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你们来华山是为了寻访华山气宗之人,没想到你们竟是为了老夫而来。”在夏清话音刚落时,就有一个平和冲淡的苍老声音缓缓叹道,这人的语气极为平静,好似经历了无尽岁月的沧桑后对一切都能平静视之了。
夏清抬头莞尔一笑,眼睛弯弯笑得狡黠:“前辈既然来了便现身吧,我这里有好酒好菜,前辈可不要辜负了啊!”
身穿青衣头发花白背负长剑的中年汉子现身于夏清和东方不败身处的山洞入口。他面容普通至极,若不是眼中的沧桑与冲淡,他看起来与普通的江湖人没有什么区别。一身青衣的风清扬缓缓踱步走近,他神情淡漠气质清淡飘渺,好像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般自在从容。
“前辈!”东方不败站起身,抱拳行了一个晚辈之礼。他虽然狂傲自矜,但是却对这位风清扬有着些许敬佩。并不为其他,只因为风清扬武功在他之上。东方不败究其本质,其实只是一个有些偏执的武痴。
风清扬微微一笑,示意东方不败不必拘礼,而夏清也没有面对武林前辈的敬仰,只是笑嘻嘻的坐在原地翻烤着手中的烤鸡,“风前辈是至情至性之人,咱们不必拘礼,来来来,前辈和东方坐下吧,这鸡烤好了呢!”
风清扬知道这两人是专程为自己而来,这么一番动作自然是有所图,不过他本性洒脱豪迈,纵然知道这二人用意不纯也没有排斥,而是动作洒脱的直接席地坐在了那火堆的一侧。
“前辈,请!”夏清递过去一小坛盖着红布的酒坛,然后把那只烤得金黄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烤鸡撕成两半,一半递给了风清扬,一半递给了东方不败。
风清扬眼睛微亮的接过那坛酒,豪迈至极的仰头灌起酒来,醇厚如同琥珀的酒液溅了出来,一股浓郁至极的酒香在这山洞弥漫开来。一口灌下大半的酒,风清扬一抹满是酒液的嘴巴,长长舒了大口气满足的感叹着:“好酒,真是好酒!老夫已经近十年不曾喝过这么醇厚的酒了!”
“行了,你们直接说吧,找老夫有何事?不过我先把话说在前头了,老夫已经退出江湖不再过问江湖之事,你们要是打着让老夫出山的主意那就不必说了。”风清扬撕了口烤鸡,津津有味的嚼着,笑吟吟的对夏清和东方不败说道。
夏清点头,脸上没有一丝意外之色,想来对风清扬的性格也有所了解:“这点我们自然是知道的。我们前来,也不是为了什么,只是想请教请教前辈,见识一下前辈的独孤九剑罢了。”
夏清话一落下,风清扬原本满不在乎的脸色顿时沉凝下来。他微皱眉头沉吟片刻才道:“老夫确实是练了独孤九剑,只这不是华山剑宗的武学,我也极少在江湖上显露。况且时隔十余年,只怕江湖上也没有多少人记得老夫了,你又是从何得知老夫身负独孤九剑的呢?”
夏清和东方不败对视一眼,东方不败眼中明显有着看好戏的嘲笑,显然他对夏清如何知道风清扬身负独孤九剑这一点也很好奇。对于东方不败不带恶意的嘲笑,夏清特别诚恳真挚的一笑,‘坦然’说道:“不瞒前辈,我是日月神教的光明左使,而神教内对各大名门正派的资料都非常详尽。尤其是像前辈这样的高手,资料更是极为仔细。”
风清扬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他并未怀疑夏清说的是假话,因为日月神教一直以来都是整个江湖上隐隐的巨头,虽然它是魔门,都是日月神教的影响力和势力范围极大,而以魔门对正派的重视和敌意,收集正派高手的资料似乎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虽然你们是魔门中人,但是老夫已经退出江湖不理江湖之争,你们的要求老夫答应了。”风清扬沉吟了片刻,就干脆利落的点了点头,答应了夏清的请求。他隐居华山多年,根本没有交手的对象,这么多年,他的手早就痒了,手中的剑也饥渴着渴望着一场战斗。
见风清扬答应下来,原本因为夏清把日月神教拉出来当幌子而脸色有些不好的东方不败挑了挑眉,露出欣喜兴奋的神情来。
见到两人都斗志昂扬的模样,夏清眉开眼笑道:“不如前辈先和教主比试一场?教主可是我们日月神教第一高手呢。”她拾掇着两人比试,眼中划过一丝狡黠的神色。
九
东方不败和风清扬开始切磋后,夏清施施然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沾上的灰尘,她含笑看了眼正十分认真的你来我往切磋之中的两人,脚尖轻轻点地,动作迅捷而悄无声息的从山洞出来,往那处极为险峻底下便是万丈深渊的思过崖而去。
她对这两人的比斗可没什么兴趣,左右就是那么回事罢了。经历过了魔法世界——虽然是个童话魔法世界,以及修□□后,夏清真的不觉得武功又什么奇妙的了。再厉害的武功,在魔法和法术面前,都是渣。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观看他们比斗,夏清还不如去找点有意思的事情做。思过崖上的那个小绿点,就是不错的选择嘛!
思过崖位于华山南峰腰间,华山奇险长空栈道尽头之处,崖顶面积约为百余平米。思过崖三面都是悬崖,只有一面乃是山壁,而这山壁之下接着的就是华山第一险长空栈道,思过崖上唯有这一条极险峻的路通往山下,因而此处人迹罕至少有人烟。
不过自从三年前令狐冲拜入华山派后,久无人烟的思过崖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个半大少年造访,渐渐的,这里也不似往日那般荒凉了。
夏清从长空栈道攀爬至思过崖,只觉得空谷里一片清幽,屹立于山崖之上俯视下方深不见底的深渊,有绝世独立之感。在思过崖上的一块巨石下,一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少年正用草帽遮着头睡得正香。崖上有清风拂过,那少年就哼哼唧唧几声翻个身继续睡,在这渺无人迹安静至极的思过崖上,这少年竟如此自在,可谓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夏清足下半点声音也无的走进熟睡的少年,由上至下的看着这个少年,夏清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来。这就是笑傲江湖世界里大气运的承载者令狐冲,不得不说,令狐冲是夏清比较欣赏的一个人。
令狐冲这个人,生性放荡不羁、爽朗豁达、豪迈潇洒、不拘小节,还喜欢乱开玩笑,怎么看都有些不正经的样子。但是这个人却有着高度的忠义心,令狐冲天生侠义心肠,并且坦荡磊落,在他一生中曾经遇到很多的困难,但是他从来没有在险境中使用过卑鄙的手段,一直以来这个人都是坦坦荡荡磊落大方的。
想到这里,夏清忍不住撇了撇嘴,真不知道岳不群那个伪君子是怎么教出这样一个弟子来的。
“啪嗒!”一颗小石子突然从令狐冲靠着的那块巨石上滚落下来,正好砸在令狐冲盖着草帽的脸上。草帽下,他闷哼了声,带着刚睡醒的迷茫和被疼痛侵袭的抽气。
一把掀开草帽,令狐冲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就一眼看到了站在他身前的夏清,那刚伸到一半的懒腰顿时被打断,令狐冲的腰都被拧成了一团,这让他痛苦的呻.吟了一声,然后急忙站直了身体,揉了揉自己惨遭扭折的腰。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们华山的思过崖上?”令狐冲揉着腰,唇角带着痞里痞气的笑意,用变声期像公鸭嗓子一样的声音笑嘻嘻的问道。
夏清莞尔一笑,歪了歪头看着令狐冲反问道:“你觉得我是谁,又为什么在这里?”
令狐冲撇了撇嘴,上下打量了夏清几眼后,痞痞笑道:“你难道是上华山拜师的?我可告诉你,如果你拜我师母为师的话,就要喊我大师兄了。”
夏清挑了挑眉,眼带讥讽与清淡的怅惋:“你说宁中则吗,她为人正派、慷慨大义,在人品上确实不错,只可惜她眼睛不好、识人不明,嫁了个伪君子。况,宁中则的武功不过平平,十招之内我必胜她,她有何资格让我千里迢迢赶来拜师?”
“算你有眼光,知道我师母人好,不对……你说我师父是个伪君子?你竟然敢侮辱我师父?”令狐冲听完夏清的话,顿时像个炮仗一样怒气冲冲的发起火来,“我师父乃是华山掌门,被世人尊称为君子剑,足见我师父是个受人敬仰的君子!”
夏清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满都是鄙夷:“君子剑?岳不群是个伪君子,却有这样一个外号,看来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的人都是眼睛瞎了啊!我说他是伪君子怎么了?岳不群若不是伪君子,现在华山派又怎么会是气宗当家?”
一甩袖子,夏清难掩讥讽的冷笑道:“当年华山剑气二宗共存,如今剑宗销声匿迹,气宗却独霸华山,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不等令狐冲回答,夏清继续语速极快的说道,“当年剑气二宗相争,若不是岳不群使了诡计拖住了剑宗的高手,气宗怎么可能胜得过长于战斗的剑宗?”
“我不信!我不信!定是你污蔑我师父的,对了,你称呼我们是名门正派,你、你是魔门中人?!对,一定是你骗我!”十三四岁的令狐冲尚是冲动的年龄,岳不群把是孤儿的他带回华山,还收了他做弟子,对他是很好的,此时听到夏清这样说岳不群,顿时气得哇哇大叫起来,口中反驳着夏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