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剧烈地喘息着,身上或多或少地受了伤。雨拍打在两人身上,然而他们却浑然不觉,仿佛从对方眼中看见受了伤的自己,这使得胸中的战意更盛,两人再次向对方冲了过去,少女的拳头狠狠地打在了少年的颌骨上,将少年打翻在地,而这时,一个小小的橙色身影却忽然从我身边闪过蹿进了战局,一把拉住了少女旗袍一角,少女反射性将她踢了出去,小小的女孩被踢出去老远,少女像是忽然醒悟过来,猛地回过头,才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说:“姐姐……你不是要保护……我们的吗……”
画面就此停顿,边角开始泛黄,犹如一张被雨打湿的旧照片一般渐渐模糊,我任由这幅画面逐渐远去,一个声音在我耳边由小变大,身后一阵白光逐渐将我笼罩。
在转身之前,我清楚地看见了那转过头的少女的脸上,带着泪痕。
“神金,神经病,欠债无数肋骨断了三根出血性气胸快要死掉但是在阿银我的注视下还是没有死掉的神金小姐……”
我在耳边的聒噪声中醒了过来,入目便是被窗外的风吹动着米白色窗帘,窗台上放着一盆兰花,兰花在阳光照射下显得有些蔫蔫的,叶子间白色的小花无精打采。我想伸手遮一遮窗外刺目的阳光,却牵的肩部一阵隐隐疼痛。
我侧过头,看见旁边病床上绷带缠了满头的银时。
如果不是那双死鱼眼,银色天然卷发全部被绷带缠住的他我还是认得有些费劲的。
他见我朝他望过来,然后招了招手,说:“你果然醒来了,看来阿银我的呼唤果然还是有用啊。”
我扭过头:“你吵死了。”
“这明明是将你从濒临死亡的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拯救出来的呼唤,你这么说阿银我真的是很伤心啊。”他还在继续喋喋不休,然后话音突然一顿,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话说你知道吗,神金小姐你当时开了万花筒写轮眼所以让那枚炮弹停顿了几秒钟。”
我:“……”
病房内空气凝滞了几分,我伸手捂住了右眼,那里还有隐隐的灼热,我回想起当时那枚直直向我们射过来的炮弹,记起当时右眼确实是一阵剧痛。看来那时生死关头,我冲破了系统对于我的写轮眼的压制。
我扭过头看银时,想着怎么跟他解释这件事。
银时与我对视片刻,然后挖了挖鼻孔,轻飘飘地说:“当然那是不可能的,我的洞爷湖都没有卍解神金小姐你怎么会进化出万花筒写轮眼,你是在哪里买的隐形眼镜,虽然很帅气但当然还是没有阿银帅气的。”
我:“……”
沉默片刻,我说:“电视购物。”
在病床上躺了没一会儿,病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志村新八和神乐提着便当走进了病房。新八对着银时唠唠叨叨,而神乐则捧着个便当盒走到了我的病床前。
我打开便当盒,里面是满满的一盒醋昆布。
我抬头看向神乐,神乐眨了眨蓝色的大眼睛,然后一手叉在腰上,噘着嘴说:“这是我存了好久的零食的说,你不能吃完,得省一点给我。”
我朝她笑笑,就像我昏迷时画面中少女那样弯着眼角:“谢谢你,神乐。”
神乐愣了愣,然后垂下头,说:“蠢蛋姐姐你现在可以靠近我了吗。”
她的声音不同于平时的飞扬,微微低下去的声线带着一些沉重,像一个很久没有迟到甜食的小孩子,我忍着肩膀上的痛,伸手去揉了揉她的头:“小神乐,我是要保护你的啊。”
在那枚炮弹朝着神乐发射的时候,这具身体便像是有着自己的意识一般飞速冲上去将她护在了自己的身下。虽然夜兔族血亲的血液会激起这具身体最深处的战意,但归根结底,还是没有忘记最初的承诺吧,保护弟弟妹妹。
看着神乐眼中不断涌出的眼泪,我只觉得内心一片柔软,我分不清楚这是这具身体参与的情绪,还是我自己本身感受到的满溢的情感,然而此时我也不想去分辨,我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却听见她小声地说:“谢谢蠢蛋姐姐。”
她的声音很小,近乎呓语,然而我却听得很清楚,窗外的阳光洒在我的被子上,我来到这里后第一次没有觉得这样的阳光灼热到令人厌烦,反而感觉到夏日的温度暖暖地熨帖在我的身周,分外轻松惬意。
我朝她笑了笑,这一次,我没有刻意地计算嘴角的弧度。
【任务目标真正的夜兔力量达成,下一个任务地点开启。】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神威如何携带小绵羊来到江户的小剧场——
神威笑眯眯:噢,这就是你从那个江户的夜兔族人手中抢来的车吗?
属下:是……不过我没想到……
神威:那么,我就负责还回去吧。
属下:哦……欸?欸!团长你居然会骑小绵羊?!
神威笑眯眯:对呀,你有什么疑问吗?
属下:……没有。
——神威骑着携带了18X游戏的小绵羊来到了江户。然并卵,跟砖妹打了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架之后,小绵羊连同十番街一起毁掉了,砖妹除了扣工资扣到下个月,还要承担起各项赔偿,有个坑姐的弟弟的悲伤,不是枪兵也是幸运E。
第47章 这个发型我选择狗带
我闭着眼睛,感觉到了周围流动中的空气,这是我第一次在玛丽苏系统的世界中感受到静止以外的食物,这让我感受到了身心从未有过的放松。
玛丽苏系统机械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恭喜你,真正的夜兔力量任务圆满完成,你似乎完成得很轻松啊。】
“嗯。”我想起那个装满了午后阳光的病房,点了点头。
我没想到最后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会真正让我感受到了安慰,不管这份感动到底是属于神金,还是属于我自己,但最后,我都感受到了如同卸下所有重任一般的放松。也不知道是她治愈了我,还是我治愈了她。
【你不会再迷失了吗?】
系统的声音让我愣了愣,那存在于脑海中的金色光芒缓缓消散,回复成了系统空间的一片漆黑。我在这片漆黑中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不会了。”
虽然我知道这片漆黑的空间中只有我一个人,但是我还是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掷地有声:“这里强大了,就不会在迷茫了。”
就像银时在街心公园的街灯下对我说的,坚守住自我,才不会再受制于人。我不知道我的选择会让我接下来遇见什么样的困境,但我可以确定,做我自己,是我永远不会后悔的决定。
我出声后良久,系统说:【那么,任务继续吧。】
我笑了笑,闭上眼,似乎还能透过薄薄的眼皮感受到新世界的降临,然而此时我并没有不安与麻木,就像去离乡多年的人与老友们重聚一般带着世事易变的感概与。
过了很久,一串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一滴水滴在了我的脸上,冰凉的触觉把我从混沌中唤醒,我眼珠在眼皮底下动了动,而那串脚步声也在我身前停住,我睁开眼睛,一束强光在一片黑暗之中直直照向了我,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想伸手遮挡住那束光,却发现已经的双手手腕被牢牢地捆缚在了身后。我挣了挣,发现捆缚住我手腕的绳索居然是附带了查克拉的,无法轻易挣脱。
前方传来生锈的铁质物件刺耳的摩擦声,似乎是铁门被人从外推开,那个缓慢的脚步声从外入内,逐渐靠近了我,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的几不可闻的血腥味。我抬起头,眯起眼睛看着那个走进来的人,在刺眼的光束之上看见了一副反射了光的眼镜。那个人用中指扶了扶鼻梁上眼睛,带着丝丝凉意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响起:“实验体三百六十七号,出动。”
……实验体是个什么鬼?
……三百六十七号?这是这具壳子的名字?
我疑惑间,双眼也逐渐适应了强光的照射,我发现这是属于手电筒的黄光,适应之后倒并没有觉得很刺眼。借着这束光,我可以勉强看清楚眼前的景象,这里似乎是一处监牢,三周皆用巨大的石块砌成,对面则是一根根铁质的栏杆构成的牢门将这个空间牢牢封住。
几个奇怪衣服的人从牢门外走进来,毫不温柔地将我从地上提起来,而我被提起来的瞬间,便看见了他们额头绑着的反射着光点的护额。
我正要仔细去看他们护额上的图案时,却被其中一人用力地往前退去,我猝不及防地往前绊了一跤,狠狠地甩在地上,下巴磕在了地上。地上的泥土还有些湿润,比起摔在水泥地上要好得多,至少没有疼到龇牙咧嘴,我感觉到湿润的泥土站在我下巴上,已经可以想象我自己被摔得一脸泥的样子。
……所以我真的是玛丽苏吗。
双手被绑在身后,我爬起来的时候有些别别扭扭的,这时候我听到身后那个持手电筒的人笑了一声,然后说:“让她洗个脸在带过去。”
……带过去?带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