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休息一天。”江景深点了点说,
江母把饭端过去,坐在餐桌前念叨,“你们老板也真是的,和以前的地主老财有什么区别。”
他拿筷子的手顿了下,垂着眼眸淡淡解释道:“现在工作不都是这样吗?”
须臾。
“上次和你说过,你姐公司有个女孩和你年龄差不多,你有时间了去见见?”江母抬眼试探的问他。
江景深听后,瞬间头大,找了个借口搪塞,“妈,今天要和姐夫去把房子过户一下,没时间。”
江正国出事之前,把两套房子过户在江景深姐夫张一平名下,如果不是齐父有先见之明,恐怕那时他们母子就真的要露宿街头了。
“哼,一提这事,你就没时间。”江母轻哼一声,低头喝着小米粥,“你也老大不小了,自己的事,操操心。”
他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自己父亲出了那样的丑事,即使人家姑娘愿意,姑娘家里知道肯定也会反对,曾云心里想。
她不知道自己儿子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这几年他在国外没向家里伸手要过一分钱,有什么事自己藏着掖着,不肯和她说,就算再苦再累,也是他自己扛。
唐诗站在窗前看着阴沉沉的天气,轻声说道:“是不是要下雨了。”
梁郁喝两口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十一点四十五,“也该下了,夏天都过了这么长时间。”
画室里的学生时不时地交头接耳,唐诗压低了些声音和梁郁闲聊,“我前两天看了一个电视剧。”
梁郁抬眸“嗯”了一声,示意她接着说。
唐诗想了想,徐徐道来。
“这个男主角特别听他妈的话,平时他妈说怎样,就是怎样,一直催他和女主角尽快结婚,男主他妈要求女主婚后做家庭主妇生孩子,可女主不愿辞职。”
梁郁听明白了,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眼神疑惑地看着她,“这电视剧中的女主,说的是你吧?”
唐诗意外地看着她,瞬间瞪大了眼,她本以为说的这么含蓄了,还是一眼被识破,她也不否认,云淡风轻的说:“你说是就是呗,”
这件事唐诗也不好和她妈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思来想去,只好来问梁郁。
“你自己笨,还怪别人聪明。”梁郁笑她。杨一樊她见过几面,倒是看不出来是个妈宝男。“这男主就是个妈宝男。”
“妈宝男?”
梁郁和她解释,“妈宝男就是什么事都听他妈的,事事以他妈为先,二十四孝的好儿子。”
她担心唐诗真嫁过去,以她这性子,肯定被她婆婆拿捏的死死的。
“你听我这个外人说一句,这婚姻这么大的事情,一定要擦亮眼,”梁郁用过来人的语气告诉她。
唐诗一愣,深深呼了一口气,笑了笑缓缓道:“我知道。”
下午下班时,真的下起了大雨,梁郁早早的被付之林接走,送走最后一个学生,她锁了门,拿着雨伞下了楼。
杨一樊打电话说今天加班,不能来接她,唐诗想着他工作忙,叮嘱他记得吃晚饭。
夏天的雨说来就来,雨大风也大,天气灰沉沉的仿佛下一刻要坠下来,空气变得很凉爽,骤雨抽打在梧桐树上,她有些庆幸今天穿了短裤。咬着牙撑开伞,冲进了雨里,雨水溅在她腿上微凉。雨天出租车不好打,她站在路口拦了几辆都是客满。
对面的公交站牌站满了人,唐诗想只能坐公交了,等红绿灯时,她站在斑马线上,黑色大众从她身边经过,轮胎急速划过地上的水洼,毫无预兆溅了她一身水,鞋子也湿透了,她气得只想骂人,真没素质,转头看那个始作俑者的车牌,好像在哪里见过。
路上的行人向她投来同情的目光,唐诗知道,她现在一定很狼狈。
江景深挂了电话,看着挡风玻璃前左右晃动的雨刮器,莫名的烦躁。车子停在一家律师事务所门前,男人站在门口像是知道他这个时间到,两人打过招呼后,径直走了进去。
室内只开了一盏灯,灯光昏暗。
“喝一杯。”男人修长的手指拿起桌子上的威士忌给他倒了一杯。
江景深接过喝了一口,目光沉了沉,开口问他,“事情怎么样了。”
那人挑了下眉,眼神实在勾人,端着酒杯大爷似的坐在真皮沙发上,淡淡道:“不太乐观,偷税漏税并不能直接扳倒他,要想搞垮他,还要有实质性的证据。13年的审计报告我看了,有作假的嫌疑。”
室内灯光昏暗,看不清男人的脸。
林坤然知道他为了这事没少费心思,当年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便开口安慰他,“放心,有我这个金牌律师,甭担心,当年的受害人家属呢?”
江景深伸手和他碰了下杯,不缓不慢的说:“拿了一笔赔偿金,回老家了。”
一阵缄默。
林坤然手指滑动着微信的聊天对话框,丹凤眼微眯,看着一周前发来的消息,似是不经意间提起,“廖岩要结婚了,你知不知道?”
高三时,他们关系好,常常一起打篮球、网吧包夜、教学楼顶抽烟。出国后,这几年几人断断续续的也有联系。
江景深微眯着眼眸,“知道,和我说了。”
“过的可真快啊!”林坤然不禁感慨。
第5章
江景深从张坤然那儿离开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刚下过雨,地面潮湿,他打开窗户风从外面吹进来,呼呼作响,他喝了酒,万幸回来的路上没有遇到交警。
“外婆,我想吃薯片。”
“好,外婆给你拿。”
“妈,你别惯着他。”
江景深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的吵闹声。
一家人,好不温馨,只是缺了一个人。
“回来了,上午不是过完户了,怎么回来这么晚。”江欢把张桐桐手里的薯片夺过来,女人一头短发干净利落,做事也雷厉风行。
男孩一脸委屈看着他“舅舅。”
江景深一把将他举高,乐的他咯咯直笑,八九岁的男孩,还真重,摸了下他的头,“听你妈的话,去刷牙。”
张桐桐听了他的话,转身去了卫生间,江景深把两本房产证递给江欢,“去见了一个老同学。”
江欢也没再说什么,问他,“打算搬出去。”
不愧是亲姐弟,他还没说她就知道了。
“下周搬,”江景深看了眼在阳台上收衣服的江母,上前去帮忙。
一家人坐在一起看着九点多的宫斗剧。
曾云拿起老花镜带上,问了句,“桐桐呢?”
“睡觉去了。”江欢说。
“你改天去把那个公寓收拾一下,几年没人住了,”曾云看着电视里的妃子哭的花容失色求皇上饶命。
那边离公司近些,江景深上下班也方便。
他点了点头,“嗯。”
曾云趁他不注意,右手掐了下江欢,她看着曾云朝她挤眉弄眼,瞬间明白过来,清了清嗓子,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江景深,我们公司有个女孩和你年龄相仿,你们什么有空时候见个面。”
她向后坐了一些,用余光看他的表情,真是木头。
江景深终于知道这两人今晚拉着他看电视的根本原因,头有些大,弯了下嘴角,“行啊。”
如果不答应,前面还有千军万马等着他。
江欢和曾云相视一眼,抿着嘴笑,“你什么时候有空。”
江景深想了想,“等我搬过去之后。”
“好,到时候我来安排。”
江母悄悄地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干得漂亮。
“阿嚏。”
“体温计拿出来我看看。”李聃拿着药坐在她床头,眼里藏不住的担心。虽然她平时嘴如刀子一样,可看到自己的女儿这样,还是心疼。
唐诗从腋下拿出体温计给她,鼻子又痒又堵,她裹紧被子,头昏沉沉的。淋了雨,公交车的空调在她头顶吹了二十多分钟,真是病来如山倒。
三十八度二。
李聃摸了摸杯子的温水,刚好。“起来把药吃了,明天还发热就去医院。”
吃了药,李聃给她掖了下被角,悄声关了门。
唐译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巧克力,“妈妈,姐姐怎么了。”
“生病了,这么大个人,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她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无奈的说。
“等姐姐好了,我把巧克力给她吃。”男孩儿眼中带着认真。
“好,”李聃拉着他,“走,回房间睡觉。”
门被关上后,唐诗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拿起手机,看着停留在六点多结束的对话框,这么久了还在加班?她打了一行字发送,“我睡觉了,晚安。”
喝的烂醉如泥的杨一樊并没有看到。
江景深一大早就被刘辉叫去了工地,昨天半夜又下起了暴雨,工地被淹,孙明威让他们两个来现场处理,地面湿滑泥泞不堪,车子停在工地外开不进去。他索性下了车,到工地时,大大小小的污水坑内存满了积水,刘辉见他来了,抬起胳膊蹭了下脸上的泥水,递给他一个水桶,淡淡道:“干吧!”
江景深看着手中的水泥桶,二话没说,直接跳了下去,往外掏水。刘辉被他这个动作惊得一愣,扯了下嘴角,也跟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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