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高冈和叶湑说话,就哼唧:“一味臭喷蛆,且向人前捣鬼。”
被他们几个骂了,就委屈:“放屁放屁,真是岂有此理。”
最后自然是以被叶湑加收额外的租金结束。
这下子,千里眼更觉委屈了。
真是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
马奥运抱了一摞书出来,在屋子里受了潮,趁着现在天气好,拿出来晒一晒。
为书店形象着想,叶湑不让他穿白背心、大裤衩,逼得他翻箱倒柜,翻出了一身麻袋。
就这身麻袋,穿在他身上,也跟走T台一样。
他随便动一动,便惊起一阵骚乱。
叶湑皱了皱眉,平时她这小书店最是清净,也就马奥运来了才这样,若是天天在这边叽叽喳喳,那还得了?
下回还是得找高冈来,低调。
马奥运抱着书在她面前晃了一圈,她从他怀里抢了一本书,摊开了盖在脸上:睡觉睡觉,屏蔽信号。
手机小小地振动了一下。
她抬眼一看,心跳猛的加快。
是北枝江。
叶湑接了起来,电话那头,北枝江开门见山:“我查到一点情况了。”
“关于李老坎的事,我的人查到说,他女儿李锦收到了一笔汇款,对方说是李老坎给她留的。”
叶湑问她:“有多少?”
“二十万。”
二十万?叶湑有些话想要说,却又说不出口。
像是知道叶湑的反应,北枝江笑了一下,说:“你也觉得很惊奇,对吧?李老坎怎么能一下子给出这么多钱呢?”
“那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这一回,我们和警方有合作,他们给我看了监控,都是李老坎遇害那天的一些画面。我自己的猜测,李老坎或许是主动让孙晖杀害的。”
横竖都是死,不被孙晖杀,他也熬不过癌症。
那不如,就让孙晖杀了,还能额外拿到二十万呢。更何况,这钱还是给他女儿的。
*
高冈来到地下酒吧,径直找到藏在深处的那间屋子,推门而进。
屋内十分亮堂,与上次来不同,这回被男人收拾过,就连床单枕头也换了一套,显得干净许多。
“找我什么事?”
男人在笑:“你看看你,没事就不能找你么?”
“有事就找我,没事就打发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高冈冷笑一声。
“好了,”男人正色,“不开玩笑了,找你来是有了新的线索。”
新的线索?高冈规规矩矩地坐下,从桌上挑了两只玻璃杯,往里头倒了水,端起其中一杯,递给男人。
“你说林颉知母亲收到了一百万对吧?”
高冈点头。
“那好,我告诉你,你在重庆遇到的李老坎的女儿,李锦,她也收到了一笔钱......有二十万。”
“这背后难道又是大乌树做的?”高冈眉头一紧。
男人没说话,默认了。
“行,我知道了,你自己在大乌树,还要多小心。”高冈嘱咐他说。
“一天天的净瞎操心,”男人说他,“你别忘了,我进来大乌树接的第一单,杀的可是你师父......”
高冈看着男人,目光微微闪动。
男人探过来,轻拍他的脸蛋:“这么快就忘了你师父的仇啦?小没良心的!”
高冈起身离开,从地下酒吧往外走,路过吧台时,下意识看了眼坐中间抱着吉他唱歌的人。
他问滑头:“那是谁?新来的驻唱?”
滑头给他弄了杯马丁尼,推过来:“兼职的,偶尔来几次,他唱歌很有意思。”
高冈没急着走,撑在吧台前面,听那人唱歌。
一曲终了,他才明白,滑头说的“很有意思”是什么意思。
——他唱歌,自带一种戏腔。
“能把民谣唱成京剧,是个人才。”滑头放下酒杯,给池中人鼓掌叫好。他开了一瓶新酒,酒水混着沫喷出来,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酒雾,给池中的男人造势。
高冈仰头喝完马丁尼,问滑头:“这人叫什么?”
滑头一个劲的鼓掌,看到高冈嘴巴一张一张的,没听清他说的话,便低下头,啊了一声。
高冈只好重复一遍。
这下滑头听清了,回高冈说:“不知道全名,只知道姓泉,我们都叫他......老泉。”
作者有话要说: 千里眼那本书叫《何典》,奇书哇!
第59章 停职
高冈回到总队,一进去,队里忙碌的人都抬起头来看他。
胖大海舔了舔嘴唇,上下牙齿一咬,磨动下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就连镇静如金丝儿,这时候也眼神闪动,面露豫色。
“这是怎么了?”高冈把手里的东西一放,问话。
有人对他讲:“张局要见您。”
“明白了。”高冈点点头,说着就打算出发去市局。
被人叫住:“不用去市局,张局他......亲自过来了。”
又补了一句:“就在里头等您。”
---
高冈进到里面的办公室,张局长正坐在中间的位置翻看文件,手边放着他随身携带的小紫砂茶壶。看张局这样子,似乎对高冈的这些资料很感兴趣。
听到动静,张局掀起眼皮子看他,指了指面前的椅子,示意他:“坐。”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么?”张局问他。
高冈老实回答:不知道。
领导的心思,他哪儿猜得到,但一颗心却因此提到了嗓子眼。
张局笑了,两根手指伸出来,指点着高冈,说:“你啊你啊。”他站了起来,走到窗台边上。
那里摆了几盆花,他就伸着手,逗弄花叶子。
“这回的案子,你辛苦了。从开年到现在,一直没怎么休息吧?我听说你三月初去重庆休假,结果假没休成,还帮当地警方又破了一起案子?”
高冈点头说是。
“你虽说还年轻,可这办案经验不少。从警这么多年,破过不少重案,我一直都很看好你。”
高冈略一颔首,谦虚回道:“是我师父教得好,我这些经验,都是以前跟他学的。”
听他这话,张局神色微变,沉默良久后,他感慨道:“老夏啊,老夏可惜了。”
高冈默不作声。
张局扯下一片花叶子,放在指尖用力揉搓,绿色的汁液迸溅开去,他将叶子揉成团一扔。
窗外,似乎有一声落地的轻响,微不可闻。
“老夏!夏蓬程!”张局忽然一声吼,“你他妈的给老子从土里头爬起来!咱俩喝酒的事还没着落,这辈子我还要和你一较高下!你他妈睡什么睡!给老子出来!”
高冈还是第一次听到张局骂脏话,他抹了把脸。
等张局冷静下来,转头盯着高冈,眼神如同狮子,像是酝酿着什么,眼底布满乌云,周身的气场瞬间下沉。
“你这些天办案的时候,总队的重案组也在忙其他案子,其中一起,是在东城区挖出的一具四年前的尸体,是个商人,被竞争对手花钱报复。重案组从尸体上查出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人,那是个地下杀手。”
高冈把手藏在身后,暗暗攥起拳头。
“可这个杀手,在四年前已经死了,是在被你追查的过程中,开枪自杀的。”
张局看一眼高冈,继续往下:“老夏的那起案子,我交给了你来办,那时候你指着这具自杀的尸体,说这就是杀你师父的凶手。”
“我信了,大家都信了。可是东城区的尸体不信,重案组的人抽丝剥茧,查出来这具尸体死的那个时间点,跟老夏是一样的。”
他看向高冈,放低了声气:“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高冈慢慢放出一口气,他没说话,只是胸腔的动作,较之平时更强烈了些。
“这意味着杀害老夏的人,根本不是你说的,那个自杀的杀手!他有不在场证明!”张局脸色涨红,脖子青筋暴起,怒目圆睁。
高冈牵出一抹苦笑。
“这是大事!”张局用力敲着桌子,“你工作没做好,差点办了冤案,真正的凶手呢?凶手逍遥法外,你师父夏蓬程指望着你为他昭雪,而你倒好,你这个好徒弟,你但凡上点心,都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他拿起小紫砂壶,猛灌一口茶,缓一口气,最后问他:“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高冈摇头:“我听候组织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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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办公室,队里的同事都看着他。
高冈和张局在里面说的话,他们全都听见了。听得心里难受,这事也不能全赖高队,四年前的案子,他们也有参与。
自杀的那个地下杀手,在那个时候,谁都没质疑过。杀手在夏队遇害那会儿,确实没有不在场证明,总不能说“我没杀夏蓬程,是因为我在杀别的人”吧?
横竖都逃不过警方的盘问,干脆不解释,往太阳穴上开一枪,倒来得痛快。
他们想与高队说句话,见到张局也出来,立马噤声。
高冈冲他们笑了笑,胖大海一冲动,开口就要叫他:“冈......”
高冈伸出食指,抵在唇上,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见他还想说话,高冈侧开脸,给金丝儿使了个眼色。金丝儿会意,捂着胖大海的嘴,死死压着他,把他往人群里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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