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你现在是活得安生,但你可知师父的□□招就快要被人铲除殆尽了。”秦般若皱着眉,一一将近日来所发生的事说与她听。
隽娘听完秦般若的叙述,只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安插在各府的眼线都被拔除了?”
她惨淡一笑。“才不过数月,不仅我用的人,或死或叛,折损殆尽。就连隐秘之极的眼线也被他拔得干净,残存不了几个。”再讲到誉王,她更是无奈。“誉王和他的父亲一样,多疑寡恩,我多年存下的信任早已不在。四姐,你便看在众姐妹的份上,再帮我这最后一次吧。”
“般若,就此罢手吧。像我一样安稳地过日子难道不好吗?”隽娘还是希望她能放手。如今的滑族早已和大梁人无异,再去寻求复国还有什么用呢。
秦般若略思考了一下,言辞恳切地对隽娘说道:“四姐,你只要帮我渡过这次的难关。我日后一定会让姐妹们都撤出来,再从长计议的。”
多年的姐妹情谊,还是抵不过秦般若的声声哀求,她自是答应了。
日色稍沉,他们总算将事议完,而景珞也将《翔地记》悉数看完。见他们都起身,她也连忙起来,行了礼,恭送靖王。
而靖王走过景珞身前时,却停下了脚步,问她道:“这书可否借我一看。方才在密道里看你与蒙大统领因这本书聊得甚是开怀。”
蒙挚却脸色一僵,忙道:“啊~是景珞闲得无聊,想教我认字罢了。”
景珞却道:“这本书不是我的,是苏先生的。”
梅长苏因着靖王的话,有些心烦。可连他自己都知道,这些莫名的情绪会打乱自己的心绪,可无端而起,他却无法压抑。
“噢?不知苏先生可否容我借读几天。”他从景珞手中拿过书,询问着。
梅长苏明显一愣,反问他:“殿下是说。。。”
靖王简单明了地问他:“这本书,借两天。”
“殿下若是喜欢,拿去看就是了。”梅长苏虽有犹疑,但仍让他带走了。
他们三人目送着靖王殿下离去,直到没了踪影,才彻底放松下来。
只是梅长苏看景珞的眼神有些阴沉。蒙挚赶忙打圆场。“小殊啊,那个我和景珞不是不打不相识嘛。你可别忘了她也还是卓青珞呀。”
这么一说,梅长苏的脸色才算缓和起来。他不想承认的,这烦躁的心绪竟然会出现在他的心底。他就是见不得任何人离她那么近,见不得有人比他了解她。
“你该不会是嫉妒蒙大统领吧。”景珞没来由地冒了这么句出来,不仅吓坏了蒙挚,更是吓蒙了梅长苏。
蒙大统领表示内心受到了严重打击!
原来这种感觉叫嫉妒吗?
“还是说,你吃醋了?”景珞的话一句比一句惊悚。
在外偷听的黎纲与甄平捂着嘴狂笑,第一次看见自家宗主被别人噎地无话可说,萧姑娘真是太厉害了。
吃醋!?蒙大统领表示自己真得很无辜,小殊吃哪门子醋呀?咦,难道吃我的?哎呦,这可罪过大了呀!
他正想解释,却被梅长苏出言打断。“蒙大哥,你先回去吧。”只见他捂着额头,显然不想再说话了。
蒙挚灰溜溜地被小殊赶跑了,看来近日还是少在小殊面前晃悠比较好。
“你真得和蒙大哥不熟?”为什么,他总觉得蒙大哥与她要比他相熟地多呢?
她没有回答他,只是慢慢说着:“我过些日子,恐怕就要去南楚了。”
他还没安抚好自己的心,却因为她的话,猛地睁开眼,直直地看着她。“你。。。你说什么。”
“所以。。。这几天,可以让我住在苏宅吗?”
秦般若将四姐带到苏宅的后门,让她了解了她所要魅惑的那名男子的身份。
“他叫什么。”隽娘看着秦般若指给她看的送菜汉子,询问着。
秦般若低头一笑,回答她:“童路。”
梅长苏,战争才开始呢。
皇上的寿辰将至,太子与誉王都争相着寻些好东西,以讨皇上的欢心。
而苏宅内。甄平正试着梅长苏推荐给靖王的寿礼,是一把强劲的弯弓。
“宗主,您的意思是要将这把弓送给陛下?”黎纲在一旁甚是不解。
而景珞一个人独坐在屋内,看着杂书,不亦乐乎。而晏大夫因为一直缠着她,要与她讨论医理,已经被飞流抱上屋顶去了。他的呼喊声充斥着整个苏宅,飞流开心地蹦蹦跳跳的。
“景珞,你快让飞流放晏大夫下来吧。不然晏大夫定要把这苏宅的屋顶给掀翻了不成。”他没有回答黎纲的问题,倒是忧心起晏大夫来。
在屋内的景珞起身,走出屋外,只道:“这可是飞流干的,我可使唤不了他。”
黎纲却在一边偷笑。“要是姑娘您使唤不了飞流,那可就没人能请得动他了。最近啊,他可是连宗主的话都不怎么听了呢。”
梅长苏看了一眼黎纲,怪他多嘴。
前几日,当景珞说出自己就要去南楚的消息后,梅长苏的脸色煞白,可是没吓死黎纲他们。
等到真的来临之际,他居然还是舍不得吗?
不过还好,萧姑娘忙说只是去拜祭下母亲的孤坟而已,不出半月便会回来的。梅长苏才稳下心神来。
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若是几日后,姑娘真的走了,真不知道宗主会如何呢。
梅长苏又记起黎纲的问题来,便替他解答了。
黎纲听完不过抱怨了下,便接收到自家宗主凌厉的眼神,急忙改口:“还是宗主想得周到。”赶忙穿过内堂,找吉婶去了。可梅长苏却玩闹般地让甄平射他。
而在身后看戏的景珞倒是被梅长苏的记仇给逗笑了。
唉,日头正好,如果每日都是这般无忧无虑也是极好的了。
皇上寿辰。众位皇子大臣纷纷献上自己的贺礼,其中属誉王的贺礼最合皇帝的心思。自然赏赐也多了些。
今年的寿辰,因为太皇太后的仙逝,故此没了歌舞助兴,不过几位皇子陪着皇上说说话,谈谈天也是可乐的。
寿宴上,皇帝见越贵妃与太子都清减不少,唿地升起同情之意,酒意上头,又想念起越贵妃的软糯之音来。
在一旁看着的皇后却只能暗自生气,却奈何不了越氏。
静妃却仍然娴静淡雅,在旁服侍,但却将皇上的神色记在心上。
寿诞过后,皇上竟然得病,似乎还有些严重。但所幸休养几日便能好,也算安了诸位嫔妃们的心。
靖王进宫询问父皇病情,静妃自说无大碍。只是与他说了皇上的心思,似乎是有复宠越氏的意味。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算确定关系了吧。。。
赶脚大家都不留言啊。。。
偶还是默默回去码字鸟。。。
☆、【叁拾柒】废太子
“你让我利用美色与媚术去攻破一个送菜汉子?”隽娘有些诧异。
而秦般若只是低头浅笑道:“四姐,你可不要小看了这么一个送菜汉子。我手中的姐妹,或叛或逃都与他脱不得干系。”
隽娘又上下仔细地打量起憨厚的童路来。只淡淡笑了。
童路走进苏宅的后门,脸上笑意隐去,默默地走向堂中。
还没等他通禀,就听见一清亮的女声唤他进来了。
他一愣,却又了然了。
如今萧姑娘住在苏宅的事,在他们这些下人看来可是件天大的好事呢。总是冷言冷语的宗主,也一改往日脾性,显得温性了许多。苏宅内堂时常传来欢声笑语,让一直照顾宗主身体的晏大夫,也不免扬起笑脸来。
“心情若是好,什么病都是有治愈的可能的。他以前就是太阴沉了,看来还是这个死丫头有办法呀!”晏大夫捋捋胡子,欣慰地笑着。
黎纲与甄平更是喜不自胜,巴不得姑娘天天住这儿,好让宗主循些医嘱,不再让火寒之毒复发。
可是他们似乎都忘了,再过几日她是要离开的。
童路踏上内堂的地板后,悄悄抬头朝前方瞥了一眼。只见宗主一人坐在那儿,手里拿着一本书册,可眼神却失焦,不知定格在哪儿。而萧姑娘则从里屋走出,手里还拿着一本书,不知道要干什么。
“呐呐呐,看这个,不要再看手上那本了,那本伤脑。”景珞不客气地从他手中抽出了那本书,硬将自己挑出来的书塞进了他的手里。
童路见状,不由得轻笑起来。
这时,梅长苏才看见他,不禁奇怪,问询道:“你何时来的。”
童路本想说话,却被景珞打断。“你方才在发呆,我听见他的脚步声了,便让他进来了。”
梅长苏因着她的话,又想到发呆缘由,倏地耳朵微红。
原是方才,他坐在垫上认真观书,而景珞不安分地坐在他身旁,紧靠着他。
而他本心无旁骛,却被她身上幽幽的药香有些迷了心神。顿时呼吸急促,赶紧坐得离她远了些。可景珞歪着头,仔细地想要看看他手里书中的内容,全然没有觉察到他的异样。
而她定定看了几许,竟腾地站起身来,跑向书架,昂着头不知道在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