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则说:“那也得有愿意听妹妹撒娇的哥哥才行。”
他问:“你没有哥哥吗?表哥、堂哥之类的。”
她嘴里嚼着鳟鱼,咽下去后才答:“我们家人丁单薄。”
他喝了口酒,说:“我听说广东人追求多子多福,家里不生三五个不罢休的那种。”
她笑道:“应该说不生两个男孩不罢休。”
他开起玩笑:“大概每个家庭都有皇位要继承。生两个男孩可以择优。”
她想起他家中同父异母的兄弟有三个,如果再算上堂兄弟,足足有八人,可谓人丁兴旺,竞争也格外的激烈。
他好似没想这些,而是问:“你表妹找到工作了吗?”
她差点被粟米条噎到,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眼,低声说:“找到了。”
他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继续问:“是干什么工作?待遇怎么样?要不要来公司当个前台。”
她当即拒绝:“不用了,她达不到公司招人的标准。而且已经在一家物流公司上班。”
他点点头,说起:“物流是近年发展势头很迅猛的行业。”
她立马附和:“对对对。本地有很多物流公司做的不错,一般集中在沙太、钟落潭和黄埔地区。那边的仓库又多又便宜。”
他却不愿谈论物流的问题,而是再度发问:“那你姨父呢?腿伤好了吗?能不能正常走路了?肇事司机赔偿了多少钱?后续的医疗检查问题怎么协商的?”
她心里在叹气,嘴上干巴巴的答:“谢谢关心,已经好了。”
他的状态轻松自若,问:“你外婆的失忆症没再恶化吧?还需要你姨妈天天看护吗?”
她实在憋不下去了,放下手中的刀叉,诚恳的看着他,用抱歉的口气说:“BOSS ,有件事我想向你认个错。”
他微微蹙眉:“噢?”也放下手中的刀叉,端正了坐姿,亦认认真真看着她,“什么事?”
她简洁的说出实情:“其实我家的情况没有那封邮件里写的那么糟糕。我当时措词确实夸张了些,主要是觉得突然回国的决定让你不悦,想把自己说惨一些,好取得你的谅解。”说完,她集中注意力观察他的神态有什么变化,但并未发现异常,于是她接着说,“在这件事上,我的确欺骗了你,这几日我心里一直惴惴不安。至于你把邮件转发给其他同事,是我没有预料到的。我很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也已拜托琳达帮我请大家吃顿饭表示感谢。”
他听她把话全部说完,慢条斯理的吁了口气,然后问了句:“就这个事?”
她点点头,觉得他可能会生气。
但他只是淡淡的笑起来,说:“我早就知道了。”
她目瞪口呆,一双杏眼不太自然的盯着他,等待他合理的说法。
他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得意模样,轻松的说:“宝。你怎么可能骗得了我?”
骗不了阮绍祁?这话背后的意思是他一开始就怀疑了她那封邮件内容的真实性,所以才连一个表情都没有回。那他在离开纽约之前大张旗鼓的宣传她的窘境,号召同事们慷慨解囊,还大老远的将那些礼物带过来,根本就是为了捉弄她!
她心里窝火,但也不可能当面与他发生口角,只是沉了沉声音,想抒发下心中的不满,可刚一开口就被他堵了回去。
“你不用道歉,我已经原谅你了。”
她简直被他的逻辑惊得不知说什么了。
他则做出大方的态度:“现在我们扯平了。”
(6)
(6)
吴爱丽对介绍薛聪的好兄弟给喻宝昀认识一事十分执着。她周六下午再次打电话约喻宝昀吃饭见面,而喻宝昀此时正在办公室写关于南沙建设项目的推进情况报告。
吴爱丽问她:“你可真有敬业精神啊,是有双倍加班费吗?”
她答:“三倍。”
吴爱丽有些惊讶,称赞道:“你们老板可真大方。”
说起大方,阮绍祁还真不是个小气的主。他对下属的严要求、高标准向来与丰厚的薪水、奖金成正比。虽然喻宝昀对他耍弄自己的事心有不满,但就像他认为的那样,确实是她有错在先,所以这口气她选择吞下去。
吴爱丽又问:“还要忙多久?晚上一起吃饭。”
她如实拒绝邀请:“恐怕不行,周一老板就要,我还差很多没做完。”
吴爱丽一副质问的口气:“工作重要还是人生大事重要?”
她认为:“亟需解决的最重要。”
吴爱丽便说:“明天一起喝早茶。”
她笑了笑,说:“也不行啊,明天我要陪我外婆喝茶。然后还要去爬白云山,估计要到下午三四点才回。”
吴爱丽批评她:“你就是不想去。”
她不承认:“我没有。是真的没时间。”
吴爱丽不依不饶:“白天没时间,那就明晚一起去芳村吃鸡煲。不要再跟我说不行。”
她想了想,答应了好。
吴爱丽担心喻宝昀临时反悔不去,周日下午四点就到甜品店来了。
喻宝昀见她来这么早,叹道:“就算吃鸡煲要排队等号也不用这么早去吧?”
吴爱丽与在店里忙活的杨娇枝、钟雷达和钟小艾打了招呼,对喻宝昀说:“我还不能先来吃碗甜品了呀?”
杨娇枝从厨房端了鲜牛奶燕窝、凤凰奶糊和糖不甩给喻宝昀,说:“这里人多,你和爱丽到楼上去聊。”
外婆今日爬山累了,正在卧室休息。喻宝昀带着吴爱丽到自己房里。
吴爱丽从前常来喻宝昀家过夜,对这里已相当熟悉。她坐在单人沙发上将一碗鲜牛奶燕窝吃完,又用竹签戳起一颗糖不甩往嘴里送。觉得糖不甩稍稍甜了一点点之外,她终于注意到了喻宝昀那一身纯黑色的运动服,立马用含糊不清的声音提出:“你不是打算穿你身上这套去吧?”
喻宝昀的确是这样打算的:“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问题啊。”吴爱丽立马从沙发上起身。她走到喻宝昀的衣柜前,打开柜门在里面翻了一阵,拿出一条翠绿翠黄色相间的及膝连衣裙。
喻宝昀摇摇头:“天气预报说今晚降温,外面已经开始起风了。”
吴爱丽不以为然:“天气预报有几次准了?再说我们是去吃鸡煲,用炭炉煮,噗呲噗呲热乎乎的,怎么可能会冷嘛。”她强行认为,“你穿的太随意,分明就是不尊重对方。”
她哭笑不得:“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吴爱丽便说:“那你就穿这条裙子,再顺便化个妆。”
按吴爱丽的要求,喻宝昀换了裙子,也化了妆。因为薛聪和他的好兄弟提前去排队,所以两人五点半才出门。路上有点小塞车,抵达目的地时已六点一刻。
天色还早,但老店周围已聚集了许多好吃的食客。
薛聪的好兄弟叫谢健安。正如吴爱丽形容的那样,他不高,身长可能不到一米七,五官还算过得去,衣着是正常男生的穿着打扮,人看着简单利索。吴爱丽在来的路上告诉喻宝昀,谢健安的父母是做水果生意的,场面颇具规模,算是个水果小开,家中还有两个姐姐,都已结婚生子。她希望喻宝昀能找个物质条件好的对象,所以才极力促成这事。
大家相互打过招呼、介绍认识之后便落座。
薛聪点了鲍鱼鸡煲和田螺鸡煲,还有不少配菜,一张简陋的小方桌很快就被铺满了。
谢健安这人比较健谈,对喻宝昀又很有好感,根本不需要薛聪和吴爱丽寻找合适的话题,他自己就能主动活跃气氛,倒没有寻常相亲饭局的那种尴尬感觉。
四人边吃边聊。肉食吃差不多了,薛聪要了两包三鲜伊面放锅里煮。
谢健安看到包装袋,很有感触:“好久没吃过这种面了。真怀念。”
吴爱丽连忙说:“宝昀也喜欢这个面。”
喻宝昀是挺喜欢吃三鲜伊面的,特别是初到北京读书,她吃不惯北方的饭菜,特别想念家中的汤汤水水,哪怕只是用煤气炉煮出来的泡面汤都格外地诱人。后来读研,她搬到校外住,因为有旬言这个厨艺高手在,她仍不进出厨房、不会做饭菜。若是哪天旬言因为什么事把她惹恼了,只需一碗三鲜伊面,放两个鸡蛋加些青菜端到她跟前,她纵使再生气,也会很快原谅他。
是了,那个粤诚的副总、张英怡的女婿、王心洁的丈夫,旬言,曾是她喻宝昀的男友。她二十一岁认识他,半年后成为他的女朋友,直到她读完研回到本市被劈腿,前前后后不多不少,一共四年半的时间。一千六百多个日日夜夜,说起来好像很长,但其实他们散伙也已经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时间才不等人,无论是快乐还是悲伤,它会一并带过。
今晚这两包三鲜伊面让喻宝昀又想起了不该想起的过去。她觉得浑身发冷,果然还是穿的太单薄了,坐在街边,放松了警惕的脑袋很容易被邪风入侵,发晕发胀,是要感冒的前兆。
翌日,她果然感冒发烧了,早上起不来,只得打电话向阮绍祁告假。
她声音低沉沙哑,说话时明显中气不足,阮绍祁爽快地批了她的假,并说:“加班加到生了病,这医药费我报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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