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长期压抑得爱而不得的感情,总有一点会把自己折磨成神经病吧。”我笑了一声,在星空中找到了被薄云遮蔽的略显黯淡的月亮。
“所以何必想那么多呢,阿银我呢,每天想着房租,《JUMP》,还有如何能多吃一个巧克力芭菲就已经觉得很头痛了啊……”他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轻飘飘的,却让我觉得非常舒服。
“不知道坂田先生有没有受制于人过,为了一个好像在岁月中已经变得模糊的目标,被血液,被生存,被一切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束缚着。连喜欢上了一个人,因为这样的喜欢,而变得异常陌生,却都不知道这是自己的感情迸发,还是别人所安排的。”我词不达意地说着,夜空中那轮黯淡的月亮仿佛是某个人的眼中晦暗而疯狂的感情,我觉得右眼突如其来的一阵灼痛,不由得闭了闭眼睛,脑中斑临死之前脸上奇异的笑意却异常地清晰。
我还记得他的每一个笑容的弧度,他在我临近崩溃时带着蛊惑的语言,以及我的手穿过他胸腔时那温暖却又冰冷的感觉。
我一直认为是我尽责尽力地扮演着玛丽苏系统给我安排的各种类型的玛丽苏,我可以扮演傲娇,也可以扮演冷漠,自然也能扮演出一个合格的病娇。然而最后我杀了斑的时候,那种脑中一片血红并且带着奇异快/感的情绪却并不是扮演出来的。
斑带着剧烈喘息的声音在我耳边重新响起,他说他爱我,我也爱他。
他真的爱我吗,我真的爱他吗,还是,这一切,只是系统为了制造出一个病娇玛丽苏所安排的一个剧情。
我第一次对这个游戏产生了怀疑的态度,也对我身边所有的人或事产生了一种不真切的感觉。我想尽快地完成这该死的系统交给我的任务,然后回到那个潮湿的大学寝室,在下铺炸耳的闹钟声中醒来。
“我有过哦。”
坂田银时轻飘飘的声音把我从阴暗的思绪中拉了出来,我转头看向他,他正平静地望着天空:“每个人都有过做自己不情愿的事情的时候,阿银我也有过呢,说来,那个时候太弱小了,所以只有变得强大了才不会再迷茫呢。”说着他看向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只有这里强大了,面对任何难题都有了自己的选择。坚守住这里,才不会再受制于人。”
他揉了揉的头发,说:“所以呢,神金啊,做你自己好了。”
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就像风将雾瘴吹散一般,拂开了我脑中几乎塞满了的负面情绪,我任他像揉神乐一般揉着我的头发,忽然想到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我抬起头,眼神灼灼地看向他:“你的手刚刚有没有挖过鼻孔。”
他的动作一僵,然后嘴角扯了扯:“哈,哈哈哈,那可是阿银我昂贵无比的鼻屎呢,没有被挖过的鼻孔是会觉得寂寞,所以……啊!!!”
没有被掰脱臼过的手,也会觉得寂寞呢。
作者有话要说:
砖妹的意思就是,病娇的她是个陌生的她,她在之后陷入了一个怪圈,那就是究竟她对斑的感情是出自于她内心,还是由系统操纵。于是她开始对斑的重新认知,确定她是否真的喜欢斑,毕竟之前的感情太过强烈以及负面。
第44章 小心晴天打伞的人
于是,将货件与运送工具一起弄丢的我,可想而知的,承受了安格尔女士宇宙毁灭般的洗礼,工作不到一个月,我连下个月的薪水都已经扣得差不多了。
这个世界对我来说真的太过残忍。
但是为了能吃到足够的食物,我决定迎难而上,在不可能中创造可能。于是在沉寂几天之后,江户城的居民们又看见了穿着金红色调旗袍的我,使用双腿穿梭于大街小巷之中,背上背着电视机、电冰箱、储物柜之类的货件。而背着大型货件上蹿下跳的我,则根本没有感觉到疲累,腰不酸,腿不疼,也更能吃了。
突然觉得,身体素质如此强悍的夜兔,简直就是天生适合做派送员的嘛!
万事屋的坂田银时还是经常到我家对面的柏青哥店消磨人生,其实歌舞伎町也有好几家柏青哥机,但据他所说,那几家店坑去了他不少财产,只有这家似乎有天照大神圣光笼罩,让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用一枚硬币换回了十枚硬币的快/感。
而关于春雨组织在江户贩卖违禁药品一案也因那个被抓住的夜兔族人死不招认而暂时搁置,对此,近藤局长不止一次向我表达了歉意,甚至以公费在我们公司订购了上百盘《Fate/Stay night》以表支持,收到货款之后,安格尔女士对我的态度才缓和了些。虽然我觉得真选组直接给我钱更能表达他们的拳拳之心。
在将一百盘《FSN》游戏光盘送到真选组屯所,收到货款之后,也已经到了下班吃饭的时间。真选组一群人正围在一起吃火锅,近藤局长倒是十分热情地招呼我在他们那儿用晚饭,但是被叼着烟卷的土方副长一句“神金小姐可是夜兔”给风化在了原地。
我仔细看了看他们菜篮子里洗好的时蔬和可怜巴巴的几碗五花肉,十分耿直地摇摇头:“不够我吃,你们太穷。”
近藤局长的络腮胡微微颤抖:“没办法,钱都用来买GALGAME游戏光盘了。”
“我明白。”我拍了拍近藤局长的肩膀,近藤局长肩部发出“咔”一声,他的表情略微僵硬,然后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你们为了更加了解土方先生污秽的内心世界,也是下了血本。”
然后我在鬼之副长土方十四郎的怒吼声中慢悠悠地走出真选组屯所的院子。
我去那家流动拉面摊吃了二十碗海鲜拉面,老板看在我治愈系的笑容上又给我加了好几个墨鱼丸,吃完之后,我才觉得在今日的晚餐时间获得了满足。不得不说这样的日子其实还是十分惬意的,只要填饱肚子,其他的事情都不用管,虽然光是“填饱肚子”这个任务,对于夜兔来说就已经非常艰难了。
回家的路上路过书店,新一期的《JUMP》也已经开始出售了,书店门口的海报已经换成了乌尔奇奥拉在漫天的银沙之中逐渐消散,黑崎一护扛着他的巨大杀猪刀立于圆月和银沙之间,黑袍带起一层浓重的阴影卷满了半个画面。
老板坐在书摊前,看见我盯着海报看,说:“你要不要买最新期的《JUMP》啊,这期送的小玩意儿还蛮受欢迎的。”
“难道买《JUMP》还能送斩月吗?”我指着海报上黑崎一护扛着的杀猪刀说。
“想得美。”老板摸出一本《JUMP》,拍拍封面,“《NARUTO》连载十周年纪念,买一本《JUMP》送一个木叶护额。”
说完,他抽出一个做工细致的护额,在我面前晃了晃,我被护额铁片上反射的光刺得眼睛一闭,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老板已经戴上了护额,双手食指和之中并拢,交叉呈九十度角,眼神凶恶:“火遁.豪火球之术!”
我默默无语地看着已经谢了顶的大龄中二书店老板,掏出了240YEN:“既然这样,我买一本。”顿了顿,我忍不住纠正他,“你这个是影/□□的印式。”说完,我双手飞快地结了一串让人眼花缭乱的印式,然后对目瞪口呆的书店老板说:“巳-未-申-亥-午-寅,这才是豪火球的印式。”
装逼失败的书店老板:“……”
等我系着木叶护额,抱着最新一期的《JUMP》离开时,我听见了书店老板充满了怨念的嘟哝:“什么嘛,都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去学了忍者结印。中二,又是个中二。”
我:“……”
走没多远,就碰到了刚从柏青哥店出来的银时,他一手挠着后脑勺,微微垂着头,似乎十分地忧伤,想来今天的天照大神并没有眷顾他,他又没钱吃巧克力芭菲了。他一抬头,就看见了我,然后嘴角小范围地抽搐了一下:“你额头上戴的是什么。”
我摸了摸额头上系着的护额:“木叶的护额啊。”
“比起额头上戴着又闷又热的护额,阿银我果然还是觉得在额头上刻一个‘爱’字比较酷炫。”他说着,眼光微低,瞄到了我怀中的《JUMP》,“最新一期啊,怎么样,借阿银看看啊,好东西就是需要分享的,阿银已经分享给你洞爷湖的挖鼻技巧了。”
我严词拒绝:“不,上次借你,你还回来了一本沾满了巧克力、草莓牛奶、酸奶慕斯、芒果布丁还有榴莲千层的《JUMP》,我不想再让自己珍藏的杂志被甜食污染了。”
“那怎么会是污染呢,阿银我都将自己最为宝贵的糖分覆在书本上了,那是被糖分大神保佑着的《JUMP》啊!”银时说着,就想来拿我怀中抱着的杂志,我一脚踢向他,他匆匆躲过,而我也趁此机会拔腿就往家门口跑。
从这里到家门口这点距离,对于已经在江户城大街小巷奔跑过得我来说简直不值一提,只一息功夫,我就看见了那熟悉的柏青哥店的招牌,我正要一口气跑回屋子里,却看见房门口立着一辆小绵羊,夕阳的金红色阳光将小绵羊的影子拉的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