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荔是个好强的女人,她一手撮合的婚事,怎么能闹出离婚的结果。她大概会闹个天翻地覆,乔眠能遇见那个局面。
闻言她低下头,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走一步算一步吧,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你这也不是办法,迟早要被知道。”
乔眠苦笑:“我也不想,可我也努力过。只是结局不是很理想罢了。”
高可可捏紧水里的毛巾,说:“何长洲怎么这次行事这么狠,说离就离。”她不解:“他看着也不像这样的人。”
姐妹事情比较重要,高可可决定自动忽略何长洲从前呲她的事。
乔眠再次将头埋得更低:“所以说,错在我。”
高可可却不赞同,伸手将她头抬起来:“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要我说,这离婚,就算你有错在先,何长洲就没一点错吗?”
乔眠脑海里搜刮了一遍,还真找不出何长洲的半丁点儿错,她摇摇头。
高可可抓狂:“拿掉你的滤镜,遵从你的内心。”
她这个样子,还是从前高中读书的模样,依旧是明朗的女生,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一遇上跟自己有关的事,她又变成了为朋友据理力争的女生。
乔眠失笑:“还真没有。”
高可可喃喃自语:“都这样了还维护着,说不爱骗谁?”
乔眠没听清她在嘀咕什么,笑着问:“你在说什么?还在生气?不要气了,你今天是出来放松的。”
好友都离婚了,这还怎么放松。看乔眠还在笑着,静静地等她的回答。
高可可有些生气,一边气她强壮坚强,一边又生气她迷糊,她没什么好气地说:“你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这都哪跟哪,乔眠还是笑笑的:“怎么这么说。”
高可可再次沉到水里,决定先晾她一会时间,丢下一句:“自己想。”
直到回程,到了晚睡的时间,乔眠还是不明白高可可后面的那句话什么意思。然而睡意阵阵袭来,她想了一半,半晌沉沉睡去。
第24章
春节就这么悄然来临。
两人说好离婚一事先不跟父母讲, 怎么着也得先把年过完再说。这事是何长洲提出的,就算他不提,乔眠之后也会跟他商量。
眼看春节的脚步愈加靠近, 年货还没准备, 乔眠看资料时明显心不在焉。
往年这个时候, 何长洲会提前要把过年要买的货品, 列一张清单,旁边还会添加一系列备注, 然后打印出来给乔眠过目。乔眠做这些事不是很在行,何长洲倒是上道得很。
到了晚上,冬天的夜色浓重。乔眠给自己煮了碗面,吃完回到书房,想给何长洲去个电话, 问问过年的事。奈何电话没人接。再过几天就是除夕夜,他们公司这段时间最忙。她听着占线的忙音, 想着还是明天再打这个电话。
一夜风平浪静。
隔天早上,乔眠在给学生改综述,何长洲的电话就在这时打进来。
他的声音带有浓浓的鼻音,听着让人担忧, 只听他问:“昨晚找我什么事?”声音也是有气无力。
乔眠先不急着问年货的事, 反而担心他的异样:“你这声音听着,你感冒了?”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似的,电话那头的何长洲作势打了几个喷嚏。
那晚装潇洒深情,跑去海边吹了一晚的海风。加之年关将近, 公司事物繁多, 作息颠倒,身体抵抗力下降, 于是就英勇地感冒了。
人一旦生病,精神气便也没那么足。何长洲像是忘记两人已经离婚,也忘了与乔眠的种种不快,低低地应了声:“嗯,所以昨晚没接你电话。”
他向来身体好,一年到头生病的次数,一只手可以数得过来。回忆这几个月的种种,乔眠不免心疼,关心问:“有去医院看医生吗?医生怎么说?”
她略显急切的声音很是难得,不知是不是离婚之后的福利。何长洲低头笑笑:“关心我?”
听到这话,乔眠又气又笑,又问:“吃药了吗?”
何长洲这时倒也乖,不像之前,非要顶两句。他没什么力气地回道:“吃了。”
大概是身心疲惫,至此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乔眠看看时间,离中午吃饭还有些时间,她计算一番,同何长洲商量:“你是不是在海湾区?我中午过去,你看需要什么东西,我顺便带过去。”
听到她要过来看自己,何长洲不免哑然一笑,他撑着脑袋,转着眼前的沙漏,说:“不用特意过来,我没什么大事。”
尽管两人已经离婚,可乔眠觉得那一张纸不能说什么,她先前说的会平衡工作与家庭的关系,并不是说说而已。退一万步讲,离婚了并不意味着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最起码还是可以做朋友。
当然她也只敢心里想想,这番话万万不敢同何长洲全盘托出。她现在说什么都要斟酌再三,就怕不知何时碰触何长洲的底线。
乔眠只好坚持:“我还是过去一趟。”
何长洲看出这趟是必须过来了,他想着想着,头脑清晰了点,之前的那股轴劲又出来,很不给面子地问:“说吧,这次找我又有什么事?”
乔眠想这通电话,还有何长洲的这场病,发生得真不是时候。这不两两相撞,免不了又是一场吵架。
她寻思一番,才道:“我找你确实有事。”
何长洲腹诽:果不其然,乔眠就是没有心。
乔眠也猜到他此时应该很不爽,怕给他雪上加霜,连忙添补道:“但是听你说生病了,要过去看你也是真的。”
怕何长洲不信,她又态度真诚地说:“千真万确。”
何长洲笑笑,想着来就来吧,有什么。于是说:“过来吧。”
听他答应,乔眠便也安心了些。一阵小欢喜后又跟他确认:“要不要带点什么或买点什么东西过去?”
自从在海湾区居住后,屋里物什不时增添。现下一时半会,何长洲还真想不出来家里缺什么。
眼看时间临近中午,乔眠这过来,再回去就午后,想了想,说:“带两份午餐过来。”
乔眠煮的饭菜不能吃,何长洲此时又生着病。这一时半会,还真只有外卖这一种选择。
“你想吃些什么?”
何长洲此时味觉全无,就算是一桌山珍海味摆在眼前,他都不能尝出其中的滋味。便道:“你看着办吧。”
两人还没离婚那些年,这句话一向是从乔眠这里传出来的。现在风水轮流转,转到自己这里,乔眠苦笑:“好,我这边收拾收拾就过去。”
电话那头却没了声音,何长洲像是消失了一般。乔眠静静地听了好几次,还是没有听到什么声响,就在她要断掉电话时。
何长洲闷着声音说了句:“路上小心。”
因为生着病,尽管之后声音百般压低,仍是不能忽略其中浓浓的鼻音。
就是这么一句简单、平常的关心,乔眠望着窗外山头微笑。
有些东西只有失去后,才明白他的难得与珍贵。
乔眠这次来得很快。之前一次她拿着海湾区的房产证和资料,将车的信息入库。现在她进出顺畅,不用像从前那样,需要何长洲特地跑下来带她。
才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很多事物已经脱离原来的轨道。
比如,两人离婚。
电梯叮的一声,乔眠深呼吸一口气,一手拎着午餐,一手是一些药品。关于生病的人该吃什么,乔眠不是很清楚,她从网上找了一番,最后还是买了一些清淡的食物带过来,而药品,是根据药店的人员建议买的。
何长洲过来给她开门。
乔眠以为他只是小小的一场感冒,这时见到了本人,却被吓了一跳。何长洲此时脸色苍白,就单单回到客厅倒水的时候,咳嗽了好几次,频率高,架势也猛,像是要把身体里的东西都咳出来。
“你到底有没有去医院看看?”乔眠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他身旁,将他手里的杯子和水壶接过来。顺势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何长洲顺着餐椅坐下,习惯性忽略她这关心,直接简明地问:“找我什么事?”
现在哪还有什么心思说什么年货的事,乔眠见何长洲小小喝了口温水,捂着玻璃杯。模样落魄又虚弱。
乔眠回头看看楼上的卧室,转回来盯着他的脸庞,说:“你衣服在房间吗?医保卡呢?我们去一趟医院。”
何长洲不喜欢医院的味道,而且他自认为就是一场小感冒,最多就是受寒,撑过去也就没事。虚弱地同乔眠道:“不用这么小题大做,没大碍。”
乔眠行动力也快,两人毕竟生活了三年,她多少了解何长洲放置东西的习惯,没一会就从卧室里翻出何长洲的医保卡和身份证。她很快返回客厅,除了医保卡和身份证,手里还多了一件风衣。
她二话不说地就要帮何长洲穿上,这身体刚触碰到没几秒,却遭到他无声的抗拒。
他窝在沙发里,身体朝侧边躲,仍旧笑笑地说:“既然你不说找我什么事,我这也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
他虽是笑着,但说话的口气却冷冰冰的,听不出一丝笑意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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