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员上了年纪,动作迟缓,弋羊等了会才得以进班。
坐到座位上,抹把脸,隐去最后一丝困顿,拿出练习本,开始回忆各科第一章 的知识内容——先大括号整理出总框架,再小括号往框架里填细节和概念..........
她做事时,全神贯注,很难受外界影响,所以,她没留意班里其他同学都是什么时间过来的,也不知道刘志劲何时站在了讲台上,凶神恶煞地命令大家张嘴背书,嗓门大点。
一高的早读时长一个小时,六点半开始,七点半结束,刚刚好弋羊把所有科目过一遍,《蜀道难》这篇古诗文默写完,下课铃就响了。
原本她打算先去吃饭,已经拿了饭卡起身,可是卫生委员先发制人,叫喊道,“南边靠窗的一列,今天从你们开始值日啊,排头的小组长,安排一下啦。”
弋羊跺跺脚,只得又坐回去。
排头兵勉为其难地接受“任职”,公平起见,抽签决定各位组员的打扫区域。
弋羊抽到了最后倒垃圾。
很明显,组员在得知她的任务时,为自己的幸运暗松一口气。
说实话,许多人宁肯多扫一片地,也不愿去倒垃圾,都觉得干干净净的女生,拎着垃圾篓和垃圾筐在众目睽睽之下穿梭到垃圾房,很丢脸。
但弋羊没这么想,她反倒认为倒垃圾是最节省时间的活。
她淡然地接受了,等大家打扫的功夫,把默写好的古文跟原文核对,检查出错别字,认真地抄写两遍,再在书上圈出来注释。
一切整理好,组员们陆陆续续也将教室打扫好了。
刚开学,垃圾并不多,两个塑料篓将将装满,她一手一个端着往外走,到走廊,愣了一下。
走廊的水泥面一层灰,明显没有扫。
弋羊攒眉,拐回去问排头兵,走廊是谁的活。
排头兵矮矮的一个女生,懵里懵懂地啊了声,一脸迷茫,表现地比弋羊还要困惑。
弋羊无言半秒,然后从前往后扫了眼座位,陡然间想到了韩沉西。
她走到他的课桌前,果然发现上面搁着一个小纸团。
打开,写着——讲台和走廊。
排头兵跟过来,接过那纸团瞅了瞅,瞬间又变得忧愁起来,韩沉西这种混混学生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写作业都嫌屈尊,更别提做卫生。
她仰起脖子望着弋羊说:“今早的早读他好像没来。”
弋羊不吭声。
“怎么办啊?”排头兵是个没主见的,“要不,再等等他,说不定,一会儿人就来了呢,总不至于刚开学就逃课吧。”
弋羊冷声说:“不是已经逃了么。”
排头兵:“..........”
这时,排头兵的朋友喊她去吃饭,排头兵为难地看着弋羊,最后说了句“你再等等吧,现在才7点15,离上课还有一会儿”,便跟朋友走了。
弋羊抿着嘴唇,独自站了片刻,随后,拿起扫帚把讲台和走廊清理干净,再倒掉垃圾,这才赶去食堂吃早饭。
晚去食堂的好处是人潮消散不用排队,弋羊到窗口买了两个包子,快速吃掉,折回教室。
*
韩沉西昨晚等柳丁睡下,协同范胡,以及范胡寝室的孙新文、刘浩川等人在网吧玩了一通宵的游戏,翘掉了早读,最终在早课前预备铃响起的那一秒姗姗来迟。
他打着哈欠,懒洋洋往桌上一趴,扫了眼黑板上的排课表,不是刘志劲的物理,刚要放心地补觉,哪想,前桌回头了。
“干嘛?”他讶异。
只听弋羊直白道:“今天的卫生,我多做了你那一份,下周轮你做两份。”
打扫卫生是每个学生作为班集体一员的分内之事,她没有义务帮他,更不乐意没有任何报酬地吃亏多做事。
韩沉西:“..........”
俨然愣住了,然而在他尚没搞清状况给出回应前,弋羊已经默然地转过身,埋头继续看书了。
她一股“懒得鸟你”的嚣张气焰,又把韩沉西惹恼了。
“靠!”
韩沉西牙齿咬地咯咯响,片刻,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话,“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已经第二次挑战我的情绪极限了,再有第三次我定会让你好看。”
可转念又想,好男不跟女斗,更何况这种脾气古怪的女生。
算了,他郁闷地叹口气,眼睛一闭,梦会周公了。
上午四节主课——语外数生,课上四位老师明确说了高二一年要讲完三本必修书,时间紧任务重,很明显,较高一而言,讲课的进度加快了,可是高密度的疯狂灌输知识点,直接导致许多同学吃饱不消化。
大家煎熬着,时针终于指向十二点,登时捶胸顿足一阵哀嚎。
其中,隐约能听到苏果的抱怨声。
“什么啊!讲这么快,我都没听懂!”
“别说懂了,我去,我现在都没找到老师圈的重点概念在哪一页!” 姜琳哗啦啦翻着化学书。
“啊——!”苏果抓狂,“这才一上午,我的脑袋已经要爆炸啦。”
“诶!”徐梦竹捧着笔记本跑来找姜琳问问题,“老师讲例题的时候,说,单糖不能发生水解,二糖、多糖才什么来着,跑神了没记住。”
“...才可以发生水解,其产物是糖类。”没等姜琳回答,葛梨笑眯眯地抢先说。
“哦。”徐梦竹飞速在笔记本将葛梨的话记下。
姜琳见这个知识点她也没记,生怕落后,也找笔在课本上备注了。
苏果看葛梨神采飞扬的,完全没有被老师虐到,说:“班长,采访一下,第一天上课的感受如何?”
葛梨歪着脑袋,稍加思索,说:“挺好的,老师们教学经验丰富,讲课详略得当,也不说废话浪费时间。”
苏果反驳:“一堂课灌满,不觉得无聊么,关键这几位老师也太严肃了吧,我感觉我就像只鸭子,被他们掐着脖子灌食儿。”
“没觉得啊。”葛梨摇摇头。
姜琳说:“瞧见了吧,这就是你跟班长的差距,智商不行,觉悟也不行。”
被贬低的苏果瘪嘴,但她心宽,丝毫没生气,反而大手一挥,说:“别比,人比人气死人的,班长的先天条件太好,自愧不如,走走走,吃午饭去,吃饱了撑地再搞学习。”
“对,吃饭去,饿死了,早饭买的包子忒咸。”姜琳附和。
“班长,你跟我们一起吧。”徐梦竹诚挚邀请,“吃过饭带你到我们宿舍转转。”
葛梨是班上少数的走读生之一,她觉得作为一班之长有必要了解同学们的住宿情况,所以她欣然同意,“好呀。”
简单收拾,一出教室,瞧见韩沉西懒洋洋地倚着走廊的栏杆,目光放空。
葛梨拍拍他的肩膀问,“发什么楞呢?”
韩沉西回神,开玩笑,“没愣,等着做广播操呢。”
“啊?”葛梨皱皱鼻子。
校广播员这时念完冗长的开场词,应景地播放了一段动感乐。
韩沉西打着节奏,流里流气地说:“来,扭扭屁股抻抻腰,掏出小手跳一跳。”
葛梨被逗笑了,“你能不能正经点。”
韩沉西耸肩,“我也没耍流氓啊。”
葛梨递给他一个白眼,不再理他,转身挽起苏果的胳膊走了。
韩沉西长长叹口气,换了个姿势歪着,广播里的音乐切换成羽泉的《奔跑》。
“......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
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
把浩瀚的海洋装进我胸膛
即使再小的帆也能远航......”
韩沉西跟着哼唱完,扭头透过窗玻璃看了眼范胡,睡地像只死猪。
没喊醒他,他独自下了楼,然后出了校门。
韩家在县城有三套房子,一套是老中心的四合院,韩沉西在那住到小学毕业,也是在那跟葛梨成了邻居;一套是城南的独栋别墅,他和柳丁现在居住的地方;一套是城西的小高层,因为它挨着纱厂,柳思凝和韩崇远平时在那落脚。
一高离纱厂步行过去有些远,加上天热,街道无阴,韩沉西懒得走,打算骑车过去,他先回别墅,从车库搬出好久没用的山地车,瞧到车后胎瘪了,他以为只是没气了,找打气筒充气,可充半天也没见车轱辘圆润起来,细细一看,车胎不知何时扎露了。
韩沉西啧了声。
他推着车沿去纱厂的路找修理铺,先路过一个汽修店,但店里没人,他退出来又继续往前走,,没一会儿在三岔路口,看到“老羊修理铺”。
一个男人顶着火辣辣的日头给摩托车车盖旋螺丝。
“师傅。”韩沉西把自行车推到他身边,“车胎爆了,补胎。”
羊军国回头,问:“外胎还是内胎?”
韩沉西摊手:“那我可不知道。”
羊军国看一眼山地车,“搁这儿吧,我手里的这台车忙活完了,给你瞧瞧。”
“得多久?”
“马上就好。”
“不是,补胎得多久?”
“...二十分钟吧。”
韩沉西估摸下时间,不想干等着,说,“行,你看着弄,我等会来取。”
作者有话要说: 好多眼熟的ID,大家长远弗见,感谢留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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