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劭廷不疾不徐地把碗放到墙边的斗柜上,拉着她坐上自己大腿。
“甜的。”他拇指还沾了一点余味,伸进她嘴里。
江念曦浑身燥热,被他搅得呼吸急促。
旋即他手指拿出来,转而用唇堵住她的唇,双手也不再老实。
白衬衫还穿得整整齐齐,她被他放在桌面上,抵住。
“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如狼似虎了呢?”他略重的呼吸烫着她颈窝,语气无奈又宠溺,动作却一点都不温柔,“想榨干我么?嗯?”
江念曦艰难地承受着,手指紧紧抓住他肩上的衣服。
“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像你这样,嘴上说着不要,其实一点都不满足?”
“说啊。”
她一个完整的字音都发不出来,因为他的霸道蛮横有点想哭。
“想要多少你告诉我。”
“你老公用不着吃那种东西。”
江念曦被他翻来覆去,从书桌到书柜,到落地窗边的绒毯上,后来她哭着说不舒服,他又把她抱回卧室。
厮混到饭点还没去吃,她觉得自己快死了,连肚子咕咕的声音都听不到。
“我饿了……”
“完事再吃。”
“你怎么还没完呜呜……”
“求我啊,求我就让你吃饭。”
“呜呜,求你……”
“错了。”他毫不怜香惜玉,故意加重,“我教你怎么求的?”
江念曦惊叫了一声,边哭边道:“老公我不行了,求求你……”
后来两人叫了外卖到家里吃。
烧烤和海鲜粥,还有江念曦做了没吃完的牛奶果冻。
她才知道自己早上登电脑微信收文件,忘了退出,所以杜诗与发来的消息全都被某人同步收到。
简直是大型翻车现场。
江念曦只好对他解释事情的真相。
结果某人非但没因为误会她而道歉,反而更加得意洋洋:“我就说嘛,我这么厉害,你还用得着托人买那种东西。”
江念曦:“……”
-
江念曦被海城大学邀请去参加年终讲座。
原本她不喜欢这种场合,但梁肃口口声声说要和大学搞好关系,有利于以后拉拢人才,于是便勉强答应了邀请。
讲座当天,黎劭廷也去了。
来听讲座的有本科生也有研究生,大会堂几乎坐满,他找了一个不太起眼的位置,不希望被人发现,徒增麻烦。
他只是来看她讲座的,甚至没有提前打过招呼。
讲座还没开始,底下的学生都在窃窃私语,还有人讲八卦。
“听说今天有个哈佛毕业的漂亮姐姐要来诶。”
“是那个心理学的姐姐吗?我暑假去过她那里实习。”
“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见过?”
“没有啊,人家是老板,哪能说见就见的。”
“我听说她结婚了诶。”
“岂止是结婚了,你们知道她老公是谁吗?”
“谁啊?”
“黎氏集团的总裁。”
“啧啧,我也想嫁总裁。”
“首先你得有个当总裁的爹。”
“嗐,我要有她那出身,那就是霸道总裁任我选了好吗?你们知不知道她一直都有喜欢的人?那个黎氏总裁,说到底不过是个替身。”
“天呐,那么渣的吗?”
“那可不,我表姐找了个富二代男朋友,认识不少圈里人,她亲口告诉我的。那位江家大小姐之前还扬言,结了婚要把白月光的照片挂在卧室里。”
“卧|槽!”
“白月光谁啊?快让我康康!我能脑补二十万字的晋江小说!”
“有传闻说就是她在哈佛的师兄,当年在学校两人关系就很暧昧,是心理系的金童玉女。”
“我去,放过那个总裁让我来好吗?渣女不值得拥有!”
一旁的秘书战战兢兢地望着黎劭廷,生怕自家总裁一个不开心,掀了这大礼堂的屋顶。
第33章 吵架
黎劭廷看起来并没有生气,但到底有没有生气,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
江念曦还有些重要的东西在爸妈那边,他们找了一个休息日回去整理。
保险箱里放着她的毕业证学位证,从小到大获得的各种奖状和荣誉证书,以及小金库。她还收了一箱常用的东西,一起带回两人的小家。
“这些首饰都要保养了呢。”江念曦一边把它们放到挂首饰的架子上,一边自言自语道,“改天拿去保养一下。”
黎劭廷在另一边帮她挂衣服。
江念曦挂好首饰,又整理她那些手表,一块一块仔细地放进表盒里。
这些手表要么价值千金,要么是朋友赠送,对她意义非凡。
拿到梁肃送的那块白色手表,江念曦发现表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上去一点污渍。
“黎劭廷。”她叫了一声,“你有没有认识清洗手表的人啊?我这块有点脏了。”
黎劭廷回过头,见又是那块,脸色顿时不太好看,“那就扔了,我再给你买新的。”
“不行,这块不能扔。”江念曦摇头。
黎劭廷脸色更沉,嘴角一丝笑容也没:“为什么不能?”
“这块是师兄送的啊。”江念曦回答得一本正经。
他紧抿着唇望着她,琥珀色的眸子逐渐转深。
江念曦从没见过他这种眼神,不止是危险霸道,更像是要把她吃进去一般,不自觉收紧了呼吸。
男人脚步缓缓向前,将她困在手表展柜前。双手摁在玻璃上,连柜子都跟着轻轻晃了几下。
他空出一只手抬起来,“给我。”
江念曦懵了懵:“什么?”
他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手表上,“给我。”
江念曦下意识地缩了缩手。
男人唇角扯开:“这么宝贝?”
嗓音异常低哑,仿佛压抑着什么。
“你怎么又在乱吃醋?”江念曦试图跟他讲道理,“我就想洗一下手表而已,至于吗?”
黎劭廷忽然自嘲地笑了一声。
这笑声听得她心里发慌。
他看了她片刻,手忽然伸进柜子,把那块紫色的手表拿了出来。
江念曦呼吸一紧,有种不祥的预感:“你干嘛?”
“是,全天下男人我都无所谓,偏偏他不行。”他一只手拎起表带,望着她的眼神凉薄,又夹着隐隐的受伤,“你选一个。”
江念曦深吸了口气,将手里的表攥得更紧,目光死死盯着他的手,竭力保持镇静道:“你别无理取闹行吗?”
“我没闹,认真的。”他用眼神告诉她很认真,手指也松了一截。
江念曦心脏提到了嗓子眼,“黎劭廷!”
他目光灼灼,嗓音里冒着寒气:“你叫我什么?”
江念曦生怕他真的松手,嗓音都开始发颤:“你别……”
“叫我。”他盯着她。
江念曦嘴唇咬得充血,终于还是妥协地叫了他一声:“老公。”
男人面容稍稍缓和。
江念曦觉得那块表就算不扔,也快被他捏碎了,索性豁出去哄道:“老公,你把手表放下来好不好?”
“老公和师兄只能选一个。”他很坚定地望着她说。
没想到话题又饶了回来,江念曦觉得脑袋疼:“怎么可能?你别闹了。”
“我说了我没闹,我很认真。”黎劭廷盯着她的眼睛,眼眶里微微泛红,“我不喜欢梁肃在你身边打转,我看见他就烦,你能不能稍微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江念曦无奈道:“我跟他真的没什么,就是好朋友和同事,你别这么介意好吗?”
“如果我介意呢?”他轻飘飘地反问。
江念曦吸了口气,仰头平静地和他对视,“你为什么总跟他过不去?”
“你觉得是我无聊,跟他过不去。”黎劭廷站直了身子,眼眸里隐约有水光,扯了扯唇,苦笑,“好,很好。”
说完,他把手表搁在玻璃柜上,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
江念曦以为他只是闹闹脾气,没想到这次真的冷战了。
第二天周日,按照惯例是休息,可当她起床的时候,家里已经没了人,也没给她留下只言片语。
倒是把昨天两人换下来的衣服都洗了,挂在晾衣架上。
她心里也憋着一股气,没联系他,去杜诗与那里做了全套保养,一天就这么混过去了。
同样的周末,同样做了很多事情,心里却觉得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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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她没吃饭,一开门就闻到熟悉的菜香味。肚子里的馋虫被勾起来,心底也忍不住翻腾雀跃。
她站在门口酝酿了许久,一会儿要怎么和他说话,等终于鼓起勇气走到厨房的时候,却发现没有人。
只是保温箱里放着做好的菜。
仿佛悬着心脏的那根线突然断掉,往无边的深渊坠了下去。
原来他只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来应付她而已。
书房里。
黎劭廷一直站在门边听动静,手机亮着,屏幕上是X乎的高赞回答:怎样让老婆哄我?
门外终于响起脚步声,他轻盈而迅速地跑回书桌后面坐下,拿起一本财经杂志,侧身对着门口仰在椅背上,假装专心致志地看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