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沉西才勉为其难地先行撤回视线,一蹬脚蹬,扬长而去。
热风拂面,吹燥他的心。
这一闹剧,耽误了不少时间。
韩沉西骑车到校,刚在车棚锁了车,下午的上课铃便响了。
第一节 课是刘志劲的物理,他撒丫子狂奔,在铃声落地那一刻,长腿踏进班,成功堵住了刘志劲骂人的嘴。
然而弋羊无法避免地迟到了,迟到了近十五分钟。
韩沉西早猜到了这个结果,毕竟他骑车,她步行。
他此刻有点小肚鸡肠,昂头挺胸地端坐在座位,好整以暇地期待着刘志劲质问她。
果然刘志劲黑着脸,沉声道:“干什么去了?”
弋羊压下喘息的粗气,木然说:“打针。”
韩沉西:“?”
刘志劲攒眉,他看向弋羊的手——手背处贴着打了吊针后留下的棉花团和医用胶带。
“什么病?”
“心律不齐。”
“为什么不找我请假?”
“不知道你的办公室。”
“............”
刘志劲回忆一下,确实没跟班里的同学说过他的办公室以及联系方式,他成了理亏的一方,脸色缓和了。
“.........赶紧回座吧。”
弋羊穿过过道,低头回座位。
这一路,韩沉西紧紧盯着她的手背,半响,咧嘴笑了。
哼!
撒谎!
第7章
韩沉西在上幼儿园的时候,曾经因为跟一个小女孩发生争执,很生气,放学回家跟柳思凝一通抱怨,并恶狠狠地从相貌到智商对她进行了贬低。
当即,柳思凝火冒三丈,声色俱厉地批评他说:“先不说闹矛盾是谁的错,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叽叽歪歪在背后对一个女孩说三道四,还恶意地攻击女孩的长相,忒没品了。怎么,就你长地好看,人人夸你一句,把你吹上天了,我告诉你,你的长相是我跟你爸给你的,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在这儿嫌弃别人,我强调一次,以后胆敢再嚼女生的舌根,腿打断。”
柳思凝虽对韩沉西的学业任之放之,但在儿子待人接物方面却是严格到近乎严苛的程度。
或许因为当时柳思凝盛怒的语气将年龄尚小的韩沉西震慑住了,她的这番话,韩沉西记忆深刻。
自此之后,他没有对任何女生再有过负面的偏见,也从不参与男生之间关于女性话题的讨论。
他热情开朗,又小有幽默,平常跟女生说话时嘻嘻哈哈开些适当的小玩笑,女生缘着实不错。
偏偏弋羊例外,短短两天的接触,几次三番让他不爽,他非常男人地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但......没找到,最后只得简单地将其归咎于两人气场不合。
所以,他惹不起躲得起,接下来几天,绕着弋羊的道走,甚至将前后桌的距离延长到了1.5米。
不过,有时候,越是躲着某个人,越是关注着她的动向。
韩沉西很快发现,这姐,不是跟他一个人气场不合,她是跟整个班气场不合呀。
新开学,大家都积极地融入班级,寻找小伙伴,组建姐妹团,唯恐落单。
反观弋羊,始终孑然一身,独来独往,韩沉西没见她跟人主动说过话,更没见有朋友来找她。
每天,她如禅僧坐定般钉在凳子上,拿笔写写画画,格外认真。
孤僻么,韩沉西陷入沉思。
不,很快否定,他感觉她是不屑搭理大家。
这一想法让韩沉西无语地仰天翻个大白眼,他想问问弋羊,“您是有啥惊天的大本事么,凭啥看不上我们呢。”
好在,他克制住了,免去一场因为“嘴贱”而自找的闷气。
一晃到周五,7班盼到了体育课,课安排在下午第一节 ,正是阳光最毒辣的时候,体育老师怕学生中暑,没组织集体活动,让他们自行解散去玩。
韩沉西原本跟范胡、刘浩川等几个男生组了球局,刚打没一会儿,范胡抓耳挠腮,嫌日头晒地头皮疼,嗷嗷叫唤。
韩沉西瞧着刘浩川也是兴致缺缺,玩着挺没劲,没勉强大家,挥手散了。
范胡问:“那这节课咱干点啥呢?”
韩沉西说:“享受无聊。”
他准备找个阴凉地坐着,环顾一周,看到操场西北角一张兵乓球台旁围着十来个同学,那边有颗百年梧桐树,枝叶茂密,正正好拢下一片树荫。
韩沉西勾头想去凑个热闹,可定眼一瞧,葛梨在呢。
他犹豫了。
范胡瞧出端倪,却佯装不解其意,拿指头朝那方向一点,说:“哥,那边打乒乓球比赛呢,走,咱去凑个人头呗。”
“滚蛋。”韩沉西咬咬牙。
“你怕啥呢?”范胡明知故问。
“我怕啥了!”韩沉西脖子一梗,把问题反抛给他。
“你怕葛梨吃了你呗!”范胡点破。
韩沉西有苦难言,急赤白咧骂了句,“就你知道的多。”
范胡乐得眼睛眯起,他哎呀一声,老神在在地说,“哥,放心吧,我拿我未来女朋友的寿命跟你打赌,葛梨不会跟你表白的,她是要考清北的人,目标远大着呢,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不明智,她也清楚你俩不是一路人,她就学习累了,爱找你解解闷。”
韩沉西傲娇道:“我是给人解闷的么!”
范胡:“小公主么,从小被宠到大,比较在乎存在感,理解一下。”
韩沉西攒眉。
“走啦,去瞧瞧。”范胡拉他,“咱见招拆招,见招不接招,她也没办法,是不。”
韩沉西无奈叹口气,“别拽我。”他挣开范胡的钳制,“我自己走。”
“小样儿。”范胡冲他哼一声,一蹦三跳地挤进人堆,风风火火地嚷道,“打几分的,算上我和阿扎西。”
“五个球谁输谁下。”苏果是组织者。
葛梨看看他,又看看他背后的韩沉西,说:“你俩欺负人。”
范胡歪头笑。
苏果迷茫地问葛梨:“他俩很厉害吗?”
葛梨点点头:“很厉害,校运动会乒乓球比赛的冠亚军。”
苏果疑惑:“去年么?”
“不是,以前小学和初中的比赛。”
“那去年我们校运动会,他们是不是没参赛。”
葛梨嗯了声。
“怪不得。”苏果说,去年男女组的乒乓球比赛她从头观摩到尾,不记得有韩沉西和范胡这两人。
“介意跟我比试比试吗?”苏果大胆地向提议范胡,她自信自己的球技还行。
“来呀。”范胡欣然接受挑战,“不在怕的。”
一高因为占地面积小,且教育经费有限,支持不了场地型的运动项目,便另辟蹊径,置办了许多不怎么占空间的乒乓球台,这直接导致乒乓球在校园的盛行,以及学生们乒乓球球技的提高。
“我让你三个球?”橘黄色的球握在手里,范胡朝它吹了一口气。
“不用。”苏果坚定地说。
“呦,输了可别哭鼻子啊。”
“万一赢了呢。”苏果脸莫名红了。
“做梦呢,来,让我打醒你。”
苏果:“........”
刚爬上脸颊的红晕又悄然褪去了。
毫无悬念的一局切磋,范胡轻轻松松扣死了苏果的球。
苏果愿赌服输。
范胡挑衅道:“还有谁,要跟我单挑的。”
葛梨挫他锐气:“来,我们一群人,挑你一个。”
范胡眉头一扬,瞅着韩沉西,思索片刻,用手指画个圈,将韩沉西隔绝在圈外,“我们一群人,挑他一个。”
葛梨理所当然地说:“那铁定赢不了啊,你都是他手下败将。”
“那可不一定。”范胡高深莫测地甩甩脑袋,“在场这么多女生,谁撒撒娇,他指不定会手下留情呢。”
韩沉西接过范胡手里的球拍,淡定地对范胡说:“不劳驾女生撒娇,你绕着操场果奔一圈,我不战而退。”
轰然间,围着的人纷纷起哄,以张琦为首的男生们甚至嚣张地扯拽范胡的裤子,让他去跑。
“我操!”范胡捂着屁股跳开,“你们怎么那么想看少儿不宜的画面呢,思想纯粹一点,不要带颜色。”
葛梨乐不可支,她转头冲韩沉西俏皮地说:“要是我们赢了,你请吃冰棍啊。”
韩沉西沉思一下,问:“要是我赢了呢?”
葛梨笑靥如花:“我请你吃。”
韩沉西挥挥手,拒绝了,转而对他那排的排头兵说,“小组长,我一会儿给你放放水,能不能我背课文的时候也给我放放水啊。”
围观的排头兵冷不丁被喊,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腼腆地笑了笑。
韩沉西也笑了下,他本就是转移话题说着玩的,他哪背过课文。
范胡催进度,问:“谁先上?”
“我来。”葛梨向苏果要了球拍,自靠奋勇地走到球台另一端站着,她老熟人的口吻对韩沉西说:“让让我呗。”
韩沉西抻了下脖子:“班长带头作弊可不行。”
葛梨瘪瘪嘴,她球打地一般,毕竟不常玩,但她自信地认为韩沉西不会让她输地太难看。
哪想,韩沉西出手那么狠,她接飞了他三个发球,没有任何回合战地结束了这一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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