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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杳杳 (雪满头)


  “先放一放罢,不太想喝。”
  “听话,喝了药就不疼了。”
  谢杳狐疑地看着舀了一勺药汁放在嘴边吹凉的沈辞,问道:“当真?”
  沈辞面不改色心不跳道:“沈家打了这么多年仗,难不成每回伤着了都白白疼着?”
  谢杳深觉此话有理,乖乖张口一勺勺喝了下去。
  沈辞拈起一粒蜜饯喂进她嘴里,谢杳一面嚼着一面道:“还是好疼。”
  沈辞又喂了一粒糖块给她,“还未奏效。”
  谢杳点了点头,刚醒来其实还是虚弱的,说了这许久的话已有些提不起精神来。
  在谢杳撑不住再睡下去之前,肩头却愈见肆虐的疼痛,她咬着牙道:“你个骗子。”
  沈辞低声笑起来,安抚地揉了揉她发顶,“睡罢,睡了就当真不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杳:骗子骗子骗子。我就不该信你说的每句话!
  沈辞:哦?杳杳是我见过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出水芙蓉仙姿佚貌冰雪聪明的小姑娘。
  谢杳:你说的话也不是不可尽信,有些话还是中肯得很的,比如方才这句。
  沈辞:不,我是个骗子。
  谢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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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相伴
  第二日谢杳醒过来时, 见沈辞伏在榻上, 瞧着睡得极沉。她知道他这几日都没能好好睡过一觉,不忍心惊动他,又闭上眼睛。
  只是一直这么个姿势难免会手麻,谢杳动了动胳膊, 动作幅度极小,沈辞却还是醒过来。他的手一直压在她手下, 为的就是她一醒一动就能察觉出来。
  “你再睡会儿罢,左右我也没什么事儿的。”
  沈辞摇摇头, 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又叫人去端早膳来。
  丫鬟打了水进来给谢杳擦脸,略梳洗后便退下去。
  趁着早膳还未送来, 沈辞慢慢给谢杳按摩身子, 力道轻重得宜。先是揉捏过了胳膊, 而后便按起腿来。
  谢杳试探着问道:“我这伤在肩上,腿应当还是能用的罢?譬如说出去走走什么的?”
  沈辞瞥她一眼, “郎中说你血气一时半会补不回来, 五日内不能下榻。”
  谢杳闷闷“哦”了一声, 沈辞忽的加重了力道,正按在她腿上穴位, 登时她的腿便麻了一瞬,“听郎中的话安心养着,我会一直守着你,别动小心思。”
  谢杳仔细想了想, 五日也不算很长,忍忍还是过得去的,乖觉应了声“知道了”——实则是怕沈辞把她穴位封了,过五日再给她解开。
  早膳用得清淡,是谢杳惯不爱吃的那一口。实则这时候她爱吃的那些也不能吃,对伤口不好。她没什么胃口,简直数着米粒吃,沈辞一顿饭喂了小半个时辰,才强逼着让她吃了个差不多。
  早膳撤下去,过了没多久,雁归又端上药来,搁在一只白瓷方罐里,盖着盖子。
  谢杳想起昨夜里他坑骗自己喝药,虽明知他是为了自己好,可浑身伤痛又有人好好照料的人总归有恃无恐地闹腾一些。是以便觑他一眼,态度坚决道:“不喝。”
  “矫情。”沈辞从雁归手里接过方罐,雁归便体贴地退下了,回过身来掩好房门时,谢杳见她脸上有着奇异的笑容——是那种慈爱与宠溺交杂极为欣慰的笑容,不过只那么一瞬,这表情与雁归素来的性格又相悖得很,她只当自己看岔了。
  谢杳刚要回嘴,便听沈辞含笑说:“这个不想喝便不喝了罢。”
  谢杳当即抓住时机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可是你说的。”
  “自然,”沈辞将那方罐的盖子揭开,强忍着笑意道:“这药膏是用来涂的,你就是想喝我也不敢给你喝。”
  谢杳一怔,“你不会是要亲自给我上药罢?”
  沈辞一时没能意会到她的意思,只随口道:“这上伤药的手法,哪个比我熟?”
  他伸过手来,将她肩头本就剪开了的衣裳往下拉了拉。
  谢杳飞快抬起另只手将衣裳又拉回去,这时候也顾不得牵扯着伤口疼了,在沈辞不解的目光里清了清嗓子,神色竟有几分扭捏,“还是叫雁归来罢。”说着,她高声喊了雁归一声。
  雁归自然是没进来的。沈辞也回过味儿来,将她手拿下去,“晚了。你以为你前几日的伤药都是谁涂的?”
  谢杳一本正经回道:“不是,那时候我没有意识,算不得数的。”不过也还是没再拦。
  沈辞轻轻将她肩上的纱布解下,笑意刹那敛去,取了一点药膏出来,涂在她仍惨不忍睹的肩头。
  伤口尚未结痂,药膏触及她皮肤的那一霎宛若无数细针绵绵密密扎进去,牵连着心口都疼,谢杳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本能地抗拒闪躲着,却又退无可退。
  “杳杳乖,忍一忍,很快就好了。”沈辞柔声哄着她,手上却又蘸了些药膏,慢慢在她伤口处推开。
  谢杳疼出一额头的汗,鬓发被打湿贴在脸颊上,紧紧咬着牙关,硬是一声没吭。
  这药是沈家独有的,虽是效果好过其他伤药不知几何,可也比旁的伤药刺激性更大一些,且须得不断按摩着吸收进去,稍微晾一会儿再撒药粉便可用纱布缠起来。
  沈辞打着圈儿将药膏推匀,低声道:“是我不好,叫你受苦了。”见谢杳实在疼得厉害,便将胳膊放在她嘴边,任谢杳毫不客气地张口咬上去。
  好容易上好了药,谢杳松开嘴,十分歉意地将沈辞衣袖拉上去一块儿。她方才虽是尽力收着力了,可也还是在他手腕留下了一圈深紫的牙印。
  谢杳替他吹了吹,自个儿还疼得龇牙咧嘴,却哄小孩儿似地给他吹了吹。
  沈辞低笑了一声,“你疼我陪你一起疼,日后我也长个记性。”
  谢杳知他是仍在怨他自己当日将她留在这儿,可依她所见这分明怨不得他,想劝一时又不知从何劝起,索性换了个话题,“我寻思着雁归也该是会上这药的,何必你事事亲力亲为。”
  沈辞挑眉看她,“从前倒是没见你这么小女儿情态过。”
  谢杳咳了两声,“总归是……”她琢磨了许久方才底气不足道:“授受不亲。”
  沈辞颇有些好笑道:“怎么,你亲都亲过了,还想抵赖不成?”
  这要论起来,先前他若是说丝毫不介怀谢杳同太子走得近,是万万不可能的。也就是隔着道教居士这层身份,坊间才没什么风言风语,顶多是认定谢尚书站了太子的队。
  大兴重道,虽说开国来还未有后宫妃嫔出身道观的先例,但也并非是全然断了可能,毕竟道教中人并不忌婚配。
  于情之一字上,大多数人是看不清的,饶是沈辞也不例外。他对谢杳心中所想是约莫有个底的,可谢杳同太子来往过密,言语中又总隐隐有维护之意,时间一长次数一多,他便拿不准起来。
  他怕小姑娘与他亲近是依着小时候的惯性,他怕小姑娘心底仍是拿他作兄长的。一旦有了这念头,便见风就长,面上虽不显,心里头却是听得她与太子如何如何就要泛酸的。
  直到那日她仰头一吻,封缄了他所有的猜度。沈辞这才发现,原一直囿于其中看不穿的人,是他自己。
  此时他眉眼俱是温柔,仿佛春风吹开了江南的柳,两两相望间看得谢杳心跳一滞,本就有些红的脸更是升腾起一片火烧云。
  谢杳把头偏到里头那侧,“啊好生奇怪我怎么头也痛了呢?看来是得再睡一会儿。”
  她年纪还小,沈辞不想逼得太紧,倘若再吓着了就不好了,便也不再提起,顺手给她掖了掖被子。
  谢杳本是装睡,谁成想闭了一会儿眼睛竟当真睡了过去。
  五日的时间确也不难熬。待到谢杳被恩准能下榻走动时,已经像根大雨淋过奄奄一息被太阳一照又生机勃□□来的小草。沈辞抱着胳膊倚在门边,看她欢天喜地在院子里转圈儿的模样,带笑道:“你这大病初愈倒真像重活过一回,高兴成这个样子。”
  谢杳脚步一滞,眼中闪过一霎的警觉,又迅速消逝。
  沈辞见她不对劲,还当是她玩疯了忘记了身上还有伤,一不小心又牵扯到了伤口,皱着眉到她身边来检查她肩头,确认过伤口没裂开才长出了一口气。
  沈辞低头看她,刚想说她两句,却撞进小姑娘澄澈清润的眼瞳里,下一刻小姑娘单手抱着他腰,贴进了他怀里。
  他到嘴边的话就这么生生咽了回去,反手抱住她,又不敢用力,只松松环着,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指梳理她的头发。
  阳光很好,大片铺陈下来。时已初夏,隐约有几声蝉鸣响起。这不是个好年岁,在他们驻足的这处府邸外,还有着干渴的田地,逐渐有些苗头的蝗虫振着翅,在更远一些的京城,错综的势力蠢蠢欲动,棋局永无尽头,黑白子交错,至死不休。
  可谢杳这一刻贴在沈辞胸口,听得他有力的心跳声,一声一声连带着她的心房也在震颤,忽的就想从这些做不完的事情里抽身出来,就一小会儿就好,让她有机会心无杂念地拥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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