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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甜甜的你 (山有嘉卉)


  他只是觉得有些赧然,为自己的出丑和脆弱,又觉得感激,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问他会这样失常的缘由。
  这份妥当的体贴尤为难得。
  送点什么谢一下罢,他想了想,打开手机,翻起外卖软件来,最后挑了一个时令鲜果的果篮,填了糖水铺的地址,电话他不知道,于是从出院病人那里找到了何秋水的大病历首页,上面留有她和老何的联系电话。
  果篮留了老何的电话,刚付完款,他忽然又想到那天在肿瘤医院,何秋水递给他的粉色水杯。
  那就……给她订杯咖啡和奶茶罢?
  这一次,他留了何秋水的电话,并且鬼使神差的把她的电话存在了手机里,总觉得,可能以后还有用处也说不定。
  何秋水正在打包糖水,穿着黄衣服还戴了顶黄色的有袋鼠耳朵的头盔的外卖小哥推门进来,“小老板娘。”
  她在这儿有一阵子了,客人们都都已经认得她,外卖小哥和年轻的客人还会打趣的叫她小老板娘。
  “你拿哪个单自己找找啊。”何秋水抬了下头,抿唇笑了起来,“你们的公司的新头盔还挺可爱的。”
  小哥低了低头,把袋鼠耳朵给她捏了捏,语气不无得意,“区送餐第一名才有。”
  何秋水忙捧场的夸了他一句,他笑了声,忽然想起自己来做什么的,哦了声,“对了,我来是给你送外卖的。”
  何秋水愣了愣,“……我的外卖?”
  “对啊,你的,还有你爸的。”小哥把手里一个大果篮和两个纸袋放到了收银台上,“还点咖啡奶茶,你自己做就行了啊,干嘛要订,很贵的哦。”
  “……不对吧,我们没有订过外卖哎。”何秋水错愕的嘟囔了一句,又低头去看纸袋外面钉着的外卖单,忍不住咦了声。
  还真是写了她和老何的名字,电话也是对的,便忙问了温妮:“嫂子,家里有人订了水果和奶茶么?”
  温妮摇摇头,“家里都有啊,干什么要订。”
  何秋水想问问外卖小哥,可人已经拿着要送的餐走了,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不敢吃,于是看着它们有些发愁。
  也不晓得是谁给她订的,张老师么?应该不是,她忙得很呢,早上刷朋友圈还看到她在京市演出呢。
  就更不可能是歌舞团的同事了,她最要好的朋友只有一个黄玥玥,她们是同班同学兼同事,可人家现在还在美国进修,年底才能回来呢。
  想了半天都没想到会是谁,何秋水眨眨眼,脑筋往另一个方向想去了,不会是谁看她不顺眼所以给她投/毒了罢啊啊啊——她就完全没想起严星河来。
  后来还是严星河看到外卖已经送到的提示,想了想,给她发了条信息:“给你订了水果和饮料,请放心食用,谢谢你和你的家人昨天的照顾。”
  何秋水正自己越想越害怕,眼看着就要把东西提出去扔了,忽然看到这条信息,顿时就愣了,没想到竟然是严医生订的。
  她心里有些嘀咕,这人也太多礼了,她家也没怎么照顾他罢?
  不过他的心意何秋水还是领受了,回了条信息,略有些抱怨似的写道:“您实在太客气啦,不过还是谢谢您,我差点还以为是谁恨我给我投/毒来了呢[笑哭]”
  然后跟着发了个笑到打滚的[哈哈哈哈.jpg]。
  严星河这时正在护士站签新增加的医嘱,陈洋道:“严医生你的13床有条刚DC的医嘱没签字。”
  他哦了声,又找出13床的病历夹来,想到何秋水以前也是13床,便有些好笑的勾了勾嘴角,眉宇间的沉郁散了一点。
  签完医嘱以后,他回办公室,边走边给何秋水回信息:“周六是我老师的追悼会,你要去么?”
  何秋水正对着奶茶和咖啡纠结到底喝哪个才好,看到这句话便愣了愣,想了想,回道:“去,他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一定要去送送的。”
  严星河看着手机,垂了垂眼,心里莫名便有些奇怪的感觉。
  好像松了口气,因为她没有拒绝自己的提议,又好像有些释然,是啊,老师走了,可是他的一应学术思想和医术手段,都被自己和同门们继承了下来。
  他会以另一种方式在这时间继续发光发热。
  正是午后,他交代学生:“下午我回学校上课,你们在办公室补病历,或者好好看书。”
  阳光从窗台爬了进来,他说完这一句,忽然便觉得心静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阿水:吓坏我了呜呜呜……
  严医生:????
  注:
  DC是医嘱中取消医嘱的意思,一般操作是通过电脑系统取消后打印医嘱,签字然后给护士过医嘱。但有的时候医生太着急or忘了又想起(真不只是因为讨厌可能卡纸导致需要重新打印整张医嘱的打印机=_=),会用红笔在需要取消的医嘱后面用红笔注明然后签字。


第十五章
  贺广发追悼会这天的天气不算好,天阴沉沉的,天气预报一直都是会有雨。
  何秋水很早就起了来,老何看看她一身的黑衣,晓得她要去参加追悼会,嘱咐了句:“注意安全。”
  她点点头,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白色珍珠项链。
  严星河提前一晚跟她说好要来接她,大约九点那样,到了糖水铺,看见何秋水正在往保温杯里灌冰镇绿豆汤。
  天已经热了起来,闷闷的,又在憋雨,更是让人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老何见他进来,问了句:“严医生来了,吃早饭没有?”
  “吃过了,多谢您。”他忙朝老何笑了一下,然后看向了何秋水。
  何秋水拎着保温杯,然后乖巧的跟老何温妮何天说自己要出去了,再看着他微微弯了弯眼睛,“严医生,咱们走罢?”
  剪了新发型的女孩子看起来比以前小了好几岁,脸颊边的小肉肉被养得很好,仿佛恰到好处的婴儿肥,面色红润。
  不过没有化妆,连嘴唇上都只涂了一层淡淡的润唇膏,朴素得很。
  他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脚,“不需要带拐杖么?”
  上次他还问自己怎么还没脱拐呢,这次是不是故意来试探她的?何秋水心里翻了个白眼,有些讪讪的笑了一下,“我已经脱拐了,真的!”
  说完还点了点头,强调似的。
  严星河眨了眨眼,哦了声,“那……就走罢,快到时间了。”
  说是赶时间,但他的脚步却很慢,似乎在可以照顾何秋水的脚步,偶尔还会低头往一旁看一眼。
  南山殡仪馆东礼堂,一早就已经布置妥当,门口顶上拉着黑底白字的横幅,“沉痛悼念贺广发同志”。
  灵堂内的大屏幕上,反复播放着贺广发的工作照和生活照,在最里端摆着一排大字:怀念贺老,我们永远爱您。
  到处都是黑白两色,有很多的花篮,有单位的,有集体的,也有个人的,外头等了很多人,何秋水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是贺广发生前的好友、同事和学生,又有多少是像她一样,间接或直接得到过他恩惠的人。
  严星河带她去签到,见到了站在一起的贺嫦和杨远等人,大家的眼睛都红红的,面色憔悴。
  见他带着个没见过的女孩子,放在平时是一定要调侃一下的,可这时候谁也没有心情关心这些。
  何秋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她第一次正经参加遗体告别仪式,半晌才讷讷的对贺嫦说了句:“您节哀。”
  贺嫦笑容勉强,眼神却有了几分关切,她点了下头,沙哑着嗓子道:“多谢你来送我爸爸,星河,照顾好你朋友。”
  严星河点了点头,要带着何秋水找个地方坐下,可是刚转身,就见她已经自己走到了一旁,在一个花圈边上站好,有些感慨的看着花圈上的挽联。
  那是一附院骨二科全体同仁敬送的,像这样的花圈还有很多。
  人越来越多,到了十点半,追悼会正式开始,司仪介绍了来参加追悼会的单位领导、生前好友等,哀乐响起,全体默哀三分钟,何秋水低着头,眼角的余光看见身旁的严星河攥成拳头都还在不停颤抖的手。
  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想都没想,就伸手过去,一把握住了他的拳头。
  她的掌心柔软干燥,暖意从手背蔓延上来,严星河愣了一下,兀自沉浸的悲伤顿了顿,手猛的哆嗦了一下,可是却鬼使神差的没有挣脱开去。
  三分钟很快就过去了,何秋水在哀乐停下的那一瞬间立刻放开了他的手,严星河侧头望过去,看到她神色肃穆的脸孔,和眼底漫无边际的关切。
  眼睛顿时就酸了,他努力的支撑着眼皮,不叫眼泪掉下来,蠕动着嘴唇做了个口型:“多谢。”
  若是亲人离世,任是谁,都是脆弱的。
  何秋水在心里又叹了口气,觉得心窝窝沉沉的,像被大石头压住了似的,摇摇头,又垂下了眼。
  台上致悼词的是贺广发生前工作的省医院治丧委员会的领导,最后是一句:“贺广发同志是一名好医生,他始终恪守着‘敬畏生命、救死扶伤、甘于奉献、大爱无疆’的医师执业精神。贺医生,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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