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靖王废寝忘食地学习治理政务,颇有成效。有一日,沈追夜访靖王府,告知今年有五个州连遭旱灾和蝗灾,颗粒无收。以前,太子和誉王争当赈灾主事人,只不过是为了得到那些救济款,而到手后就瓜分救济款。真正分到灾民手中的还不足十分之三,他俩赈灾之后就会饿殍遍野,暴民四起。
沈追恳请求靖王为救灾民,争当赈灾主事人。
翌日,誉王、靖王在梁帝面前为谁前去赈灾争论不休。誉王无奈,提出先捐出自己府中的银两安民。
但是家底不厚的靖王无可奈何。梁帝自当欣喜,便将赈灾一事交由誉王。出宫后,沈追实在气愤,气急地对靖王说:“真是希望天上掉下一个雷,正好砸在誉王头上。”
“主人,靖王已然与誉王撕破脸皮了。想必梅长苏掩饰的目的也即将保不住了。”落花跟在她身后,默默地将所得的消息说与她听。
她行径在密林丛中,不时地伸手拨开挡在身前的枝桠。“这些事早晚要发生的。我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老人家脚力太好,现在唯一能知道的地方便是南楚境内的这座山上曾经有过他的踪迹。”落花擦擦脸上的细汗。
她无奈地摇摇头,“师傅他的愿望就是访遍群山,踏遍河川。还好还能寻到他的踪影。”
“主人,您说老人家他会有办法吗?”
她也不知道,毕竟这是次机会,她不愿放弃。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还是让我家小珞珞先说出口了。。。
含蓄的告白啊。。。
算确定了吧。。。
宗主大大也有回应了呢。。。
卫峥表示自己真得快要来了。。。宗主,等我。。。
☆、【叁拾玖】病重
靖王将《翔地记》取回后。并没有立即还予苏先生,而是自己在书房中细心查看。但是仔细看了许久却一处疑点都未查出。
可他不甘心。到底母妃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竟劳她嘱咐自己,一定要好好对待这位苏先生。还说他是心地至纯至善之人,绝不会有负于他。
就是因为这些奇怪的话语,让他不甚敏感的心也起了疑心。但如今却查不出可疑的地方更是让他存了疑窦。
而因父皇将赈灾一事交与誉王后,他一直心神未定,想着沈追对他说的话,忙去苏宅求计。
“看来我还是未能斗过誉王,他三言两语就说得父皇,将赈灾事宜交给他来负责。可若他真能为百姓做实事,我也不必与他相争,只是。。。”靖王感慨自己能力尚浅,还斗不了经验丰富的誉王。
梅长苏则是淡淡一笑,轻尝了一口茶水,悠悠道:“殿下不必气馁。这次受灾的地区有部分是在江左地界,我已派人支援了,想来不久灾民们就能受到救治了。”
“多谢先生伸出援手了。”靖王拱手着。
而后,梅长苏又与他说了一件较为舒心的事。
原来,江左盟5日前在抚州劫了一支给誉王送礼的镖队,送礼之人竟是灾情最重的岳州知府,而且是高达五千多两银子的重礼。而他也已准备在两日内将此事传遍岳州的大街小巷,以便激起民愤从而引起皇上的重视。
靖王惊诧于先生的足智多谋,可心中却感慨他只是一位谋士,若是一名心思清明的臣子,想必能为大梁办好些实事了。这样的智计却只能用在这种阴暗的派权之争中,实为可惜。
此事很快就被邢部和吏部抵达天听,梁帝震怒,急召誉王进宫。
誉王早已有些手忙脚乱,但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越在此刻越不能自乱阵脚。
他一踏进养居殿,即刻喊冤,声称此事与他绝无干系。
皇上不是傻子,不会被蒙蔽。这些年来,他为了平衡太子的独大才默许了誉王的势力增长。而如今,他不曾想到太子竟然能被誉王扳倒,所以现下只能尽量壮大靖王的势力。可现在的局面要比当时太子与誉王相争还要厉害。
他冷眼看着誉王跪在下位,心中却想:誉王已经不是赈灾的最好人选了。而景琰办实事的性子正好能安抚民心,制止□□的发生。
随后,誉王被梁帝斥责,又将赈灾事宜全权交给了靖王,让他妥善安排。
靖王离京之前,特意进了趟宫,让母妃小心皇后的刁难。但静妃只是嘴角一弯,叫他放心就是。
待靖王离京之后,静妃在芷萝宫中,默默地替他以及那位苏先生祈愿。
靖王赈灾之事办的实心实意,让不少大臣称赞他不仅上马能战,下马也能治。
一时间被抢了风头的誉王顿时沧桑许多。每日也只借酒消愁,想着自己这一年多来的成果,不觉惨淡一笑。呵~他有真正得到过什么吗,思来想去,他不过是替靖王做嫁衣罢了。
而秦般若自然不愿见誉王如此消沉,便根据自己所得来的消息提点他。
“难道到如今,殿下还认为这位苏先生是真心实意地替您办事的吗?”秦般若反问道。
誉王仍是沉默地喝酒,不作一言。他现在又何尝不知她话中的意味呢,可是此刻说来是不是有些晚了呢?
“殿下难道就这么白白地让靖王将这宝座收入囊中了吗?”秦般若知道誉王的性子,这么一说,他果然怒目圆睁,终是不甘心啊。
他暗吼道:“你难道以为我会甘愿吗?我花了十年的时间,好不容易将太子斗倒。现在这宝座离我不过一步之遥,可又冒出来一个五珠亲王,本王已没有另一个十年的光阴再去与他相斗了。”
秦般若忙说出自己的计划。先对付梅长苏和他的江左盟。除了帮誉王,她也想借誉王之手报江左盟重创□□招之仇。
誉王怎会不知道她的心思,立即指出了她计划的漏洞。
江左盟势力太强,不好对付,不如釜底抽薪,从靖王下手。靖王一倒,梅长苏便无用武之地。
而秦般若为表忠心,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还有与夏江的关系。也愿说服夏江相助于誉王。
战争算是真正地开始了。
“主人,我们找得到老人家吗。”落花在这山中来来回回走了两三遍,实在困窘地慌,微喘着气询问她。
她沉着脸,不想承认失望。“师傅脾气古怪,要想找到他,不仅需要耐心,还要有些运气。”
“主人,您都已经失去消息这么久了,苏先生恐怕都要急坏了吧。”落花想着那位苏先生偷偷派来保护她家主人的仁兄,都不知道困在这山中的哪个角落了呢。
她虽心底喜悦,但还是默默摇摇头。“师傅不喜欢外人造访,所以只能委屈那位朱大哥了。”
又逢冬季,梅长苏病情反复,有些令人担忧。
这日寒风凛冽,他硬是要出门,晏大夫拦不住他,又被飞流送上了屋顶。
之所以这么焦急地出门,只是因为豫津似乎有了些景珞的消息。
赶到言府。正巧碰上要去苏宅的豫津。他见苏兄脸色着急,便知也是为了他手中的消息而来的。
但是豫津难得的神情严肃,让梅长苏心中一滞,有些不祥的预感。
但梅长苏来言府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便是寻求言侯的帮助。
他忍下心头焦虑,告知了言侯他此来的目的。
“其实,我并不是帮扶誉王,而是为靖王效力的。”
豫津在旁,自是惊讶,但又像是一副情理之中的模样。
“既然苏兄对我们坦诚相待,我们自然会助你们一臂之力,誓死追随,永不言悔。”
豫津看得出父亲眼底的热血沸腾,也是一腔抱负涌上心头,豪言壮语立下誓约。
期间,言侯曾询问他是否是祁王府的旧人。但梅长苏有所保留,并没有回答言侯的问题。
随后,由豫津送苏兄回府了。
路上,梅长苏忍住心中的不安,直到回到了苏宅。
进入厅内,梅长苏屏退他人,故作平静地看着豫津,等着他的下文。
“苏兄,你。。。你千万撑住才是。。。”豫津的话不禁让梅长苏身子一软。差点就要倒下去了。他急忙扶住门边,硬撑着。
“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竟有些颤抖着嗓音。
豫津从怀中拿出块令牌来,默默地递至苏兄的眼前。他犹豫片刻,才接了过来。
令牌的背面刻着一个珞字,让梅长苏的心咯噔了一下。
“这是何意。”他紧紧攥着这枚令牌,压下心中的不安,幽幽问道。
豫津皱着眉,对上苏兄不容置疑的眼神,只得将事情慢慢道来。
原来,南楚境内并不安全。当景珞去南楚之际,他们国内已有□□。而当时,她刚至南楚还算安全,大梁的探子也知道她的所在。可不知怎地,她的身份被那些好事者发现,被迫隐去踪迹。她最后落脚的地方是一座深山。
如此并未结束。她躲进深山后,仍是被南楚的人追查到。他们居然放火封山,那场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待大梁的探子去勘查究竟时,那座山早已是焦土一片,根本没有她的痕迹。倒是寻到了这块令牌。
梅长苏握着令牌的手一顿,那枚令牌倏地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响声。