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久了吧，你刚刚在看什么呀，这么开心？”
云暖暖刚刚远远地看到他在盯着手机笑，虽然那抹笑容很浅，但却意外的耀眼，让人根本忽视不了。
顾向阳一愣，若有所思地看了手机一眼，“没什么，和季奇说了点事。”
“哦，季师兄啊，他确实挺搞笑的。”云暖暖不是什么刨根问底的人，只是顺着说了一句。
顾向阳心底松了口气，如果云暖暖继续追问，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编了，但是，他知道，图谋不轨？夜不归宿？这些男生之间的玩笑话，是肯定不能说的。
余光不经意间，瞥见她的额前垂着的几缕碎发上粘着几片雪花，鬼使神差般，顾向阳的手伸了过去，轻轻拂去了那几片雪花。
云暖暖一怔，呆呆地抬头。
顾向阳顿了顿，摊开手后露出已经融化了一半的雪花，“不好意思，强迫症。”
云暖暖恍然大悟，赶紧又拍了拍头顶，不禁有些懊恼，明明刚刚她已经整理过了啊，怎么还有漏网之鱼。
然后，慢半拍的云暖暖终于……后知后觉，她刚刚是被顾向阳撩了？
而且，她竟然还没有撩回去，真是太丢脸了！！！
“雪好像越来越大了，我去买把伞吧。”顾向阳说。
“啊？”还在出神的云暖暖一脸懵圈。
顾向阳指了指外面，云暖暖愣愣地看过去，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飘下，天地间已经有些模糊，大街上也已经铺上了一层白白的地毯，似梦境般。
可就在顾向阳转身之际，云暖暖一把拉住了他，指着不远处，一脸憧憬地说，“你看，一路白头到老耶……”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顾向阳看到了一对老夫妻，大雪中携手同行，两人都没有做任何遮挡，雪花飘飘扬落在他们的身上、头上，远远看去，可不就是一路白头到老。
顾向阳侧身看向云暖暖，心头有股冲动，“好。”
云暖暖一头雾水，“什么？”
顾向阳突然笑了，星眸漫起点点亮光，拉起云暖暖走进大雪中，他双眼直视着前方，心里却有个声音在说：一路白头到老！
被拉进大雪中的那一刻，云暖暖突然明白了什么，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整个晕晕乎乎地被顾向阳拉着，恍惚间她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被她忘记了，但和这一刻的幸福相比，应该是不重要的吧。云暖暖心想。
白茫茫的天地间，两人并肩而走，雪花飘落在头上，身后留下两排整齐的脚印，越来越远，似乎要走向世界的尽头。
第20章
云暖暖一脸笑意地回到宿舍, 像地主家的傻闺女，田恬简直没眼看了，心里又不禁庆幸这是在宿舍, 这要是走在外面, 田恬是绝对不会承认认识她的！
“你这头上、身上怎么湿漉漉的？不会是和顾向阳一起掉到咱宿舍旁边的那个小池塘里了吧。”田恬忍不住调侃道。
田恬觉得, 两人之间肯定是有进展了, 毕竟, 今天晚上她可是煞费苦心给他们制造了这么多机会啊。
比如让顾向阳帮她夹个菜、递个餐巾纸呀，更不要提最后还非常刻意给两人留了独处的时间，如果要是没有任何进展的话, 他们对得起她的良苦用心嘛。
“小池塘？没啊。”云暖暖傻傻的, 一副智商已完全掉线的模样，就连这样稀疏平常的调侃都没听出来。
田恬捂脸叹气，一点也不想理她了怎么办啊？
“我问你，怎么身上湿漉漉的？”对于零智商的人，田恬决定直接切入主题。
云暖暖愣了一下, 然后一脸春风荡漾, “田恬，我好像谈恋爱了。”
“我去, 暖暖，你可以啊, 和谁？顾向阳吗，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我要听全部的细节！”田恬跳了起来, 激动得不行。
于是，云暖暖如实地把事情转述了一遍，当然, 这其中肯定少不了她丰富的心理活动和主观感受，可是在她声情并茂的描述一番后，却换来了田恬一副欲言又止之色。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云暖暖被她看得有点心虚，不太确定地开口问道。
田恬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云暖暖一眼，才语重心长说道：“你是不是傻啊，你这算哪门子谈恋爱，你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云暖暖还是一脸懵圈，显然没有明白田恬的意思。
田恬捂脸，“好，那我问你，顾向阳说让你做他女朋友了吗？”
云暖暖摇摇头。
“那他有没有说喜欢你？”
云暖暖又摇摇头。
田恬耸耸肩，一脸无语，“所以啊，你们这根本就谈恋爱！说破天了也就算个心知肚明吧。”
“还有，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开窍，这么好的氛围你都没把握住，你说你们在大雪中走了一路，你也没趁机表个白，再不济也要逼着顾向阳自己承认吧，可你倒好，啥也没干，只顾着傻乐了。”
这一刻，云暖暖终于想起来她忘记什么了！
她竟然忘记问清顾向阳的心意了，啊啊啊，她就是头猪！
懊恼一番后，云暖暖只能自我安慰，“可是，也不一定非要告白或者说的清清楚楚吧，很多人不都是心知肚明后，水到渠成就在一起了吗？你看，小雯和她男朋友不就是这样？”
她们宿舍的另一个室友小雯，最近谈了个男朋友，今天就是在和男朋友约会还没回宿舍，所以这会宿舍只有云暖暖和田恬两个人。
按照小雯的说法，两人是一个社团的，多番接触之后看对眼了，心照不宣后，就自然而然在一起了，也没有非要告白什么的呀。
田恬一脸认真地想了想，“也是啊，有点道理，顾向阳又不是渣男，这手牵都牵了，应该不会翻脸不认账吧。”
云暖暖猛点头，他肯定不是渣男！
“那也就是说，你们现在算是心知肚明了，接下来，只要找个机会水到渠成在一起就可以了？”
田恬一个母胎solo，虽然理论知识丰富，但奈何实践经验太匮乏，所以也有些不太确定。
云暖暖认真思考了几秒，“应该是吧。”
不过，云暖暖还是暗暗决定，一定要找个机会把两人的关系敲实了，相比于“水到渠成”，她还是比较喜欢“立竿见影”！
没错，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可是，云暖暖第二天突然发现，她的“立竿见影”可能要延期了！
因为——要放元旦假期了，而顾向阳假期竟然要回老家，她“趁热打铁”的计划也注定要泡汤了。
强压下心底的失落，云暖暖点开微信对话框，第N次看了起来。
顾向阳：“元旦三天假期要回老家，快考试了，你认真复习，法语不能再挂科了，回来我会检查。”
云暖暖叹了口气，心里的旖旎也瞬间烟消云散，顾老师还是这么严格，看样子小手是白拉了啊！
心不甘情不愿地在输入框里打下一行字，按下了发送键。
云暖暖：“顾老师放心，我肯定会乖乖复习的~无辜.Jpg”
顺手地把手机扔到一边，云暖暖眼不见心不烦。
哎，只想谈恋爱，没有心情考试怎么破？
还有，医院实习不都是很忙的嘛，怎么还放假啊，而且还一连放三天，太没有天理了吧。
不行，她要发泄一下她的不满！
于是，云暖暖又把手机拿了过来，点开季奇的微信对话框。
云暖暖：“师兄，你竟然骗我！”
之前季奇明明就告诉过她，说他们这些医院实习生很苦逼的，整天被指挥的团团转，忙成狗，而且法定节假日什么的都与他们无缘，因为，他们会被安排值班！
可是，顾向阳为什么没被安排值班？真是白了她想了一晚上“趁热打铁”的计划！
季奇的消息很快发了回来，季奇：“云师妹，天地良心，日月可鉴啊，师兄绝对是冤枉的！”
季奇手速还是一贯的快，云暖暖刚看完还没来得及回复，季奇的信息又跟了过来。
季奇：“所以，师妹，我究竟骗你啥了呀？”
云暖暖：……
她还没说什么事就顾着喊冤，可见是做贼心虚。
云暖暖：“你不是说，你们元旦要在、医、院、值、班、吗？”
季奇：“……我、正、在、值、班！”
额……在值班啊，她好像惹事了，云暖暖瞬间心虚，有点不敢回消息怎么办？
挣扎一番，云暖暖还是坚强问道：“可是，顾师兄怎么没值班？”
季奇：“奥，向阳啊，他老家有事，特意调出的班。”
一分钟后，云暖暖还是没忍住。云暖暖：“什么事啊？”
季奇不知道干嘛去了，一直都不回复，云暖暖简直恨不得穿过手机把他揪出来。似乎过了一个世纪这么长，季奇终于回来了。
季奇：“师妹，不好意思，刚刚主任找我有点事。向阳啊，好像是要回去看他外公外婆吧，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具体的我也没细问。”
哦，原来是这样啊，云暖暖心想。
季奇：“不是啊，你问这干什么？”
季奇：“你们俩现在什么情况，到底成没成给句痛快话啊，昨天向阳回去，问啥都不说，简直急死个人了，你们能不能别这么神秘，也要考虑一下吃瓜群众的感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