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白花!”白念嘴型还有些生气地翘着,接着去拉沙迁的手,轻轻握住,她想到什么,表情也凝重了一些,“我也明白你的顾虑,毕竟我自己也……”
没有绝对的把握。
“好啦,我们俩都别瞎操心了,冷静应对才是上策。我晚点打算去找找在警局的朋友,他在刑侦这块好像破过不少案子,也许他能给一些意见,帮一些忙。”
听到这个消息,白念的表情稍稍缓和:“有专业人士帮忙就太好了。”
“当然,我其实已经有一些靠谱的想法了,等跟那个朋友交流一下,如果进行得顺利,莫近一定没好果子吃。”
“嗯!你能找出他一个破绽,就一定能找出更多,我们不会输的。”白念心情显然好了一些,认真道,“我就不信了,莫近那种坏人还能逍遥法外不成,他不会有好下场的!”
沙迁点头:“对,恶人肯定会有恶报。”
“绝对的!”
见白念情绪好转,沙迁笑着把筷子递给她:“所以……这炸豆腐你还吃吗?”
“吃!”仿佛对事情有了些信心,白念接过筷子,开始大快朵颐。
沙迁垂眸看白念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低声道:“不过白念,万一我要是有什么事……”
“哪有什么万一啊!”白念不满地瞪了瞪眼睛,“刚刚不还说了恶人有恶报嘛!”
沙迁收了声,仍静静地凝视着白念:“嗯,希望我争气。”
“争什么气?”
沙迁没答,白念也没在意,就把筷子递给他:“我买了你的份,你也一起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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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迁的眼睛扫过白念的脸,他也不知道白念现在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他不想见到她整天活在对莫近的畏惧中,于是在她哭泣时他甚至还会安慰她乐观一些,希望她能眉开眼笑,但他又担心她现在胸有成竹了,等那个“万一”真的降临,她会因为毫无心理准备而备受打击。
到底是否应该去向白念倾述自己心里负面的担忧成了沙迁的两难。他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哪种状态更利于白念,作不出选择,进而也迟迟无法开口。
他的心就这样无时无刻不紧绷着。而这种紧绷,来自于他得知自己第二次遇害以后。
他第一次被莫近偷袭后并没有现在这么大的压力,毕竟当时他觉得那属于偶然事件,然而,他却遇害了第二次,还是在自己已经警戒,已经防范莫近的前提下。
当然,他至今仍然不害怕莫近,他害怕的是第二次遇害后他回忆起了一种曾经很熟悉的感觉,一种时空怎么重启,时间怎么轮换,多少次都难以改写历史的宿命感。
他不担心他会输给莫近,他担心的是,他会输给一些更玄乎,更难以用人力去抗衡的规则。
他从拥有系统起就有一个推测。
这个世界或者说广阔的时空有它运行的规则,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宿主获得一个时空系统,获得改变过去的机会,但怎么改变,其实都不能逃出世界早设定好的轨迹。
以为可以重来,以为能把一切不完美都扭转完美,但哪可能全天下的好事都让你占了?
没那种好事。
世界有世界微妙的平衡。
要么,你垂死挣扎也没有办法改变某件事情,要么,你逆天改命,真的扭转了什么,你就会付出对等的代价。想改变的事,看起来完美解决了,但生活里另一个部分却残缺了,另一个重要的东西却失去了。
就像他,拼了命想护住白念的性命,那么多次都难以成功。
好不容易成功了,他便失去白念对他的爱。
而时空兜兜转转,执念不休。
他冥顽不灵地试图挽回白念,他后来在现世界也确实成功了。
可……世界一旦转变成白念会爱上他的世界,他便开始丢掉性命。
而白念多次重启,都难以救回他。
就像一个闭合的死循环,环环相扣,永无出口。每一环都给予他想要的,可每一环也同时夺走他珍视的,从未例外。
他在这个闭环里拼命奔跑,跑得再用力,跑得再快,也不过是无限重复着获得一样便失去一样的死循环。
永远没有完美结局,永远没有大团圆。
这是一座看不见的,巨大的牢笼。
铜墙铁壁,坚不可破。
人力在之面前过于渺小,渺小到他长时间不屈服于命运的种种挣扎都宛如蚍蜉撼树,可笑不自量。
他一度很希望自己对于系统的认知是错的,却得到了凌寒肯定的答案。
【这只是我自己的推测,并不像所有科学理论那样有一大堆实验报告做支持,也许不可信。】
【我倒是觉得你这个推测已经在触摸系统的本质了,而且我认为你这个理论完全站得住脚,不如说,从我实验接触的几个宿主来看,他们大多都是这种情况,完全吻合。你看,永阳把我的命救回来,他自己就那样了。我宁愿他从来没想过要救我。哪有什么逆天改命,两全其美,不过就是以一个残缺换另一个残缺。】
沙迁又默默看了眼在吃东西的白念。
那份遗嘱是必须的,虽然他真的比她更希望那份遗嘱绝无用武之地。
他不会屈服的,他会努力活下去。
只是……他不得不去思考,面对这样的铁律,他到底该怎么抗衡?
没有经验,没有方向,只有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着他的命脉,强按着他照那个规则的轨迹前进。他已经花了很大的力气去反抗,可那只手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抹去他挣扎的痕迹,仿佛在嘲笑他非死不可。
————————————————
第二天,沙迁去找了南星阔。
见到正在包扎手臂的南星阔,沙迁微顿:“看起来,你这份工作还满危险的,经常负伤吗?”
“小伤,就一道口子而已,抓个毛贼的时候没注意。再说了,做我们这行,小伤小痛不挺正常嘛。”南星阔动作利落地将绷带一拉,接而完全没当回事地打下衣袖。
“我一直挺奇怪的,你家那么大的公司,你随便找点事做,甚至不工作都行,怎么会选这种高危又累的工作。”
“还是说正事吧。”南星阔转头将材料递给沙迁,“说起来,你怎么会想到要查莫近的父亲的?”
“因为他几乎无时无刻不把他爸挂在嘴边,做什么都要来一句,他爸教过他什么。”
“直觉很准,果然有内容可查。”南星阔翻开材料,指了指一处,“他父亲被枪决了。”
这倒是完全在沙迁意料外:“为什么?”
“因为……他父亲五年前杀了……他母亲,而且手法非常恶毒。法院认定犯罪性质恶劣,犯罪手段残忍,社会影响极差,死刑。”
“听起来句句都是大道理的人竟然这副德行吗?也不怪得养出这么个人渣。”沙迁冷淡地看着手里的材料,“可惜了,我想查的并不是这些。”
沙迁最近一直在想,莫近每次表现出来的对生命的蔑视,对人命的轻薄,都太理所应当,好像他已经这么轻贱他人生命很多年,好像……那不像是第一次杀人。
沙迁记得初世界李知新倒在那个冰冷巷子里的模样,血腥到他有段时间时常做噩梦。
他也记得白念一次次死于莫近之手的场景,同样写满了这个杀人犯的人性泯灭。
要解释为什么莫近第一次杀人便有杀人如麻的感觉,称他记恨白念害他坐牢还勉强说得通,但绝对解释不通莫近为何对没有宿怨的李知新下那么重的杀手。尤其他杀了李知新以后,完全没有意外杀了一个人的惊慌,反特别冷静,特别淡定地给他打个电话,调虎离山,然后趁着他不在,悠哉悠哉地去找白念下手。
或许莫近确实足够变态,有足够的心理素质,但没有人的心理素质能凭空产生,肯定得有一定的基础及铺垫。
所以沙迁需要找的是莫近的犯罪证据。
毕竟现在的情况始终没有跳出初世界原来的逻辑圈。
如果他没被莫近杀死,莫近就凭那天在巷子里捅了他腿一刀这种事,坐不了几年牢,又要出来报复。
而如果他死了,白念已经不能穿越,莫近就算落网他也不能活过来,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如果想搞定莫近,他需要找出被莫近隐藏起来的命案,如果他的这个推理正确,那就能够让莫近被定以重罪,能够让莫近绝对没有机会再卷土重来。
“不过你推测他身上以前可能背负命案这一点,我会去查的。”南星阔瞥了眼沙迁,“在这期间,你注意保护好自己。”
“嗯。”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沙迁点头:“麻烦你了。谢谢。”
南星阔微微挑眉:“真想不到,你还有跟我说谢谢的时候。”
沙迁一怔,总觉得南星阔好像在初世界就跟他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南星阔笑道,“遇到像你这样,他打也打不过,玩阴的还被你看穿的对手,该害怕的是他才对。现在监控也拆了,他老底都快被你查完了,落下风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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