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梓,你相信我吗?”男人声线温柔,唯恐自己的冲动吓到了她。
“那你为什么要娶我?”钟梓汐依旧是不重不响的问着。
“你还爱我吗?”两个人互不回答的问着,像是要把这辈子所有的问题都在这一刻问尽似的。
形同陌路的悲哀感,正是如此。
“你为什么娶我?”钟梓汐微微加重了声音,目不转睛的盯着贺衍晟。
她只想要一个答案,可他却给不了她这份答案,因为他怕他给的答案她不肯信。
爱情一旦涉及信任问题危机渐生,很多时候很多人都天真的以为,在爱情这个神圣的国度里只要不出轨,忠于家庭,一心一意就是爱情!
可最后还是有很多爱情惨淡收场,原因很简单,一个以为给的足够多一个认为给的不是她想要的。
爱情里不出轨就像法律,它是底线;而道德才是高于法律的因为它没有边界,它像是一本落在床头需要用一生去阅读的书。
但钟梓汐知道其实没有谁是可以陪着她一直到最后的,她始终都是孑然一身。
孤独的来孤独的去,无论是家人还是爱人都会因为各种理由而渐行渐远。从来都只有她一个人,她就活该一个人。
不去祸害任何人,也不被任何人所祸害。现在连带着那份孤勇都是,所以还要奢求着什么呢?
“怕腻烦过量,我举止要限量;你可以当我哑巴一样,你不会看见我的抵抗;请别怕我受伤,我自己会圆场。”
歌词里写尽的都是说不清的心事和现实,一切都怪她太过自作多情罢了!
“贺衍晟,我们离婚吧!”
钟梓汐说的很平静,是失望过后的平静。
她素来厌恶自己被别人以要挟的方式去做什么,更何况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要挟离婚这件事。
当年钟毓和徐白杭离婚的时候,钟梓汐就暗暗发誓这辈子要么不结婚但凡结婚死也不会离婚的。
她曾想过无数种生活里,两个相爱的人最后为什么会背道而驰,惨淡的已离婚收场。
如今她好像懂了,真的会有坚持不下去的时刻。尽管今天的她一直在试着说服自己,可终归还是不行的。
“梓梓,你在同我玩笑吗?我以为你该懂得,我记得我说过我是个不会轻易离婚的人。”
贺衍晟嗤笑,试图缓解着这样的尴尬。
从他答应钟毓的那一刻起他就害怕钟梓汐会说出“离婚”二字,这姑娘看起来一副温吞凡事好商量的样子。
可有些事情她一旦做出了决定除非完成,否则是绝不会轻易更改的。
贺衍晟低下头食指从鼻尖划过,周身透露着淡淡的无奈。他随后拔了拔自己的头发,看似随性实则勾人。
“梓梓,别闹了好吗?我是不会和你离婚的。再说哪有新婚当天新娘子吵着要离婚的?你看多不
吉利呀!”
贺衍晟讨好的语气里似是诱哄又似是宠溺,他的温柔就像在安抚一个闹脾气的小孩一般,温柔又缱绻。
钟梓汐真是倦极了他这个样子的情深,她多想撕开这张伪装面孔下的伪善,总这么装下去不累吗?
好可惜,此刻的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她厌恶的别过头,一句话都不想同他再多说下去!
百无一用是情深,钟梓汐的深情只会被辜负。所以,不要了也罢……
从前有多温暖甜蜜,现在就有多讽刺恶心。
她和钟毓的运气还真是不好,总这么遇人不淑呢!
“衍晟你在干什么,你是在求这个女人不要和你离婚吗?你是不是疯了?”尹萧萧难以置信的尖吼着。
“妈,是谁让你过来和梓梓说这些的,我既然答应娶她,这辈子除了丧偶我不会再娶别人。”
男人鹰隼的面庞上锋利十足,此刻的他没有了翩翩君子的风度,一个钟梓汐就足以让他焦头烂额。
他原以为母亲只是功利些,却从没想过他的母亲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如此折辱他的妻子。
如果尹萧萧可以给予的只有这样的母爱,抱歉他贺衍晟真的消受不起。
而立之年的自己早就有了分别是非的能力,他怎会不懂得于他而言孰重孰轻。
钟梓汐是他此生惟愿的一道光,是救赎亦是信仰。
“贺衍晟,你……”
“不肯助益的母亲有和没有的确没什么区别,妈你从来就没有懂过我,连最简单温暖的母爱都没有。这些年我为贺氏为贺家付出的足够了,我的婚姻是绝不容许任何人替我做主。”
冰冷的声音里没有一丝容许商量的余地,这才是贺衍晟。纵使王者暂缓,周身的气场和王者的气息也绝不容许被侵犯分毫。
“贺衍晟,你脑子清楚吗?钟毓的身上始终都会背负这个污名,你和这个女人在一起这个污名就永远会跟着你到时候媒体会怎么想怎么说,他们会说你和钟氏沆瀣一气的。”
尹萧萧此刻早已顾不得旁边是否还有外人,只要今天让钟梓汐翻盘,一切就彻底毁了。
“随便吧!媒体想怎么说都于我无关。妈今天你也累了,刚刚进来的时候我已经让航菲去和宾客解释清楚这件事情,婚礼不会有变只是改了时间而已,梓梓她累了,我先带她回去休息。”
贺衍晟弯下腰将她抱起,此刻的她没有一点生机,机械的完全像是个牵线木偶般。
很轻,很轻。
这是贺衍晟最直观的想法,这个伤口会在她心里开花发芽,也许要很久但他会陪着她一直走下去直至死亡的那一刻为止。
像是想起了什么,贺衍晟转过身子睨了一眼尹萧萧。
“有些事情到这里为止
吧!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妈你知道的我脾气一向不是很好,别再去碰触我的底线了好吗?这算是我最后的请求。”
贺衍晟微微低头收紧了环抱着她的手臂,这样的她他很心疼也很无助。
他一直都知道钟毓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如今只怕不仅仅是伤了心这么简单。
钟毓的嘱托他会去做,钟氏的担子他会去扛,他的梓梓他也会亲自去守护!
贺衍晟温柔的贴了贴她的额头,轻声安抚。
“梓梓,别害怕,我带你回家。”
此刻的钟梓汐实在太需要这份温暖,周围的眼神快要叫她窒息。
一整个上午,她经历了前二十多年叠加起来都不足,这一个上午所收获到的神情多!
温暖的、鼓励的、同情的、嘲讽的,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想要,此刻的她只想做鸵鸟,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想。
这个怀抱尽管明知道是暂时的,可此刻她实在太需要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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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
【贺衍晟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是情场高手吗?在这场博弈中我输了可你算不得赢,因为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钟梓汐!】
她渴望有人给她依靠;她渴望这件事是假的;她渴望再次睁眼醒来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切不过只是她做过的一场噩梦罢了。
她依旧是待嫁的女儿,钟毓依然在她身边。
“妈妈,妈妈……”
钟梓汐轻声地呢喃着,无助又弱小。
贺衍晟带她回到他们之前常住的地方,新房尚未装好,为了应景之前特意找人重新装饰了一番。
如今看起来也是一片温馨处处祥和,也许新房没有装好就是一种暗示,只是他们都刻意忽略了这样的存在。
只是他们都天真的以为什么最好的都值得被期待,可是破碎就是破碎,包装的再好还是会有覆灭的时刻。
“梓梓,乖,你先睡会。什么都别想,好吗?”
贺衍晟给她掖好被角,在她的鼻尖落下轻轻一吻,就在他准备转身的时候钟梓汐猛然拉住他的手掌。
不再是刚刚那个平静的钟梓汐,此刻的她双眼猩红怒目嗔视着他。
那是死绝的恨意,贺衍晟没由来的心尖一颤,她的恨的确是他所难以承受的。
“贺衍晟,我问你我妈妈呢?你告诉我,我妈妈去哪了?她去哪了?”
钟梓汐疯狂的叫嚣着,嘶哑的嗓音里甚至可以感受到一股血腥气。
钟梓汐的手心紧紧的握着,很用力。贺衍晟轻握手掌,指甲透过血肉的挣扎明明该很痛,偏偏她像是没有了知觉一般。
贺衍晟强行将自己的手掌塞进钟梓汐的手心里,惟恐她的强行用力伤到了自己。
钟梓汐反手甩开贺衍晟的手,倔强的抬头。
“贺衍晟,你别恶心我好吗?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我妈呢?”
“梓梓,你冷静一点,别这样好不好?”他轻微的乞求着,无力感席卷心头。
“不好,不好,不好。我只想知道我妈妈呢?你说话呀!”她冷嗤着他,不肯配合的摇头。
“你妈妈说的都是真的,对吗?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妈妈去顶罪,我和我妈早就和徐家没有关系了他们不清楚你不知道吗?就算现在徐氏再出什么事情,担责任的也是他徐白杭,能和我妈有什么关系?还有你,你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