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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你是冤还是缘 (橙子黄了)



我想不通的是,他们怎么都低着头,平时的高傲都到哪去了;我想不明白的是,他们的胸前怎么都挂着一个牌子,牌子上还写着字。戏台两旁的火把的火焰虽然很旺可我还是看不清那些字。戏台上还站着几个也带着袖套的人,他们一个个威风凛凛,昂首挺胸,和那一排人形成鲜明的对比。有一个人的腰上竟然还挎着一把枪!

当那个挎着枪的人走向戏台的中间的时候,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了。接着一个看上去有六十多岁的人被两个戴着袖套的人压着往戏台前走了过来。他胸前的牌子随着他的走动而晃动。他一走到戏台前就跪了下去。

这是怎样的一种折磨我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了。有一根棕绳早就挂在戏台顶上的梁柱上了,这个老人一过来他们便将他的双手用那棕绳绑紧绑在后背上然后便用力拽绳子,我们便看见人徐徐的往上升,待整个人悬在空中差不多离地面五十厘米的时候方始停下来。然后我便看见我的父母被他们呵斥着过来一人拽紧一根绳子。

我的心悬在了嗓子眼上。

我没有完全听清楚这个老人的“宣判”词,只略略了解到这是个“特殊”人物,以前做过什么什么事,而现在是一个皮匠。

这个可怜的老人一直在呻-吟。持枪的人每说一句就质问他一声“是不是”或“你招还是不招”,而他只要稍微慢一点回答,那两个带袖套的人就会一人给他一脚,你便看见他在空中荡来荡去,*转变成哀嚎。

戏台前的那些观众见了这种情形非但不同情反而群情激昂,一个个就像打了鸡血一般说“活该”,“活该”,那声音真的震耳欲聋。

对这个老人的批斗整整持续了十几分钟,到了后来我感觉老人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就算火把的火焰忽明忽亮,我也能看见老人脸上豆大的汗珠一粒一粒往下掉。

总算把老人放下来了,我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老人的双脚一着地,整个身子便瘫在了地上,我的心随之又悬起来。站在老人右边的那个人对着老人就是一脚,老人似乎失去了知觉似的一动也不动。父母亲蹲下身去给老人解掉绳子,然后把老人从地上扶起来再扶着他往后台走。老人的脚几乎是拖着地往前挪的。

“哥,你注意到没有,叔叔婶婶的手都滴血呢。”郝珺琪说。

“怎么会?”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老人说身上,完全把父母忽略了。

“你没看见,他们帮忙解绳子的时候绳子上都沾满了血。”

“啊,那会不会是他们拽绳子时手掌被棕绳磨破了皮?棕绳很粗糙的。”

“那可不疼死了?”

我明白过来,让父母拽绳子也是对父母的一种惩罚(说折磨或许更恰当吧)。别样的惩罚。

就在我们议论的时候又一个人被带上来了。这回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很瘦,个头也不高。他同样一上来就跪在戏台上,然后也和老人一样被棕绳帮着吊起来,还是我父母亲过来拽绳子。我现在能想象父母亲有多痛苦了——用绳子把一个人拽起来那得用多大的力?被棕绳磨破了皮的手掌还得用力去拽绳子那得承受多大的痛苦?我这么想一想头皮就紧。这一回,我所有的注意力全在我父母身上。可是我的联想很快被这个中年男人的吼叫声打断了。那可是杀猪般的叫声。戴袖套的人一脚又一脚踢在他的身上,很可能是某一脚踢在他软肋上或是将他某根骨头踢断了吧,他才发出这么有影响力的吼叫。要知道越是尖叫戴袖套的人踢得越重。就看见那中年男人像荡秋千一样在空中晃来晃去。

可我的注意力还是很快转移到我父母亲身上来,他们承受的痛苦真的无法用言语形容了。就见他们双手紧紧地拽着绳子,身子往后倾倒,那被拽直的绳子形成一个标准的“八”字。他们的脸上也是汗珠子直冒,脸上那痛苦的表情我也无法形容。我忽然看见了血!真的有血从他们的手掌上往下滴!缓慢的速度,一滴,一滴。我父亲这边滴一滴,接着母亲那边仿似不甘落后似的也跟着滴一滴,鲜红鲜红的。他们握手的那一段绳子也已然红了。

我看不下去了。我说不出有多憋屈有多郁闷。我把握在手里的郝珺琪的手握得紧紧的,手心已然冒汗了。我搞不清这个世界怎么一下子完全颠倒过来了,那些和我父母一样原本备受当地村民尊重的人们怎么一下子成了“特殊人物”,怎么就变得连狗都不如?

我也猛然意识到,我的世界也跟着颠倒了!

第一卷 山村里的童年 第008章 冬天来了

冬天来了。

郝爷爷门口的枣树叶子几乎掉尽了。家家户户门口的枣树的叶子都几乎掉尽了。附近山上的林木黄色成了主色调。山脚下的巴茅的长长的叶子干枯成白色,只在根部还残余一点绿意,透露出它顽强的生命力。门口那几块田的禾兜重新长出来的嫩叶被牛儿吃尽了。

这个时候,便要上山放牛了。

周末,大人们总计划着叫我们去放山牛。

冬天放山牛不同于夏天放牛。夏天放牛总是在早晨和下午进行,上午是不需要的,冬天放山牛可是一整天的事。不过有一点比较好,那就是不需要赶早。吃过早饭,八、九点钟了,太阳已经有了温度了,方才慢悠悠的骑着牛儿上山。到了山上,把牛一放,可就闲着了。

稍大一点的,忙着拾捡干树枝,计划着晚边回去的时候带一捆柴火回去。

那可是要很好的骑牛技术的。将柴火横架在牛背上,架在你所坐位置的前方,你骑在牛背上一只手扶着柴火一只手拽着牛绳赶牛。平路倒不值得一说,问题是上山下上,斜斜的,可难把握了。

上山,若是太斜,你把握不住,说不定会往牛屁股处滑,以至于一下子滑到地上呢。你一屁股坐在地上,那柴火也滑下来,正好压在你身上,你说惨不惨?

若是下山,太斜,人往前倾,把握不住,径直滑到牛颈脖子处,架在牛角前,上也上不了下也下不了。牛儿乖顺,没啥事,倒好;牛儿脾气大,你架得它不爽,它昂起头来,把你挑在空中,那可真惨了。想想都后怕。

这场面我们可都见过。

我们的父母都不需要我们拾捡柴火。我们只要能把牛赶到山上,然后能把牛赶回牛栏就可以了。

闲暇的时间里,我们打石子(那是一种技巧性游戏,挑选五个大小一样的小石子,将一个石子往上抛,之后立即或者一次性一个或一次性两个拾捡地上剩余的石子,在上抛的石子掉落时接住即可晋级。级别越高难度越大)。

玩厌了打石子,我们接着玩“跳房间”。

玩厌了“跳房间”我们就去捡松脂球。掉在地上的松脂球的外皮已经皲裂了,散发出淡淡的松脂的芳香。好在没有一点粘性。我们拿在手上比赛着看谁扔的最远。可不兴拿它打人,砸中了头痛得你要命。

最高兴的当是中午时分了,如果离家近,便派几个回家吃,然后给当班的其他人带饭。大伙儿端着饭盆,尝尝你碗里的菜,又尝尝他碗里的菜,互补着吃,感觉格外香,格外有味。

如果离家远,就更简单,带几个红薯就够了。那藏在窖里的红薯生吃特别甜。也可以烤熟了吃。几个玩得来的凑在一块,捡干树枝的捡干树枝,生火的生火,烤的烤。

不用说,郝珺琪当然跟着我。我做什么她就做什么。火一时烧不旺,便凑近身去用口对着火吹气,那烟熏的你眼泪汪汪的,吃不消了,换一个吹,结果,大家都“伤心的落泪”。

但不管怎样,红薯总算烤熟了。外皮略略有点焦,香喷喷的,掰开来,用鼻子闻一闻,香气沁人心脾。吃得可开心了。

……

乡村的冬天是寂寥的,甚至是死寂的。上了年纪的老人蜷缩着身子端着火筒坐在太阳底下取暖,一动不动,好比一个雕塑。

像我们这些孩子从来没有冬天,也不知道什么是寂寥,我们有的是找乐子的法子。

只要晴个十天半月,看吧,小溪边的几块田就成了我们的运动场(谁叫永泰小学连个操场都没有呢,正好弥补这方面的不足)。田里的泥土已经干透了,但跑起来还有点滑,不过那不影响我们的热情。我们在上面跑,嬉闹,摔跤,摔倒了都没关系,反正怎么磕碰都不疼。

最好玩的是跳高,从小溪边的篱笆里抽三根苦竹棍,两根有枝桠的插在田里做架子,另一根做横杆架在那两根竹棍上,然后大伙排成一排,小跑着往前冲、跳,一个接一个。若是有谁跳过去摔在地上,没有及时离开,那后续的人使点坏,不避不让压过去,可能就要压成堆哦。

遇上这种情况,郝珺琪总会往旁边跑开,我们可不管,图的是热闹。那被压在最底下的哭爹喊娘也没用。

跳完了一轮,提升横杆的高度,接着再跳。接着再提升。有好多人被淘汰了。冠军便决出来了。

夕阳西下,炊烟缭绕,到了回家的时间了。我们的裤管都粘了泥,回家等着母亲唠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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