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和所有的学生情侣一样去看电影、压马路、逛游乐园……然后被家长发现。
郑妍怎么也想不通母亲是怎么发现他们的事情的,难道是因为她成绩下滑?不,她自打高一从学霸的位置上跌下来以后就再没起来过,分数也一直在本科线上徘徊。还是因为她话费用得太快了?总之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但让她不谈恋爱是不可能的,她这个人平时温温和和的,看不出来有什么明显的优缺点,但只一条,非常“倔”,认准了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所以她现在喜欢和季忻在一起,那么她就只允许他们在一种条件下分开,那就是他们不喜欢对方了。不过这明显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季忻和她是同一种人。
所以当两边家长都意识到高压政策无效以后,都开始无视他们的“爱情”,催促他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两年之后季忻以五百九十二的高分进入了J市的重点大学X大的金融系,而郑妍也以艺术生的身份考进了X大的珠宝设计系,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进行的十分顺利……
直到大二,郑妍的室友开始写火影忍者的同人小说。
“佐助喜欢的不是秋刀鱼和三色团子啊,他明明喜欢的是番茄炖鱼。”不顾室友殷切期盼的眼神,郑妍一边看一边摇头叹气,“喜欢秋刀鱼的是卡卡西,三色团子是鼬的最爱,佐助每次看到三色团子脸都会变绿的好吗……”
“什么嘛……你怎么知道的,你又不是佐助。”室友不服气,“秋刀鱼就算了,三色团子是鼬喜欢的,那哥哥喜欢的弟弟肯定也差不多啦!再说动漫里面又没有强调过,这是我自己的同人,我想怎么弄人设就怎么弄!”
郑妍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室友不应该这样写:“我怎么不知道了,我跟他……”还订过婚四个字就卡在她喉咙里说不出来,她是疯了吗?!
她下意识还想争辩些什么,却突然眼睛一黑,倒了下去……
她在昏迷中又做了另一个梦,原来她的人生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她的家早在两千零九年就毁于一场仇/杀——她的父亲因为拒绝帮在外面欠下巨额赌债的小叔叔还钱,而被怀恨在心的小叔叔找人杀害了。她和母亲相依为命,除了拼命读书她找不到其他出路,自己经过努力终于考上了全国最好的大学府。她的恋爱更别提了,初恋是季忻没错,他对她也一点都好,跟他相处之后才知道他其实是个相当小气又自私的男人,而且他们在大学就分手了,原因是第三者插足,那个抢走季忻的女孩到他们分手以后也不肯善罢甘休三番两次来找她的茬,而最后一次,女孩一个“失手”将她推下了楼梯,她……穿越了。
然后在另一个世界发生过的事情就像汹涌的潮水一般冲进了郑妍的大脑:为她而死的“母亲”,宇智波一族死去的族人,她今后唯一的依靠、还是个小孩子的宇智波佐助,还有……她中了鼬哥哥的月读!
所以这个安宁祥和的世界就只是与现实相反的月读的世界吗?原来她一直活在虚假的梦中……不知道自己身处那一个梦境之中的她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脑袋痛苦的呻/吟。
是选择真实世界的痛苦还是虚假梦幻中的死亡?
梦境中的人们的脸都在一瞬间扭曲了,而她的精神仿佛也要崩塌了……
“你快醒过来啊,让那群家伙知道我不是一个人。”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她世界的上空传来,一张白皙清秀的脸庞在她的脑海中不断拼凑逐渐清晰……
她还是过去的她吗?
不,那些如影随形的过去早就已经过去,现在只有真实的爱恨糅杂的现在与将来。
宇智波花月的眼睫动了动,在一片黑暗之中如花朵般绽开。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不能指望花月一瞬间就喜欢上八岁的小屁孩好吗?这是有个过程的......
这张算是对她过去的一个交代吧,我才不会告诉你们她又向他走近了一步呢。╭(╯^╰)╮
☆、撒个糖也要卡文
【贰拾伍】
木叶五十六年的春天已经过去了大半,栈道旁的樱花早已凋谢,落到泥里化为烟尘,落到水中飘向远方。
山坡上的放牛的少年们也唱着牧歌踏上了归程,他们都坐在牛背上,身后跟着成群的、从湖里飞跑上来的小鹅和小鸭子。夕阳在他们的歌声里由黄变红、由红变紫、由紫变蓝逐渐变得深沉,染上了夜色神秘而温柔的光辉。而步入夜幕之下的木叶村也由喧嚣转向静谧,从远处看过去,一片片温馨的灯光仿佛能融化忍村隐忍之下的戾气。
木叶医院显然是这个村庄最为安静清肃的地方,到了晚上八点之后,医院除了走道和值班室还亮着灯,所有的病房都强制性的断了电。病人必须得到充分的休息,这个点除了陪床是不允许有任何除医护人员之外的闲杂人等待在病房里的。
宇智波家除了佐助和花月之外就没人了,所以一旦有一方生重病住院,另一个就得老老实实到医院做陪床。开玩笑,忍者村工作频率最高的地方就是忍村医院了,作为一个高危行业的后勤工作点,哪个医护人员不是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基本上不可能有人能单独空出来给某一个患者做专职护理。所以,就算他们还是孩子,只要他们一天没当上忍者没有出任务,作为家里唯一的有生劳动力就不要想闲着只是每天给住院的家人送送饭。
佐助和花月同时中了月读,佐助比花月先康复,自然就要担起照顾花月在医院的日常生活,尽管她已经失去意识了好几个月,连医院最好的医忍都忍不住想放弃了佐助仍然不肯接受现实,逼着医院给花月继续进行治疗,若不是宇智波一族家底丰厚一般人家早就耗干了。
佐助这些日子也听了不少外面的闲言闲语,说他是败家子的也有,酸他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也有……他都不在乎——
所有人一夜之间都没了,他只剩下她了。所以哪怕她清醒过来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他也不会轻易放弃的。宇智波花月是他宇智波一族认定的族人,她的名字就写在宇智波家族谱的他名字的下方,他是被命运遗弃的人,怎么可能还有勇气去扔掉自己所剩不多的珍贵?
可他却没有办法,花月就躺在那里,不省人事,而他除了守在她身边,替她翻翻身子,换换营养液之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也不敢去想她什么时候能睁开眼睛看看自己。
而花月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窗户还没来得及关上,夜风吹的窗帘啪/啪作响,柔和的月光借着大开的窗棂撒了进来,那个白嫩可爱的男孩就小心翼翼的趴在她的床沿上。
真是个孩子啊,估计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吧。花月在心里叹了口气,小声喊道:
“佐助……咳咳…咳咳咳……”
刚一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异常嘶哑,喉咙也干得发疼,一说话就像装了发条一样不停的咳嗽。
这么大的声响,睡眠本来就轻的佐助自然一下就醒了。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花月的脸庞,双眼紧紧地盯着她睁开的眼眸,半晌,还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是看错了,或者是在梦中出现了幻觉:
“你……醒了?”
“是……咳咳……是啊……”
她想对他微笑,但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有动作肌肉都有些萎缩了,嘴角扯出的弧度十分僵硬。
他从床沿上爬起来,直直的望向她的眼睛,仿佛要一眼看到底一样。此时若不是夜色遮挡,她一定可以看到他的眼圈已经发红了。冷不丁的地他扑了上来,紧紧地扣住她的肩膀,把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她愣了一下,等到她反应过来,胸口已经濡湿一片,他哭了吗?
而身前的男孩死死的咬住牙关,仿佛只要这样就可以让他止住不住颤抖的身体和释放痛苦的呜咽声。
花月伸手轻轻揽住怀中像小兽一样哀戚的男孩,明明想开口安慰一下他的,张了张口,自己的眼泪却也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不断的向下流淌,在她脸上留下一道道清晰的泪痕,在月光的反射之下闪闪发亮。
“你…我…笨蛋…为什么不早点醒过来,你到底在做什么梦?!”
“是我错了……”她低声呢喃,“所以我梦到你就醒过来了啊。”
【贰拾陆】
情绪在短暂的激动之后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经历过一次生死,又长在喜怒不行于色的忍者世家,佐助和花月自然比同龄的孩子对自己的身份更有接受度,并且可以把精神逐步化入行动中。
再者叙旧随时都可以有,但花月的身体却是不能拖的。有病救治,早治早好,既然她已经醒了,那就得马上帮她找医忍过来看一看。
佐助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深吸了几口气,确定自己没有异样了之后才走出病房到值班室去找值班的医忍说明情况。
值班室此时只有一个比较年轻的护士小姐,而她正歪在小床上睡觉。由于这层楼的工作比较清闲(照看精神失去意识的患者),所以到了晚上他们也可以稍微睡一下,毕竟一般这些病人没有意外都不会有什么特殊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