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想,乔眠也能猜出是恋爱的事。一方面感慨态度不定游玩人间的好友终于也安定下来,奔赴一场颇为明朗的未来,一方面她又想到自身。
一时真是喜忧参半。
虽然乔眠不是会交谈的好对象,却是一名好的听众。高可可已然习惯两人通电话时,都是她在说,乔眠不时应个两声。然而今天她却嗅出了点不一样的味道。
乔眠时常不在线,连单音字节的回应都是有些牵强。
高可可快速结束话题,琢磨了一会才说:“你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惊讶于她的敏感,乔眠扶着鬓边落下的发丝,拂到而后,然后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淡无波些,说:“怎么会这么说?”
高可可笑笑,有些无奈,看来真是出事了,而且事情还不小。她撇撇嘴道:“我还不了解你。这么多年了,你的脾气恐怕你妈都没我摸得透。”
这倒是真的。
乔眠也不隐瞒,只是说:“我去接你,待会说。”
看来出的事情,也不是电话里三言两语就能带过,高可可说:“好。”
又加了句:“开车小心些。”
乔眠倒觉得她担心得有些过度了,笑着说:“没那么严重,你别乱想。”
近期天气寒冷,又刚好临市的温泉在做活动,高可可听去过的同事说体验还不错。正好下午没事,便同老板修了假,约乔眠一同过去泡温泉。
临城冬天气候属于湿冷,无论怎么避寒,总觉得还是有阵阵冷意直往身体里涌。对于这个提议,乔眠也没意见,直说好。
一方面当是泡泡温泉,去去湿气;一方面,权当是给自己放个假。
去年下半年特别忙,家与学校两点一线,偶尔偏个线,还是去高可可家。这么一想下来,还真没好好闲下来,散散心,也难怪何长洲最后终于爆发,要与她离婚。
两人很有默契,一路上乔眠开车,高可可看窗外的风景,互不打扰。
到了泡温泉的地方,先是入住提前定好的酒店,然后收拾下装束,两人到了温泉地带。
泡了十来分钟,高可可还想着怎么开启同乔眠讨论的话题,当事人却主动提起。
不过,这安静是真安静,乍一开口,就猛地往泉水里扔下一颗炸/弹。
“我和何长洲离婚了,”乔眠说的时候带着笑,好像一点也不在意似的,“前几天刚办的手续。”不同于神情,话音越到后面越是低迷。
明明处于温泉地带,应该是暖和的。两人特意选了一个没什么人的位置,打算好好度过这新年来临之际的一个悠闲时光。
然而高可可感受到的只有幽森的冷意,像是为了应和她的感觉,她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乔眠游到岸边,给她拿纸巾。
高可可接过,擦干净,而后放到岸边又游回来。
这个消息太过震惊了,这两人怎么就离婚了?
“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就离婚了?这之前不是还过得好好的?”高可可充满问号。
乔眠低笑:“你一个个问,一下子问这么多,我怎么回答得过来。”
高可可叹气,简洁道:“怎么离婚了?”
乔眠答得也简单:“生活理念不合。”
“放屁,”高可可说:“你们俩过了三年才发现生活理念不合,骗谁呢?”
乔眠笑她:“你怎么还是改不了说粗话的毛病。”
“现在说的是你的事,不要扯我。”高可可甩她一眼,见她还笑笑的,没事人一样,有些着急了:“你怎么还笑,姐姐,你离婚了,你是离婚。”
她一下子重复了那两个字眼。乔眠不想当没听见都不行。她没了之前强装出来的淡笑,相反的,神情有些许落寞:“我知道,但是可可,我真的离婚了,就算到现在,我怎么都没想明白,怎么就离婚了。”
高可可赶紧抱住她,宽慰道:“到底怎么了,谁提出来的。”
“何长洲。”
知道离婚不是乔眠提出来的,而是何长洲。高可可这下可就不淡定了。
“我记得当初先提出结婚的人是他,怎么会提出离婚,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当婚姻是儿戏?”
她做事一向冲动,乔眠反过来安抚他,“是我的错,不怪他。”
看来还有隐情?
高可可看向她,皱皱眉,脑海里产生了一个不详的念头,她怎么看乔眠都不像是那样的人,但她还是问出口:“你出轨了?”婚后遇真爱这么狗血的事,现实里也不是没有。
乔眠作势轻轻拍她一下,说:“亏你想得出来。”
虽然话是这么说,她还是松了一口气,“不是就好。”
乔眠倒是就势开了个玩笑,“我要是真这么做了,第一个过来劈我的应该是我妈。”
还有开玩笑的心情,高可可不禁更加惆怅,幽幽叹道:“你还能开得出玩笑。”
乔眠倒也平静:“我已经适应了。”
随着这个谈话的趋势,氛围可谓是愈加处于低气压。高可可笑:“越说越远了。”
话题再次扳回正道,乔眠靠着岩壁,说:“还真是生活理念不合。”
高可可问:“怎么不合?”
“你觉得我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吗?”
高可可倒也诚实,站在明理的角度说:“还真是。读书时代,你一心扎在书海;工作了,一心扑在工作。”
乔眠慨叹:“这就是问题的所在。”
“他因为这个跟你离婚的?”
“嗯。”
高可可笑了,她觉得可笑:“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这第三年,才因为这个问题跟你离婚?有毛病?”
何长洲和高可可两人一向看对方不爽,乔眠这几年看过来,也没找到原因所在,她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磁场不合。
“忍耐久了,总有爆发的一天。而且,结婚就是过日子,时间越久,问题就暴露得越明显。”乔眠理智地分析。
“这人真有意思,你俩性别对换一下,怎么着也谈不到离婚。”高可可嘲讽道:“传统教育我们男人赚钱,女人顾家;男人忙得不着家,人家会说这是养家糊口,没法的事,反过来还要劝女人多为男人着想。这换成女人注重工作,男人倒有了意见。”
这一番说辞乔眠倒是没意见,相反是很赞成。她想了想,说:“我也没养家糊口,情况不同。”
高可可气笑:“乔眠我跟你分析问题,你知道你这回答叫什么吗?”
“什么?”乔眠洗耳恭听。
“杠精,知道吗。”高可可强调,“这叫杠精。”
“也没那么严重。”
高可可又说:“你看,又开始杠了。”
乔眠笑了:“这都说到哪里去了。”这么一说下来,心里的阴霾倒是散去了不少。
一番嬉笑后,高可可认真道:“除了这个没其他理由了。”
“这个理由就足够了,因为是事实。”乔眠划水,说:“这些天我想了很多,结婚一起生活,最重要的是双方付出应当是平等的,不然也不该相差太多。天平失衡,迟早要出问题。”
这么深思熟虑的口吻,高可可说:“看来你这些天也不好过。”
“他也不好过。”
离婚那天,何长洲的精神样貌不是很好。尽管时间已经过去几天了,何长洲的那副神情还是深深地印记在她的脑海里。像是时时刻刻地在提醒她,都怪她,都是她的错,才造就了现在的局面。
“你就好过了?”
乔眠没对这个问题作答,只是又说了另外一个问题:“离婚协议寄过来的那晚,他最后问我,我爱他吗?”她失落道:“这个问题,我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当初结婚的时候,乔眠说是奔着结婚过日子去的,父母一直在催,说是迟早的事,加上何长洲是个不错的人选,于是她半推半就地妥协了。
这些高可可多少知道点。
结婚三年,听乔眠的意思,多少是没对何长洲动心。尽管两人平时见面怎么互呲,相看两相厌。此时高可可竟然也有些同情何长洲了。
她一阵见血:“你这有点狠。太伤人了。”
连高可可都这么讲,那看来真是一件很过分的事。
可是感情的事向来不能勉强,不是吗?
她这边还未理清楚,只听一旁的高可可幽幽然道:“你们俩这是,一个奔着爱情去,一个是奔着过日子去的。他这么久都没同化你,看来……”她没将话说完,整个人就沉到温泉水里去。
这番话倒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难怪何长洲那晚会说:他在自己这里得不到他想要的。
按着高可可的思路,何长洲要的是爱情?
还没等她想明白。高可可从水里出来,她急急地问:“你们父母呢,你妈知道你离婚的事吗?”
赵荔要是知道,大概是很严重的事情。乔眠和何长洲商量好,先安分地把这个年过了,后面再说。
高可可啧啧:“你们这是先斩后奏。”
乔眠帮她擦脸上的水渍,说:“我们都不想,可是没办法。”
“你想想后面怎么对付你妈吧,”高可可都能预料到后面的情景:“你妈要是知道了,你的日子大概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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