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准备怎么处理?”总经理抬手看了看他的手表,我也跟着他看了一下:下午4:07。
“今天这事,除了我的车子闹毛病,没其他问题。”我对着蒋门生微笑。说起这个,我才忽然想起我的车子,老爸在电话里说,4S店搞定了,是电池没电了的缘故。
“你差点在乔德面前出洋相了,还说没问题。他不来这事不了了之也就过去了,但现在没有第二个选择,你必须有个交代。”总经理往大班椅上一仰,盯着天花板说。
“那还是请您看看这个吧。”我说着递了手机和复印件过去。
老板紧蹙着眉宇,抿着鸭子嘴,看完资料他自然感叹了一番,“唉,何洋冷静,本是块好料啊,只可惜操之过急了。”说完他接着又叹息道,“张茜虽然坦荡宽广,有大将之风,奈何家里琐事繁多,平常里出个差,怕是都有问题;况且,她性格过于优柔,等等这些,都不是最佳人选。”
“蒋总说得是。我真是替张茜高兴。”
“呃,有什么好高兴?”看着蒋门生错愕的表情,我又笑了,“您这是把张茜往公司核心领导方向上要求啊,还不值得高兴么。”
“哎呀,习惯了,差两个级别呢。哎哎,慢慢培养,慢慢培养。”他嘴角微微上扬,轻轻拍了拍桌子,说。
正文 第十五章 实验室风波
“蒋总,那现在就当是我的正式申请了,申请书稍后发您邮箱上。”蒋门生听完,点头。
因为实验室人手紧缺,对于这次的事件,蒋门生说补充到新到人员了,再做处理,于是只在公司内部公开信息栏上批评了叶小童操作不当就不了了之了。
但叶小童心有忿气,三番几次找我评理,米娜都挡住了。下班前我去实验室巡视,她二话不说跟上前来,我肯定不能告诉她真相,说是何洋做的狸猫换太子的实情,这样她还不知道要闹到哪个程度去。
“没把你请到HR和总经理面前去就已经给了你天大的面子啦。再说,我跟米娜了解了,公司法则你没背全,考虑到时间比较紧促,也就不追究你啦。”我吓唬她说。她嘴角轻轻一牵,果然不敢再出声。平时她就威慑我的严肃和对她的冷淡,现在更是大气也不敢再出,但眼睛里委屈的泪水还是啪嗒啪嗒地瞬间湿透了前襟。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往日里对她的不满,此时也就消去了一大半。我递了纸巾给她,去了楼下的花园转悠。
花园里芳华几欲褪尽,幸而有玫瑰兜底,保住芳菲给园圃点黄的、粉的、红的,五颜六色点缀满园绿色,给人依旧繁花似锦的错觉。其实假山那端,杨柳业已枝杈光溜了。说起枯枝与如今粗线条般的柳枝,旁的人不知,但我也是欣赏的,那光溜溜的枝杈随风摇曳,喧嚣褪去,安静与凄然挂于天边,于我的心境,却是吻合的。信步庭园,不自觉的,便往假山的方向去了。
九曲十八弯,公司虽然给予高层员工这个休憩的小天地,然,这些天之骄子却是最为忙碌的,即便身子歇息了,那脑子还是陀螺一样飞转的,所以,这园子深处,也近乎只是摆设罢了。
拾步上石阶,啾啁的鸟鸣清晰入耳,掺和这清丽的鸣音的,还有一个深沉的男音,轻风将这音质醇厚的男音传播过来,“那好,就更改为明天早上……”
我停住脚步,依稀看见柳枝下面,有个高大的影子,由于被影影绰绰的柳条遮住,看得便不真切。偷听壁墙最为人不齿,我为避免引起误会,就匆匆地往回走了。
回到办公室,米娜说,叶小童哭了一小会,红着眼走出去的时候,何洋也刚好下班,“他像哄小孩一样耐心地哄着叶小童。”米娜似乎被唤起母爱,“可怜的孩子,刚出校门就遇到这种事,也是不幸。想不到,何洋竟是这样有耐心和爱心的人物,还说晚上请大家宵夜,为叶小童压压惊,陆经理,您也一起吧。”
听米娜说完,我想我是愕了半晌的,因为米娜后来说什么我都听不明白了。
做人做到何洋这样的精品的,的确是奇货,不可居。
收拾手尾,下班。米娜追出来问,“陆经理,您到底去不去,何洋说请全科室,让我报数呢。”
“不去。”
我可以想象,夜黑的苍穹下,繁星璀璨的时候,我们科室的人,在某个烧烤场或者夜宵店里,总会七嘴八舌地谈到公司,谈到乔德,谈到蒋门生,也谈到我,说我的时候,或许,米娜就会冠之高傲、冷艳,抑或别的什么了。那不是我管理的范畴,爱怎么说,从来就是别人的事。
那天脑神经元气大伤。下班坐进车里准备回家的时候,感觉天地晦暗,跟隔世一般。
回去不见安卡,打电话给她,说在回来的路上。我疲乏地走进沐浴间,任花洒长时间地淋在身体上,何洋、乔德和叶小童的脸交替着在脑海里放映,花洒里的水再大再温暖都洗刷不去。
正文 第十六章 尹时腾
沐浴更衣出来,肚子开始咕咕叫,到厨房一阵搜索,竟然找出来一大堆零食:松饼、泡芙、巧克力,应有尽有。食欲大开,我往沙发上一摊,嘴巴开始快速作战。不巧的是,第二块巧克力还没落肚,安卡就回来了,让我惊奇的是同来的还有尹时腾。
“哇,豪宅啊!”一进门尹时腾就哇哇大叫,“全实檀木木地板,还有大书架。”他一边说一边摩挲着客厅里靠墙的大书架,“似乎是楠木的。”他颇有研究地说。
“还挺有研究的嘛!”我一手抱着零食,扬起手中的巧克力,“改天我爸来了你跟他切磋吧,这是他弄的房子,我可不懂。”我为了迎接新客的到来立起身,可嘴里的巧克力还是没下肚。
“怎么样啊?姚雪呢?”我问安卡。
“咳,来了呀,半途把我甩了,我们团长找她。”安卡悲戚,“刚好尹老师打电话来询问,就劳烦他了,抱歉我想休息了。”安卡说完一瘸一拐地走进原先她住的房间,那背影也仿似背了阴郁。
我停住嘴巴,忘了问她零食是不是她买的,就只怔怔地看着她关门,看着她把眼里的那丝悲痛关进那间粉色房间。她又会不吃不喝在里面悲恸好长时间了,我清楚她的路数,但不久之后,只要杜康城一个电话,就能让她破涕为笑。
我耸耸肩,给尹时腾递去松饼。他接过去皱着眉头咬了一口,那表情仿似在嚼着干蜡。这点干粮压根就止不住饥饿,我干瘪的肚子又咕的发出一阵抗议声。
过去推了推安卡的房门,那门结实得纹丝不动。我拿起钥匙,隔着门喊话,“我们要出去吃饭咯,打包回来给你哈。”
我领着尹时腾穿梭过车水马龙的街道,在附近一家出品还不错的,堪称我的临时小厨房的小店坐下,之所以称呼它为临时小厨房,当然缘起于平日懒得做饭的时候将就的场所了。
“老板娘,来一份茶树菇牛肉,一份干煸四季豆,尹老师,您吃鱼吗?”
“那就水煮鱼吧。”尹时腾看着菜谱说。
“安卡脚怎么样了?她今天一直那样子吗?”
“还没消肿呢。唔,好不到哪儿去”他单手撑着下巴,眼睛看着桌面,叹了口气续说道,“昨天晚上看完演出,就把家回,谁知路上,看见安老师跟她男朋友在推搡时竟摔得那么严重。”
“这天杀的杜康城。”我喝了一口水,“安卡从来就是没心没肺的家伙,这跟头栽得够呛,我倒是希望她从此与他一刀两断了才好。”
“她是艺术家,执着很正常。”
“说她是单纯才是真的呢。唉,也许从小见惯了她,便没有了伟大的感觉吧,或许你说的对。”我伸手去筷子筒里抓出两把筷子,一把扔给了对面的尹时腾,一把拿在手里边撕去外包装边说,刚说了一半,我爸就打电话来了。
“在哪里,曼妮子?”我爸虽快到耳顺,但那把声线却低沉中带着磁性,整一个30岁的小青年。
“楼下吃饭呢。”
“车子修好了,现在开过去给你?”
“OK啦。”我说完话,菜也开始上了。
正文 第十七章 我爸
爸爸是广州黄埔船厂的机组高级工程师,1992年我们从曲阜来黄埔,就住进了船厂的福利房里,一直到现在,爸爸还住在里面,当然,同住的还有樊莉英女士。英女士一直想跟我爸结婚,但我就是不同意,因为我还想着我的妈妈,想着有一天她回来了,我们家就团圆了。虽然自从从曲阜到黄埔的第一天开始,这英女士对我们父女俩就开启了无微不至的照顾的里程碑,但我认为正是因为她,我妈妈才迫不得已躲起来,并冠冕堂皇地冠之为出差,这是英女士所逼;爸爸之所以来广州,我也认为他是为了能跟英女士在一起。所以妈妈这一差出得真真够长的,整整24年了。
我们吃完饭,打包给安卡,然后等爸爸。不一会儿,我就看见须发斑白的老爸拎着钥匙笑眯眯地朝我们走来。
“这位是……”爸爸看见尹时腾时显然很意外,但他很快就调整了态度,从眼脸上难以抓捕的一丝诧异,到柔和到慈祥,仿佛舞台上瞬息变幻调节的灯光,倾尔之间,爸爸堆起一张可掬的亲切的大笑脸。我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他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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