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愣了愣,忽然大笑着去捏陆嘉音的脸:“天大的错觉,我只和你相称!这是谁家的调酒师这么可爱,还会吃醋的?”
陆嘉音拍开他的手,听见顾亦笑着调侃:“哎,知道我用日语说的什么吗?”
“不知道。”
“我说我老婆来了,请帮她挑一件最美的和服,哈哈哈。”
大概是觉得自己这醋吃得没什么道理,陆嘉音干脆转移话题,下颌一扬,指着鲷鱼烧的摊位:“去买那个尝尝吧。”
鲷鱼烧做得精美,弯着尾巴的小鱼造型,可可爱爱。
一只红豆的,一只芝士抹茶的。
陆嘉音对抹茶不算感兴趣,捧着红豆馅鲷鱼烧看了又看,有些舍不得下口。
顾亦趁着陆嘉音不注意,凑过去咬了一大口。
可爱小鱼顿时少了半个头,露出红豆馅,有点暗黑感。
陆嘉音蹙眉去看顾亦,看神色可能想打死他。
顾亦大笑着跑开,在人群中回眸,弯起嘴角欣赏陆嘉音的样子:
她穿着和服很难昂首阔步,追不上他,只能无奈地瞪过来。
顾亦像个顽劣的孩子一样,站在商场灯牌下乐不可支。
烟花大会在晚上7点开始,天桥下面的人越聚越多,太过热闹,两人只能凑近了靠在一起才能听清彼此说话的声音。
他们在人潮攒动中十指紧扣,任人流再汹涌,也冲不散。
有了旧房子酒吧提前开业的前车之鉴,陆嘉音怎么想都觉得山崎老师提前下课很可疑。
她去和服店的时候顾亦早就到了,还换好了和服,可是他怎么知道今天她会提前下课的?
早有预谋?
串通好的?
顾亦听完她的问题再次大笑出声:“你也把你男朋友想得太牛了,调酒界的老前辈又不是楚聿,我还能干涉人家几点下课?”
陆嘉音的目光落在他的和服上。
无声质疑,你怎么会提前换好和服?
“是想约你来烟花大会的,但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顾亦突然揽着陆嘉音,往她耳边凑了凑,“和服呢,本来是想着回去穿的。”
有时候他的暧昧太朦胧,陆嘉音理解不上去,只能偏头去看他。
顾亦说:“穿着做……”
这个男人在哪儿都能浪,好在烟花听不下去他的话,在7点整准时炸向天际,震耳欲聋地绽放在夜空中隐掉了顾亦后面浪花。
陆嘉音和顾亦同时仰起头,看着蜿蜒而上的光斑开成漂亮花幕。
巴黎的跨年夜因为脚踝受伤没能去街上看烟花,日本的烟花大会就像是迟到的补偿,给了顾亦和陆嘉音相依跻身在人潮里的机会。
身旁都是听不懂的欢呼和尖叫,这个烟花大会的夜是巨大的狂欢现场。
陆嘉音稍微提高声音去问顾亦:“他们在说什么?”
顾亦回眸,那深邃的眸色被金色的烟火染得像他工作室里的一方黑欧珀宝石。
他忽地笑了,随着大声欢呼的人群喊了一声:“我爱你。”
那声音太悦耳,陆嘉音灿然一笑,居然也跟着喊了一句:“我爱你!”
烟花太盛,爱意也太盛。
夜空繁华锦簇,隅田川的河水也映得璀璨,有种当下就是最好的人间的感觉,谁在这样的场景里可能都会想要畅谈未来。
顾亦在河边买了一把手拿烟花,用打火机点燃递给陆嘉音,忽然问她:“哎,我的老板娘,你理想的以后是什么样子?”
“你是不合季节的圣诞老人吗?”陆嘉音笑着问。
顾亦手里的烟花跳出星形光影:“说说呗,万一我能帮你实现呢?”
“我没想过。”
陆嘉音的下颌微微扬着,看向漫天的烟花,1万多颗烟花在天上炸了半个多小时还没停止,她的脸被映得忽明忽暗。
过了良久,她才在璀璨的夜空里回眸,淡笑着说:“钱够花,有个温暖的家。”
顾亦笑了,把手里燃尽的小焰火丢进垃圾桶,吊儿郎当:“就这?这个太简单,圣诞老人表示可以超纲完成。”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修了无数遍,昨晚搞到11点,今早5点又开始,然后我这两天都不在家,有点累,今晚休息一下不更了,给昨天等我的北鼻们发红包,举起小手我看看有谁在=3=
-
感谢在2020-07-31 16:09:48~2020-08-01 19:27: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几许、mvm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2章 担心
烟花大会结束后的两天, 顾亦本来没打算回帝都市。
晚上,陆嘉音在浴室洗澡,顾亦坐在酒店沙发里同Dawn的其他成员开视频会议。
说是“会议”, 其实大家也还是那副老样子,偶尔正经地聊几句公事,中间穿插着无数玩笑和调侃。
该敲定的公事都结束了,猴子又提起展馆那边的一位特别参观者:“哎虫子, 那老头今天又来了吗?”
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在视频里提到这位参观者了。
丛梓说:“来了来了, 已经是第四天了。”
“啊?是不是那个外国老头啊?今天又来了吗?”
“就是他啊,每次都要看到闭馆才走的。”
在一群人的闲聊中,顾亦忽然抬眸:“什么样的老人?”
“金发碧眼,拄着拐杖也非常有气质的一位老人, ”米老头想了想, 又说,“右手戴了枚成色特别好的翠。”
大卫补充道:“眼镜别在衣兜上, 偶尔会戴一下,好像脖子上有一块褐色胎记。”
本来Dawn的这场展览只有一个月左右,但社会反响好得出乎意料, 场馆老板特地找了顾亦商量, 免费把场地延期给他们, 希望他们这场有意义的展览能持续得久一些。
延期让Dawn变得更忙。
这位国外来的老者确实特别,但众人也忙得没空仔细观察, 只能你一句我一句地描述他。
顾亦手里把玩着陆嘉音的一支银质调酒长匙,眸子略略眯了一瞬, 若有所思:“法国人?”
“对对对!好像是法国人!我有一次路过他身旁好像听见他说法语了!”丛源在视频里一拍脑袋。
信息东拼西凑,但顾亦心里有了计较,隐约猜出那位老者的身份。
“我明天回去。”
顾亦说完, 放下长匙,略起身,坐直腰背准备挂断视频。
丛梓嚷嚷着:“让我看看嘉音!我想嘉音了!”
顾亦嘴角一弯,不怎么正经:“看什么看,刚出浴的老板娘是给你看的吗?”
他这边刚挂断视频,陆嘉音穿着睡袍从浴室里走出来。
浴室门口的一盏射灯正好垂下灯光映在她身上,照亮氤氲的蒸汽,也照亮她那张刚沐浴过的光洁的脸和半干状的乌黑长发。
她的发尾扫在锁骨左右,隐约露出精致的骨痕,桑蚕丝印花睡袍松松地系着带子,蝴蝶结好像稍稍一动就能散开似的。
有的人就是会美到哪怕只是洗了个热水澡,也能与T台上精心打扮的样子比肩。
顾亦甚至更爱她这种不经意散发出来的美。
他敞着腿靠在沙发里,那支调酒长匙又被他拿了起来,银质长匙在空气中陆嘉音身影的轮廓绕了绕:“我的老板娘,你这个睡袍带子还不如不系,嗯……有种期待被解开的感觉。”
陆嘉音挑了下眉梢:“只是看着松。”
她从浴室门口走过来,绕过摆满她那些酒瓶的茶几。
确实只是看着松,顾亦盯着越来越松的蝴蝶结,每次她迈步都觉得它要散开,但又故意折磨人似的,只松不散。
一直到陆嘉音慢条斯理地坐进他身旁的沙发里,那只“蝴蝶”也只是松垮成了一团乱线,并没有散开。
顾亦轻轻“啧”了一声,暧昧地看向陆嘉音。
这姑娘最近越发会勾人了,他手里的长匙伸向陆嘉音腰际的睡袍带,轻轻一挑,带子终于散落滑下来。
陆嘉音敞着衣襟,跨坐在顾亦腿上,像隅田川钻出来的水妖。
顾亦舔了舔唇珠,笑着用拇指去摩挲她的唇:“听见我说明天回帝都了?就这么舍不得我?”
“嗯,舍不得。”
不会委婉的陆嘉音这么说完,屋子里气温徒然升高,所有的情感都蓄势待发。
“哒”,最后的开关键是陆嘉音解开顾亦皮带的声音。
……
顾亦回国后陆嘉音的课程也只剩下一半,半个月时间里Dawn一直在传来好消息。
那位连着去展厅很多天的老人是法国著名珠宝设计师,与给陆嘉音他们授课的调酒界老前辈一样,这位法国老人也是在珠宝设计界举足轻重的一位泰斗,被称为不老的弗兰克。
曾经在巴黎赛场这弗兰克是评委之一,,他对Dawn印象非常深刻,一直在观察工作室的动态。
顾亦回帝都之后,弗兰克在展馆见到顾亦,这位老人与顾亦一见如故,非常激动提出想要参观Dawn的工作室。
弗兰克很快把自己曾经的高定珠宝客户介绍给Dawn,并声称自己现在真正是“不老的弗兰克”了,因为他找到了与他志趣相投的年轻伙伴——Daw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