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大人了,都有自己的判断力和警惕心。”
李胜弦也跟过去坐好,就坐在柳嘉熙的对面,也帮着她叠衣服。
“但是月牙还小,她不知道安德是个什么样的变态!”
所以他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柳嘉熙能安心地让那死变态接触月牙!
“你放心,他不会伤害月牙。”
有另一个人加入后,叠衣服的速度变快许多,柳嘉熙便干脆收了手,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看李胜弦手中的动作,一边看一边道:
“严准欧巴说过,月牙如果出办点事,他就直接去海里自杀,让安德欧巴一辈子都见不到他,连尸体不知道在哪儿。而且其实……安德欧巴是个小孩控。自己是个小孩的时候,就梦想着要养个孩子,他的童年比较缺失,所以特别想找个小孩补偿一下。月牙跟他很合拍,还认了严准欧巴当教父,他不会动月牙的,也不敢。”
“可是我还是觉得不爽……”
李胜弦三两下把衣服都叠好,看柳嘉熙抱着衣服进房间,便紧紧跟了过去,一边跟一边絮叨。
“他是个死变态,他害我们分开这么多年,害你差点没命,还差点抢走月牙!”
“所以啊……”
柳嘉熙把衣服放进衣柜里,然后转过头来看李胜弦,略呲着牙。
“揍他!”
柳嘉熙转了转头,用手臂在颈后敲了两下,懒懒道:
“你别误会,我没有一点要劝你原谅他的意思。要揍人,还是要阴他,抢他的生意,或者是给他和严准欧巴下绊子,我都没有意见,而且我建议你做狠一点,因为这次我也很生气,他居然用那些照片来骗我。”
柳嘉熙这样坦坦荡荡地说着,李胜弦反而无话可说。
严准和安德过两天就来了,要怎么做,到时候就做就行了。
而现在,当房间里安静下来,面前这个人的五官,便定定地吸引了李胜弦的双眼。她似乎昨晚没太睡好,一直用手捶打着脖子,微皱着眉偶尔痛得轻轻哼一声。
“我帮你按一下。”
李胜弦拉着柳嘉熙坐去床边,两个人都侧着身体,而李胜弦从后面捏着她的后颈。
像是猫咪一样,当你捏住了它的脖子,它便乖乖地眯起眼睛,再也无法反抗。
李胜弦知道,他的中指再往右一些的话,便能触到某个敏感.点。他的手指微凉,大概能凉到柳嘉熙起一点鸡皮疙瘩。而如果他俯下头去,把那一点含住,再用舌头轻舔一下的话,她就会浑身一震,然后迅速地软下腰来,靠在他怀里。
“不想想怎么收拾人么,嗯?”
当柳嘉熙倒在李胜弦的怀里时,她一双大眼微微上挑,声音里多了些婉转,转了几个弯的尾音从鼻子里哼出来,娇气而柔软。
“早就想好了,等人来了再说!”
李胜弦低下头去,狠狠地擒住了那一双唇瓣,长驱直入。
幼儿园门口的柳月牙,再一次迎来了自家外公。她倒腾着小短腿,先高高兴兴地跑过去抱一抱外公的双腿,蹦蹦跳跳地喊几声外公,以示欣喜与受宠若惊。
然后等坐上车后,才终于有些忍不住,垂下眉头,嘟着嘴问:
“外公,我什么时候能回家?”
笑眯眯的刘天雄:“怎么,这么快就不喜欢外公了么,嫌外公烦?”
蹭地一下坐直身体的柳月牙:“没有!”
喊完之后又赶紧补充道:
“我只是想妈妈了,也想爸爸,我快一周没和他们一块吃晚餐了……”
而且,每天白天还得来幼儿园。
刘天雄继续笑眯眯:“听说你GD欧巴在中国有演唱会,外公正好要回一趟中国,月牙要不要和我一块去?”
眼神蹭地就亮了的柳月牙:“真的么?!要去要去!!!”
她G.D欧巴再过几个月,就要入伍了!虽然不知道入伍具体是干什么的,但母上大人说会有两年都看不到欧巴呢,好可怕!!!
于是就这样,当严准和安德两人下了飞机,拖着行李箱到达柳家那一片公寓和别墅区之后。
“月牙呢月牙呢?”
安德扔了行李箱,就窜进柳嘉熙家中,把到处翻了个遍。
柳嘉熙耸耸肩:“孩子外公把人带去中国了。”
就为了躲开这里的血腥场面……
“什么时候回来?!”
安德很是不舍地左右又望了望,没看到红酒瓶,便想起另一回事来。
“那货呢?”
他听说他们两同居了才送的酒,不会酒到了,人却撤了吧。
“这儿呢。”
李胜弦拿着根钢棍,阴测测地站在安德身后,笑了两声。
然后他手起棍落,当着客厅里所有人的面,狠狠地砸在了安德的背上,砸得他一个踉跄。
“他妈的……”
安德往前面扑了两步,瞬间便稳住身形,神色凶狠地转过身来,摆出攻击的姿势,似乎随时要向李胜弦冲过去。
“安德欧巴,你不许动。”
柳嘉熙靠在沙发后背上,笑得轻轻浅浅,如果不注意听的话,可能听不到她咬紧了后牙。
“这是你欠我们的。”
“阿西!”
安德缩了缩拳头,往也站在一旁的严准那儿看了一眼。而严准只是耸了耸肩,然后转过身去,对柳嘉熙问道:
“家里有止血的东西么,绷带药膏一类的?”
那一天,安德真的一下也没还手。
李胜弦刚开始时,愤怒汹涌着,恨不得杀他而后快。揍着揍着,钢管瘪了,李胜弦把东西一丢,直接赤膊上阵,一拳一拳,打得眼眶里都红了,不是想哭,而是被越打越旺的怒火给烧的。
柳嘉熙和严准,都站在一旁看着,不皱眉头,不说话,也不帮手。
李胜弦揍到最后,自己的手臂都软了。他蹲在瘫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安德旁边,用杀人一样的目光紧盯着安德,一字一句地说道:
“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会管你帮柳家做过什么。”
安德笑了笑,他的两颗门牙,在刚才的单方面搏斗中失去了踪迹,这让他的笑容显得滑稽,也有些瘆的慌。
“如果我欠你们的话,你们也欠我。”
他抬起手来,狠狠地一拳,揍在李胜弦的脸侧。
“要不是看在严的面子上,我TMD分分钟砍了你们!不过这一拳,你收了吧,我帮你保住了月牙,帮你保护你老婆还有你岳父,还帮你把老婆追了回来,这一拳算你谢我。”
安德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冲着严准笑,他的脸上全是血污,可是眼睛却格外地亮。
“我还完了。”
他对着严准,开心地说着。
☆、不好预感
柳嘉熙在被李胜弦拖去领证的时候,并没有想到,原来他们各自都有那么多,对方并不知道的事情。她也没有想到,原来重新爱上一个人,是那样容易的事。容易到李胜弦只是告诉她,他一直爱着她,真心实意地。
以往那痛苦而无助的四年,仿佛就统统消失不见。
她是个傻瓜,他也傻,所以他们错过这许多年。
“下个月,公司会直接公布我要结婚的消息,会公布婚礼时间,到时候肯定会有媒体想要采访我们两,也会有想进婚礼现场拍摄的,你怎么看?”
李胜弦叼着支笔,在地毯上蹲着,对着几叠婚礼策划书写写画画。
柳嘉熙靠在沙发上,闻言有些恍惚,好半响才回过神来,眨眨眼睛道:
“哦,我不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微垂着头,盘在脑后的头发有些松散,似乎很没有精神。
李胜弦把笔和册子都撂开,从地毯上爬去柳嘉熙边上坐好,讨好地给她捏肩,把脸也贴近了哄道:
“还是不想办婚礼么?这对我们来说,都是只有一次的回忆啊,就办一办吧,好不好……”
原先两个人说要结婚的时候,柳嘉熙说过,婚礼不用办了,领个证就行,反正也就是个形式和名分而已。然而,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柳嘉熙不把李胜弦当回事,李胜弦有再多的不满也都能憋着,而现在的话,李胜弦蹭着柳嘉熙的肩侧,好声好气地哄着,柳嘉熙便不由自主地红了脸,默默地把某人的脸推开,无力道:
“我没说不办,只是我累了,不想管。”
皱着眉声音里都泛着疲惫,李胜弦把头凑到前边去看了看,好像确实是脸色不大好。
“生病了么,走,去医院看看。”
预备新郎站起来,握着柳嘉熙的手腕,想把人拖起来往门外拉。
“哎呀你别扯……”
柳嘉熙在沙发上靠得好好的,忽然被李胜弦扯起来,只觉得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忽然间便开始烦躁,怎么压也压不住心底的情绪,直接吼道:
“你别管我!让我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吼完之后,原本还觉得浑身乏力的柳嘉熙,忽然又有了力气,她站起来把拖鞋一穿,几步就绕过沙发,回到卧室里砰地一声甩上木门,满屋子都是回音。
“月牙,你妈妈怎么了?”
李胜弦被吼得一头雾水,估摸着柳嘉熙大概是心情不好,可偏偏他又不知道柳嘉熙为什么心情不好,于是只能转头,向坐在茶几另一边地毯上做作业的小女儿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