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慕鸿闭嘴了,觉得自己先前还想着要不要跟大家摊牌自己是女的, 真是在想屁吃。同时她又感到很憋屈,于是忍不住回怼了陆朗一句道:“看女人的难道不是那公z号:半#夏%甜*酥些男人么?女人老实本分的谋生, 欺负人的捣乱的是男人, 最后却要怪到女人头上, 这是什么道理!”陆朗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这话你同我说也没用,闲汉们可不这么认为。”
说这话时, 他们正在一同商量给钱启端老爷子的六十大寿买什么礼物。桃李满天下的老爷子好容易遇上一次大喜事, 全国各地老老少少的学生们,能来的都回来了。最后段慕鸿和陆朗商议定,合资(主要是段慕鸿出钱)给老爷子买了一架红木大屏风, 上面精心雕刻着麻姑献寿,彭祖养生等有关长寿题材的画儿。盐运生意又出岔子了,傅行简被绊在南方回不来。段慕鸿想了想,在红木大屏风的赠礼人名单上加上了傅行简。
老爷子的寿宴办的体面。成山成堆的礼物自不必说,光是席面上坐着的有头有脸的人物,段慕鸿就认出来不少。有如今在京里混的风生水起的京官,也有如陆朗父亲一般掌管一方的州府长官。像段慕鸿这样最后从商的毕竟是少数,粗粗看去,也就五六个人。倒是裘敬武的哥哥裘敬贤让段慕鸿吃了一惊——这锦衣卫的小头头,年轻时竟然也在钱老膝下听学。虽只有一年,但今日也来了,还带了两根长白山老山参送给钱老。
“这可真有意思,什么人都有。”大家伙吃饱喝足,聚在书院后院儿玩投壶时段慕鸿小声对陆朗说。陆朗正要答话,忽然脸上露出笑容,对段慕鸿后面的人高声道:“秉严!你来了!我还当你这大朝奉日理万机,今儿不来了呢!”
傅居敬穿了一身月白襕衫,头戴方巾,笑容淡淡的。似乎是有心事。同段慕鸿和陆朗简单打过招呼,他也加入了围观投壶的人群中。段慕鸿看了他一眼道:“风尘仆仆的,怎么?刚从杭州回来?”
傅居敬脸上微笑着,眼睛里却没有笑意。随便看看院子中间正为投壶中者喝彩的人。他嘴唇几乎不动的说:“雁声遇上了点儿麻烦。先前一直倚仗的官员因为屁股不干净,突然被下了大牢。暂时代任的官员先前和雁声不对付,找个由头把他也关大牢里去了。我这几日带了钱去杭州,正在斡旋。”
段慕鸿愣住了。一旁的陆朗被人叫走去玩投壶,不再注意他们。段慕鸿把傅居敬拉到墙角问:“怎么回事?”
“就那么回事。他刚去杭州时,打点官员不小心少给了这位一些。人家觉得他看不起人家,现在要整他。”傅居敬即便是这个时候,说话也是斯斯文文,平平静静,全无半点慌张。
“那现在救出来了吗?”段慕鸿问,问过了有有些后悔,怀疑自己这样是不是显得太关切了。
“还没有,那边帮忙说话的人狮子大开口。恐怕还得再等等——或者再拿几千两给那边。”
“那你们还拿得出来吗?”段慕鸿有些忧虑。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傅居敬。
傅居敬低头看了看她,语调平平:“老实说,若放在平时,这几千两根本就不算什么。可这档口,我爹刚在益都买了一条街的地皮,钱大多都搁在那边了。剩下的钱也各有各的用处。家里的闲钱其实大多都被雁声带去了杭州。所以我爹的意思是再等等。我们该打点的已经打点过了。等那边关够了,自然就放他出来了。”
“那现在就这么一直关着?”段慕鸿有些生气。“牢房里天一冷,那简直不是人住的!就这么关着?”
傅居敬有些惊讶的看了看段慕鸿:“我可以理解为你在担心我弟弟吗?”
段慕鸿不说话了。片刻过后,她用一种经过了长久深思熟虑的语气说:“秉严,劳烦你赶在过年前再去跑一趟,再打点打点那边。一定要让傅行简能在过年之前放出来。打点的钱由我来出。”
傅居敬的表情变得更耐人寻味了。仿佛在说“你疯了吗?这可不像你。”段慕鸿不理他,自顾自的接着说:“我出钱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千万,千万不要让傅行简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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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姬她撩完就怂》·文案
吉祥年幼失怙,十岁上京路,险落于拐子之手,连唯一能证明身份的信物也没守住。
寄身茶艺坊五载,一朝成为地胄清华的卓清侯主新宠,她抢了满京城郡主贵淑的心上人,被骂作狐媚。
“狐媚”本人娇怯地挥挥小手:谣传谣传,我分明很乖,我分明很好,我还很会煮茶。
知卓清侯茶过敏的亲友们:??
再后来,满朝文武听闻,脾气好得如散仙儿的穆清侯,为了心尖上的小姑娘冲冠一怒,手段雷霆
成日把穆侯不争炎凉挂在嘴边的太傅大儒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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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私下里,往往是一肚子精灵的小丫头撩动人心后,又怂怂地羞跑。
怀中一空的玉郎眉梢晕红,涟深眸底:“怎么?”
娇娇女背对他红脸理衣襟,“我、我今日还要练茶……”
半僵在榻上不动的侯爷:……灯都吹了你跟我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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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装狐狸·撩完就怂司茶宝宝vs狐狸装兔子·暗自受用雅正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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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生死
那天后来的寿宴上, 傅居敬消失了。陆朗捉住段慕鸿,介绍她认识了很多大官要人。段慕鸿的心思不在这上面,但依旧完美扮演了一个长袖善舞的商人, 用得体的微笑和恰到好处的谦和幽默给每个人留下了良好的印象。散席时一个段慕鸿依稀记得貌似是京官的人对她笑着说:“我同段朝奉可真是投缘!他日若是段朝奉有空, 一定要小聚一下啊!”段慕鸿机械的点头微笑着说好, 并没有在乎这人说了什么。
过年之前傅行简到底是没被放出来。傅居敬去了一趟杭州,根本找不到能办事的人。之前那个狮子大开口的原来是个趁机勒索的小狱卒, 半点实权都没有。傅居敬无法, 只得将银子拿了回来,放在杭州的别馆了。傅行简在杭州被关到了第二年三月, 才狼狈不堪的从里头放了出来。
傅行简从杭州回来, 胡子拉碴, 整个人瘦了两圈,活像个鬼。就他了解,在他羁押期间段慕鸿既没有问起他也没有去看过他,让他很伤心。可他回到清河,最想见的人还是那个段慕鸿。
傅行简跟傅居敬开玩笑:“哥, 你说我是不是贱得慌啊?”
傅居敬只是笑,并不说话。
他想见段慕鸿, 可段慕鸿并没空见他。因为就在他回来的同一天, 孟若湄, 难产了。
孟若湄的生产比大夫预计的要晚了十几天。本就弄得段慕鸿和丹青心里慌慌。不过为了能提前做好准备,谢妙华早就定下了一个城里最好的稳婆来给孟若湄接生。但众人还是没预料到, 孟若湄竟然天还没亮便突然开始腹痛。
“快快快!稳婆, 求求你一定要保我夫人孩子母子平安!等他们娘儿俩安全脱险了,我给你封一百两银子!”产房外的段慕鸿心急如焚,脸色都白的不正常了。饶是稳婆见惯了此类丈夫, 也被段慕鸿这非比寻常的忧虑吓了一跳。
“段——段朝奉,您就放心吧!我老婆子出手,绝对不会让您夫人和小公子伤着半根毫毛!”她对段慕鸿夸下海口,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段慕鸿慌忙看了谢妙华一眼,谢妙华安慰她道:“钱婆婆是咱们城里最好的接生婆婆。她说没事儿,就一定没事儿!快让她进去看看若湄罢!”
丹青身为小厮不能像丫鬟仆妇一样进到内宅来,他甚至连站在门外听的资格都没有。只能急得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急得两眼泛红,蹲在地上心急如焚的攥紧拳头。一见段慕鸿出来,他连忙冲上去急道:“少爷!里头怎么样了?若——少奶奶她怎么样了?我再去·······我再去多请两个稳婆来罢!”
“快去!多一个总比少一个要好!你路上也注意安全!”段慕鸿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丹青已经如同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毕竟,这已经是他现在能为孟若湄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啊——”
孟若湄痛苦的尖叫了一声,声音凄厉的有如受伤的小兽。稳婆伸长脖子一瞧,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转道:“夫人这听起来········”
“别听了!你快进去吧!”段慕鸿把钱婆婆推进了屋子里,自己也跟着进去了。屋里高高低低的围了一群家里伺候的婢女老妈子,此时都吓了一跳,一齐把段慕鸿轰了出去,一边轰一边七嘴八舌道:“少爷快出去!生孩子的地方,少爷还是别来了!里头有我们呢!”
“绿翘是不是已经进去了?”谢妙华问一个把段慕鸿推出来的老妈子。那老妈子道:“是!绿翘姑娘在里头给少奶奶擦汗呢,夫人您就放心吧!”
“啊——”又一声凄厉的尖叫传来,听的谢妙华一阵揪心。接生婆的声音忽然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夫人!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