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眠舀了一碗姜汤,递过去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事实。
何长洲皱着眉喝了半碗姜汤,还没得到乔眠的回答,瞥她一眼:“怎么了?家里没菜?”
这倒不是,是比这个还严重的问题。
何长洲回头瞅了眼,将另一碗姜汤递给她:“你别忘了喝。”
乔眠一边喝着一边时不时抬头看他,欲言又止。
何长洲被她这番举动弄得笑了:“说吧,什么事?”
衣服的问题足够他心塞一阵子了,他暂时想不到能比这还心塞的事。
“额,”乔眠放下碗,回头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煤气炉。上面本来放着一个炒锅。昨晚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这会那锅不知道在哪漂流。
“是这样,”乔眠说得极慢:“昨晚,锅被我弄坏了。”
“?”何长洲皱眉,那么厚实的锅还能怎么弄坏,“我能问下你对它做了什么?”
“等下,”乔眠从他身边绕过:“你先把姜汤喝了,我去拿手机。”
何长洲喝着剩下的姜汤,暗觉好笑,敢情还留了证据,也是没谁了。
乔眠很快回来,她把手机递给何长洲,一边喝着姜汤,一边为自己找借口:“我没想到那锅这么不经烧。”
何长洲看着一团黑糊糊的东西,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他一言难尽:“……你这煮的什么黑暗料理?”
不过他并不是真的要得到答案,趁着还手机的空挡,他上下打量她,半会才问出一句:“人有没有事?”
乔眠摇摇头:“人倒是没事,就是锅没救回来。”
何长洲揽过她的肩,圈住她,半是无奈,半是妥协:“算了,不要折腾这些东西了。”
这话乔眠不是很认同,她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尝试几回。
“再试试,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到时不行再说。”
何长洲扯过一旁的干毛巾,这是他刚刚放下的,这会倒是派上了用场,他拿着毛巾在她头上一阵无规则擦拭。
“我看你下次非得要把厨房烧了才开心。”
乔眠小声:“倒也没那么严重。”
何长洲笑:“狡辩。”
“再试几次吧,”乔眠回头笑笑地看着他:“我还想着给你送午饭。”
“真的?”何长洲挑眉。
“不然我学做饭做什么?”乔眠拿过他手里的毛巾,自己擦着,“我不吃自己煮的东西。”
话题是怎么偏到这个上面去的?还有这话什么意思?敢情那他做小白鼠?
“这什么歪理?”
乔眠笑笑,擦擦他额角的水滴,说:“不过给你煮又不一样?”
何长洲没想那么多,单纯好奇,一面任由她擦拭,一面又问:“哪里不同?”
“大概,”乔眠手往他后脑勺挪,顷刻之间按住他的后脑勺往下压。
两人都喝过姜汤,唇瓣热热的,甚至有些火辣辣。
乔眠很快地从他唇边掠过,而后亲吻唇角。
“这样,满意吗?”乔眠与他近得大约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四目相对,何长洲怔怔的,过了会,才回过神来,他扶额失笑:“乔眠,我该说你什么好?”
纯属给个棒槌,再给个甜枣的处理方式。
她在某个问题上,固执得令人无奈,偏偏你说她,她还能扯个一二三,说得可谓是头头是道。有时也直白得令人无语。可在某些时候,她的直白也真是太过热烈,根本没得招架。
何长洲低着她的额头,额头相贴,这是属于恋人最亲密无间的时候了。
他笑笑的,之前所有的烦恼都被他抛到脑后。
“乔眠,你啊。”言语间似无奈,又更像是一种认命。
就这样了。
其实这样也不是太糟,生活太过于圆满,无形之中总会给人莫大的压力。现在这样刚刚好,偶尔小吵,皆有退让。
不像从前,吵完之后,只有何长洲一个人在郁闷,或者吵到没有回旋之地,只能走向最差的地步。
何长洲想,他就认定这个人了,从没有过一丝的犹疑。
他真真切切地只想要这个人。
像乔眠之前说的一样:“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这就够了。
他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还是熟悉的薰衣草的味道。
他笑:“你还真是非这个味道不可。”
“什么味道?”
“没有。”何长洲笑。
乔眠掐他腰:“你总是喜欢话说一半。”
何长洲一边躲着,一边回答:“我指沐浴露的香味。”
“哦,”原来指的是这个,乔眠放开他,说:“谁叫我念旧。”
这倒是实话,乔眠不喜欢做选择,挑到合适的东西,她可以一直买同款,跟批发似的。有年冬天两人逛商场,她看上一件内衬的长袖。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款式,她硬是一次性买了五件。整个冬天都是这几件衣服换着穿。
不过追溯根源,还是她有选择困难症。
何长洲便问:“那我呢?”
一句无心之言,却把乔眠难倒了,她想了想,这才莫名其妙地道:“你是东西?”
得了,前一秒的那么点温情此刻散尽全无,何长洲心塞。
乔眠见他表情跟变脸似的,转换得精彩。她压下打趣的态度,正经地说:“你不一样。”
何长洲明显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他怕待会心肌梗塞。
“不是要学做饭吗?”何长洲将喝完的碗和锅收到一起,说:“我教你。”
不会追人,我教你;不会做饭,我教你;你不会的,我都教你。
“不想知道哪里不一样?”乔眠还停在前一个话题。
何长洲面无表情地瞧她一眼,给出两个字:“不想。”
半晌转到冰箱,打算就着冰箱里的食物着手准备晚餐。
这个天气,叫个外卖也不容易。
何长洲打开冰箱,很好,除了一把青菜几个鸡蛋,空空如也。
乔眠走到他身旁,对此倒是气定神闲:“本来塞得满满的,昨晚都糟蹋了。”
怕他不信,又说:“真的,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那堆黑暗料理。”
何长洲将青菜取出来,又拿了两个鸡蛋,此时犯了难。
屋外大雨不歇,晚餐吃什么有得愁了。
“也不是没吃的,”乔眠说。
何长洲朝她看来:“吃什么?”
乔眠走到厨房,打开壁橱,取出一袋方便面:“吃这个可以吗?”
何长洲一字一句:“乔眠,你干脆气死我得了。”
当然何长洲也只是说说而已,这会两人一人拿着不粘锅煎荷包蛋,一人候在电磁炉前,等着水开了放鱼丸。
乔眠心存小确幸:“ 刚好家里还有一个电磁炉。”
何长洲看着她拿着汤匙时不时探探荷包蛋的情况,不禁失笑:“你小心些,别被油溅到了。”
“不会,”乔眠提醒他:“水快开了。”
可以下料了。
何长洲不慌不忙地将西红柿和鱼丸放进去,说:“乔眠,我有必要好好跟你谈谈。”
对于这句话乔眠现在已经好不敏感,她将荷包蛋翻个身,说:“谈什么?”
何长洲盖上盖子,走到她身旁,接过她手里的汤匙:“说你什么好,有铲子不用,偏用汤匙。”
乔眠闲闲地回:“汤匙比较顺手。”
“好,这个话题跳过,”何长洲将荷包蛋呈到盘子,又打了一个鸡蛋进去。
“你最近是不是没少吃泡面?”看她拿着泡面双眼冒光的期待,大约真没少吃过。
“也不是经常吃,”乔眠说:“偶尔吃一次。”
何长洲似笑非笑:“那我能问一下偶尔是个什么频率?”
依稀记得当初乔眠打电话冲他吼:“何长洲你给我滚回来”那次,她就是打算吃泡面。
现在见乔眠不回答,何长洲老生常谈:“不是不让你吃,你胃不好,不要经常吃这个东西。”
乔眠盯着荷包蛋看了好一会,侧头看向何长洲:“那你搬回来监督我吧。”
她轻声说着,何长洲听得心惊。他稳下慌乱,说:“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乔眠捏着手,撕下面子,干脆道:“我们什么去办手续?”
早已预料到的答案从她口里讲出来,何长洲关掉电磁炉,说:“还早。”
乔眠忍着声:,出奇的平静,她问:“那什么时候合适?”
何长洲掀开盖子,雾气层层,鱼丸飘在沸水面上晃来荡去。
这情形真像自己此时的心境,两个字:舒坦。
何长洲将泡面放下去,幽幽地回:“还没追成功,怎么办手续。”
乔眠:“何长洲。”
何长洲不急不慢:“别急,我们当初说好的……”
这话还没说完,水不沸腾了。何长洲懒懒地看向乔眠,“不想吃泡面了?”
“不吃了。”
何长洲靠着桌沿,悠哉悠哉地问:“真不吃了?”
乔眠气馁,好脾气地问:“说吧,你还想我做什么?”
何长洲转转眼珠子,思来想去,说:“那么急?”
“不急,”乔眠咬牙,“今年不办手续,就别办了。”
何长洲倒也不恼,依旧波澜不惊:“乔眠,你别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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