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的消息,就在昨晚,天越影视插手了启阳想要投资的新电影《朝阳》,如果不是因为制片人陈牧和启阳的关系很好,这部电影大概已经被天越抢走。
郑启点了一支烟,吐出些许白雾,眯着眼靠在椅背上,天越上次那个投资人陈明那张脸再次出现在脑海里,前阵子代表天越与秦潇签约的人也是他。
启阳下一步的这笔投资一直暗中进行,经手的一直是他们几个,除了几个做事的直系下属,没人知道,更别提天越影视了。如今天越影视得到的消息,是从谁那里泄露的已经一目了然,只是以秦潇在启阳的级别,也根本没有资格知道这种事。
陈让面部的肌肉紧紧地绷着,半晌才抬起头:“头儿,这事是我的责任,我会负责。”
这件事是他透露给秦潇的,他对她怀揣着的信任和赤诚是百分百的,从未想过她可能会站在启阳的对立面。
王淮安阴郁着一张脸:“你仔细想想,她走之前,你还透露了什么其他的重要信息没有。”
陈让低着头,整个人都失去了精气神,声音有些沙哑:“昨晚得到这个消息我就仔细回想了,别的都没什么。”
王淮安冷哼了一声:“如果不是头儿和陈牧有这么铁的交情,这笔买卖早被你那个宝贝秦潇给撬到天越去了。”
陈让没说话。
郑启坐在椅子上出神,直到手里的烟灰轻轻掉落了下来,他回过神,把烟捻灭,看着陈让那张黝黑憨厚的脸:“好了,这次的事情好在对我们没产生什么影响,只是不得不警醒。陈让,下次我不想再听见这种事。”
陈让沙哑着应了一声:“是。”
“我知道我奉劝你离秦潇远点,你未必会听,只是她已经不再是启阳的人了,公私还是要分清楚。”
陈让乖乖地应了。
看着陈让和王淮安退出办公室的背影,郑启沉默许久,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就在启阳的办公室里发生这段对话的同时,天越影视的总裁办公室里气氛也异常紧绷。
天越总裁陈余庆看着对面低头战战兢兢的陈明,恨不得把牙都咬碎。
“让你去M市和启阳谈合作,你把生意给我谈黄了,你以为我和启阳合作只为了秦潇?”
陈明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着总裁,心说难道不是么?
看着他这副神情,陈余庆更是火大:“启阳接下来的那笔投资,我早就听到了风声,之所以要在这个时候谈合作,就是为了到了那部电影时能分一杯羹,你倒好,冒冒失失地去陈牧那里谈合作,去撬人家启阳的生意,也不用你脖子上那颗猪脑子想想,陈牧是什么级别的制片人,往日你千辛万苦也请不来,现在你贸然上门,人家就能给你这块饼?要是能谈得了,我早就谈了,还用等你从秦潇那里得到的消息?”
陈牧是国内电影圈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不仅诸多奖项加身,制作的电影更是口碑和票房双爆,更别提现在这部《朝阳》,剧本过硬,又赶上国家政策的主旋律,恐怕想不爆都难。
陈余庆越想越气,他怎么就有这么个弟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陈明却有些不服气:“秦潇说了,启阳的实力根本不如我们,陈牧既然能跟他们合作,又怎么会看不上咱们?”
陈余庆被气笑了,低低哼了一声:“秦潇秦潇,你对那女人倒是很重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陈明听出自己大哥动了真火,有些不敢说话。
“如果那女人消息真的那么灵通,怎么却又打听不出来陈牧和郑启的关系?”
“什么关系?”陈明几乎是下意识问道。
“几年前陈牧家里出了事,差点破产,如果不是郑启替他打赢了官司,他早就一败涂地,哪里还有后来的翻盘和今日的风光?”
“郑启……打官司?”陈明愣了,“他不是……”
“蠢货,连郑启大学时候的专业都不知道,你也想和别人斗?”陈余庆已经连脾气都发不出,无奈地点了根烟,“他十九岁大二那年就开始替别人打官司,你以为他白手起家创业的资本是怎么来的?他可从头到尾没拿过郑氏一分钱,启阳影视……最早的时候不过是个只有区区两三个大学生的律师事务所罢了。”
“他有病啊?”陈明跳脚,“律师事务所开的好好的,跑来开什么影视公司!”
这话没错,以郑启当年的发展势头和专业水平,不出几年就肯定是业内的顶级,这工作体面,且是越熬资历越值钱,未必比他单枪匹马闯荡影视圈要差。
陈余庆滞了一下,恼火道:“我怎么知道!总之你少去招惹他就是了。”
陈明犹自不服气:“这会搭上陈牧算他走运,我就不信他到了M市还能畅通无阻,郑越难道会眼睁睁看着他成势,别忘了他可是个私生子。”
这句话倒是戳进了陈余庆的心窝,他放松了些,吸了一口烟:“这倒是。”
陈明有些得意,正要再说点什么,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陈余庆的助理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陈总,出事了!”
陈明被训了半天,早憋着一肚子火,这会转头骂那助理:“慌什么!进来不知道敲门吗?”
那助理看他一眼,心里有些恼怒,却也知道老板向来纵容这个弟弟,于是忍了下去,只是上前把手里的平板递给陈余庆:“陈总,天越的股票……跌了。”
“这点事也过来找我?”陈余庆皱起眉,却还是伸手接过那块平板,他知道只是股价下跌,自己的助理还不至于这么重视。
视线在屏幕上一扫,他就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跌停了?”
助理的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就在今天中午,有人一次性抛售了上千万的股票,然后不少散户跟进,怕是有人砸盘。”
陈余庆沉默了。
郑启?
不,不是他,现在的启阳还没有这个实力。
究竟是谁?
他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猜测,忍不住将视线投向远处那栋M市最高楼。
贸云大厦的顶层,郑越眯眼吐出一个烟圈,轻描淡写地对范良说道:“继续砸,先让天越连续跌停一周。”
范良犹豫了一下:“这样我们后续几天会有不少损失。”
郑越嗤笑了一声,懒洋洋地道:“都是郑钧的钱,谁稀罕。”
更何况,亏掉的钱,他能够轻易赚回更多。
他把目光转向窗外,看向斜对面那栋写字楼,他知道郑启此时就坐在楼里。
许久,郑越移开了视线,似有若无地轻轻冷哼了一声。
第22章 第二十二个他
月底是郑越和白倾的婚礼,郑启到底还是没有缺席。
盛大的草坪婚礼,唯美而浪漫。
楠之看着白倾窈窕的身段,心说看上去真是完全不像已经有了三个多月身孕,她确实够美,也难怪郑越心心念念了许多年,还为了她险些把命都搭进去。
真好啊。
楠之端着手里的香槟,瞧着白倾和郑越出神,女人这一辈子,能嫁一个心里眼里只装着自己的人,虽说不上别无所求,却也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之一,她心里有些羡慕,他们彼此那样热情而又相互信任的眼神。
自己和郑启这段时日的相处也算和谐,郑启足够尊重她,甚至她偶尔会觉得那是宠爱,只是,她仍觉得多了一丝相敬如宾,少了一丝坦然和放肆,他对她而言,总是有些远远的够不着,哪怕曾经有某些时刻,她能够站在他身边,却也总觉得走不进他的心里去。
楠之总觉得,郑启心里仍有事不愿意告诉她,尤其是在梦见十五岁的场景以后,这种感觉愈发强烈,她真的很想知道,十年前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对她又了解到了怎样的程度,为什么他总是不肯开口告诉她。
她放下手里的酒杯,微微深吸了一口气。
慢慢来,反正他们还有一辈子。
正出着神,那边新郎新娘已经开始交换戒指,齐安然和范良都站在郑越身后,看着他微不可查发着抖的手指轻轻为白倾套上戒指。
楠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空空的中指。
身旁的郑启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不知想起了什么。
郑钧已经走到台上,言笑晏晏地开始了演讲,满眼俱是慈爱。
楠之下意识转头去主桌去找吴芳菲的身影。
她正坐在礼台右侧那桌主位旁边的座位上,微笑着和白倾的母亲说着话,眼角眉梢俱是媚意和娇憨,皮肤上没有一丝细纹,看上去完全不像四十多岁的妇女,想是这些年过得很不错。
真是好看的一张脸,只是不知为什么,楠之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有些抵触。
楠之又忍不住看了眼郑启,怪不得他生的这样好看,他和母亲吴芳菲倒是有七八分相像,单论长相,吴芳菲超出郑钧那位前妻秦嫣很多。
她拿起香槟冲郑启举了举,轻声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母亲。”
郑启将视线投向吴芳菲,恰好看到对方遥遥看过来的神情,他的脸色更冷了些,硬邦邦地道:“前阵子我已经带你看过我妈妈了。”
楠之这才想起,郑启在秦嫣墓前,亲口对自己说,秦嫣是自己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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