不怎么样。”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大学时候阿比盖尔每周高喊着的“亨利教授北半球第一帅”,对哈维说:“可是阿比盖尔挺喜欢亨利的。”
哈维不说话了,又开始自闭吃饭。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素真的能开窍,哈维一口沙拉嚼了又嚼,突然灵光一闪,问她:“既然亨利教授这么喜欢你,你毕业之后怎么没跟着他一起做学术啊?”
哈维都把他的花环女神阿比盖尔的事情告诉了谢宜珩,她现在再藏着掖着,倒是显得自己没把哈维当朋友看。谢宜珩想了想,很恳切地说:“我想赚钱。”
哈维差点一口水喷出来,竭尽全力才咽了下去,结果还是咳嗽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问她:“就,就为这个?你知道爱德华一年的收入有多少吗?”
世界上能有几个爱德华·斯通?
这句话她没说出来,想着自己的财迷本质不能暴露,于是又加了一句:“而且我当时的心理状态不太好,想着换个环境散散心,所以来了加州。”
哈维当时也是和父母闹掰了,心理压力太大,才来了大洋彼岸的这个国家。他点点头,表示自己很能理解这个理由。
谢宜珩吃的也差不多了,环视四周,还是没见到自己想找的那个身影。她喝了一口苏打水,状若无意地问他:“劳伦斯呢?”
哈维立刻换上了一张凄凄惨惨的脸,望着远方叹了一口气,说:“他昨天淋了雨,高烧四十度,脑袋上绑了八个冰袋,还在坚持工作呢。”
这话说的太离谱,放在学术论文里都能被判个造假。谢宜珩又不是傻子。她铁石心肠,不动如山,吃完就和哈维说了再见,走得干脆利落。
…
亨利坐在实验室里,尽职尽责地扮演监工角色。谢宜珩和莱斯利不敢聊天不敢摸鱼,敲键盘的声音都整齐统一得像阅兵现场。将近两点,她把大致的ROC曲线预判图做出来,发给爱德华,顺便抄送了裴彻和康妮一份。
被哈维形容成四十度高烧的裴彻意识倒还是清醒,邮件回得比没病的康妮和爱德华都要快。她下载了裴彻发来的附件,却发现这次方案图的反射镜悬挂位置和上次不一致。
三维层面的构造很难在二维的邮件里讲得清楚,谢宜珩迟疑不决,自己和自己拉锯了许久,最后还是给裴彻发了条短信,问他:“你在三楼的实验室吗?有些关于悬镜结构的问题,想询问一下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citation就不贴在这里啦!!我直接放到微博了,有兴趣的旁友可以来我wb直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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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谢:裴彻烧不烧到四十度我不知道,但是哈维你肯定有病。
今天的哈维替兄弟卖惨失败,扣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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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傲慢与偏爱(2)
没想到下一秒裴彻的消息就直接发了过来:“我过来吧。我刚刚和爱德华在干涉仪中心,现在走过来正好。”
谢宜珩环顾四周,亨利和莱斯利都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间或会有叮叮当当的邮件提示音。实验室里的学术气氛非常浓厚,她神游天外的时候都有罕见的负罪感。
谢宜珩犹豫了一下,一句“要不还是我上来吧”只打了一半,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这正好也太正好了吧。
谢宜珩吓了一跳,趁着亨利和莱斯利还沉浸在实验数据的海洋里,她要夺得先机,赶紧跑过去开门。
实木的大门被推开了一条缝,她探出一个脑袋去,食指竖在唇上,示意他噤声。
裴彻配合地点了点头。
谢宜珩觉得自己在演谍战大片里的特务接头,她回头看了一眼两位一本正经的教授,很小声地说:“我去拿一下电脑,你在这里等我。”
裴彻被她这种小题大做的夸张逗笑了,但是谢宜珩那张横眉冷对的脸摆在面前,他敛了笑意,对她比了个“好”的口型。
谢宜珩抱着电脑和下午刚打印出来的文件,强装镇定地走过两位教授的位置。她做贼心虚,三步一驻足,五步一回头,频频探查教授们的工作状态。最后亨利实在受不了这个慢悠悠挪腾的移动物体了,他目光还聚焦在自己的屏幕上,叹了口气,不知是在对谁说:“快去吧,别让人家等你。”
谢宜珩被看破又说破,也不好意思再编个理由来搪塞他们,干脆走为上计,脚底抹了油一般,哧溜一下子就窜出去了。
她关上门的一瞬间,莱斯利爆发出了一阵响亮的笑声,转头问亨利:“她去见劳伦斯啊?”
“不知道。”亨利睨了他一眼,语气不太好:“你管她干什么?路易莎带着电脑出去的,一看就是去工作的。你这个人坐在电脑前,心里在想什么都不知道,你还好意思管别人?”
亨利的心眼比地轴还要偏,莱斯利恨恨地骂了他一句双标英国佬。
亨利面无表情地拿自己的长柄雨伞捅他:“你这是国籍歧视。”
…
裴彻按照之前她说的,倚在门口等她,见谢宜珩终于出来,蹑手蹑脚地关上了门,忍着笑意问她:“什么时候改行演谍战片了?”
谢宜珩走了几级台阶,回头往实验室的方向扬扬下巴,说:“亨利在呢。”
亨利和莱斯利一把年纪,凡事都看得通透。有些事或许他们自己都还剪不断理还乱,但老教授们早就看了个明白,只是委婉地没说破。
裴彻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
两个人一起走到了三楼。裴彻这一趟出去了也没多久,实验室里的冷气还开着,悬挂结构的模型边上多了一块白板。黑色的马克笔笔记被写上又被擦去,整块板面都是灰蒙蒙的颜色,像是风雨欲来前的乌云压境。
测地偏差,爱因斯坦方程,这些公式鳞次栉比,谢宜珩看得脑袋发晕。
裴彻替她拉开凳子,自己也在一边坐下,打开先前发送邮件,问:“有什么问题吗?”
谢宜珩的注意力被拉回了正轨,一听到这个问题,她忙不迭地点头,把两份图纸摆在一起,指着截然不同的上层结构,说:“爱德华是打算放弃四层结构了吗?现在再推倒重来,会不会有点…”
鉴于裴彻是爱德华的学生,谢宜珩忍着脾气,把后面的几个字吞了回去。
裴彻之前只核对了附件里的具体数据,确认无误后就直接发给了谢宜珩,图纸确实没看。被她这么一说,他才注意到上层结构的问题。
他眉头紧紧拧着,目光在两份图纸之间梭巡,想了想,最后很笃定地说:“爱德华发错了文件。”
谢宜珩又在心里把爱德华大卸八块了一遍。
她托着腮,无奈地说:“爱德华以前还是我偶像呢。”
没想到学术界追星也有风险,她近距离和爱德华接触之后才发现这人傲慢又偏执,是个彻头彻尾的超级喷子。爱德华的偶像光环碎了一地,她早就粉转黑了。
裴彻“嗯”了一声,接腔道:“哈维以前也是这么说的。”
话音未落,他突然咳嗽起来,手背上的青筋都有迹可循。谢宜珩默默起身,去门口拿了瓶矿泉水递给他。
瓶身是个很小的圆柱体。接过那瓶水的时候,她的指尖不小心擦过他的,一小块皮肤相触。
人体是导体。体内的生物电流划过一瞬相触的肌肤,形成了一条完美的通路,把神经兴奋准确无误地传达到另一个大脑。
分明的,澎湃的,呼之欲出的情绪掺揉在一起,变成了一地乱麻。
但是生物电流只会传导兴奋,而不会传导错综复杂的情感。她不知道裴彻的心里在想什么,裴彻也不知道她的心跳速度。
相当公平。
裴彻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对她说了声谢谢。
谢宜珩的指尖还残留着刚刚的温度,他的手很冷。中午哈维那句信誓旦旦的高烧四十度还在她耳边循环播放,她悄悄地打量着裴彻的脸色,问他:“你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