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教授互撩的日子 (楞次Lenz)
- 类型:都市言情
- 作者:楞次Lenz
- 入库:04.11
谢宜珩听得好笑,存了心想逗他,“怎么不一样?”
这个卷卷头发的英国帅哥显然对自己的情史非常有自信,哈维咧嘴一笑:“我觉得你很好看,说话也很有趣,所以我想多和你呆在一起,这是喜欢。”
这个答案简直是满分样本,谢宜珩真的被爽到了,但是她还是拼了命地摆出一张求知若渴脸,问他:“那爱呢?”
哈维咂咂嘴,看向窗外,天阴沉沉的,下着毛毛雨,他仿佛是怀念着一段已经在岁月里模糊了的记忆:“我说不出来喜欢她什么,这就是爱。”
谢宜珩用一种匪夷所思又困惑不解的眼神看着他。哈维作为一名数学教授,常常被学生用眼神凝视着,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于是他摸了摸下巴,循循善诱地引导谢同学:“啧,我爱一个人,不是因为她长得好看,也不是因为她会弹钢琴。我就是完完全全喜欢她这个人,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也是因为我喜欢她,所以我才会觉得她走路也好看,弹钢琴也好听,笑起来比奥黛丽·赫本还风华绝代。”
这段话像一大段难懂的绕口令,因果关系被正着摆过来,倒着说过去。但是谢宜珩点点头,她听懂了。
哈维闷闷不乐地咬了一大口曲奇,接着说:“但是这样的人很少啊,遇到一个很难的。”
雨越下越大,远方还传来了轰隆隆的雷声,像是教堂雇了位坏脾气的敲钟人。谢宜珩望着那几道划开浓厚的乌云的闪电出神,托着下巴,安慰他:“总会遇到的。”
哈维更愁了,低着头嘀咕:“不但我要爱她,她还要爱我,关键是我们还要性格合适。你说这得多难啊?”
忧郁是会传染的,被他这么一说,连谢宜珩也开始伤春悲秋起来。
两人一口接着一口的叹气,像街边两个苦大仇深的白发老头对坐着下棋。走的时候雨还下着,哈维一边下楼梯一边问她:“你和劳伦斯以前认识吗?总感觉你们很熟的样子。”
谢宜珩一怔,也不知道他怎么提到了这一茬。楼梯湿滑,谢宜珩像是被戳破了心事的小孩子,心里发慌,不留神就趔趄了一下,吓得哈维赶紧搀了她一下:“小心。”
谢宜珩回过神来,把散下来的几缕发丝拨回耳后,对他笑笑:“谢谢啊。”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她想了想,又把问题抛回给哈维:“劳伦斯没和你讲过吗?”
楼梯上人不少,比伦敦早上八点的地铁还要拥挤,哈维小心翼翼地避让着,说:“我没问过他,我觉得他不太喜欢说这些事。以前的时候,我还因为他女朋友的事和他吵过架,他总觉得我多管闲事,后来就不怎么提这方面的话题了。”
谢宜珩发现了那个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他女朋友”,她冲哈维挑挑眉,问道:“劳伦斯有女朋友吗?”
哈维立刻改口:“前女友。”
谢宜珩“哦”了一声,觉得话题停在这里非常诡异,于是她按照常见的打探前男友的前女友的对话流程,接着问:“好看吗?”
这个觉得全世界阿比盖尔最好看的男人蹙眉,纠结了一会儿,才说:“是韩国人,到底好不好看我说不来,但是肯定没你好看。”
谢宜珩被哈维能说会道的程度震惊了,这人明明对她和裴彻的事一无所知,还能说出这种极具艺术性和观赏性的话来,简直是聊天艺术家。
她心情立刻好了起来,走路的步子都轻快了几分,真情实感地夸回去:“我觉得你也挺好看的。”
哈维一双眼睛被数字和符号淬炼得明察秋毫,刚想和她开玩笑,听到这句话,赶紧摆摆手:“你觉得没用,要阿比盖尔觉得才有用。”
谢宜珩笑出了声,正好也走到了办公室门口,哈维和她礼貌地道别。她接着往上走,还没走几步,手机就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谢准。刚刚的好心情一下子荡然无存,谢宜珩立刻心烦意乱起来:“干嘛?”
谢准在电话那头干巴巴地笑了几声:“小珩啊,最近工作忙不忙?”
她扶着扶手慢慢走,平平淡淡地“嗯”了一声,说:“还行吧”
“我听你妈妈说你出差去华盛顿州了是吗?”她摆明了不想理他,谢准还在自说自话:“什么时候回加州啊?”
谢宜珩想了想,说:“不知道,您有什么事吗?”
“贺阿姨的儿子最近在加州工作,你什么时候有空去和人家吃顿饭?”谢准没理会她的语气不善,开始说教她:“别又和上次一样,答应了人家又不去,像个什么样子。”
谢准这话说得莫名其妙,谢宜珩差点以为自己穿越了,她有点火了:“我什么时候答应人家了?”
谢准倒是坦率,大大咧咧地承认了:“我答应的。”
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气,更何况最近工作上饱受虐待的谢宜珩。她非常讨厌谢准这种自以为是的安排,说话时也有几分嘲讽:“您答应的,那您去和他吃啊,找我干什么?”
谢准被谢宜珩这刺头激到了,语气愈发生硬:“不是我答应,你自己愿意去吗?一天天的家都不愿意回,只知道跟姜家的小女儿鬼混,谁家做父母的能放心这个样子的女儿?两个人离得近,也能彼此照顾着,爸爸这都是为了你好,你这孩子怎么从来不知道呢?”
谢宜珩气得胸脯都上下起伏着,直接掐了电话。她本来就不想去,被谢准这么一说,狗脾气上来了,索性连谭向晚都不理了。
这通电话一下把她的愤怒值拉满了,导致下午去找爱德华作报告的时候,谢宜珩还是带着几分火气。偏偏爱德华今天没事找事,非要给她挑刺儿。谢宜珩上午被莱斯利虐待了一次,下午又要被爱德华训话,说话的时候语气也有点冲:“您觉得我们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完吗?”
爱德华平时被康妮劈头盖脸地吼就算了,现在连谢宜珩都有要谋反的趋势,他的口气一下子也就不好了:“路易莎,这是你和莱斯利要解决的问题,和我没有关系。”
裴彻正在帮爱德华整理文献,一看他俩钉头碰铁头,说话都能擦出火星子,赶紧过来转移火力:“路易莎,这份资料是瓦里安特教授要的,你现在可以帮忙带回去吗?”
爱德华哼了声,冷冷地看着她:“出去,接下来的事我会和莱斯利说的。”
谢宜珩一把抓起那份被爱德华枪毙的报告,力道太大,纸张哗啦哗啦地响,走也不回地走掉了。
爱德华刀子一般的目光扫了过来,裴彻丝毫不打算解释一下那份无中生有的报告,笑了笑,带上门出去了。
…
到了晚上的时候,哈维结束了一天的埋头苦算,兴冲冲地回房间,大声吆喝:“劳伦斯!劳伦斯!我有一个大新闻!”
裴彻正在看文献,他摘了眼镜,好整以暇地抬头看哈维:“什么新闻?今天的调试成功了吗?”
哈维撇撇嘴:”这算什么新闻?“
裴彻挑了挑眉。
哈维露出了一个暧昧不清的笑容,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小声在附他耳边说:“路易莎绝对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小谢:?
裴彻:?
哈维(自信):我说的没错!听我的!
今天也是小谢风评被害的一天
第19章 栀子(4)
谢宜珩旁敲侧击地向莱斯利打听了好久,确定这个周末不需要额外加班,立刻笑开了花。莱斯利读过文献比她摸过的纸都多,一看她这表情,哪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要出去玩?”
谢宜珩“啪”地一声盖上了自己的电脑,无事一身轻:“是,打算和朋友去拉斯维加斯玩。”
“祝你玩得开心。”莱斯利冲她挤挤眼睛,“早点回来干活。”
劈头盖脸就是一盆冷水,谢宜珩装模作样地叹气:“您知道我的教授亨利·索恩就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所以才进的医院吧?”
莱斯利笑得胡子都在抖。
…
回房间之后,谢宜珩整理了一下行李,和康妮道别。她正在等电梯,姜翡就打电话过来了:“我们要不要叫阿比盖尔一起去啊?我看她这几天也太不开心了,整天就坐在窗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看着电梯的数字缓缓下降,满口答应:“行啊,你问问她愿不愿意,要是阿比不愿意就算了。”
姜翡那边有沙沙的声音,听得不是很清楚:“您放心,我肯定有分寸。”
…
到拉斯维加斯的时候是晚上十点,不夜城开始苏醒。远处的天是湿漉漉的深紫色,近地平线的地方却是灯火闪烁,像是哪位珠宝鉴赏师倒着给一块玛瑙打光。String大街上的百乐宫喷泉溅起明亮的水柱,是十万支金色的喇叭齐鸣。
街上都是星星点点的车灯,向前蜿蜒着匍匐着,一条发着光的河流通向看不见的远方。谢宜珩把酒店地址报给司机,老司机带着一幅整洁的白手套,说话的时候带着西班牙的特色大舌音:“您是第一次来拉斯维加斯?”
谢宜珩托着腮,静静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浮世繁华,说:“是。”
今天赶了一上午的报告,和谢准吵完又和爱德华吵。她提着箱子,打车去机场,坐了五个小时的飞机,实在是很累了。老司机见她兴致不高,也没有再搭话,打开了收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