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宝昀觉得头大,说:“劈什么腿呀!我跟他真的没谈恋爱。”她否认的时候心里亦是五味陈杂,顿了顿,说,“这些一时说不清。”
外婆不肯就这样晃过去,她说:“一时说不清,你就慢慢跟我说啊。我年纪大了,睡不了那么多觉。你从最开始说,我听着。”
喻宝昀看着外婆,不知怎的,心里的难过一下子涌到了喉咙眼,即刻就将她的鼻腔刺得又酸又痛。她差点就要落泪,急忙将目光瞥向别处,声音哽咽的表示:“我不想说。”
外婆见状,十分心疼,轻轻抚摸起她的胳膊,细声问:“我的小宝昀伤心了?”
喻宝昀飞快的擦掉跌落出眼眶的眼泪,然后咬了咬唇,将难过劲狠狠憋了回去。她重新看着外婆,回答说:“是伤心了。”
外婆叹道:“你把自己藏的太深,一般人可看不出你伤心。”
喻宝昀有些倔强的说:“伤的是自己的心,不能让别人看到。”
外婆突地笑了一笑,摇摇头说:“你啊你,故作坚强的本事,真是跟你妈妈一模一样。”
喻宝昀认为:“我比妈妈想得开。”
外婆反问:“既然想得开,干吗还要偷偷的难过?怕被别人知道,还是怕被他知道?”喻宝昀沉默不语。
外婆笑着说:“其实啊,你的小秘密早就飞出你的心底,写在你脸上了。”
喻宝昀晓得是这么回事,却不愿意承认:“才没有。”
外婆却转换到别的话题,要求:“跟我说说你和他的事。”
喻宝昀噘起嘴抗议:“外婆,我现在很难过!你还要挖我的伤心事,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啊?”
外婆又问:“你喜欢他什么呢?”
喻宝昀哭笑不得,叹了声气,幽幽说:“他马上要有太太了,无论我喜欢他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
外婆说:“重要呀。当然重要。你把自己对他的喜欢一样一样说出来,说出来之后就会发现他和别的男人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或许有些地方还比不上别人呢。”
喻宝昀不肯:“我不想把他和别人作比较。”
外婆蹙起眉头,认真想了想,说:“要不你去抢婚吧?我给你买机票。”
喻宝昀噗嗤一笑,说:“你以为演电视剧呀。”
外婆认为:“说不定他在等着你去抢婚。”
喻宝昀摇头。
外婆说:“甜品店开了这么多年,我见过的男男女女数都数不清,谁对谁真情、谁对谁假意,我两眼就分得出。他对你啊,绝对是真心的喜欢。”
喻宝昀看了外婆一眼,又静了片刻,然后说:“他结了婚才能留在纽约,留在纽约才能离他的梦想更进一步。”
外婆天马行空的瞎猜:“他的梦想不会是成为世界首富吧?”
喻宝昀耸耸肩,说:“过个几十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外婆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那这确实是个很难的选择题。”
喻宝昀却说:“这有什么难呢?我才几斤几两啊,往天平上一站,根本撼动不了对面的庞然大物。”
外婆笑了笑,说:“你这是没自信的表现。”
喻宝昀也笑了笑,说:“我这分明是叫做有自知之明。”
外婆认真看了喻宝昀一阵,随后说:“这爱呢,是阳光,而被爱,是热。你有没有感觉到热,有多热,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7)
(7)
连时差都没顾上倒,张英怡翌日就以雷霆之姿回到了粤诚主持大局,短短三日,内乱的景象就已经被扫除的七七八八,那些环绕周边的暗流也很识相的悄悄隐没了起来。
樊自晨约喻宝昀共进午餐,提及此事时,他一反常态的对张英怡表现出了五体投地的佩服。他说:“要是王心洁有她妈十分之一的魄力和本事,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粤诚搞得一团遭。”
樊自晨滔滔不绝的讲,喻宝昀没太听进去。她脑子里浮现出的是张英怡的怏怏病态。她笃定,以张英怡的身体状况根本撑不了几日。她打断樊自晨的自言自语,突然问他:“旬言呢?”
他先是一惊,随后笑嘻嘻问:“你还关心他啊?”
她说:“阿姨身体不好,粤诚近两三年基本是旬言在当家。阿姨不可能在混乱的情况下很快拿捏准所有问题并解决,所以一定是旬言在幕后出谋划策。”
他轻轻叹了声气,半笑的看着喻宝昀,说:“你真了解他。”
她摇了摇头,说:“在照片流出来之前,他跟我说过这个方案。我本以为会有改变,照现在的情况看,他仍在帮阿姨。”
他说:“要不是他离开粤诚的决心异常坚决,我真想好好劝劝他留下。就算跟王心洁散伙了,以他的能力和张女士对他的信任,他应该也能保得住位子。如今的社会,到哪里打拼都有潜规则,他好不容易在这一行混得有头有脸,何必再披荆斩棘的去走一条新路呢。”
她觉得樊自晨嘴上虽这么说,心里肯定还是为旬言的选择而高兴的。她笑了笑,打趣道:“你们合伙的律师事务所开业那天,我送十个花篮。”
他哈哈一笑,说:“那他大概只会负责伸张正义,而我则必须负责赚钱养家了。”
她也笑了一笑,问道:“他的有机农场不赚钱吗?”
他猛点头:“赚啊。可赚的钱大部分捐给孤儿院了。”
她顿了一顿,心里有些触动,柔声说:“他是个真正的好人。”
他却表现出了万分的惋惜,叹道:“可他再好,也挽回不了你的心啊。”
她朝他淡淡笑了一笑,认真的说:“我很庆幸自己曾爱过这样一个好人。”
翌日是周末,喻旭良请喻宝昀一家到白云山喝早茶。
这是许久未曾有过、也从没有人会想到的事,大家都十分有默契的不提旧事并且全程保持了气氛的自然与融洽。喻宝昀想,其实外婆和杨娇枝不见得已经真正原谅了过往的恩怨,只不过时间久了,没必要再纠结,也是为了让她能放下包袱去接纳至亲,所以她们才算了、才不计较了。
早茶后,喻旭良送喻宝昀去公司加班。
路上提到旬言。
喻旭良为自己太晚发现这件事而感到抱歉,亦说:“如果一开始知道你和旬言在一起,你阿姨也会帮他的,这样就没有心洁插一脚的事了。”
她耸耸肩,说:“哪有那么多‘早知道’呢。”
他看了她一眼,说:“我只怕你心里一直扎着这根刺。”
她摇了摇头,轻声说:“刺已经拔了,不疼了。”
他是打心眼里喜欢旬言,从前觉得王心洁眼光好,晓得实情后,就一直为喻宝昀和旬言惋惜。在纽约与旬言长谈过后,他其实是希望他们二人能重归于好的,但他摸不准自己的女儿的脾性,怕旬言讨不到一个想要的结果。果然,那晚旬言送她回家后的第二天,他就从旬言口中得知了她的决绝不回头。感情这事,当事人都说不清,外人就更插不上嘴,所以他不打算再劝什么,只是道了句:“可惜了。”
她已经完全释怀,表示:“我跟他没走到一起,就证明我们还是少点缘分。”旋即,她问起:“王心洁怎么样了?”
他说:“还被禁足在家。”
她直言:“这方法真是简单粗暴。”
他告诉她:“她昨晚和你阿姨吵了一架。闹着说要搬出去,你阿姨说她要是敢搬出去就永远不要回来,直接断绝母女关系。”
她不做多想,断定:“那她一定不敢走了。”
他叹道:“我是看着她长大的,明明不是个胆大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会干出那么大胆的事。”
她更正他的想法,说:“爸爸,你看着她长大,并不等于陪着她长大。”
他愣了一愣,随后承认:“是我们疏忽了对她的教育和引导。你阿姨一直很忙,我毕竟是继父,很多事不方便关心。后来有了小超,我们的关注点比较多集中在了小超身上。”
她点出核心问题:“你们现在仍在疏忽她内心的真正需求。”
他亦承认这一点:“我会跟你阿姨好好谈谈。只不过她在忙公司的事,现在很难抽出空。”
她停顿了片刻,才说:“我觉得阿姨在过度消耗自己。”
他无奈可耐的说:“但凡还有别的选择。”他收住了后面的话,看了她一眼,自己酝酿了一阵,才问:“宝昀,你真的不愿意来粤诚吗?”
她并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沉默起来。
他以为她想略过这个提问,但她又出声了,说:“我想我没有资格挑起这个重任。”
他立马表示:“你是我女儿,也是你阿姨的女儿。”
她突地笑了一笑,到不是嘲讽,而是因为心情复杂,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轻声反问:“她不担心旬言反骨,也不担心我反骨吗?”
他说:“她如果担心就不会向你发出邀请了。”
她不再说话,是真的沉默起来。
他也不打扰她的思绪。直到将她送到公司楼下,他才叮嘱:“你要注意休息,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她应声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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