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走到镜头内，田乐乐向观众打了个招呼，然后等秦烨回答完问题停顿的间隙道，“好了，今天耽误秦医生不少时间，我们一起来说声谢谢。等会，秦医生可能还有事要忙呢，我们就不打扰了。”
从秦烨手里接过手机，田乐乐道了声谢，然后简单客套了一番，便作别。
看着人影越走越远，秦烨笑了笑，给田乐乐贴了第二个标签——心细。
离开医院后，剩下的行程比较随意，几乎是边走边和观众聊天。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够田乐乐和观众培养出基本的默契，大家你问我答，时间过得很欢快。等到结束的时候，田乐乐甚至有些舍不得关闭。
“要再见了哦，大家明晚八点可以继续关注我，我在这里等你们，不见不散。”
说是这么说，但田乐乐也明白，在这个快节奏的社会，单纯的阅读直播并不吸引人，甚至有些无聊，想要再重现此刻的热闹、高流量根本就不可能。
“不见不散，甜甜，我爱你。”
“呜呜呜，好舍不得甜甜啊，可我又讨厌阅读，好纠结。甜甜，你就不能继续再直播这个吗？”
“+1，同希望主播继续直播这个，一想到会有其他主播通过模仿播主上位，就气得不行，想要跑过去骂人。”
“哎，播主你再好好想清楚啊，这好不容易有要火的趋势了，你不加把劲再接再厉可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播主，你不要意气用事啊。”
话题转来转去又重新转到早上那会了，田乐乐有些无奈，可也知道大家是在关心她、为了她好才旧话重提的。
“谢谢大家的关心和喜爱，那这样吧，以后如果有机会或好的创意，我再给大家直播。但现在，这三天大家对平城的现状了解得几乎差不多，我觉得我也没更多的发挥余地了。嗯……暂时这一块就先告一段落吧，我也得听话的在家自我隔离，等疫情结束了，城市开始恢复运转，再给大家做一个平城疫情后直播。”
虽然观众还是不太满意田乐乐的决定，但比刚刚好多了，总归有个期盼不是？
关闭直播后，田乐乐找了个角落，脱掉一次性雨衣、鞋套、最后是手套，装到早就准备好的塑料袋里。
重新轻装上阵后，田乐乐才开始向自家小区走去。
许是心中无事，这次，田乐乐竟然有心情打量起小区来。
小区已经有些年头了，主体建筑能看出时间的痕迹来。周围的绿化也很粗糙，绿是有了，化却缺了意境，唯一称得上优势的可能就是楼层不高、采光好。
田乐乐看着看着，忍不住想起以前的她。似乎，总是因为这个、那个而忽略身边的景色。
不过以后，不会了，她会好好地认识自己，发现自己。
第18章 信息
这一天，田乐乐‘不再直播’的话题又上了热搜。
虽然位置比较靠后，要展开才能看到，但这种没有水军、靠纯流量冲上去的热度还是让众多娱乐圈、半娱乐圈人士眼热、嫉妒。
甚至，还有一些掮客、经理人看中了田乐乐在娱乐行业的潜力。
这些人中，包括早上才刚刚调侃过他弟的秦耀。
虽然盛辉集团家大业大，是整个娱乐行业的领头羊，实力雄厚得根本不必在意田乐乐这种刚冒头的小网红，但想到他弟，秦耀还是动了收拢旗下的心思，左右也没什么坏处。
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
突然接到秦耀电话的助理可不知道自家老板只是一个偶然的心绪转动。当然，就算知道，保险起见也得当成重大、特大的事来处理。
职场上，甭管事大事小，只要是领导说的，那就得是圣旨。你不把这些话当话、这些事当事，那渐渐的，你的工资、你的升迁也就不是个事儿。
同样，接到大BOSS身边红人周衡的电话，并被指出是大BOSS亲自发话的，下面那些具体办事的业务人敢大意吗？若非疫情限制，恐怕早就令行禁止了。
这一切，没有第三只眼的田乐乐是不知道的，此刻，她正在听田母说她又上热搜的事儿。
这两天，田母可算找着事儿了，整个比网瘾少年还严重，捧着手机从早上到晚上，除了吃饭就没放下过。
虽然知道都是在看田乐乐那些事，但田父还是有些无奈。就这样的，以后还怎么教书育人，做好带头榜样？这别人宅在家里都是越呆越无聊，她倒好，还呆出趣味来。
田母才不理会田父的小情绪呢，拉着田乐乐，坐在沙发上，母女俩旁若无人地聊天。
“刚刚微博又涨了一拨粉丝，马上就能破百万了。”
这种全民宅在家的时刻，网上流量大的不可思议，田乐乐一个新开通的账号，只仅仅上了两次热搜，粉丝量就刷刷刷地坐着火箭上来了。
现在，田母最常做的事就是不断地刷田乐乐微博主页，看着上面一点点上涨的数据，比什么都要来得开心。
相比之下，田乐乐则显得淡定多了。
什么事情都是第一次最为珍贵。经历过一次，再去经历，虽然还是会高兴、开心，但那种新奇、激动却渐渐少了。
好比此刻，听到上热搜、涨粉丝的好消息，田乐乐睁大眼、笑了笑，去没有上次乐得找不到北的样儿。
“啊哈，什么时候能涨到一百万啊，”现在，田乐乐已经看不上这一小撮一小撮的上涨量了，也就突破一百万大关能让她暂且大大激动一翻了。
“瞧你这狂劲，还啊哈呢，”田母有些见不得田乐乐不在焉样，拿手点了点田乐乐额头，“小不知足的，能涨粉丝就偷偷乐吧，可别红个没两天，心就大了收不回来。”
“什么呢，什么呢，我这不也高兴着吗，哪心大了？”田乐乐嘻嘻哈哈地躲避着田母手指头，“还说我呢，我再得意也没打电话左一个通知右一个通知啊。”
田母被说得脸通红，随即，便是恼羞成怒，作势要拍打田乐乐，“什么时候左通知右通知了？这人家主动询问了，我难不成还得编个谎言？”
“哎呀，妈，我说着玩呢，你这么激动干嘛？”田乐乐笑着往房间跑，边跑还边扇风引火，“爸，你也不管管我妈，你看，一点老师的稳重样都没了。”
回房后，田乐乐刚翻了几页书，手机就滑进一条信息。
孙浩：热搜上的那个叫乐甜甜的播主是你吗？
手机另一头，发出信息的孙浩是忐忑纠结的，可又控制不住去好奇。
第一次在手机上看到田乐乐，是昨天。当时，他正随意地刷手机，然后，就意外地在上面看到田乐乐的身影。
虽然上面的田乐乐，和现实有差别，但在一起两年多，前不久又刚碰过一次面，孙浩再不敢置信，也认出这就是他的前女友——田乐乐。
瞧，连名字都如此类似，孙浩想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那一瞬间，孙浩也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
本以为是自己甩了她，可分手后，对方不仅没有颓废、堕落，还似乎越过越好。皮肤白了，人也瘦了一大圈，五官分明，身材适中，从一个一分的路人升级为六七分的清秀佳人。
后悔吗？
以前，孙浩可以拍着胸脯、大声说，怎么可能会后悔，他不知道有多高兴能甩了田乐乐呢。
上次遇见，看着田乐乐前后如此大的变化，孙浩也能安慰自己，他现在的女朋友不知要比田乐乐好多少倍——颜值不错、家世不错，手里还有套拆迁分的小三室。
可现在，孙浩突然不知找什么言辞来弥补自己空荡荡的内心。
作为盛辉集团下属盛捷科技的员工，孙浩也算半个娱乐行业的人，虽然才实习了几个月，但耳闻目染的，太清楚流量等于什么了。
这个粉丝当道的世界，流量就等于钱，轻轻松松、源源不断的钱啊。
这两天，他也关注了田乐乐的直播，更看到了那一排排礼物刷过的震撼画面。
游艇1000人民币、飞机500人民币，更有无数积少成多的钻石、金币，只是粗略估计下，孙浩就算出田乐乐这两天的收入足足有好几万，还是和平台分成后的。
一个普通人，一年能挣几个几万？
像他这种研究生毕业，单位、行业都不错，算是有前途的，一年辛辛苦苦忙成狗，收入也不过十几万。
可有流量的，好比田乐乐现在，只是动动嘴、再动动腿，几天赚的就比得上人一年挣的，还不用受人管、朝九晚五的。
更别说以后，商家找上门做推广的，制作组找上门活动的，这些都是钱啊。
想到这些，孙浩怎么可能不后悔呢。
本以为甩掉的是一颗死鱼目珠子，可隔了一段时间发现是珍珠，再隔一段时间发现是能珠生珠的宝珠，能不后悔吗？
孙浩觉得自己生生错过了一个亿，要是、要是当时不分手就好了。
忍着那一撮尊严受挫的尴尬，孙浩犹豫了再犹豫，终于，还是发了这么一条信息给田乐乐。
第19章 截图
看着手机上的信息，田乐乐一时心情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